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做不了假，至少在兩位仙人面前做不了假，那就說明問題只能出在沈寒自己身上。
“把你神識針使出來，全力一擊！”尼古拉手一攤，取出了一枚雲銅，這是測試法器威能的特殊材料。
“美人贈我情絲線，小子報之神識箭，這是箭，可非什麼針！”沈寒糾正道。
“這麼細如牛毛的箭倒是少見的很，你管這玩意叫箭？”落妍仙子笑的花枝招展。
“讓仙子見笑了，確實是箭，只是小子修爲不夠，發揮不出威能而已。”沈寒邊說邊運轉功法，一枚小針蓄勢擊出，雲銅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印痕。
若不仔細察看的話，這麼細微的痕跡，根本發現不了。
尼古拉驚訝道：“之前你的識海之亂時，神識之力已經堪比築基中後期，怎麼如今全力一擊，僅有初期修爲？”
修爲越煉越倒退，這怎麼可能？沈寒也愣住了。
小爺明明吸收消化了不少線條好不好，莊生的，曉夢仙子的，天劫的，複合體的，滿滿一山崖的怪圈壁畫，如今所剩無幾，這麼多好東西吃進去，結果越吃越瘦身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以試試你的神識範圍。”落妍仙子提點道。
沈寒點點頭。依言將神識全部放開，十米，二十米，籠罩範圍止步於六十米處，臉蛋一下就變得刷白，臥槽！減半了。
之前以他的神識，可是輕輕鬆鬆就能探查到一百二十餘米的範圍呢。
“神識分裂！”尼古拉和落妍仙子幾乎脫口而出道。
沈寒知道人格分裂，知道神經分裂，對於這神識分裂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一臉緊張的追問道：“何謂神識分裂，後果嚴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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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後果非常嚴重！”尼古拉嚴肅的說道。
“確實嚴重！”落妍仙子贊同道。
沈寒給嚇得半死，一把拉住仙子柔荑道，“仙子救命！”
落妍仙子有點無語，拉誰不行，怎麼非拉自己？這小子誠心吃她豆腐不是！
笑盈盈的將他手掌放到尼古拉手中，叮囑道：“還是你握着好些，唔，是你救他好些。”
尼古拉一臉嫌棄的鬆開手掌，呵斥道：“有事說事，不要拉拉扯扯！”
我，我，我，讓兩大仙人同時嫌棄了的沈寒，我啊我的我了好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出來，心中那個悲憤何止滿腔，怒目圓睜道：“小爺如今命懸一線，你們不急着治病救人，反而相互推諉，醫患關係如今緊張，醫患矛盾如此突出，你們這些仙人闆闆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說到最後，幾乎就是聲嘶力竭，一字一句的吼了出來：“我，要，投，訴！”
尼古拉捧腹大笑道：“準了。”
落妍仙子好奇問道：“仙人闆闆是什麼意思？”
“唔，仙人闆闆乃是小子家鄉話，表示驚歎，無奈，拿你們這些仙人沒辦法的意思。”投訴歸投訴，既然有求於人，還得繼續低聲下氣來解釋。
“救你也無妨，不過嘛，你小子欠揍的很，不打一頓，這藥不好使。”尼古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確實，不揍一頓，這病不好治！”落妍仙子高度認可這樣的治療方案。
沈寒牙齒都快咬碎了，哭喪着臉哀求道：“堂堂兩大仙人，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好不好？嗯，還是欺負一個凡人！”
“不好，一點都不好。”尼古拉一口駁回了這廝的哀求，扭頭問落妍仙子道，“那我打上半場？”
“那我打下半場！”落妍仙子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中場，那就混合雙打！”兩人異口同聲道。
沈寒眼前一黑，直接給氣暈了過去。。。
落妍仙子走上前，拎着耳朵將躺在地上裝死狗的這廝拎了起來，對疼啊疼的叫喊之聲恍若未聞，戲虐道：“治重症，當要痛揍！”
兩大仙人修理一個凡人，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有點慘不忍睹，以下省去九九八十一萬字。
待揍人完畢，尼古拉神采奕奕，落妍仙子神清氣爽，味道好極了！
“藥方，藥方！”這揍不能白挨，病人沈寒要做垂死掙扎。
“唔，神識分裂嘛，後果很嚴重，但也不是沒救。”不動用法力打人，手也蠻疼的！尼古拉揉搓着手掌，不徐不疾說道。
“輕則精神分裂，重則走火入魔，待病入膏肓，那就一命嗚呼。”落妍仙子嚇唬他道。
沈寒嚇得話都不敢亂接，可憐兮兮等待診治結果，小眼裡滿是哀求。唔，那是對生的無限渴望！
“這治療方案嘛，先需要摸清病因。若我診斷沒錯的話，你小子神識分裂，也就是神識一分爲二了，一半留在了你身上，一半跑到了山崖裡！落妍，你覺得呢？”尼古拉扭頭問道。
“沒錯，如今你神識僅存一半修爲，就是最好的說明；其次嘛，氣息不會作假，山崖之山只有你的氣息，說明變故因你而起。”落妍仙子接口道。
沈寒目瞪口呆，光胴胴沒跑，自己的一半神識跑了？居然跑到山崖裡面去了！
小爺沒聽錯吧，神識也能跑路？
一張嘴張的老大老大，塞幾個雞蛋進去也綽綽有餘。
“藥方其實很簡單，把神識找回來就成！”尼古拉安慰他道。
“可若是找不回來呢？”沈寒傻兮兮的問道，“唔，不對，既然是自己的東西，我怎麼沒有半點感應到呢？”
“都說了，山崖裡有了變故，你在外面進不去，裡面那個出不來，感應不到是正常現象。”落妍仙子解釋道。
“嗯，有點像神形雙修，一個修身，一個修神，也叫性命雙修。這是道家的至高秘笈，因修煉難度太大，修煉條件過於苛刻，就算在仙界，千萬年來也鮮有人能修煉成功。”尼古拉感嘆道。
沈寒越聽越心悸，仙界都鮮有人能修煉成功，自己豈不九死一生？不，是九死無生！
後果，果真很嚴重！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修爲很重要，這既是症狀，也是藥方。隨着你們的修爲增長，彼此能夠感應到對方之後，神形合一，此病不治而愈！”尼古拉把藥方開出了，能不能做到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修爲，修爲”，沈寒喃喃自語道，“以前修煉不出法力，頂多安心做個凡人；如今再修煉不出，那可是要命吶！”
“絕症，其實也是造化，天大的造化。神識分裂何其之難，至少我和尼古拉隊長就根本無法做到，作爲道家至高秘笈，並非是指修煉過程艱難，而是神識分裂千難萬難！無數人慾修此法，第一步就卡住了。”
落妍仙子感嘆道，最難之第一步居然讓這小子稀裡糊塗跨過去了，你讓無數欲修此法的大佬大能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