迷失之歌(十三)

我不由呆了一下,片刻後再開口時,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什麼意思。”

肖安的臉色難看已極,微笑着,神態卻很自若。他把自行車慢慢停在路邊,然後把背在背上的我的書包慢慢放回車簍裡“什麼意思……就是我說的意思。”他淡淡地看着我,聲音很柔和,音線卻有些薄涼“你爲什麼要問這個呢,你明明……對我也沒有那麼感興趣。”頓了頓,他低低嘆息了一聲:“好吧,我回答你……那時候你猜對了,我不是人類……或者說,我只有三分之一是人類。我是鬼胎。”

看着他步伐緩慢地一步步向我走過來,不由自主地,我往後退了一步。

“至於鬼胎是什麼這個問題,你可以上網參照99年**拍的一部叫《鬼胎》的鬼片。上面有極盡詳細的解釋。”肖安在我面前停了下來,伸手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指有些冰涼,夏夜裡,我竟生生打了個寒顫。他拉着我的手,在我還未及把他甩開前,他把我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

隔着薄薄的襯衫,他的心臟在我手下跳動。“我的心臟不好,但卻會跳動;體溫偏低,卻並不是沒有體溫;有‘那些東西’纔有的能力,但看起來卻和人類沒有區別。準確說……我不完全是人類,但也不完全是鬼。”他鬆開我的手,隔了半步的距離看着我,眼底似乎有淡淡的無奈和難過“你問我是什麼東西,我……就是這種東西。”

我震驚地看着他。但除了震驚意外。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個樣子,還讓我有隱隱一種負罪感。也許我是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的,但或許……我是沒有想到真能逼他這樣乾脆地回答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什麼……你總會知到的。我只是不想這麼早……”他蒼白着臉,笑容很淡“逾明街也已經到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我看着他漸漸走遠,心裡的滋味相當複雜。

他的身上依然有很多的迷……或許他並不是個好人。但他對我,卻是真的不錯。

眼見他就要消失在街角,一個念頭彷彿電光閃過我的腦海,我霎時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

“喂!肖安!”我大聲衝着他的背影叫着,聲音竟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那‘同類’又是什麼意思!?你是指我也,我也是,是……”

肖安回頭看了我一眼,眼底的神色——那種沉寂而壓抑的神色……似乎是寂寞,卻又似乎是一種什麼也摸不到的空茫。那個表情在黑暗中一瞬即逝,消失得如此迅速,就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在樹枝的陰影下看着我,一貫的平靜還有些散漫的樣子。過了片刻,他微微笑了一下,轉過身去“你自己猜咯,我只答應過回答你一個問題。”

那天晚歸,很自然地我媽說了我一頓。爸似乎覺得我交了男朋友,有些玩味地着看我,笑得很怪異。

我沉着氣吃了晚飯,回自己房間,把電腦打開了。

99年拍攝的《鬼胎》……

我在百度上很快找到無數評論。那似乎是在同類鬼片中拍攝得相當不錯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小有名氣。

過了不久,我就找到了片源,開始下載。晚上網速並不好,我對着電腦屏幕發了一會呆,然後掛上QQ。我的QQ號是前年齊錦幫我申請的,上面只有他一個好友。

今天難得他居然在線,我猶豫了一下,把QQ隱身了。

自從阿清消失以來,我很久沒有和齊錦聯繫。前段時間無意間發現他空間裡有了一個新相冊,裡面是他現任女友的照片,於是我就更加不想和他聯繫了。

也許活者的幸福是最重要的,但那種明目張膽的幸福……總給我一種阿清被背叛了的感覺。

我打開網頁邊玩遊戲邊等着《鬼胎》的下載,過了一會,提示下載已完成。

我關掉其他窗口,準備打開視頻的時候卻不由想起肖安蒼白的臉、還有有些無奈又有些難過的表情。我忽然就猶豫了。準備打開視頻的感覺,就彷彿我在準備偷窺別人隱私……

其實我對肖安的身世並沒有那麼感興趣,我真正想知道的,是‘同類’的含義。雖然一直以來,我對那些非正常的人和事物都抱着相當的排斥心理,但其實在確認無害以後,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的排斥……

我在心裡掙扎良久,最後還是決定放棄。

肖安現在肯定是並不希望我瞭解這個的。而這個……其實也和我並沒有太大關係。

我把下載好的視頻移到備份文件夾。暗自嘆了口氣,等以後有必要的時候再看吧。

第二天去學校之前,我拿走了爸爸的晨報。

今天還很早,我把車推到車庫後慢悠悠地往學校走去。

學校門口圍了很多工人。甚至還來了一輛起重機。

看樣子,和肖安說的一樣,他們是準備把校門口劃風水重修了。

以後不會再有人受害,但他們肯定不知道,重修以後,那些昏迷的人會和死了一樣再也沒法醒過來。

也許我應該再和肖安談談,總覺得他並不應該是這樣不管不顧的人。這件事……應該還是有轉機的吧。

我提前到教室,佔好座位後把報紙掏了出來,直接翻到了博物館事件的專欄。

這一次,連我們學校的校門昏迷事件也報道了。學校本來打算壓着,但現在受害人數已經上升到了九人,而且那些人症狀和博物館暈倒症狀一摸一樣,博物館事件鬧大了,於是他也終於被牽連了。

博物館受害人數又增加了十三人,現在總共是二十四人。報紙花了大量的版面和篇幅,詳細地描寫了,博物館在出事以前就開始出現的問題——

博物館是室內修建,卻常常從牆壁上傳來大風呼嘯的聲音。裝載標本的玻璃器皿無故頻繁爆裂,還劃傷過來實習的學生和遊客。

看到這個地方,我忽然想起那天肖安去實習的時候,我在電話中聽到的尖銳的風聲,以及那一聲爆裂的巨響。這麼看來,肖安臉上被劃傷的傷口,就是被玻璃爆渣濺傷的。

出事以後,博物館閉館整頓。當天又有大量的標本碎裂,十個工人們進去整理,卻再也沒有出來。直到三小時後,進去探查的人員才發現他們全部昏迷。在將那些人擡出來的過程中,又有三個護士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現在,專家懷疑博物館內有高危險輻射物質或某種特殊有毒氣體,博物館將在這個月安排儀器檢測,並拆遷。警告市民最好不要靠近。

我收起報紙,放回包裡。

一切正如肖安預料的在發展。博物館拆遷以後,迷失靈心願了結,往生之時就會放掉那些人的靈魂,那些人也就會醒了。但在學校受害的那九個人呢?就任由他們永遠睡下去麼……

我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給肖安發了一條短息過去。

“中午放學後校門口見,我有事要和你說。”

短信幾乎剛發出去,回覆就已經到了。我打開,只有一個簡短的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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