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是被夢魘生生折磨醒的。
只是沒想到，當他睜開迷濛的眼，卻是對上柳寒辰狀似柔情的目光。
他當即便完全清醒過來，顫抖着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全身的春光遮掩。
瞧着他這般可愛的動作，柳寒辰掩嘴吃吃地笑：“小傻子，你全身我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你還遮什麼呀！”
爲什麼？
將自己逼得差點死去，這人怎還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在這裡與自己**、與自己談笑呢？
這個人怎能惡劣至此？！
“柳寒辰，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方纔那個什麼黑衣人是你拿來哄騙我的吧？說暮弟弟背叛你也是拿來騙我的吧？一個叛國的王子，對你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綠柳憤怒地質問柳寒辰。
“你本來就是我的，有什麼放過不放過呢？而你的暮弟弟可是不得了呢，如今還沒登上王位就開始拔除我這忠心耿耿的舅舅了！”柳寒辰含笑的眸子中噙着嗜血的殺意。
而被他盯着的綠柳卻似將要成爲那洶涌的殺意下的第一個犧牲品。
“因爲暮弟弟的背叛，所以你纔想到續用我這顆廢棄的棋子了？”綠柳諷刺地笑道，人已經開始摸索着被丟棄在牀下的衣物，“可是我已經是叛國的逆賊了，回到吳國，連命都保不住，如何助你呢？或者，你拿我去邀功？”
“我費盡心思地尋你，你竟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正如你所說，如今的你對我毫無用處，我幹嘛還要再啓用你這顆棄子呢？我尋你不過是、不過是……”
被綠柳那輕蔑的語氣刺激到，柳寒辰血紅着眼怒吼，可是卻無法把自己的理由道出。
只因，尋回這顆棄子，不過是自己多年來的執念，不想讓這顆棄子逃離自己。
在遭受了那個自己精心維護培養的棋子的背叛後，他更加想念綠柳對他全身心的忠誠和毫無保留的愛意。
曾經的自己對他的愛不屑一顧，只覺得多餘，當被那雙火熱的眼眸注視的時候更覺得噁心難受。
可是，當他在自己面前跳崖的時候，他卻發現被這樣一個人注視着其實非常不錯，更讓自己越發留戀。
所以，他纔會如此費盡心機地要找到綠柳，即使只能找到對方的屍首，也定要留在自己的身邊，用千年寒冰封存，讓對方永遠離不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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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與他做一場名爲愛的遊戲，他也不介意。
綠柳不置一詞，專心地爲自己着衣。
對方與自己早已無關，曾經的自己太過愚蠢，現在的自己決不能重蹈覆轍。
瞧見綠柳無動於衷的模樣，柳寒辰本是更爲惱火，但是爲了將獵物重新關回自己爲他佈置好的華麗牢籠，他只能忍耐下來，輕柔地握住綠柳彎腰取衣的手，溫柔地道：“凝兒，跟寒回家吧！寒定會好好待你的！你的叛國之罪，寒也會爲你洗刷的。不要再離開寒，好嗎？”
“柳寒辰，你說這番話是不是太好笑了點？”綠柳擡頭，目光如炬地盯着柳寒辰，譏笑道，“你曾對我的傷害是我心甘情願，我無話可說。可是今晚你對我做了些什麼？你認爲我還會再任你擺佈了？”
被綠柳的話語激得心中一寒，柳寒辰遲疑地問道：“若是從前，你定是萬分開心地被我抱。今晚，你這樣的反應，難道五年過去，你真的不再愛我了？”
“你今晚給我的只有恥辱！”咬牙切齒地吼出心中的真實感受，綠柳軟下語氣，多了些懇求的味道，“現在的我，已經有了所愛的人了。你若還是有點良知，就請放過我吧！”
“絕對不可能！”毫不猶豫地否決綠柳的話語，柳寒辰斬釘截鐵地道，“你只能是我一人的！你的身、你的心都只能是我一人的！”說話間，他已是雙手掐着綠柳的肩膀搖晃着，試圖從綠柳口中聽到附和的話語。
然而，綠柳卻是乘其不意，出手去點他的穴道，只想把這個瘋子制住，然後自己逃得遠遠地，再也不被他給尋到。
柳寒辰卻似明瞭了他的意圖般，當即將他的雙手反剪於身後。
“呵呵~~~我的凝兒是越發地敢反抗了。既然你還不懂你目前的處境，我不介意把你做得讓你慢慢明瞭！明瞭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柳寒辰舔舔乾燥的脣，邪佞地笑道，眸中的火焰跳動閃爍，如兇殘的野狼。
被他這樣注視着，綠柳只覺得噬骨的寒意侵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中，直教他難以動彈。
下一話《屈辱悲痛何時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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