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下吉整編
人員什麼時候到位?十天?沒問題。
陳維政交給石廷方五十個大洋,讓他儘快把人員到位,要趕在紅七軍整編之前。
第二天,不僅莫方們順利返回,還收穫頗豐,這次送來的除了子彈就是銀元,由於秋收剛結束,在當地採購給養,比上面運送更經濟,更划得來。
莫方不僅把物資照單全收,還把押送物資的一個排也照單全收,排長叫劉本初,宜山懷遠人,聽到這個人的姓名和家庭地址,陳維政想起了當年的便宜表弟劉鬆照。
人夠了,成立紅八軍一縱隊一團,團長陳維政。下轄兩個營,一營營長趙元喜,一連長伍朝揚,二連長何定中,三連長農仁守。二營營長陳維政,四連連長覃時良,五連連長洪超,六連連長羅明初,特務連連長莫方,特戰連連長韋林。
一二三連各抽出一個排,調到四五六連作爲榜樣,一二三連每個連補進一個排,補進的是百朋連的三個排,金城江留守的宜山民團連四五六連各分一個排,盤龍新兵排進四連,押運物資的俘虜排進了五連,這樣,除了六連只有兩個排,其它連都是滿編,接下來就是訓練。羅明初連一排長是原三連的三排長龍河生,這個傢伙跟羅明初一樣,是水邊長大,操船是把好手,決定在六百多號人中把會玩水會操船的湊在一起,弄出一個特色連。他們的建議得到了陳維政的大力支持。
趙元喜把一營拉到距離下吉駐地約一公里的地方,另選駐地,好在物資夠豐富,一分爲二也問題不大。陳維政沒有給趙元喜這麼多的財產,只給了他半個月的物資,半個月後,就需要他自己去籌集。
陳維政知道,自己的物資怎麼頂也頂不到11月中旬,紅七軍離開河池前往宜山。這其中還需要一到兩次行動。周邊能有油水可撈的最近就是環江方向,也就是思恩。不打掉一個縣城,所獲得的物資很難平衡自己的消耗。
陳維政把這個問題告訴了趙元喜,趙元喜說了一句,我帶一營和莫方去思恩,搞他一夥,羅明初的六連借來用用,我們把思恩能搬得動的,全部讓六連用船運到金城江,再扛回來。我就奇怪了,幹嗎不直接駐紮在金城江,這個鬼地方樣樣要人扛,累卵跌。陳維政告訴他,過去防禦能力太差,駐紮在金城江,民團坐船西進,大兵壓境,太難打。趙元喜告訴他,只要有羅明初,宜山的民團就不敢坐船上來。陳維政點點頭,告訴趙元喜,自己會考慮。
全團兩個營,東湊西湊,總算湊足了六十幾個人組成兩個排,交給了羅明初。成立了陳維政的第一個水軍連,這個偶然組成的水軍連,陳維政沒有想過,一段時期內,成了他的生命線。
在趙元喜走後六天,糧食這個問題顯得更加嚴重。因爲石廷方回來了,回來的不止他一個人,而是整整三百多人。
石廷方告訴他,因爲把後勤供給基地給搗毀了,前線的民團無法繼續剿匪,只好回撤,因爲作戰失敗,心裡窩火,再加上沒有吃的,三個營軍心浮動,在石廷方的忽悠下,三
營在到達金城江後就轉向了西方。
陳維政的三營宣告成立,人員也到了計劃中的千人,石廷方仍然是營長,下面的人員編制完全不變。
石廷方回到的下午,洪超派出去尋找失散隊伍的三個戰士也回到了下吉,他們的收穫相對不大,但是質量很高,總共只有五十來人,但是做過營連級幹部的就有十人。這一下,解決了袁振伍的大問題。
普通士兵組成了一個排,由阿杰,黃少傑擔任排長,編在羅明初的連隊,陳維政開玩笑說他們是羅明初的海軍陸戰隊。袁振伍則認爲,既然是有特點的連隊,就應該保持其特點,這個排,放在團部,暫時是團警衛排,陳維政想想也有道理,就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
另外十人,在與袁振伍和陳維政開了一個小時的會後,確定了工作安排。
之前在二縱隊一團擔任副團長的何建良但任陳維政的副手,副團長,紅八軍的二縱隊,是一隻由舊軍隊組合而成的部隊,與石廷方的三營差不多,沒有什麼堅定的革命思想,觀望思想很重,因此,由俞作豫軍長直接出任縱隊司令。爲了規範舊軍隊的不良習氣,爭取早出戰鬥力,何建良受派遣但任一團副團長。在他的講述下,陳維政和袁振伍大概知道了龍州失陷的詳細過程。
三月末,桂系軍閥樑朝璣率一師四團的兵力.沿左江大舉向龍州進犯。在養利、左縣一帶活動的第一路遊擊司令馮飛龍叛變,讓敵人長驅直入,從雷平直襲龍州。
當時,龍州城裡,正在隆重舉行何建南同志追悼大會,警惕性不高,情報中斷。直到敵人竄進東街槍打響後,才發現敵情,倉促應戰。
