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的向帳篷的拉鍊伸過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於那個人影做着碰撞,自己的手彷彿再向前伸出一毫一釐就會觸碰到那個身影,但現在自己卻不能後退,自己要活下去,自己還要去拯救陸宇飛,他是好哥們,可不能丟下他不管。
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向前伸,儘管是如此凜冽的天氣,他依然滴下了汗水,汗水打落在了自己的領口,一滴一滴地浸溼着,他很害怕,卻依然前進,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拉鍊。與此同時,那個身影又轉了過來,對着他妖異的一笑,在他幾度緊繃的精神下,他似乎感覺到那詭異的笑聲就在自己身邊遊蕩,在自己的耳邊消之不去。
他右手拉着拉鍊,左手握着拳,猛地一咬牙,拉鍊急速向下一扯,“唰”拉鍊拉開了。吳存剛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因爲......自己眼前竟然什麼也沒有!
他稍微愣了愣神,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想要看看外面究竟是一幅怎樣的場景。
外面的一切似乎再正常不過了,陸宇飛的帳篷緊閉着,完全沒有打開過的感覺,而洞口也並沒有人,吳存剛定了定神,衝出了自己的帳篷,直直奔向陸宇飛的帳篷,他沒有穿什麼衣服,但外界的好風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凜冽了,他現在只是想看看陸宇飛的安危。
來到陸宇飛的帳篷前面,他拉開了陸宇飛的帳篷,此時的陸宇飛正翻過身,睡眼惺忪的看着來人,不耐煩的吐出一句:“你幹嘛?我還沒起呢,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好了。”
沒起?那剛纔?吳存剛不敢想象了,雙手抓住了陸宇飛的雙肩,晃了幾下,直接就要把他人個晃散了,陸宇飛睡覺被打擾,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脾氣,沒好氣的噴了吳存剛一句:“你他媽瘋了吧,大清早的幹什麼呢?”
他停止了對陸宇飛的搖動,問道:“我剛纔喊你你在幹什麼?我什麼不回答?還有,你不是在洞口嗎?”
陸宇飛被她這一連串的提問搞得更加心煩意亂,回嘴道:“喊我,喊我了嗎?喊我起牀啊,什麼洞口,爺爺告訴你,本爺爺自從昨天晚上鑽井這睡袋,還就沒起來過,就算是起夜,也沒有,你現在是把我弄醒了幹什麼?”
吳存剛愣住了,鬆開了拉住陸宇飛的雙手呆呆的愣在原地,呆若木雞。他不理解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什麼,難道就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個夢魘?可......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只能像這樣理解了,不然自己真的會瘋了的。
陸宇飛起牀以後,看看早已熄滅的火堆,兩人圍在火堆的旁邊,吳存剛將剛纔的事情大致向陸宇飛說了一遍,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他點點頭,向吳存剛分析道:“有可能,要麼是鬼,要麼就是幻象。你應該是身上的煞氣太重了,我想現在是是否打開老爺子賣給我們的箱子了。”
說罷,陸宇飛利用隨身攜帶是瑞士軍刀,強行敲開了木箱子,翹起四個角落,木箱子的蓋子已經完全跳了起來。
撲鼻的黴味充滿了整個山洞。陸宇飛不由得遮掩一下鼻子,暗暗說道:“什麼情況,怎麼那麼臭。”
他沒有再去玷污自己的軍刀,而是隨地撿了一根木棍將木蓋直接掀開,裡面的東西煞是陳舊,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雜亂不堪,兩人靠近了木箱,用手隨便翻動了一下上面的東西,很普通啊,什麼指南針、軍用鏟等等麼有什麼稀奇的,他們一層層的打開木箱,將裡面的東西一件接着一件的去除,正當他們懷疑這個大師是不是一個騙子的時候,卻驚異的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個黃色的布包,衆多出磨損體現出它的年邁,濃郁的氣味從它的身上散發而出,很顯然,那一股刺鼻的黴味就是從中散發而出,捏着鼻子將它取出,勉強的打開布包,在吳存剛看來裡面也沒有什麼能夠吸引他的,不就是一堆黃色的破紙嘛,沒什麼稀奇的。
陸宇飛看見這些黃符,眉頭微微一皺,緩緩放下了捏住鼻子的手,向黃紙翻去,刨了半天,他拿起其中一張符紙對着洞口,打量了一下,然後遞給了吳存剛,說道:“你把這個帶在身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張黃紙上面畫的應該是獨屬天罡一派的護身符,可以去除身上的煞氣,你也就不會再見到幻象了。”
吳存剛接過黃紙,看着這黴味十足的破紙,有些無奈的撓撓頭,看看陸宇飛,納悶的問道:“這個我也不太懂,但是我還是不知道這一箱子東西爲什麼價值一萬二,是不是太貴了一些,依我看,那些兵工用品怕是幾千塊就足以買到了。”
陸宇飛不知爲何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大師應該是早就知道我們會遇到這些妖魔煞氣,而價格貴就貴在這幾張黃紙上面,你別看這就是幾張黃紙,其實是天罡的密符,不過以我們的能力,可能還是用不了,最多可以用的就是這個護身符,因爲它不需要任何內力的支持。”
“那,他不是坑爹嗎?這些東西不能用帶在身上還臭,到底是爲什麼要給我們,以他的功力,我想,是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用不了的。”吳存剛現在就有些納悶了,疑惑的向陸宇飛發問。
陸宇飛搖搖頭,抿了抿嘴脣,道:“這個目前我也沒有什麼思緒,不過,我想,他讓我們戴在身上的一定有他的用意。”陸宇飛將那些黃紙扒拉成兩份,將其中一份遞道吳存剛的手中,說道:“我仔細看過了,這些黃紙有兩套,一模一樣的兩套,剛好我們一人一套,拿着吧。”
原本吳存剛是不願意接受的,畢竟實在是黴味太重了,是誰都不會願意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的,但是當他回想起早上的經歷的時候,自己也就釋然了,明白了煞氣的威力,再三思考過後,還是從陸宇飛的手上接過了這所謂能保身護命的黃紙,隨手就揣進了兜裡。
陸宇飛見他那麼隨意趕忙其身上前將他制止,說道:“把黃紙拿出來,將它折成三角形,放進自己胸前的兜裡,你知道嗎,你那樣隨意的對待黃紙很可能反倒對自己不利,快,這東西不能沾水,不能弄丟,記住了嗎?”
吳存剛聽的一愣一愣的,趕緊照做,他可不想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心裡想着:“管他的啦,這種黴味忍受忍受也就過了,總比自己將小命交代在這裡要好,是吧。”念罷,自嘲的笑笑。
兩人整理將東西整理好,重新背上自己的揹包,吳存剛環視了一下這洞壁,似乎又在某刻角落看見了那可怕的女鬼影子,趕忙揉了揉眼睛,不敢再去看了。兩人肩並肩踏出了洞。
山洞外,天還沒有亮,但並不能遮掩即將升起的紅日,萬物隨着這即將到來的暖陽伸展了自己的身子,這種生機澎湃的感覺實在是令人心腹大快,山洞裡的寒冷似乎也被這祥和的氣氛給沖淡了許多。
自己的身上似乎也不是那樣的冷了。
吳存剛感受着這一切,臨走時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山洞,想了想女鬼的身影,暗自感嘆:“活着真好。”
他低着頭走着,山上的風光都大相雷同,看多了,自然也就倦了,他低着頭,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