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們來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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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時軍容鼎盛的討伐隊大部投降的消息和押着數倍於己的俘虜武裝精靈兵臨城下的急報一起塞進耳朵時,主教的算盤一下子粉碎的徹徹底底,一顆算珠都未留下。震撼至無以復加的主教第一時間對守城的聖堂騎士團下達了【不準攻擊】的命令。

通過使魔比部下們更早一步知道伯爵的結局,討伐隊覆滅的原因和過程又是什麼,在部下們不顧尊卑利益衝進大門報告時,主教還兀自沉浸在無以復加的震驚之中不能理事。等回過神來後,虔誠的卡佩勒主教第一反應是想要下令準備死守阿讓拖拉通。但罵上省起在可能爆發的攻城戰當中,那800多人的俘虜無疑是精靈們手上最好用的一張牌,尖耳朵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用長矛驅趕這些俘虜衝擊城門,主教便無計可施。

全城暴亂和被敵軍驅趕的俘虜敗兵衝開城門——這道殘酷至極的二選一試題自古以來便是一道對守城一方最艱難的考題,未能交出滿意答卷的守軍最後都落了個城破人亡的悲慘結局。聖堂騎士和城中居民們不需要主教多說什麼,面對這場生死考試,稍做動員之後,城裡所有能動的人類立即趕上城牆準備接戰。

當時阿讓拖拉通城下正處於一觸即發的高度弔詭狀態,教會、聖堂騎士和居民顧忌人質安危不能率先動手,精靈那邊看上去也沒動手的意思。僵持了幾乎令守城衛士們發瘋跳腳的一刻鐘後,一個舉着白旗的俘虜走到城牆下喊話。

那個大嗓門將精靈【暫時休戰,與主教協商移送俘虜等諸事宜】的要求嚷嚷得整座北門上的居民和騎士一個不落的聽得清清楚楚,不敢怠慢事態的守門教士立即稟告給城中的主教。

得知對方傳話內容時,主教的腦仁當時就疼了起來。

之前那份協議是少數幾個參與者才知道的私下密約,就算精靈那邊不管不顧的抖摟出來,自己也完全可以推說成尖耳朵異端的無恥污衊,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現在同意展開談判話,【與異端私通勾結】的罪名算是徹底坐實了。即便辯解自己是爲了城中平民和俘虜的人身安全被迫進行的接觸,教會上層那些和主教有些帳等着清算的壞蛋們也會死攥住喊話中【等諸事宜】這微妙的措辭不放。

那些壞傢伙絕不會錯過這種能置自己於死地的大好機會,他們做夢都不曾夢見這麼美妙的事情。

至於拒絕談判……聖堂騎士們能夠理解這種選擇,然後貫徹執行,親人就在城牆下面的愚民們能否理解主教大人做出抉擇之艱難……還是別抱太大期望比較好。

狡猾的尖耳朵!!

主教按壓住脹痛的額角,搜索一切可以痛罵詛咒城外那羣一臉輕鬆悠閒、欣賞人類們煩惱鬱悶的精靈,這些嘴上毛都沒長出來的小屁孩不但騙了狂妄自大的伯爵,連帶着把一貫精明的自己也給涮了!!

主教想要獲得阿讓托拉通,所以李林找上門來時,他接見了黑髮神秘少年,並且以精靈方面出讓種種利益爲代價,允諾伯爵出兵時,教會將按兵不動。

儘管有這樣的資敵舉動,但卡佩勒主教並不希望看到精靈勝利,也不認爲無法使用神聖魔法之力的尖耳朵可能贏過那位操作系雙屬性準六芒級別大魔法師和他的軍隊。

理想中的狀況是伯爵遭受一定程度損失後撤回城裡,在神秘武器支撐下,精靈承受相對更慘重的損失後縮回山谷裡。

麾下武力受到重創將直接影響到伯爵的聲望、名譽、號召力以及對領土的掌控能力,不論出於自願或非自願,他都必須吐出一部分(更可能是大部分)的領土支配權和檯面上、檯面下的收入來源。

收下伯爵的【饋贈】之後,一直未受損失養精蓄銳的聖堂騎士們該做的事情當然是殲滅尼福爾海姆山谷中苟延殘喘的精靈,佔領金礦的同時,確保棉布、瓷器等產業完好無損的轉入主教手中。

