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直射到了窗前,趙瑜依舊站在窗前觀賞着窗外的風景,陽光射到了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確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昨晚的夢,像惡魔纏身一樣讓他困惑着,此時他感覺自己好孤單,好孤獨,爲什麼自己會做這種夢,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此刻感覺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直到李巽安排來了車輛,要他啓程去皇宮,他才如夢初醒。
大將軍府外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前,車前趙翊跟李璐也等候在外面,李璐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不停的嘟着小嘴走來走去,趙翊確冷冷的站在一旁,手裡拿着一把摺扇不停的搖來搖去。
當趙瑜跟李巽同時出現的時候,李璐看見了頓時歡喜的衝上去,拉着趙瑜的手道:“瑜哥哥,你怎麼纔出來?我都等了好久了,咦,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趙瑜見到李璐臉上的關懷,心裡一暖道:“沒事,昨日沒睡好,休息一會就好了。”
李璐聽完之後,心裡放鬆了很多,拉着趙瑜的手上了馬車,旁邊的趙翊冷哼了一聲,也跟着上了馬車。
李巽見他們三個都上了馬車,便吩咐啓程,自己騎着一匹馬在前面,後面跟着二十多個士兵。
吳陽城北距離皇宮,以馬車的行速只需半日路程,李巽見趙瑜臉色不佳,故意放慢了行速,他們中午時候纔到達皇宮。
此時皇宮內熱鬧非凡,帝王已經在宮殿內等候多時,李巽前兩天就把太子將要回宮的消息傳回了宮裡,把帝王激動的不得了,便下令好好迎接。
李巽見到那兩邊長長的迎接隊伍也不僅咋舌,沒想到帝王如此器重太子,即使太子不是他親生兒子,他確如此看重,確對親生兒子趙翊如此冷淡,看此情況真有把江山交給趙瑜的打算,看來讓璐璐跟太子訂下娃娃親是明智之舉,不過這個念頭他確實一閃而過。
趙翊見到如此的迎接規模也不僅咋舌,他自記事以來從沒見父王用如此大規模的禮節來迎接任何人,這讓他心裡對趙瑜起初的嫉妒心昇華成了恨。
趙瑜眼見在隊伍中間的人,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父王,飛速的奔跑上去想投入父王的懷抱,他飛速奔跑之中,忽然感覺一股力量忽然灌滿了全身,頭感覺好痛,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帝王眼見趙瑜突然暈了過去,突然間衝了上去。
李巽等也急忙衝上去圍了一圈,帝王抱着趙瑜,看着他幼小的面孔上佈滿了痛苦,心裡又痛了一把,急忙讓人把趙瑜送往宮裡找太醫查看。
趙瑜的寢宮裡此刻有很多人,趙瑜還是沒醒。太醫診斷的結果是急火攻心,說是開了幾付藥調理一下就沒事了,可是自趙瑜昏迷之日第三天,他還是沒醒。
帝王非常焦急,這三日他寸步沒離開太子的寢宮,李巽看着帝王眼裡的血絲,感覺帝王這三日間突然間衰老了很多,他勸了好多次讓帝王回去休息,帝王都一口回絕了他。
第四日早晨,李巽熬不過帝王的命令,便先回去休息了。
帝王一個人坐在趙瑜牀前,靜靜的看着這個孩子,忽然他看見趙瑜的手動了下,他大喜過往,可趙瑜並沒有醒過來,他看見一股異常兇猛的紅光突然間從趙瑜體內冒了出來,像是沉睡了千年的惡魔突然間甦醒,紅光內煞氣異常之重,以至於帝王被逼出去了十步之外。
