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天定,運由人改。” 吳存剛聽到這個聲音,有些好奇的睜開眼,朝面前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身着淺灰色長衫,手捧佛珠唸唸有詞的一個和尚,這個和尚見到他看向自己,又繼續開口說道:“施主您好,在下小爛陀寺知軒,不知您是否認識這施法的高人?”見和尚不像是要加害於自己,當下,他就將陸宇飛的一切簡單信息告訴給了這個知軒和尚。
知軒和尚微微點頭,沉沉思考之後,只是簡單地對他說:“施主,外面風暴太過強烈,我並不敢冒然前去相救,還是等着風暴小些再說吧,在這期間,您切不可踏出我的結界一步,明白嗎?”聽知軒這麼說,吳存剛纔擡頭向四周看去,原來在自己的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金光流轉,阻擋了外界的一切氣息,也將自己兩人的氣息完全於是隔絕,讓外界的狂風暴雨不再襲來,這麼做,絕對是在保護自己,自己爲何不從呢?看了看眼前的情景後,吳存剛也只好默默的點點頭。
知軒和尚背對着他,朝着風暴中央看去,眼中充滿了疑惑,看來這一切只有見到這所謂的陸宇飛才解得開這個謎底了。
風暴中央。
陸宇飛早已不在原地,爲了維持這審判之劍的能量,自己不由得身隨劍走,也來到了天青巨蟒面前,催動着自己的全力,儘量控制着這狂暴的能量,使自己不被反噬,他堅信,只要自己咬牙堅持過去了,一切也就沒事了。
現在他很擔心吳存剛的狀況,但是又不能分心去感知他的氣息,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但願吳存剛不要被這能量亂流所衝擊的粉碎。陸宇飛其實心裡明白這審判之劍需要多少力量來支持,當年要不是爲了壓制眼前的這個天青巨蟒,自己的同門又怎會受到滅頂之災,天罡一派又怎會元氣大傷,以至於到之後來無法挽回的局面,想到這裡,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是的,如果單單憑藉自己的力量,是萬萬不可能釋放這個恐怖的技能的,但是,他卻神奇的發現,那些黃符中不單單有招這兩柄劍的咒語,竟然還有短暫大幅度提升修爲的辦法,原本他是不想用的,但是情況已經危機至此,一切已經由不得自己了,在萬不得已之下他還是動用了。
瞬間,自己的實力猛然衝擊,提升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但是他知道,這種境界是有時間限制與代價的,在提升結束之前,自己一定要將這個天青巨蟒給壓制了,不然的話,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他狠下心,動用了自己求得的一身奇術,代價是消耗自己的修爲來引動這滔天之技,在這把劍出現的一瞬間,自己的內力幾乎被抽乾,在全部內力的代價下,才勉強放出了一個僅僅有五成實力的審判之劍,不過對於這壓制已久的天青巨蟒來說,實際上已經是足夠了,畢竟,這具有神的氣息,足以壓制他了。
審判之劍出手的瞬間,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透支,但是他的意志力還在死死地支撐着,他明白,只要自己的意志不滅,自己的身體就不會被這審判之劍所吞噬,只要自己保存一絲意識,這審判之劍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現在,他只需要苦苦支撐着,等待着這場拔河接力賽的結束。
陸宇飛的意識已經慢慢開始了有些模糊,手腳四肢早已不聽自己的使喚,在最後的幾秒鐘,正當他再也無法堅持的時候,天青巨蟒的蛇鱗鎧甲破碎了,那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少了制約,由於脫繮的野馬想要向前衝,卻又受到陸宇飛這個絆腳石的阻攔,不自主的反噬回來,燃盡了他最後一絲氣力與意識。
最後的瞬間,他七竅流血,腳一軟,倒在了地上,在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何情何景。
他不好受,天青巨蟒又能好受到哪裡,再一次受到審判之劍的洗禮,自己再也無法保持人形,化作一條巨蛇,重新鑽入了小溪中,天青巨蟒此次受創嚴重,要是沒有個百幾十年,怕是也難以恢復過來。
知軒感受着外界氣息壓迫的散去,看到了巨蟒鑽入水中的身影,心中一陣感慨。獨自將吳存剛留在了結界中,外界的能量雖然淡薄了許多,但是對於吳存剛這樣的凡人,還是一種極其難以對抗的情況,但是知軒不一樣,他是修煉多年的和尚,自不怕這些。
他來到了陸宇飛面前,看到自己眼前被風暴衝擊的一絲不掛的陸宇飛,輕輕的搖搖頭,用手把住了他的脈搏,感受到了他竟然還有極其微弱的生命力,着實讓他驚喜不已。
快步將他帶到自己的結界內,脫下自己的隨行袍,給他蓋住,然後幫助他盤膝坐在原地,自己坐在他的身後,同樣盤膝而坐,雙掌頂着他的後背,爲他檢查着經脈。
吳存剛剛看到渾身是血的陸宇飛心中一種酸澀,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看着這知軒和尚爲其療傷。
半晌,知軒凝重的擡起頭,將陸宇飛背到自己背上,帶領着吳存剛快步放回了小爛陀寺。
小爛陀寺。
吳存剛被知軒安排的安定了下來,自己就在房間中單獨陪着陸宇飛。
“方丈,此人經脈奇特,恐不是我等人能夠幫助得了的,眼下,我只能暫時爲他調理氣息,並不能起到實質性作用,是死是活,純看他的造化了。”知軒畢恭畢敬的向方丈說着。
方丈嘆口氣,說道:“也罷,也罷,天罡一門竟然還有傳人,功法還如此高深,實在是難得啊,出家人慈悲爲懷,不應該趕盡殺絕,就讓他在這裡調息吧,此人命不該絕啊。”過後,知軒向方丈講述了大概的場景,便離開了。
閻王殿
陸宇飛的面前站着兩人,分別帶着尖尖帽,左邊那個人一身白色勁裝,右邊的則是黑衣裹身,見到這兩個人,他心中已經有個大數。不卑不亢的對這兩個人說道:“黑白無常,地府爲何帶我來此?”
面前的黑無常笑道:“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是您,只是馬面讓我們去勾魂的時候竟看見大人,我想,大人能否爲小的行個方便,去與閻王見一面。”
陸宇飛也不想爲難眼前的人,就跟隨着去了。黑無常見狀自然是喜出望外了,趕忙俯身擺請。
他看着地府這構造,好像挺豪華,一點不比人間差。這裡的建築類似中國唐朝的建築,各種他看不懂的翹腳上黑光縈繞,這些黑光不帶有一絲暴斂氣息,反而是平靜溫和,這是他怎麼樣也想不到的,至於具體內部構造,則是像故宮差不多,裡面照樣燈火輝煌,只是侍女與太監換成了鬼兵罷了,在十殿閻王中,能夠住上這樣格局的,恐怕也只有排名第一的秦廣王吧。
來到殿內,他吩咐身邊的黑白無常進去通報,自己在外面等待着,默不作聲。
“什麼?你們把陸大人的魂魄給勾來了?你們知不知道……算了,下去吧。”秦廣王一擺手,將這黑白無常打退,正當他在想象怎麼道歉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更妙的主意。陰險的笑容難以掩飾的浮現在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秦廣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