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電視臺臨時製作了一臺特別訪談節目,專門談論娛樂圈的道德問題。其中的重點就是談論馮芸芸這次被詆譭的事件。
參與節目的法律專家讓很多網民突然明白原來自己動動鍵盤,自以爲只是發泄情緒無關大雅,但只要警方管了,那就有可能招惹刑事案件。
“有一點特別需要注意的是:所有刑事案件,都不是說認錯道歉取得受害人的諒解就能完事了。受害人諒解了,也許可以被輕判,但更主要的是受害人不再要求民事賠償。刑事責任的追究會依然繼續。根據我國刑法相關法律規定,一旦認定爲誹謗罪成立,成年人將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這個刑期是固定的。輕判,最多就是緩刑兩年執行。”
就算是獲得判緩刑了,但依然是罪犯。在華國,人口衆多,一個人成了誹謗罪罪犯,如果是“家裡有礦”的還好。要是普通人,以後找工作都難。
沒有公司願意請一個犯過誹謗罪的罪犯。因爲嘴巴都不牢,辦事能辦好纔怪。而且緩期期間,實際上就是隻是獲得部分自由,什麼工作歧視之類的,用不到這類人身上。所以他們有可能幾年時間沒辦法工作。而且自己創業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律師在電視裡的這個提醒,足以讓人驚醒了。
而女權人士則將馮芸芸這件事上升到了女性在這個社會不平等的層面。
“很多網民在評論時指責馮芸芸‘拋棄’男友。且不說那是三年前的舊事,就算是新近發生的又如何?雙方不合適了,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不說普通人,就算是娛樂圈,男人拋棄女朋友的事那天沒有。但一個男人隨便發幾張沒關聯的照片,網民就無端指責馮芸芸,認爲她存在對感情不忠等道德問題,甚至上升到詆譭詛咒她家人的地步?還偏偏大多數人都認可了那種看法?還有,這件事也體現女性在娛樂圈的困難。有人說,不能怪他們偏頗,因爲圈子裡的潛規則實例太多,所以下意識就認定這次馮芸芸抹黑也是真實的。但那不卻也恰恰證實女性想要獲得和男性機會需要付出更多。甚至是犧牲自己的人格?馮芸芸這次被誹謗的事件,我認爲甚至可以被視爲是娛樂圈和民間對女性藝人的迫害的縮影……”
那就是耿植想要的效果。
法律專家的話,可以讓大多數網民不敢再就馮芸芸這件事隨便發言論。別以爲用陰暗的字眼表達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因爲耿氏說“竭力”協助警方收集相關證據的話不僅擲地有聲,而且還付諸行動了。僅僅三天時間,耿植和馮芸芸開着一輛車,搬了十幾箱的東西送到警局。然後大半天后纔出來。
馮芸芸沒有接受任何採訪就上了車。耿植倒是接受了採訪:“剛送給警局的,是我們耿氏從網上收集到的涉嫌詆譭馮芸芸的言論。”
警察也派了代表接受記者採訪:“耿氏公司和馮芸芸小姐送來的證據我們還在整理之中。我們已經要求耿氏派人協助整理。所有證據將會在三天內完成整理歸檔。這些證據將大大縮短我們警方偵辦本案時間,大大節省我們的人力和物力……我們警方將會盡快清理證據交給檢方。”
這下在場所有記者都知道耿氏和馮芸芸這次是認真的了。他們確實沒打算將這件事輕輕放下。
耿植將米穎留下,讓她協助警方整理證據。那些證據,其實在送來之前就基本整理好了。警方讓耿氏留下人,主要是爲了確認那些證據來到警局後都一一歸檔了。免得以後有什麼異議。
從警局返回時,耿植問馮芸芸:“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還能去哪裡?”她現在哪都去不了。一出門的就被會被記者包圍。
耿植笑着說:“約翰·斯頓已經同意幫你拍寫真了。”
馮芸芸一聽,這些天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真的?”
耿植看她驚喜,點頭說:“不過這次事件也影響了他對你的看法。說是要給你拍一套禁慾風的寫真。”
馮芸芸笑着說:“管它是什麼風。去哪裡拍?”
“美國。”耿植頓了一下,說。“你順便去美國散散心。等你回來,就準備拍戲。”
“找到劇本了?”
“我的劇本快寫好了。”因爲記者的圍堵,耿植這些天也是除了公司哪也去不了。只能縮起來寫劇本。“這次,你要演一個性格怪異的大小姐。”
“是什麼樣的片?”
“搞笑片。”
“喜劇?”
“算是吧。”
“那我什麼時候回來?”
“不急。”耿植想了一下,說。“如果沒什麼事,你暫時不用急着回來。有事我會跟你聯繫。”
現在馮芸芸也不適合出現在公衆場合。至於那些突然增加的商業活動和節目邀請,耿植一個都不打算接。
現在不是馮芸芸需要借那些活動和節目曝光。而是那些活動和節目想蹭她的熱度。而馮芸芸現在最好是冷處理。
所謂過猶不及。
她沒必要在人前裝可憐,也沒必要在人前表現自己的堅強。她只需要和普通人一樣就行。那樣更接地氣一些。至於在媒體上的交鋒,是耿氏的責任。
而且,接下來的一些事由他來處理就行,她最好還是躲得遠遠。
“謝謝你,植哥!”馮芸芸突然笑着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慶幸當時找你簽約了。”
耿植笑着說:“難道你後悔過?”
“有啊。”馮芸芸挺大方地說。“當時我們被封殺時就後悔過一丟丟。不過那個時候想想,覺得我們幾個在一起其實也挺開心的。想着如果真的被封殺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回家聽爸媽的早點結婚生子。”
她突然很認真地說:“這次,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耿植很淡然地說:“你是公司的藝人。我不相信你,難道還要相信別人。”
“總之。謝謝!”
馮芸芸當初確實是一咬牙就想到了用那種方式自證。但是她也很清楚,如果沒有人在後面支持,就算拿出證據了,也未必能馬上扭轉局勢。
她沒有幾個媒體朋友。那些證據就算拿出來,沒有耿植的支持,大概也會被淹沒在水軍裡。等這件事平息下來,她也被黑得差不多了。
而她在證據還沒拿出來之前,看着網絡上無數人支持自己,就知道那是耿植髮力。證據拿出來之後,耿植的強硬態度,也讓媒體不敢再有任何偏頗的報道。整件事很快落入了他們的控制之中。
虞城電視臺的特別節目,還有這次送來警局的證據。都是耿植在不遺餘力第幫她。
她笑着說:“有時候,我都想像子欣那樣喊你做哥了。”
“千萬別。”耿植也失笑說。“我家裡就有一個親妹妹,挺古靈精怪的。有子欣這個強認人做哥的已經讓我有些頭疼了。再多一個,我得短命十年。”
馮芸芸哈哈笑着說:“所以我也沒打算認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