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分省管理
就在陳維政極度爲難之時,陳炯明來到了河內。坐的是香港到海防的商船,在海上漂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很是艱苦。
“大伯你怎麼來了?”陳維政看着走入大廳的陳炯明,有點意外。
“我是顧問,我顧得上就過來問問。”陳炯明笑着說:“怎麼樣?抓瞎了吧?”
陳維政笑了,問:“大伯你怎麼知道?”
“一個叫花子,突然得到了一個金礦,就是你這個樣子。見多了!孫文得了廣東,做上了臨時大總統,跟你這個樣子基本差不多。”陳炯明說:“別在家裡閉門造車了,陪我出去走走。河內有沒有好一點的酒店,陪我去喝一杯。”
陳維政這纔想起,來到河內之後,自己根本就沒有出去走過,外面有些什麼玩意,不懂。問武元甲,武元甲說河內之前比較有名的館子都是法國人開的,現在,只有一些中國人開的大排檔,檔次低,髒亂差,可能不合適他們兩位有身份的人喝酒。
陳炯明說,喝酒不在乎在什麼地方喝,主要在乎是跟誰喝,大排擋也不是沒喝過,走!
走出主席官邸,是一塊寬闊的廣場,這裡是法總督的跑馬場,場邊一泓碧水,水邊綠樹婆娑。穿過廣場,就是河內的商業大道,這裡的建築濃縮了嶺南建築和法式建築的特點,尖頂回廊。時已傍晚,一些小吃攤已經擺出來,街面上開始有人閒逛,幾個大排擋也有人點菜吃飯,菜式與桂西南的相差不大,的確沒有什麼特色。
武元甲說,前面不遠有一家粵菜館不久前還在裝修,不知道是否開業,如果已經開業,那裡的環境到也不錯,起碼不會一邊吃飯,一邊還有人擔着擔子撞屁股。陳炯明聽武元甲說得好玩,想想也真是,在街邊吃飯,人來人往,別說讓人撞屁股,給人讓路那是經常。
走過兩個街口,一個叫鴻來館的餐廳出現在面前,外牆掛滿彩條,地下一堆鞭炮屑,兩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點頭哈腰,笑容可掬,吆喝着請人上座。一問才知道,這裡今天正好開業。
陳維政和陳炯明走進去,在臨窗的位子上坐下來,讓武元甲去請鄭進階。
“兩位吃點什麼?”有跑堂的問。
“有什麼招牌菜?”陳維政問。
“我們這裡開的是粵式菜館,只要平常粵菜裡有的,我們都有,酸姜皮蛋、陳皮生魚、桂花炒斑球、荔茸香酥鴨、西苑百花雞、五柳炸蛋、脆皮炸蟹鉗、炒鴿鬆、蝦子扒柚皮、脆皮炸大腸、鯪魚蒸鹹肉、溫公羅漢齋、鹹魚雞粒炒飯、陳皮紅豆沙……”
一套菜名,聽得陳維政雲裡霧裡。陳炯明是老食客,隨口點了四菜一湯。
“老闆,今天開業怎麼也不大宴賓客?”陳維政問。
“本來也想宴請來着,後來一打聽,週週圍圍的商鋪都還沒有開門,之前的那些頭頭臉臉的人物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不會有頭有臉,不敢來,親朋好友中午坐了八桌,晚上就乾脆做起散客生意來。”老闆說:“這回這個店,目前還有點難搞。”
“爲什麼?”陳維政問。
“改朝換代,總不是那麼容易的。人心惶惶,也沒有誰願意來酒店請客。我是隻管做做,反正房子是自己的,人手也全是家裡人,掙得到錢自然好,掙不到錢就算給家裡人掙回吃的。”老闆說。
“那也不能老是虧着啊!”陳維政有點爲他擔憂。
“不會的,只要不打仗了,就會有人來做生意,只要有人開門做生意,就會來酒
樓吃飯,過去法國人在,興吃法國餐,現在中國人來了,就興中國菜了。”老闆到是很樂觀:“虧,總要虧一陣的,我不怕,我們家都是開菜館的,在廣州、赤坎、汕頭、梧州都開有菜館,總有幾家賺錢有幾家虧,有時這家賺錢那家虧,很正常的。這次我是專門是衝着中南共和國來的,中南國的官以中國人爲多,我就不信他們不來吃館子。”
陳維政和陳炯明相視而笑,這些商人,嗅覺永遠比政客更靈敏。
鄭進階也把自己關在屋裡想了兩天兩夜,沒有想出什麼好的招數,聽武元甲叫他去吃館子,連忙跟了出來。走進館子,就聽到餐館老闆在大談生意經。
他好象從老闆的生意經中悟出了一些什麼,走到陳維政旁邊一桌坐了下來,進入冥想狀態。陳維政讓老闆不要去打擾他,估計他是有了什麼想法。向陳炯明介紹起自己這個紹興師爺來。陳炯明對鄭進階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直說這個絕對是個人才。
過了好一會,鄭進階擡起頭來,一臉輕鬆的笑容,看到陳維政兩人還沒有動筷子,很抱歉的說:“突然想起點事,耽誤二位了。願罰一杯。”走過來,拿起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想通了?”陳維政問。
“想通了。”鄭進階回答。
“想通了什麼?”陳維政接着問。