金錢、權力、名譽全部大豐收——看起來很美好的計劃具備充分可操作性,有很大機會可以實現。不瞭解交戰雙方真實戰鬥力對比的局外人看過這計劃之後,充其量在稍作挑剔之後多半會認同主教大人將成爲戰爭結束時笑到最後的人生贏家。

金礦、瓷器、棉布的壟斷經營,架空愚蠢伯爵、實現教會對阿讓托拉通地區的徹底支配,於危難之際守護信徒及一般民衆、擊潰邪惡異教徒軍隊的顯赫聲名……

卡佩勒主教規劃中的最終受益是如此豐富,以至於在談判結束送走李林和布倫希爾時一貫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笑了又笑,僵硬的下巴都難以合攏。

然而世界總是充滿各種惡意玩笑般的意外,本應主教一人獨享的蛋糕被端上談判桌,和先前被他譏諷嘲笑、現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協作夥伴分享。

——齊格菲.奧托.李林。

讓主教如此憎恨,同時也是最爲忌憚的對手及合作者。

被如此重視的,從外貌上判斷大概只有16~17歲的年齡,老實講,完全像是個半大的孩子。

除去獨特的異貌,這個年紀智慧種該有的特徵在李林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年齡和能力才華不相符合的例子不是沒有,只是這個實在有點讓主教受不了。

不論是運籌帷幄、精密算計、佈局設計、節奏掌控——這些都不是【孩子】應該想到做到的。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

“文本確認沒有問題。”

有着瘦腰身和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的精靈少女俯下身子,在李林耳旁彙報覈對結果,附帶濃烈神秘感的面孔微微一動。

主教裝飾用的笑容滯停了一下,原本鬆弛的身體挪動着擺出較端正的坐姿。

做完調整後,主教兀的發現對面少年一動未動,保持悠閒散漫的姿態注視着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之事後被逮到的自己,若有若無的曖昧淺笑和嘲諷幾無區別。

【真是麻煩的小鬼!!】

乍一看除了微笑不存在其他表情的面孔會讓人忽略那雙紅瞳深處的強力支配思維。

視線所及還是視線之外的所在,無法看清真意的紅眼都會將之設法納入自己支配之下的深邃漩渦和篤定一切會照自己設計進行的泰然自若。

強烈的支配意識調和出深層次的寒意席捲卡佩勒主教全身,麻痹的腦髓得出結論,眼前的少年絕非易於之輩,上次談判自己走眼的簡直離譜。

“此次我軍能夠戰時順遂,和主教大人的鼎力協助是密不可分的。”

姿勢巍然不動,李林保持着刀子般的笑容繼續說到:

“作爲主教閣下信守承諾履約的回禮,我方也會同樣遵守之前約定的相關內容。”

“那很好,我希望貴方能儘快執行。”

擺上虛假的欣慰表情,主教眼睛和嘴角微露不信任和反諷的冷漠。

“城裡的居民都是些愛好和平的善良普通人,突然涌進大批異……呃,外來的軍隊令他們很不安。現在戰時已經結束,希望閣下能儘早釋放俘虜,那些可憐人不過是受了妄徒的矇蔽與脅迫,請儘早讓他們和家人團聚。於之前的約定麼……稍後再說也不遲。”

悲天憫人的聖職者隻字未提【密約】的字眼,代之以模糊的【約定】來規避雙方之間不可告人的往來,同時,阿讓托拉通居民的戰爭責任、對精靈的賠償金、俘虜的贖金等事宜全數跳過不提。

——阿讓拖拉通的居民們是愛好和平的小市民,是受到矇蔽的純潔羔羊,戰爭責任不該由窮苦平民來承擔,教會更是沒半毛錢的責任。

卡佩勒主教的觀點實在是……非常有趣。

討伐隊出征儀式上揮舞拳頭吶喊着【殺光尖耳朵】、【驅逐異教徒】、【復仇】、【佔領尼福爾海姆】的狂熱分子跟阿讓托拉通愛好和平的居民無關,他們不是阿讓托拉通人,要不就是灌多了馬尿的醉鬼或瘋子。

