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適和安娜到補給船的A層,這裡是補給船的大倉庫,從冷凍食品到偵察機零件都存放在A層,也是補給船的意義所在。多莉帶人前往B層,B層是機房等負責船隻運行的地方,也包含了船員宿舍。
打開倉庫,倉庫內東西擺放的非常整齊,倉庫面積很大,東西堆積如山,安娜建議分開尋找,方適反對:“不能分開,補給船肯定是出問題了,不知道問題還在不在船上。”
安娜點頭,繼續搜尋,道:“愛指和兩名異能者三人中,有兩人是天賦異能者,特別是愛指,今年四十二歲,有相當的實力。他曾經挑戰過武神的擂臺,雖然最終落敗,但是從場面和時間上看,其實力不俗。”
方適道:“你有沒有發現,補給船配備的救生艇,登岸小艇等設備都在。”
安娜道:“那代表十名普通船員不可能離開補給船。”
無線電傳來多莉聲音:“有發現嗎?”
方適回答:“沒有發現,你那邊情況怎樣?”
多莉:“找不到人,也沒發現異常情況。”
方適道:“餐廳呢?”
“餐廳在一層,粗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
方適道:“我覺得現在不應該找人,應該找異常。”
“恩。”多莉道:“我們回甲板。”
甲板上,七人仔細對空蕩蕩的甲板進行搜尋,多莉:“下過雨,昨天或者今早。”
“恩,是大雨。”方適道:“我去海下看看。”
多莉回了一句,方適入海,多莉繼續搜尋心中思考,十名普通船員12小時換班,正常情況下每個時間段,船員在船體的不同位置。不過因爲征服號不在,補給船不需要提供補給,比如倉庫管理員就不用守在倉庫中。現代船隻不需要仔細的巡查,只要有故障都會反應到駕駛艙。
多莉猜測,多數人應該多處在宿舍或者甲板、一樓餐廳這些位置。不確定出事時間,不好判斷當時情況。
正想着,方適回到了船上,站立在船舷處,道:“和我去海里看看吧。”這裡海不深,就百米左右。
多莉和兩名異能者跟隨方適下海,海底很平靜,很快就看見了一件被撕扯破的海員制服,大家搜尋一會,一名異能者拿起一條項鍊示意,大家浮出睡眠,異能者遞項鍊:“是……愛指的項鍊。”
愛指穿着很有暴發戶的特點,最顯眼是脖子處掛的一條大粗金鍊,多莉接過項鍊,發現項鍊沒有斷開,還是一個圓。按照多莉所知,在不脫開項鍊的情況下,愛指是無法取下項鍊的。多莉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道:“愛指的頭可能被砍下來了,爲什麼沒屍體?”
方適道:“屍體先沉後浮,會因爲洋流而飄到很遠的地方。其次,屍體是大型魚類喜歡的食物。十天了吧?我們離開有十天,不說十天,就算是一天,我們都未必能找到屍體。”
一名異能者道:“如果他們遇害,那船上肯定有血跡……”
多莉同意:“聯繫征服號,請人過來採集雨水積水,下水道等,看能不能發現人血的痕跡。”
他們都沒有就誰襲擊了補給船進行討論,他們都不願意接受補給船的人被殺光的事實。
船隻停泊,征服號海員進入補給船,一方面採集樣品,一方面接手補給船,更重要一個工作是,地毯式搜索補給船。
人員如此多的船隻都配備有類似警察、憲兵部門,在科學家的幫助下,調查人員發現了很多線索。
第二天征服號開會,甘伯和方適出席,會議上多莉說明了情況:“過程就不說了,說結論。結論:晚餐或者午餐時間,大家在餐廳吃過食物之後遭受了襲擊。襲擊者最少兩人,並且實力強悍。同時不排除非人行爲。在殺死異能者之後,他們將船員趕到了甲板處死,最後將屍體全部扔到大海中。”
多莉:“根據線索推測,我們懷疑是熟人作案。愛指實力不俗,但凡有反抗,一定會找到他反抗的痕跡。愛指很可能是被突然襲擊。”
“最少兩人?”方適問。他關心這問題和黃葉有關。
“是的。”多莉很肯定回答道:“最少兩人。”
那就不可能是黃葉,除了自己外,黃葉貌似就沒和別人合作做過事。在這個區域的只有五名守護騎士……還有,就是唐兒……
多莉似乎也有想到了這點:“三名異能者失蹤,一名是愛德華家族異能者,一名是匹諾曹家族異能者,還有一名……”
多莉故意頓了頓:“還有一名是唐奈家族的異能者,名叫唐四。”大家都習慣了唐奈家族人員這樣的名字,這不是唐奈家族矯情,而是因爲唐四,唐三,唐兒都是小名。叫習慣了就成了大名,他們自己介紹自己也是這麼稱呼的。
唐指反問:“指揮官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多莉道:“沒有其他意思,我對其他異能者比較瞭解。但是對唐四比較陌生,能麻煩介紹一下嗎?”
