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行禮、旋轉、交握手、邁步、屈膝、貼背旋轉……男人修長的身體和男孩還略顯單薄的身影隨着音樂的節奏進退交織, 兩人的動作非常相似，形成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可惜舞池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正中央起舞着的黑魔王吸引，只有很少人注意到了在舞池的外緣還有這麼一對。
西弗勒斯雖然動作優雅, 但是卻一直板着臉, 看起來非常怪異。倒不是說因爲被繳了書就生氣, 只是西弗勒斯現在面對奧斯維德有難以啓齒的尷尬。
奧斯維德從一年前就辭去了霍格沃茲教授的職位, 但是不知道他和鄧不利多做了什麼交易, 鄧不利多竟然同意讓西弗勒斯每天晚上通過壁爐回莊園睡覺，不過這個頻率也從一年從開始改爲一週一次了……那時候西弗勒斯第一次意識到重生也就意味着再一次的青春期……真不知道奧斯維德是怎麼知道的……咳……
這不是重點！
西弗勒斯糾結的舉起手臂與奧斯維德的手臂相錯，再分開, 然後慢步旋轉。
奧斯維德的臉現在感覺與那時在夢裡的完全不一樣……西弗勒斯發現自己的思想又有些漂移開來，連忙回神。
所以說, 他纔會一直捧着魔藥書嘛, 至少看着魔藥的時候不會亂想。
一如既往的短式禮服在腰部略略收攏, 越發的顯出細腰長腿，但是西弗勒斯非常清楚, 在包的嚴嚴實實的衣服下，奧斯維德有一副完美的身材……等一下，爲什麼我會想這麼奇怪的事情！西弗勒斯的臉一瞬間有一絲扭曲。
奧斯維德有趣的看着西弗勒斯的臉，似乎西弗勒斯在因爲什麼生氣，而且從剛纔他就察覺西弗勒斯一直沒看向自己這邊, 是因爲那本魔藥書？
“西弗勒斯……你應該多參加一些這樣的活動, 別老是跟魔藥呆在一起, 不然那些少年少女們該有多失望啊……”奧斯維德用誇張的詠歎調說道。
“……”什麼少年少女, 爲什麼會有少年啊！西弗勒斯額頭上蹦出一個“井”字。
“嗯？還是說……不能邀請伊萬斯小姐你很失望？”
“……”又關莉莉什麼事？說起來莉莉好像跟波特走的很近了, 原來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嗎？以前我竟然沒有發覺，還一味的以爲她討厭波特……
……嗯？難道西弗勒斯真的因爲不能邀請伊萬斯而沮喪？他喜歡那個女孩？不過聽說那個女孩喜歡波特家的小子……奧斯維德想到這裡, 心裡有點不舒服。
門外突然走進一個人，他慌慌張張的撞到幾個人，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四處張望。奧斯維德立刻認出來，這個人，他在魔法部見過，是Voldemort派去負責監視巫師與麻瓜衝突發展的負責人，奧斯維德曾經Voldemort那裡見過兩次。
順着音樂，奧斯維德自然的停下舞步走向那個，西弗勒斯也跟了上去。
“你好，福克萊先生。”奧斯維德攔下那人。
巴爾·福克萊敷衍的點點頭，“你好，格洛斯特先生”，他甚至沒注意到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誰。巴爾突然眼睛一亮，接着就要向着舞池方向過去，可是手臂卻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巴爾惱怒的瞪了過去，卻看到一雙冰綠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巴爾·福克萊頓時覺得好似有一盆冰水從頭澆了下來。
“出了什麼事，你看起來不太好。”奧斯維德好似閒聊，但手中卻用力將福克萊帶到旁邊的裝飾花後。西弗勒斯很自然放起風來。
“我……我沒有義務要告訴你，格洛斯特先生，我是直接對LORD負責的人……”福克萊結結巴巴的堅持。
“讓我來猜猜看”，奧斯維德好像沒有聽見對方的話，“戰爭……”他因爲這個詞而挑了挑眉，“擴大了？啊～這次又是哪個國家呢，能讓福克萊先生如此慌張，甚至不顧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的婚禮也要跑來……嗯，西班牙意大利？啊，我知道了，難道是德國？”奧斯維德滿意的看到對方一瞬間蒼白的臉，“是牆這邊，還是牆那邊呢？”
巴爾·福克萊冷汗直流，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只憑這一點線索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巴爾不再掙扎，老老實實的說：“是……牆的那邊”。
1961年麻瓜們在德國柏林建造的世界聞名的柏林牆在巫師們眼中當然是個笑話，但諷刺的是，這堵牆建立的原因，讓巫師們有更的準備時間與麻瓜們交涉——東西方陣營的冷戰，麻瓜雙方的注意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而沒有過多的放在巫師們身上。但是大多數巫師，包括平民，對東德那種依靠蘇聯施捨過日子的情況表示不屑，所以他們大多對東德稱爲“牆的那邊”。