“分區管理。”鄭進階說:“剛纔那位老闆說得好,他在廣州、赤坎、汕頭、梧州都開有菜館,有幾家賺錢有幾家虧,有時這家賺錢那家虧,很正常,我們管理也一樣,諾大一個國家,先分成幾個部分,部分賺錢,部分平本,部分小虧,只要賺錢的能夠填補小虧的,就是掙錢。然後再慢慢把虧錢的部分治理好,那就開始掙大錢。在管理中,每一個部分都有他一定的自主權,充分發揮管理人員的智慧,讓他們在規定的範圍展示他們的才華。我想起了一個說法,叫分省自治,也叫做聯邦制。”
“很好!”陳炯明說:“不愧是紹興師爺,有才有才。”
“我知道了!”陳維政一旦被提醒,立即有了一個明確的思路:“全國武裝力量統一,各省有自己的武警部隊和治安部隊,稅收分爲地稅和國稅。目前中南國可以分爲五個區域,北圻、中圻、南圻、僚國和扶南,五省分治。南圻和扶南以農業爲主,立即進行土地登記,按土地國有,目前誰耕種就算是誰向國家租用,秋收就按照登記數字收取租金。把罌粟種植全部遷移到僚國,北圻以工業爲主,農業和其它行業爲輔。中圻含長山山脈左右,以經濟林木和藥材種植爲主。”
“現在就是要找到最合適的五個管理人員。”陳維政說。
“不是五個,是十五個,五個主官,十個副官,一正兩副,兩副必須配備好一文一武。”陳炯明說:“然後每三個人,帶一支幹部隊和一支武裝部隊進入一個區域,按照國家的總體要求,結合本地的特點進行管理。”
“主官,韋林算一個,北圻。西貢市市長黎聲棠算一個,南圻。黎井鬆算一個,扶南。陳鍾書算一個,僚國。就差一箇中圻。”鄭進階說。
“不,桂西的那些反賊不能再留在當地,小心秋後算賬,我會通知他們拉家帶口全部過來。陸浩仁去扶南,陳承敏做他的副武官,韋菁去僚國,藍志仁做他的副武官,王成禮負責中圻。韋林和黎聲棠我同意。陳鍾書李鍾濂黎井鬆都要回來帶兵,這幾位都是大將之才,不能放在地方負責治安。”陳維政說。
“文副官呢?”鄭進階問。
“我從香港帶了六
個回來,留一個在主席府,其它五個一個地方放一個。”陳維政回答。
“你說的是譚益鬆、黃善方、潘顯柏、韋日定、農全智、黃曾銘那六個人?這到是合適的人選。你想留下哪一個?”鄭進階問。
“潘顯柏。他和武元甲、朱文晉,還有一個桂西過來的黃羲成,我有預感,這四個小夥子,會成爲四個開疆裂土的人物。”
酒店老闆再也不敢靠近,這幾位都是一些什麼人,菜還沒有吃完,國家就已經被他們分光了!武元甲聽着陳維政的話,笑了,自己一個歷史系的學生,能成爲開疆裂土的大將軍,這可不是自己過去能想象的。他想起了一句話: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沒幾天,覃時良和陳承敏帶着隊伍來到河內。這幾天,韋林、陸浩仁、韋菁、王成禮。黎聲棠、譚益鬆、黃善方、潘顯柏、韋日定、農全智、黃曾銘、武元甲、朱文晉、黃羲成以及河內大學的畢業生賀同桂、徐炳成、黃甲、馬有略、張振鏞、嚴少陵、黃如棟、孫景賢、錢崇固、申鍾嶽等人,集中培訓,開始接受陳維政的土地政策和陳炯明的聯邦制管理方法。韋林本來認爲自己文化水平太低,不能成爲一省之主,當他知道自己的搭檔是覃時良和韋日定,還有賀同桂、徐炳成協助,他明白了陳維政的意思,北圻,陳維政必須放在自己人手裡,不然睡覺都不安穩。
河內市,更名爲南都,中南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首都,市長魏伯剛。警察局長李柏方。
北圻,更名爲升龍省,管理區域爲河靜省與義安省邊界以北。省長韋林,總理韋日定,助理賀同桂、徐炳成,警備司令覃時良。
朗勃拉邦瀾滄區更名爲瀾滄省,管理區域爲升龍省南沿延伸到湄公河北汕村以北地區,省長韋菁 ,總理黃善方,助理黃甲、馬有略,警備司令藍志仁。
中圻更名爲長山省,將南圻以北地區和原寮南地區合二爲一,省長王成禮,總理農全智,助理張振鏞、嚴少陵,警備司令廖明軒。
南圻更名爲西貢省,省長黎聲棠,總理黃曾銘,助理黃如棟、孫景賢,警備司令韋成篇。
柬埔寨全境更名扶南省,省長陸浩仁,總理譚益鬆,助理錢崇固、申鍾嶽,警備司令陳承敏。
中南共和國軍事委員會主席陳維政,
總參謀長:鄭進階。
空軍司令馮達飛
參謀長:黎鴻峰
海軍司令羅明初
參謀長:劉本初
陸軍總司令:趙元喜。
參謀長:石廷方
暫編爲六個師。
第一師師長 周卓成
第二師師長 李紹傑
第三師師長 黎井鬆
第四師師長 李鍾濂
第五師師長 陳鍾書
第六師師長 關 嶽
南都市衛戍部隊司令 覃時良
確定崗位職責的第三天,覃時良部李明方旅,殺入太平省樂羣一帶,將不遵守中南共和國土地革命方法的蘇維埃分子,全部抓捕,爲首者叫張宗可,自稱是中國共產黨中央組織部長。李明方認爲這明顯是一個大騙子,作爲中央組織部長,不呆在中央,跑到其它國家干擾他國內政,不予採信,以詐騙罪槍斃。
陳維政知道後只有苦笑,他知道,這個張宗可說的沒有錯,他是中共中央組織部長,另外還有一個名字叫康生。那一世,他呼風喚雨,直到七十年代,這一世,居然就這樣默默而去,真是世事無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