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蒙自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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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蒙自整頓

韋林對於佔領欽州,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完全爲了配合陳維政的總體戰略,才勉強出兵。從龍州坐船到南寧,在南寧邕江南岸下船,開始沿大塘、小董向欽州進發。

韋林的安北軍區第一師由周卓成團、韋國江團、韋秀全團、何義紳團、黃增瑞團和黃中陽特戰大隊組成。羅濟帶走了張全忠團,留下了大量的兵源,組成了兩個新兵團,一個由伍朝揚團的一營長黃桂廷當任團長,一個由何定中的一營長農保恆當任團長。這兩位都是老八軍的排長出身,在下吉接受過趙元喜的嚴格訓練,帶新兵不在話下。只有伍朝揚和何定中兩人,發現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出息,心裡又興奮又有三分發酸,自己這個團長也當得有年頭了!如果找不到仗打,想升遷,有點難。陳維政知道他們的想法,電報安撫:來日方長。

韋林離開太原,由洪超帶領溫守成警衛團和黃桂廷團、農保恆團鎮守安北。對安北的安全問題,韋林很不放心,好在有莫方在滇南搞事,把法國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那邊,否則,讓他這樣出兵,實在有點擔心。

邕欽公路在武平公路通車之前就全面開工,廣西政府不差錢,公路局局長蘇誠又對修路情有獨鍾,通過修路大量解決富餘勞動力,又能讓農民工得到工錢,對推動消費,拉動內需有積極的作用。韋林他們就走在已經初具雛形的邕欽公路上,第一天在吳圩宿營。

傍晚,五六個南寧的媒體記者來到軍營要求隨軍採訪,他們自帶發報機,統一採訪,統一發稿。韋林原則上同意,但是有幾條要求,不能亂寫,不能瞎說,更不能夠暴露軍事機密,記者滿口同意。晚上吃了晚餐,在吳圩街的大榕樹下,記者對韋林進行了採訪。記者向韋林提問:安北地區屬於北圻,是外國的土地,韋林這支軍隊從安北過來,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入侵中國。韋林告訴記者:世界錢米世界用,世界土地世界佔。問記者如今安南到底屬於誰?安南人還是法國人?記者回答是法國人。韋林說,這塊土地,既然法國人住得,爲什麼中國人就住不得?記者連說住得住得,當今的國家領導人不是宋朝的腐朽皇帝,當年的人嫌遠不願意接受儂智高,如今那怕是南極,中國人也可以去。韋林說,你這個記者比較有骨氣,是個稱職的中國記者。

另一個記者問韋林,如果佔了欽州區,這一地區屬於安北還是屬於其它組織,韋林之前向陳維政諮詢了這個問題,告訴記者,沒有想過,只是因爲廣東人做事不地道,所以先佔他一塊地玩玩。記者說大軍出動,費錢費糧,這次勞師襲遠,是不是有點勞民傷財,韋林告訴記者,就當一次訓練。

在小董,作爲先頭部隊的黃中陽大隊,遭到了當地民團的襲擊,襲擊來自於南邊一個山坡,黃中陽讓戰士中間佯攻,兩邊包抄,不到一個小時,襲擊人員全部被俘,隨便問了幾句之後,知道這是小董的民團,共有四百多人,在一個名

叫吳正仕的人帶動下,自不量力對韋林大軍進行阻擊。

黃中陽向韋林請示俘虜怎麼處理?韋林告訴黃中陽,老規矩,一個不留,殺雞儆猴。黃中陽毫不猶豫執行命令,執行槍決時,吳正仕哭得稀里花拉,要黃中陽網開一面,饒他一條狗命。黃中陽對隨隊的桂商報記者說,這就是無賴,主動進攻我們,既然進攻了就要有打輸的準備,打輸的結果自然就是送命,要處斬時又怕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記者問黃中陽,會不會因爲吳正仕動了槍就會對小董一鎮進行屠殺,黃中陽說不會,一人做事一人擔,他不會搞連坐,也不會搞株連。甚至連家屬也不需要其負責任。記者在第二天的商報上發出一篇文章《吳正仕自作自受,黃中陽恩怨分明》。消息傳開,欽州一區再無對抗,大軍到處,望風而降,

留下黃中陽鎮守欽州,黃增瑞團鎮守防城,韋林帶領其它人從峒中翻山越嶺進入涼山省,這才心定下來。回到太原,韋林電報告訴陳維政,自己就是實足的守戶之犬,一離開自己的窩心裡就發慌,

黃中陽進駐欽州當天,傳來趙元喜出走的消息,韋林忍不住不停的笑,黃中陽問他笑什麼,韋林說,桂西部隊的各種規矩太多,當兵當得累,趙元喜肯定受不了。黃中陽深有體會的說,從田陽來到太原,確實輕鬆了許多,問韋林,聽說趙元喜在陽圩駐地養了很多妓女,是不是真的,韋林告訴他是真的,這麼多的士兵,一個個血氣方剛,沒有地方泄火怎麼行。黃中陽說趙師長離職,讓馮師長接手,只怕馮師長管不住二師的那幫土匪。