光紅光內煞氣就能讓帝王不能近身,可見趙瑜此時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帝王無助的望着牀上被紅光中的少年,此刻他身上的紅光不斷的蒸騰,紅光在他身體上空越積越多,好像是要準備戰鬥的戰士一樣。
突然間趙瑜體內又冒出了一片碧綠光芒,這些碧綠光芒看起來正而不邪,一直壓制着這些紅光,但這碧綠光芒畢竟沒有紅光多,漸漸有不敵之勢,這些碧綠光芒正是水華施加在趙瑜體內的水靈珠靈力。
紅光越積越多,慢慢的衝破碧綠光芒的壓制,馬上就要把碧綠光芒衝散的時候,突然間一個碧綠色的八卦陣圖出現了。
帝王低聲道:“八卦封靈陣”。
碧綠八卦陣圖一出現,碧綠光芒又大盛起來,勢如劈竹的壓着紅光,試圖想把它重新壓制回去,紅光自然不願待畢,還在往上衝,但最後還是不敵碧綠光芒被壓制回到了趙瑜體內。碧綠光芒顏色又淡了好多,看來壓制紅光又破費了不少靈力,最後也化爲一道綠光回到了趙瑜體內消失不見了。
帝王見在趙瑜上空消散的紅光跟綠芒,鬆了一口氣,他心裡道:“總算水華仙人留的陣法在,不然瑜兒今日說不定有危險。紅光雖然被壓制回去了,但是碧綠光芒比以前也衰弱了許多,照這樣下去瑜兒魔神體質爆發的時間估計會提前。”他實在是想不通,趙瑜去修行佛法,照理說體內煞氣會減弱很多,爲什麼紅光比以前要強上好幾倍。
這個他自然不可得知,趙瑜體內煞氣如今如此盛的原因是昨日服了魔陽丹,魔陽丹能夠激發自身的力量,霸道異常,如是常人服用,定然承受不住那股突增的力量,定會爆體而亡。
雖然魔陽丹把趙瑜體內的魔神體質煞氣暫時激發了起來,又增強了好幾倍,如是常人承受此力量定會一命嗚呼,還好趙瑜自小就承受着體內煞氣的煎熬,又加上水華施法的八卦封靈陣之功,他才免遭一死。
“水,水...”一個低低的聲音把思考中的帝王驚醒,此時下人已經全退下了,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急忙找杯具給趙瑜倒了下水,當昏昏沉沉的趙瑜喝下大量的水後,他輕鬆了一口氣,又睡了過去,臉上還有一絲笑容。
帝王見太子此時的狀況比之前好了很多,臉上的痛苦也少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知道這次瑜兒算是渡過了難關,可是下次呢,還會有如此運氣嗎,一想到下次下下次的,他身上就起了一身冷汗,他在屋內踱來踱去,好像在思考一個很艱難的問題。
趙瑜接下來的情況好了很多,帝王又找太醫給他看了下,太醫診斷太子身體恢復了,只是太虛弱,又重新開了幾幅調養的藥就退下了,帝王安排幾個宮女好好照顧太子,自己便自行離開了趙瑜的寢宮。
一件暗室裡,帝王此刻正跪在一副雕像身前,好像是在默默的祈禱,又好像在贖罪。他的聲音非常之低,像是在給雕像沉言,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還是能夠聽到他喃喃的道:“祖先,不孝子弟今日被迫無奈要違背祖先遺訓,要動用土靈珠了.......”。說到這裡,他自己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好像這個決定還能決策,他現在腦袋裡清清晰晰的還能記得祖訓:趙氏子弟不可修煉祖傳下來的土靈珠跟厚土決秘法。他一遍一遍的默默唸叨祖訓。
趙氏子弟,趙氏子弟不可修煉。他突然間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兩手激動不已,瑜兒不是趙家子弟,他本姓厲。
雖然此事已經發生了三十年,但此時還記憶猶新,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歷歷在目。
三十年前,趙家子弟突然遭遇滅門之災,趙氏一族只剩下帝王自己重傷逃了出去,在最後一個叫厲龍的人親手救了他,並無回報的幫他打下了今天的基業,此恩帝王一直銘記在心。
誰知十幾年前的一個夜晚,厲龍又回來了,當時他奄奄一息,受了極重的傷,懷裡還抱着一個不到滿歲的嬰兒。
