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這是怎麼一回事?”莫憐轉而問向醫聖。
“還不是爲你出氣喲!”少年回過頭,替自己的父親回答了莫憐的問話,話語中有絲絲抱怨。
打擾我和爹爹相處,看我以後不好好捉弄你!
少年心中的小九九轉啊轉。
瞧着這從來把心裡頭的壞水錶現在臉上的少年,莫憐輕笑一聲,轉而再次面對錢元瓘,躬身相扶,溫和地道:“王上,請起來吧。”
起身後的錢元瓘狐疑地盯着莫憐臉上的神色,遲疑着開口:“我如此害你,爲何你卻對我毫無怨恨呢?”
“糾結於過去只會讓自己不快樂,況且我現在很幸福,我何以要去怨恨你呢?”莫憐反問,他的語氣中的確洋溢着幸福。
與他的寬容相比,錢元瓘頓覺自慚形穢。
“雖然你那麼輕易就原諒了我,但是我還是要向過去對你所做的說抱歉!”錢元瓘抱拳誠摯地致歉。
“呵呵~~~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你也該試着放開過往,這樣你才能快樂,而喜兒,也會快樂。”
一聽到喜兒的名字,錢元瓘心中便是狠狠一陣刺痛。
莫憐心道,想必他是想到了喜兒。
於是,他正色道:“請帶我們去見喜兒吧。冷兄此番來西府其實便是受我之託爲喜兒醫治的。”
“啊?這?”一旁的王子們咋舌,皆是將自己的身體往後面縮了縮。
人家好心來西府救人,自己卻沒等人家進城便將人擄了來,怪不得人家這麼不待見自己呢。
“抱歉!他們也只是救人心切,請原諒他們吧!”錢元瓘轉身朝醫聖抱拳致歉。
衆王子亦是走得到大廳中央,排成一列,恭恭敬敬地齊聲朝醫聖致歉:“抱歉!請醫聖原諒!”
看着這幫人的陣勢,醫聖倒也動容,不過面上的桀驁他還是不丟,冷冷地道:“都起來吧。”
於是,一幫人便領着莫憐一行人向地宮行去。
將喜兒擡到一旁的石牀上,錢元瓘爲他運功活絡血脈,醫聖便以銀針爲他疏通經脈,幾位王子被醫聖吩咐着前往太醫院與西府各個藥房尋藥,莫憐爲醫聖遞針,少年來回進出地端熱水。
此般辛苦忙碌了近六個時辰,雖然沒有被救醒,喜兒的脈搏倒是慢慢地跳動了起來,臉色也明顯地紅潤些。
只被護住一脈的喜兒竟真的被醫聖給救活了。
未有領教過醫聖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的衆人皆是驚歎不已。
“好了,接下來可以把人送出這地宮了。”
經醫聖這一吩咐,喜兒便被擡到了錢元瓘的寢宮之內。
此後的半個月內,在醫聖的叮囑下,錢元瓘親自爲喜兒洗藥浴,親自幫喜兒泡藥湯。
王子們瞧着心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心地爲錢元瓘打理好朝堂上的事務。
醫聖與少年在救活了喜兒後,便告辭回會稽去。
若不是欠着莫憐一份人情,醫聖如何都不肯千里迢迢來這西府。
至於莫憐,倒是留了下來,等着喜兒醒來後,再同喜兒告辭離去。
半個月後,醫聖安排好的藥材已告罄,然而喜兒卻是遲遲沒有醒來。
莫憐已有些焦急,琢磨着是否要把那醫聖逮回來,再爲喜兒醫治一下。
錢元瓘卻是不急,只按着平時做的那般,爲喜兒洗好藥浴,擁着他睡在只有他們二人的寢宮內。
“喜兒,你怎麼還沒醒來呢?你的憐沒有死,來找你了。快些醒來吧,我再也不強逼着你留下了。只要你醒了,你就能跟着他一起走了。”疼惜愛憐地輕撫喜兒胸口的傷疤,錢元瓘在他耳畔輕輕地說着。
然而,喜兒卻依然無所覺。
不死心的錢元瓘繼續道:“你不是說我會是個不錯的君王嗎?我是爲了做你心中的那個賢明君主才如此用心。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拿這吳越國爲你陪葬,如何?然後,再與你死同一個槨,死了也糾纏你,可好?”
卻在這時,被他握着的手輕輕一動。
喜兒他醒了?
可是,明明該是開心,爲何胸口卻更痛?
是啊!那麼地痛!
喜兒定是聽了我死了也要糾纏他的威脅,這纔不得不醒來的吧?
原來,喜兒無法忍受我到了這般地步!
心中悲痛莫名,錢元瓘卻還是用着溫柔纏綿的話語在喜兒耳畔輕輕地喚着:“喜兒!喜兒!快快醒來吧!”
被他這一聲聲地喚着,喜兒的眼瞼動了動,眼眸緩緩地睜開來,在錢元瓘還沒有表達他的驚喜時,便衝着他甜美一笑:“王上~~~”
再也無法抑制地,錢元瓘狠狠擁住喜兒,喜極而泣:“喜兒!喜兒!”
喜兒抽出被他壓制着的手輕輕環住他的背,心中默默地道,元瓘,喜兒再也不離開你了。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
可惜,擁着他的錢元瓘卻沒瞧見。
下一話《無言誰會憑闌意》,把虐攻進行到底!臭雞蛋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