一個很不錯的年度笑話,聽到這種蹩腳辯解的普通人一定會笑得前仰後俯。

“是的,我相信愛好和平的阿讓托拉通人民有儘快了結無意義戰場的想法和決心,我們尼福爾海姆同樣如此。爲了結束悲劇性的敵對狀態,我們帶着誠意來到此地,願與愛好和平的人們探尋共存之道。”

布倫希爾的頭不可察的輕輕點了一下,心中露出得意的冷笑。

是的,阿讓托拉通的人類是愛好和平的。但他們管不住沒腦子又衝動的愚蠢上層。同樣愛好和平,並且願意守護和平的尼福爾海姆精靈們對此充分理解,誠懇地爲人類們提供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熱心的精靈們連協助人類執行方案的工作也包辦了。

名爲【新秩序】的解決方案。

“時間是流動的,推動着世間形勢的變化。身處這股洪流之中的我們也必須不斷改變自身以適應莫測的世界,這道理主教閣下想必也清楚。

立於沙發後面的精靈少女乖巧的垂下腦袋,偷瞄着那一頭女孩子都羨慕的柔順黑髮。和主教咬到酸葡萄的表情對峙,動也不動的側臉用爽朗的聲音說着:

“鑑於貴我雙方都尋求容納彼此的共存之道,在上次草約的基礎上完善共存共榮的新體制框架,以文本契約的形式予以固定化,俘虜的釋放、雙方應承擔之責任權限等內容全部明確化寫入契約書當中。”

端起茶杯,暗紅液體不發聲響侵潤舌頭,沿着咽喉潺潺而入。

主教換上【果然如此】的真實表情,惱怒、不忿和尖銳敵意交錯的目光從眯成細縫的眼瞼下反覆掃視李林。

“現在的契約十分完善。”

猶如念着劇本,重複練習過不知多少遍的臺詞毫無滯礙,脫口而出。

“我不認爲已經制定好的內容有更新修改的必要,至於俘虜和權責責任之類的事宜則是另一回事情。”

“是一回事,主教閣下。作爲展現共存意向之誠意,我方認爲釋放俘虜和明確尼福爾海姆精靈一族在阿讓托拉通地區之權限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步驟。”

“那還煩請李林閣下和諸位精靈先展現和談之誠意,讓城內的百姓感受貴方釋出的善意,支持談判與共存的聲音也會高漲,順着民意的動向,餘下的部分也很好解決。”

“理當如此,只是如果一下子釋放衆多的俘虜難免會造成城內不必要的混亂。因此在完成甄別程序後,有勞城內的居民出城協助認領。”

“聖堂騎士們就能完成這些事情,不勞貴軍煩擾了。”

“我相信騎士們樂於助人的熱情,我也相信城內居民樂意對此提供協助。不過我們同樣堅持對交戰規則的嚴格遵守與執行,那是身爲戰士的榮譽義務和驕傲,曾經縱橫戰場所向披靡的的閣下對此也能認同吧。”

“那是……那個自然應當遵守……”

隱蔽於客套話語下,不着痕跡的犀利攻防往來不斷,一時語塞的主教找不出可以迴應的話頭,難以保持平靜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又鬆開,肩膀上的烏鴉受到動搖焦躁情緒波及似地跳來跳去,尖利烏黑的喙在羽翼內側來回摩擦。

布倫希爾嘴角不老成的上揚起來,戴着圓頂小帽的中年男人此刻窘迫無言的樣子完全印證之前的斷言。

卡佩勒主教與李林,兩者之間存在鴻溝般深層次的巨大差異。

年齡、經歷之類的差距在寫不進履歷表,難用文字語言描述的【氣度】層面差異前不過是些無聊的數字、文字對比。

扮演談判桌的茶几將談判雙方隔開,端坐兩側的大將於生物層面、心理層面的落差徹底掉了個個。

只關心明哲保身,規避應盡責任義務的中年主教,其所謂的城府和對應之策充其量不過政治秀的程度,不願付出任何代價的小家子氣,自以爲是的賣弄小聰明的摸樣跟下棋敗局已定尚垂死掙扎糾纏不休的小孩丟臉之舉如出一轍。

這男人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不存任何禁忌,真把他逼太急,捨棄城外俘虜,襲殺正在與之談判的李林和自己,重新燃起戰火的瘋狂無恥之舉也會實行。眼中只有自己、只關注自己的權力者對行不義之舉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那位閣下洞悉主教的圖謀,卻沒有停下彼此間的虛與委蛇。