厲龍希望帝王看在昔日救命之恩的情分上,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說這個孩子是他們族最後的一個血脈。
帝王看在以往的救命之恩,便收留了這個嬰兒,厲龍交代了幾件事項,便一命歸天了。
帝王因昔日之情答應好好養大這個嬰兒,也可能是自己跟這孩子有過相同的遭遇,帝王厚愛有嘉,視如己出,那個嬰兒便是今日的趙瑜。
帝王深吸了一口氣,從回憶往事的情緒之中甦醒過來,他下了決定,既然瑜兒不是趙氏子弟,那自己的做法自然算不上違背祖訓了。
昔日趙氏慘遭滅族斷其血脈,幸虧厲龍相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保得厲家一脈,以謝往日之重恩。他又想到但願祖先地下之靈,能夠體諒自己的做法,想到此處,他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
接下來的幾日,趙瑜在藥方的調養下,體力漸漸的恢復了,臉色也紅潤了很多,當他身體徹底康復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父王神神秘秘的帶到了一件密室。
此間密室他別說來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皇宮之內還有如此一間密室。看父王的作風,今日好像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交代。
帝王此時看起來心情很沉重,他在一座雕像前面上了幾柱香拜了幾下,便以命令的客氣令趙瑜跪下。
趙瑜從來沒有見過父王如此模樣,料想這雕像畢是自己的祖先,便很爽快的跪下了。
趙瑜按照父王的指令對着雕像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帝王待趙瑜行完大禮,便珍重的從雕像後面取出來了一個匣子。他從匣子裡取出了一本黃色古卷交給了趙瑜,趙瑜莫名其名的接來一看,古卷封皮上三個大字應人耳目《厚土絕》。
趙瑜看這古卷都發黃了,一看都是有些年份了,料想應該是祖傳之物。
帝王命令趙瑜把古卷裡的文字全部背誦下來。
古卷之內的內容全都是真氣吸納之法,趙瑜看的雲頭霧水的,還好古卷的文字不多,只千字而已。古卷文字雖然拗口但跟佛經比起來還是順口多了。
趙瑜又自小學習詩經之類的東西,不到一個時辰便熟記於心。
帝王見趙瑜把古卷文字全部熟記了,便把古卷重新放回匣子,又從後面取出了另外一個匣子。
帝王從裡面拿出了一顆通體土黃的珠子,告訴趙瑜這顆珠子名叫土靈珠,讓他好好收藏。
帝王叮囑他古卷秘法厚土決每日都需修行練,不可在人前修煉,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修煉,以免有性命之憂。
《厚土決》是驅動土靈珠的秘法,等到《厚土決》有成的時候,纔可駕馭的了土靈珠,並告訴他非到生命危險時刻不可動用。
趙瑜都一一記下了,並把土靈珠貼身收好,在雕像面前又叩了幾個頭。帝王又讓趙瑜在雕像面前發下了一個重誓:“不可亂殺無辜”。
趙瑜感覺莫名其妙,感覺今日發生的事不可思議,但還是照着父王的意思發下了重誓。
帝王見他發完誓,便讓他謹記今日之事不可告訴他人,以免有橫禍,然後便把他送出了密室,讓他獨自回自己的寢宮休息。
等趙瑜離開之後,帝王右手一揮,一團黑色火焰把地上的兩個匣子化爲了灰燼。
《厚土決》千年古卷就此被毀了。
做完這一切,帝王的臉色更加沉重了,他自言自語道:“希望自己的做法是對的”,接着他便獨自跪在雕像面前向祖先恕罪,雕像沒有迴應它任何動靜,密室又回覆了往日的寧靜,只有稍許香菸獨自在密室慢慢飄蕩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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