陌生?怎麼可能。唐指道:“唐奈家族一共有四分支,現在的族長是第三分支族人。唐四是二宗分支族員。氣刃天賦。”所謂氣刃天賦就是能將念力凝聚成利器,這和念力劍不同,念力劍雖然也是念力凝聚,但是大小不會改變,改變大小會導致其本身戰鬥力下降。氣刃天賦簡單理解就是可以發出殺傷力十米以上的劍氣,除非開念眼,否則高手發出的氣體無形無色,殺人在無影之間。氣刃天賦有很多分支,旋轉氣刃如同電鋸一般切割,直切氣刃如同劍尖一般飛直線,經過琢磨,變化萬千。氣刃天賦是比較常見,同時戰鬥力比較強的一種天賦。
方適插口道:“多莉,首先有個問題,爲什麼要殺死補給船上的人?爲了害死五名守護騎士?那應該沉船,如果把補給船沉了,連征服號都會產生危機。”征服號上船員幾百人,需要大量的補給。一旦補給船被沉,那隻能趕路回皮皮羣島。
這也是多莉的疑惑之處,她瞭解細節之後,認爲唐兒和唐四聯手殺人的可能很大。但是目的爲了什麼呢?
方適問:“和五名守護騎士聯繫上了嗎?”
多莉回答:“無法聯繫。”這是最爲難的,按照多莉計劃,回到這裡後,補給征服號,然後考慮征服號先返航,留下十名異能者和補給船等待五名守護騎士回來,一旦超過期限,補給船自行返回。這條線並不危險。但是現在她不知道怎麼辦了,看海神號的態度,歸心似箭,並不想在這裡停留太久。
按照海神號所說,黃葉和唐兒會在豆腐島附近等船,一起返回皮皮羣島,多莉現在最希望就是見到這兩人。
方適代表海神號,必然要開口道:“多莉,現在很難找出兇手,各種懷疑都有可能。我們更關心征服號下一步的行動。”
多莉無奈道:“請海神號多給兩天時間,我們儘可能再收集一些線索再做決定……另外,我們之前和守護騎士約好,守護騎士探索不力的話,就返回補給船,或者在島上等待我們返航。我想請方適你進入無風之地,去那島嶼一趟,看是否有發現。現在只有你能目田進出無風之地。”
甘伯開口:“現在明顯有強敵,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我不同意讓方適再進去無風之地。這樣吧,我給征服號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海神號必須返航。”
多莉道:“五天。”
甘伯考慮到四大家族這次的損失,詢問眼神看方適,最終點頭答應:“好,五天。”
方適道:“這五天我會搜索下附近海域,看是否有新的發現。”
多莉點頭:“麻煩你們了。”無力感,之前探索無風之地死了五名異能者,還能說的過去,最少知道死亡的原因。但是這次損失十幾個人是莫名其妙。又無法和五名守護騎士聯繫……
……
回到海神號上,將事情一說,張銘皺眉,以他的腦洞也推測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在我看來,唐兒和黃葉都缺乏殺人的動機。特別是黃葉,就算他殺了人,他也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把十幾具屍體扔到海里,部分屍體還是分開的。黃葉我認爲可以排除。多莉懷疑唐兒,事實上有可能,邏輯上說不通。唐兒襲擊補給船,必然是和唐四聯手,目的是什麼?最少唐四永遠都不能出現在世人面前。”
張銘道:“如果能知道守護騎士的動向,也許還能猜測一二……不過,我們必須警覺起來,對方無痕的殺死三名異能者,其中還有愛指這樣的高手,那如果偷襲我們海神號,恐怕我們也難以應付。”
方適道:“我一直不理解爲什麼要將屍體扔到海里……屍體扔就算了,金鍊爲什麼也會去海里?那麼勤快嗎?”
