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炸了,毛猴子和另外兩個人差點沒有被炸死。
至於原因,他們自然不知道是爲什麼?找專家來看,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電線短路。
……
……
張陵他們其實還在那件房子裡。陶古裡畫出來的那個圖案,就是他前面用來隱藏那具屍體的手段。
等到留在這裡的兩名警察暈了過去。他們才走出來。陶古裡撤走了圖案,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
女鬼已經不在這裡了。她是可以消失在普通人的視野中。監控室裡的電腦爆炸和停屍房裡,那兩面警察的睡去,都是她的傑作。
張陵離開了警察局。屍體已經不存在了,還能查什麼?至於苟局長那裡,楊毅和陶古裡他們去怎麼解釋。那就不是自己關心的事情了。他雖然很是關心那小蟲。關心陶古裡的本事。但是他只能暫時放棄。
回到宿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畫一張隔字符。雖然女鬼手上那朵菊花上連接的九根繩子已經斷了。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出現變故?誰知道等到女鬼的身體好了,這繩子還會不會出現呢?
看着隔字符將女鬼身前一米空間的天地之氣變得稀薄無比。張陵這才放下心。
張陵看着女鬼用意念之力傳音道:“你怎麼樣?將你放在天地之氣稀薄之內,對你的傷不好。”
女鬼搖了搖頭,“沒事,在這空間裡,時間長了,我的傷就好了。繩子雖然斷了,不代表它不存在了。我的傷好了,她還是能夠控制我。”
“好歹毒的手法……”張陵很是不願意的補充道,“也好厲害!”
“你也很厲害啊!”女鬼安慰張陵道。
張陵自嘲的笑了笑。從小他就缺少安慰。所以,安慰對於他而言,是他最不喜歡,也最不需要的東西。
“你好好休息,我要畫符了。”張陵收斂心神,將毛筆、黃紙、硃砂拿出。讓宿舍裡的其他人不要打擾他。
他當然要畫符。他身上現在一張符都沒有。而他要用符的地方,也許到處都是。
凝神靜氣,排除所有其他心思。站立在桌前的張陵,就像是千年頑石,屹立在那,彷彿沒有什麼可以撼動他的身軀;彷彿時間無法改變他的身形;彷彿風吹雨打無法撫摸他的身軀。
宿舍裡的人,都在。本來一向看張陵不順眼的鄧篌是想要說什,但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敢說什麼。
沒有人知道要說什麼?因爲他們都進入了一副獨特的畫面中。一副讓他們震撼;一副他們願意陶醉在其中的畫面……
死靜的識海,沒有任何生氣,只有一湖安靜的讓人心悸的湖水;只有那望不着邊際的高山;只有那遮天的烏雲。
張陵閉着雙眼站立在湖面;矗立在烏雲之下;忽略那無際高山。腳下波紋盪漾,一圈一圈,向遠處傳去,越傳越遠……
波紋中,一道水龍在湖面形成,圍繞着站在那裡的張陵飛翔,越繞越上,一步一步接近那被烏雲遮蓋的天空……
站在桌子前面的張陵終於動了,手中的毛筆終於在黃紙上行走。體內天地之氣配合着意念之力沿着筆尖,隨着硃砂,落在黃紙之上。
張陵動了,他自己沒有感覺,但是其他四人卻是熱血沸騰。
他們看到的是,一塊矗立在天地之間的頑石。一塊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頑石,突然晃動了它那從來不曾動搖過的身軀。一股霸氣沖天而起,直震九天。讓天地變色,讓男兒感嘆,“存乎天地間,應該當如是!”
女鬼也在看着,她看張陵的時間是非常多,一天之中,看張陵的時間比張陵睜着眼睛看世界的時間還要長。但是她很少這樣看着張陵。
她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她好像在猶豫什麼;在掙扎什麼……
“哼”
突然女鬼聽到一聲冷哼,非常輕,輕得好像根本就沒有。不過她確定自己聽到了,因爲這個聲音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如遭雷劈。
恍然一閃而沒,好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就像那冷哼聲一樣。然後,女鬼閉上自己的雙眼,在吸收着那稀薄的天地之氣。
心存超然外,下筆如神附。張陵筆下一張一張符形成,識海里的那湖水在不停的下降,波紋擴大的範圍不停變小,飛天水龍越來越苗條。直到湖水乾涸,湖底石出。張陵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識海里的張陵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擡頭看向天空,仰望着頭上揮散不去的鉛雲。
“你的上面又是什麼?”張陵再看向遠處模糊的大山,“水若漫過鉛雲,你還有多高?”
……
……
累了,意念之力被榨乾。張陵身邊畫着符的黃紙也堆了一小堆。
沒有多餘的話語,看了一眼在一旁打坐的女鬼,張陵爬上牀睡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張陵沒有打坐。躺着運轉體內的天地之氣。
體內的天地之氣也消耗了一半。他這才發現原來畫符消耗的天地之氣也是這麼多。終於知道原來引導之力也是要這麼多。
以前都是一天畫幾張,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次性畫這麼多,才感覺到原來什麼事都不容易。
雖然很想睡,但是張陵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睡的話,自己的身體很難恢復。自己的意念之力也許會恢復,但是體內的天地之氣,恢復的肯定很慢。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今天晚上還要出去。所以他不能浪費時間。
張陵睡下,沒有人去打擾他,包括鄧篌。他們四個很是默契的換上球衣,出去打球。讓寢室變安靜。
……
……
一年四季如春,這是天朝西部天然的養生之地。生活在此不用受嚴寒酷暑的折磨。
高掛的陽光慢慢地被高大的氓蒼山擋住。那本就溫柔的陽光也變得更加溫柔。
張陵躺在牀上,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不知道夢中出現了什麼。讓他睡得這麼不安穩。
張陵當然睡着了。體內天地之氣走過一個小週天,大周天之後。他就睡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女鬼還是坐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動過。好像是化石。普通人肉眼根本就看不見的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