果然,在韋勝全和陳江來到欽州的第二天,黃書祥團 黃恩榮團、覃孔賢團就向馮達飛提出,或者回陽圩,或者繼續進攻,打下三個縣,留下三個團,槍沒有響一聲,雞沒有搶一隻,錢沒有搶一塊,當兵的,不幹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女人只有師長搞了一個,還搞得灰溜溜走人。

黃書祥、黃恩榮、覃孔賢都是韋拔羣的老部下,老七軍的骨幹,他們這一年多來,跟着趙元喜吃香的喝辣的,已經養成了習慣,從不會搶掠到學會搶掠,從不會殺人到學會殺人,接受了趙元喜的理論,敵人和自己人的區別就是一個是自己保護的對象,另一個是自己殺戮的對象,在沒有成爲自己人之前,所有人都是敵人。對於馮達飛這種把陳銘樞視爲朋友,把合浦人視爲自己人的做法他們想不通,如果按照陳銘樞的說法,全中國人都是兄弟,那還用得着打仗,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萬事大吉。

馮達飛說服不了他們,只好又向桂西軍區請示,最後的答覆是,讓李福成歐文達率領他們回陽圩,一起回來的還有黃伯謀炮兵團、莫鬆德輜重大隊。留下韋國秀團守靈山、 何玉林團守浦北、李友成團守合浦。關岳特戰大隊跟着馮達飛駐守北海,成立北海專區,馮達飛爲專員兼北海旅旅長。

黃中陽在安排陳禮和韋勝全的工作時沒有完全照搬陳維政的命令,他之前在欽州兵團

和防城民團中選擇了一些素質不錯的士兵,組成一個新團,在陳禮的率領下進入東興。他自己只留下一些原有的警察部隊,讓韋勝全率領他的特戰大隊,進入廣寧。

陳維政知道黃中陽的做法,大爲讚賞,讓洪超派遣黃桂廷團火速南下,配合韋勝全和陳禮佔領廣寧。

法國人對安南的管理一慣是極爲鬆散的,一來是與當地老百姓語言不通,經過數十年的教育,也只有部分精英接受了法語,更多的安南人還是習慣於本地語言和漢語。二來他們本來就沒有長遠之計,從大西洋邊把手伸到太平洋裡,能撈則撈,不能撈則走。韋林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調兵遣將,他們並不關心,他們最關心的是,安北的洪超每個月能以出廠價向他們提供多少公斤黃金膏,如果沒有三千斤,他們就會有意見,如果超過三千斤,你在安北鬧什麼革命都行。

然而這一切因爲莫方的惡意行爲而出現了危機。

因爲在九月初,蒙自的法國男人被集中起來全部槍斃,滇海鐵路的使用權也全部收回,所有法國女人全部淪爲妓女,滇南第二師在羅濟的率領下,陳兵河口,威懾老街。

法國男人被槍斃,完全是咎由自取,紅河專區專員何著軒在六月底就給了所有在滇南境內的外國人一紙通令,要求從1932年1月1日起覈算稅收,並於1932年8月31日上交滇南政府,滇南的美國人和德國人、比利時人都準時把稅收上交,唯有法國人拒絕,諸多理由實際就是一條,安南法國政府是他們的堅強後盾,有個別法國人還放出話:老子不交,你能拿老子怎麼辦!

九月一日,羅濟開始照着名單抓人,對這個事特別感興趣的是李佐龍,他曾經被法國巡警打過,這一回總算有了報仇的機會,在鐵絲廠找到一大捆鐵絲,凡抓到一個法國男人,這傢伙就用鐵絲穿過法國人的右手,幾十個法國人串成一串,法國人無論是誰動一動,幾十個人就會同時發出錐心的哀號。血把鐵絲染得烏黑,噁心異常。

也有一些法國人比較機靈,見勢不妙從蒙自逃出,進入安南老街省,當他們坐上老街到河內的小火車時,有了再世爲人的感覺。

在河內,法國駐印度支那總督馬林接見了從滇南逃出的國人,這些形如乞丐的法國人向總督大人控訴了滇南人的罪惡,還描述了他們同胞的慘狀,9月6日,部分法國男人被集中槍殺,這些逃出者卻認爲這下他們解脫了,有上帝的庇護,他們將無憂無慮。

如此屠殺法國人,把法屬印度支那政府的面子置於何地,把法國政府的面子置於何地,法國駐印度支那總督馬林怒火中燒,上報法國總統阿爾貝·勒布倫,要求集中印度支那的所有法國武裝,對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滇南人進入報復。阿爾貝·勒布倫這位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的最後一位總統,巴黎綜合技術學校的畢業生,南錫的普通工程師批准了馬林的請求,並任命薩迪將軍爲總指揮,全面進攻滇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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