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冬一覺醒來,驚訝地發現已經七點多鐘了,他很少醒得這麼晚,估計是昨晚被馬豔吸乾了精力。作爲中醫的傳承人,他當然知道在凌晨時分、特別是野外,絕對不合適行房,否則體內暴熱,冷風卻入骨,非常傷身體。不過昨晚是被挑起了性子,也沒想那麼多。
好在他年輕力壯,除了頭有些暈乎乎的外,沒什麼大礙。他急匆匆起牀去洗漱間,忽然想起今天是週六,他放假,也就鬆了口氣。等洗好之後,他又去山上跑臺階了。
到底昨晚大戰過,腳有些發軟,跑了平時一半路就大汗淋漓,折回去了。到了大院,他忽然看到劉小巧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似乎在等什麼人。
見到他過來,劉小巧喜得指着他向那個邊上那人說着什麼。那人立即迎上來,問:“請問,你就是李天冬吧?”
“嗯,你是……”李天冬又看向劉小巧,見她顯得有些扭捏,但眼神一直在向他暗示着什麼。
“你好,我是小巧的爸爸,劉福山。”
李天冬大吃一驚,劉小巧的爸爸找他有什麼事?難道是知道自己和劉小巧在談戀愛,嫌棄他是鄉下人,特意大清早的趕過來罵他?
“是劉叔呀,哎呀你好你好!”
“不好意思,大清早的來打擾你。”劉福山的聲音很溫和,應該是有修養的人,“你看,在這也不方便,不如我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可以啊。不如就到我的辦公室去?”
“行。”
三人進了辦公室,李天冬要去倒茶,劉小巧搶先去了。劉福山打量了一下辦公室的擺設,說:“小李,昨天的事小巧都跟我說了,要不是你,只怕她……我今天過來,是特地來感謝你的。”
李天冬立即長鬆了一口氣,忙說:“其實我也是碰巧了。說實話,當時聽到呼救聲也沒聽出來是她,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是她。”
“如果是這樣,我更要感謝你。”劉福山鄭重地說,“如今這個社會已經冷漠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你只聽到有人呼救,就奮不顧身地趕過去營救,正是因爲還有你這樣的人,我們們這個社會還算有希望。”
李天冬被他這一擡,有些飄飄然了,誇張地說:“其實事後我也挺害怕的,那三個傢伙手裡都有傢伙呢。不過當時那個情況,就是被人捅幾刀我也是要過去的。”
“小巧是我的掌上明珠,從小我就不能見到她受到一點委屈,現在你救了她,就等於救了這個家。昨天我跟小巧說要請你今天中行到家裡做客,她說給你打個電話就行了,我覺得這樣不夠表達我的誠意,所以特地親自來請你,還請你一定要賞臉。”
“哎呀,劉叔你太客氣了,真的,叫我不知道怎麼好了。”
這時,劉小巧打水回來,聽到這話,有些得意地說:“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竟能讓我老爸親自下廚做菜。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一擲千金都嘗不到呢。”
“哎,小巧,別這麼說,我就是個廚子而已。”劉福山雖然這麼說,但臉上卻露出了驕傲的神情,顯然對自己的手藝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又轉頭對問李天冬:“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忌口,愛吃點什麼?”
李天冬還沒開口,劉小巧就笑着回答了:“他呀,什麼也不忌,是個肉桶。老爸,要我說你也別費什麼心了,買兩根肉骨頭,白水加鹽一煮,他都能吃得香。”
大院裡的伙食還是可以的,劉小巧每餐都會把自己菜裡的肉挑出來給他,見他轉瞬掃光,又會嗔罵他是大肉桶。
劉福山哈哈大笑說:“吃肉好,年輕人嘛,哪個不愛吃肉!那小李,我這就去採購食材了,中午一定到我家去吃飯啊。”他起身要走,忽然一眼掃到桌上的易經,這是李天冬從家裡帶來的,線裝書,已經很破舊了。他頗爲意外地問:“咦,小李,你年紀輕輕,還對這個有興趣啊?”
“一點點而已。”李天冬不知他對這個有沒有好感,含糊地說。
“老爸,你別聽他謙虛,這個人有時候說話特別不靠譜。”劉小巧又揭他老底,“他爺爺是高老的師兄,後來棄醫學玄學,是老行家,他自小就跟爺爺學這些東西了。”
劉福山再次意外地打量了一下李天冬,又笑着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去玩網絡遊戲了,學這個的可不多。不過,我倒是認識一位行家,什麼時候給你介紹介紹。”他顯然不相信李天冬對這個有研究,話裡的意思是給他介紹一個老師。
李天冬當然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不過沒點破,說:“哎,謝謝劉叔了。”
劉福山一走,李天冬收起笑臉,抱怨地對劉小巧說:“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太突然了。你看看,我這一臉硬擠出的笑,都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