參謀長宛旦平親自率領一個連扼守鐵橋頭,堵住敵人的去路,保衛駐在河南面的軍部。在扼守橋頭的爭奪戰中,宛旦平同志、嚴敏同志和龍州工人赤衛隊長鄧生同志 榮犧牲。
從上午一直激戰到近黃昏,由於敵衆我寡.力量懸殊,彈藥又缺乏,軍長只好下令撤出龍州。二縱隊第一營掩護軍部撤退,當天深夜,撤到憑祥。
何建良在撤退過程受傷,退向中越邊境。當他傷勢略好後,拄拐一路乞討尋找部隊,沿着一縱隊的路一直往下趕,從凌雲到河池的路上,遇見了黃少傑。
另外三個一看到袁振伍就哭了,他們都是一縱隊在轉戰滇桂邊打散的幹部,都是營連級幹部,叫李福成、陳承敏、歐文達,袁振伍對他們很熟悉,立即指定他們出任三個營的副營長。另外六人,有三位是各地赤衛隊的領導,他們軍事能力不是很強,但是思想境界相對很高,出任三個營的教導員。剩下三位,都是一縱隊的的失散幹部,袁振伍認爲都是可用之才,陳維政當即成立新兵營,這三位,一正一副,一教導員,目前還是光桿司令。
至此,三營九連的編制基本齊全,總共一千零三十一人。
何建良對石廷方的三營,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所謂一朝經蛇咬,十年怕井繩,陳維政告訴他,這些,就是自己臨時弄來湊數的,當年孔明能夠用草船借艦,他們總比草人強一些
。
袁振伍告訴何建良,自己這支隊伍現在面臨着一個巨大的問題,就是會被撤消編制,併入紅七軍。而紅七軍的下一步就是打柳州和桂林。自己和陳維政商量了很久,一是力保紅八軍的編制不能被撤消,二是不跟紅七軍去打大城市。通過前一段時間自己率部在滇桂邊境的活動,袁振伍認爲,那片地域很大,不比朱毛的井岡山小,而且滇軍力弱,桂軍無睱西顧,南邊還有越南僚國可以作爲戰略後方。相對壓力比井岡山小,根據地更穩定。我們一定要讓紅八軍的旗幟在這塊土地上飄揚,什麼時候找到俞軍長,讓他回來帶着我們繼續革命。
一說到俞作豫,何建良不再作聲,他們還不知道,在龍州起義失敗後,俞作豫當晚就匆匆取道去了香港。在香港他急着尋找上級黨,誤與叛徒接頭,被誘至深圳被捕。在獄中,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寫下詩句:“十年英名宜自慰,一腔熱血豈徒流”。 1930年8月18日,俞作豫軍長及廖光華、王敬軒三同志被陳濟棠殺害於廣州黃花崗。
何建良聽到這些情況,長嘆一聲,說:“參謀長,團長。如果是半年前,你跟我說這些,我肯定會認爲你們是右傾,是機會主義。我這回討了半年米,走了半年路,沒有白走,我在想,我們到底在幹什麼?李自成還能夠紮根在商洛山,我們連個龍州都守不住,開個追悼會,開到人家打到橋邊都不懂,我們是瞎子,是聾子?爲什麼我們會變成瞎子和聾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百姓不給我們通風報信。我們口口聲聲是窮人的隊伍,帶着窮人鬧革命,結果,搞得田也種不了,土也種不了,我們餓肚子,老百姓老老小小日子更難過。我跟你們幹,我們建立一塊自己的根據地,讓我們根據地裡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好!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打開局面,爲中國的共產主義運動,走出一條新路。”陳維政說。
就在三人交心談得愉快時,地寶飛快的路了進來,說:“好消息,元喜哥派人來報信,他們已經到了金城江,讓我們派人過去接應,就是去扛東西。”
陳維政呵呵一笑,告訴司號員,緊急集合。
就在陳維政準備帶部隊出發時,一匹快馬從西邊過來,是紅七軍的通信員,遞給地寶一個信封,連水都沒有喝一口,絕塵而去。
袁振伍打開一看,是會議通知,要求袁振伍在下午兩點之前到達河池。
就在二營三營集合完畢,準備輕裝出發時,袁振伍拉住了準備起程的陳維政:“正權,我去金城江,你和建良兩人去開會。”
陳維政立即明白了袁振伍的意思,讓陳維政出頭,凡事有緩衝,而何建良的出現,則增大的紅八軍保留的可能,袁振伍是一縱隊的,何建良可是二縱隊的,這個團就不再分什麼一縱隊二縱隊,直接叫做紅八軍一團。
何建良也明白了袁振伍的意思,立正敬禮,大聲說:“報告參謀長,我一定堅持紅八軍的集體意見,達到我們的預期目的。”
袁振伍揮揮手,帶着二營三營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