張銘問:“你懷疑是船員們自己跳海?”
方適道:“這種懷疑邏輯雖然不通,但是事實通。補給船上是有血水,但是沒有人體組織,殺傷人,血液肯定有人體組織。也有可能是雨水沖走了一切,但是就乾淨度來說……要麼兇手有強迫症和潔癖,要麼大部分船員不是在船上遇害。”
張銘道:“這說不通,就算異能者下海迎擊,普通人不會下海,下海的小艇,救生船全部都在。”
討論很久也沒有一個比較靠譜的看法,既然如此,海神號就不管了。海神號加強戒備,甘伯、張銘、方適、安娜四人輪流十二個小時值勤,啓動船體各處和水底的監控設備。
……
深夜,方適單獨站立在甲板船舷邊,打工仔沙邦轉了一個小時後回來彙報:“主人,沒有找到靈魂和鬼魂。”
“知道了。”
“主人在擔心什麼?”
方適迴應:“除了我們這些人外,知道無風之地秘密,或者說對女神殿有明確企圖的,還有一夥人,是教廷的人,我認爲教廷的人很可能是劍騎。她去女神殿不是一次兩次。剛開始我懷疑他們,但是說不通,如果是去過女神殿,熟悉女神殿的劍騎,應該會選擇唐兒和黃葉下船的豆腐島附近進入無風之地。那片海域小島衆多,對於異能者來說肯定比海中行進要強。”
方適:“我還比較在意拯救倖存者任務中,特肯被人陷害一事。”
沙邦不明白:“爲什麼?”
方適道:“我不肯定,特肯被人陷害之前,我們一起在預言巴別塔遭受魔物的圍攻。我是不想多事,但是一直有疑慮。預言巴別塔我們受到魔物有組織的攻擊,在還有大量魔物的情況下,魔物突然中止了攻擊,這肯定是有智慧的生物在指揮。第二個疑慮,盧克和我說大白天遇見了鬼……”
和方適一起值夜是安娜,畢竟方適和甘伯算是正副船長,安娜出駕駛艙,低頭對甲板上的方適道:“征服號消息,盧克回來了。”
半個小時前,盧克突然出現在征服號邊的海域,經過詢問得知,在進入無風之地的第二天夜晚,船隻觸礁五人意見出現了分歧。盧克認爲應該撤離,其他人認爲以他們的實力,雖然海水是阻礙,但是有能力克服。
他們將船隻拖到岸邊,整理物資後打包了十個大揹包,主要是食物和淡水。五人繼續行進了大約兩天後,淡水供應明顯出現問題。雖然暫時還有不少淡水,不過再深入,會導致返程無淡水可用。
定點島嶼擴大搜索,在另外一處小島找到了淡水源,但是這處島嶼再朝東南去,三十海里之內沒有島嶼。由於盧克的提議,隊長普指決定,盧克單獨先回補給船通報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駕駛船隻按照方位再來尋找他們。
方適道:“我覺得是人家嫌盧克話太多了吧。”
“情況就是這樣,按照盧克推測,他們已經朝東南方向行進了三百海里左右。”
“三百海里?船隻十二個小時就可以跑三百海里,他們距離女神殿還遠着呢。”最少還有三百海里,很可能到達了C線。這還是在不偏離了方向的情況下。太陽是從東面升起嗎?不說經緯度不同,就算是同一個地方,因爲季節不同,太陽升起的位置都有變化。方適皺眉:“盧克突然變得這麼膽小,另外四名守護騎士沒有匹諾曹家族的人。他就不擔心其他四人真的找到了女神殿?”
安娜道:“或許是明智,五個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盧克看出了這點,他認爲繼續探索的意義不大。”
方適點頭:“行,我們就等征服號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