“是的，先生。”
得到了答案，奧斯維德微側過身，“我想維迪會急於想知道這件事的，但是至少應該讓他們先跳完這支舞，你覺得呢？”
“哦，是的，你說的對，先生。”福克萊暗中擦擦汗，快步的離開了。
奧斯維德敲敲手背，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的快，但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過如果這個消息傳開來，大概又會引起恐慌吧。戰火已經蔓延到德國，任何一個巫師無法再忽視這個問題了，做好準備的人將佔據先機。
“走吧，西弗勒斯，接下來我可能要在沒有魔法的世界呆一段時間了。”
當Voldemort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即擡頭搜索時，發現果然奧斯維德和西弗勒斯都已經在會場消失了。
接下來的情況確實如奧斯維德所料，因爲抓不到本人，與奧斯維德最親近的西弗勒斯被各種明示暗示搞的煩不勝煩，幸好西弗勒斯的壞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在他將幾個沒眼色的小動物脆弱的神經用毒液一寸一寸斬斷、碾碎、融化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些話題。
不過也有例外，在大無畏的獅子羣中，有一隻是西弗勒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冷下臉來對待的。
頗有些頭痛的看着面前一臉擔憂的莉莉，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她根本就是受到鄧不利多的慫恿來試探的，問題是本人還沒有自覺。到底是什麼理由讓這些人認爲奧斯維德會將這些重要的事告訴一個還在學校讀書的十四歲未成年巫師的啊？
“西弗勒斯，你說到底會怎麼辦呢？難道巫師和普通人真的沒有辦法友好相處嗎？格洛斯特教授都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嗎？唉……”
黑湖邊的灌木叢是個好地方，也是莉莉和西弗勒斯常常用來見面之處。茂密的灌木正好遮蔽了強烈的陽光，同時也檔住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爲什麼不去問問鄧不利多校長呢？我覺得他應該更清楚纔對，畢竟鄧不利多校長可是本世界最偉大的白巫師啊……”西弗勒斯強忍噁心的欲·望吐出那幾個詞。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所謂“本世界最偉大的白巫師”的虛僞面具了，當年正是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在他面前冷酷的要求保護莉莉的報酬，而且在沒能完成保護的囑託後，又以莉莉的兒子爲誘餌要求他支付靈魂。
這一次有奧斯維德，有艾琳，有盧修斯，有阿布拉……（喂，你還漏了一個），西弗勒斯已經不再向上一世那樣渴求唯一的陽光，但是也並不代表他就允許被自己認定爲朋友的莉莉被鄧不利多利用。
西弗勒斯微垂的眼中閃過一絲獨屬斯萊特林的精光。
莉莉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斯萊特林好友不動聲色的將皮球又踢回某隻僞獅子那兒，她環抱着雙膝，用手撐着頭苦惱。
“如果巫師和麻瓜能和平相處就好了，唉……”
西弗勒斯心中一動。
“……而且鄧不利多校長又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上次他說格洛斯特教授去麻瓜那邊了……哦，天哪，我都忘記了，我在電視上見過格洛斯特教授，梅林，難怪我當時覺得那麼眼熟，對，就是格洛斯特教授，在紀念倫敦空襲三十週年的時候，那個克萊爾伯爵……伯爵……哦，梅林……西弗勒斯，格洛斯特教授真是太厲害了，我相信有他在一定沒問題的！”少女的表情由微微的沮喪，變成驚訝，又變成恍然大悟，最後在驚喜、堅定、慶幸、崇拜中轉換。
被莉莉激動的拉住手的西弗勒斯臉上有些不自然，他仍然不習慣自己好友的這種格蘭芬多式的熱情。
“好了，伊萬斯小姐，如果你的腦子裡還有一絲……”
“放開莉莉，你這個鼻……呃，斯內普！”
“哇哦，西弗勒斯，你們……你們在幹嘛！”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詹姆斯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原本還看好戲的西里斯在看到西弗勒斯和莉莉交握的手時，臉色也不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