以李林閣下力量之強大,攻下阿讓托拉通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懸念。之所以沒有將城鎮化爲燃燒的廢墟,是着眼更長遠目標之故。

800之多的俘虜是一場可以派上許多用處的好牌,僅僅是驅趕他們衝擊城牆、充當消耗品的做法是效率低下的愚蠢浪費,握住這張王牌和打開城門的鑰匙,把準備毀約的主教重新拉回到談判桌上是最初一步,現在算是進入了實質接觸談判階段。

接觸談判的着眼之處不在於生意往來上的蠅頭小利,和細枝末節的附帶利益分配相比,讓主教與城中人類確認尼福爾海姆精靈爲對等的談判對象——即承認精靈們作爲政治實體的獨立自主地位的戰略目標纔是最優先順位。

依據傳統的交戰規則,唯有等級地位相仿的政治實體纔可進行停戰談判,這是一條放眼四方皆認可的準則,所有智慧種都承認與遵守這條不成文的準則。

主教同樣記得這一規則,一直閉口不談【停戰】的相關內容,一味反覆催促精靈們釋放俘虜。除了擔心利益損失,更重要的是在未獲得更高一層的授權前擅自開啓談判等同於承認精靈的勝利和政治地位,爲對方創造既定事實。

這不單單是主教的僭越行爲,更是查理曼王國和教會在政治外交以及種族政策上的重大挫折。

上面的大人物們有幸知道一個小小的教區主教在他們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幹出讓其他國家笑破肚子的事情……不用多說,主教的下場會十分有看頭。

正處於政治家黃金年齡的卡佩勒主教不打算早早終結傳播母神福音、指引迷途羔羊的工作,迴歸母神身畔去侍奉她老人家。

主教有他自己的野心,一些身爲【教義改革派】、【異端分子】不能和任何人提及的夢想。在美夢結束之前人生落幕,兀自殘留悔恨與不甘的bad.end是勵志成爲人生贏家的卡佩勒完全不可能接受的。

——那麼,捨棄派不上任何用場的俘虜如何?

肩頭的烏鴉停住整理羽毛的工作,滲透激烈情緒的黑眼珠直盯李林。

“哎呀呀,真是隻衝動的小鳥吶。”

可惜似地吐了口氣,李林表情索然的攤開手。

“簡直和已故的伯爵一樣衝動呢!”

烏鴉彷彿被什麼東西刺到受驚,撲騰着翅膀在沒窗戶的沙龍裡飛來飛去,有好幾次險些撞上牆壁或者魔法吊燈。搖來晃去的一抹影子裡,中年男人的臉漲得通紅,一下子又任由死屍的灰白覆蓋徹底焉掉的面孔。

伯爵悲慘的結局通過使魔烏鴉之眼確實的傳送至感官共享的主教眼中,眨眼間將魔法師焚燒殆盡的恐怖光束對主教而言等同於死神的鐮刀,熱愛生命的卡佩勒主教一點都不想要與之親近一番。

戴圓頂小帽的男人失去了勇氣和體力,像是一灘滿腹牢騷的爛泥般黏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靠小聰明在談判中取得有利地位的事情不是沒有,但在真正的強大力量面前齜牙咧嘴除了貽笑大方,還會被揮落的制裁鐵錘砸得粉身碎骨,在李林善意的提點下,卡佩勒主教很好的理解與展現了這一點。

布倫希爾瞅瞅浪費他們許多寶貴時間,最終一敗塗地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無需再隱藏的奔放開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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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時間

布倫希爾:李林大人終於成功攻略阿讓托拉通了呢。

李林:是啊,如果伯爵和主教沒那麼大的矛盾的話,這作戰就危險了呢。可是貴族和教會之間的關係總是問題多多呢。

布倫希爾:如果他們稍微聰明一點的話,就不會愚蠢的內耗了不是嗎?

李林:以人類的標準來講,他們的思考和謀略其實已經算是老狐狸了,不過兩隻老狐狸在我這隻超.金爪小狐狸面前……呵呵,玩什麼聊齋呢?

布倫希爾:你是戰場原.蔡明麼……好了,本期的有獎競猜是人名的考證哦,什麼……第一次就是我?好害羞……布倫希爾.腓特烈西亞這個名字的考據是什麼呢?答對有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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