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故地溯源

“我不走,我是楚離,楚雲姜是我姑姑,舅舅,可能你不信,是真的,在我住進這副身軀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誓,他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是我的親人朋友,我愛他所愛,我恨他所恨,對你和小賜表哥的傷害是我無心過失,我……”喉頭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兩股不同的能量在體內交戰,如果想要練到《天魔錄第六重》必需回去。只是現在的世界大不一樣,凌晨練習時,已經感應到舊時故地仍在。必需回去。

“謝謝你保護雲姜,你需要幹什麼就去吧,我會把雲姜接去我家,由我來照顧她”高天虎巴不得楚離離開,說得乾淨利索。

“暫時而已,”想起那天,姑姑與高天虎見面的時刻流露出的驚喜,歉疚,眷戀都讓楚離嫉妒。氤氳雲瀠的雙眸融化期盼許久的思念,十指纖纖撫摸在他臉上,彷彿每節手指的滑移都在追憶光陰蒼白的流逝。在這相逢的瞬間能夠補償。

“你和姑姑是不是戀愛過”嫉妒敵意從慘白的膚色中擠出,楚離絕不允許這個男人掠奪姑姑的一顆芳心。管他媽的這個男人是誰?但是在姑姑面前,在姑姑視野聽力範圍內,楚離不敢對這個舅舅再貿然造次。

楚離的眼神望向暮野雲天。此時,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喜歡姑姑。

“我愛她,她還小。我姐……..”一聲悽然長嘆……..

高天虎看着眼前這個人,無論他是不是楚離,他對雲姜的心都沒有變。只有這一點最像楚離。

雪峰山,千年積雪,純淨一片晶瑩,太陽呈環狀折射出七彩虹線照在這神仙境地。從山腰下走上一個玉樹臨風,清體玉顏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楚離。

還是六月份,腳下的積雪欲化未化。仰望高峰雲頂無人之境還未被開放成旅遊地。“我回來了”楚離喃喃自語,清淚敷面,遊離千年的魂魄,經受千年的孤獨終於找到一副宿身,還與自己同名同姓,楚離。

“我回來了”一聲清嘯衝破雲端。渾厚的音波向荒無人煙雪山空間震盪開去。只聽得幾聲轟!轟!隆隆的巨響。雪崩,大雪崩,楚離提起源氣,腳尖輕點迎着雪崩於頂的危險飛身而上。萬里雪浪中閃動的小黑點傾刻站於雪峰頂。

一丈峽,雲煙霧靄,霞光綺麗。

這裡是當初被慈航門門主梵靜庵逼着走投無路時,將魔宗至勝《天魔錄》心法及魔宗數千年代代積攢相傳混合了魔宗無數智者所創造的魔宗至寶,爲免遭到梵靜庵的塗毒。全部藏於此地,不知這千年來,有沒有人發現。

峽底。數裡桃花耀璀燦,粉紅奼紫疊雪浪,懸崖玉壁嶙峋險,氤氳暖煙自天來。潺潺的溪水依舊冒着千萬年的熱氣蜿蜒曲折自天而流下。這裡是楚離無意間發現的峽谷。這兒除了風聲,水聲,雪舞聲,花開聲一切自然之聲之外毫無任何音色。純淨,韻諡。集天地之靈氣,是武學者冥思,練武之絕境。

楚離凝神聚氣隨着雪霧渺渺之性,尋找當年熟悉的氣息,自形如煙飄於半空,慢慢落於巨巖之下,伸手探索摸尋,如果沒有記錯這兒放着數顆火明珠。驚喜浮於楚離面上,果然,由於火明珠本身的焰性。本應厚雪如墊的石座底,長出一片青青綠草,往裡一探取出一個金絲編織袋。十五顆一顆不少。

楚離從芳紫甜薰的花枝從中看出去,暖溪,溪底洞穴別有洞天。

脫下羽絨服,保暖內衣。水真好。對於急於回家的楚離而言沒有吸引力,深吸一口氣往深下游去。火明珠的焰光下,水草藻類遮蔽雙目,糾纏肢體。振出數顆火明珠帶着源氣的衝擊,焰性大增所落之處無不藻燃草枯,盡處出現一個深黑的巖洞。楚離閃身而入。

這裡,放着魔宗數千年的凝聚至勝法寶。

陰寒,極至陰寒。最大如碗口的火明珠摯在掌心。放出的焰體火光照亮附近區域。這是一個通道足夠倆人並排走,不知道數千年來是誰,在這裡種下了數裡桃花,修下了這洞裡的臺階,陰暗,潮溼千年無人走,青苔茂生。

楚離數着臺階的步子,一千八十二步左轉,這是一個更小的甬道兩壁綠蘚溼苔,不時有壁虎從此出入,擡着小腦袋迷惑不解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生命。盡頭。銅質拱形圓門由於多年無人啓開早已與巖壁生成一處。這難不到楚離。剛發現這裡時,已經如此,紅色蘊光下,圓門上雕刻着一條碧綠的蟒蛇,只是蛇頭額上長出兩顆凸出的紅包,使綠蛇神秘莫測下顯出幾份神聖威嚴。

楚離將火明珠放在腳邊,按原來打開銅門的方法正準備發功。此時,只見金絲袋中兩顆略小的火明珠滴溜溜轉動,蘊光中,蛇頭好像晃動了一下。這一反常的現象,楚離沒有在意,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蛇身下長出五隻爪。楚離愣了一下,記得明明是蛇身下有枚暗紅色太陽,用力轉動它一邊始功剖拉就可以了呀,怎麼這…..楚離愣着看着蛇身下的五爪,腳下的火明珠轉動越來越快。炙熱的焰力烘明整個甬道,照亮圓形拱門清晰分明。

“孩子!你把我的眼睛帶來了。”渾厚溫慈的聲音在這隱密的狹小空間驟然響起。嚇了楚離一跳,回首一看,啥也沒有。

“不用看了,我就在你的眼前”楚離警慎戒備的倒退一步,紅色明光中,說話的正是這條綠蟒,它的身體扭動了一下。“孩子,把我的眼睛還給我吧”

楚離這才發現兩顆紅包中央處是塌陷下去,綠色的鱗片此刻泛着碧幽的光芒,蛇頭已經慢慢地伸出銅質圓門,腦門上藍色的符號呼應着火明球的焰火。楚離早就發現這兩顆中等大小的火明珠與其它珠子不同的地方。他以前以爲是劣質珠子,本想扔掉又沒扔一起放進金絲袋中。

“孩子!不要怕。我們同宗,你練修到《天魔錄》第六重時自然能感應到我是誰?現在告訴你,你不會相信。我是源始魔尊的坐騎。幽暗御龍。”

幽暗御龍?楚離聽說過也在壁畫中見過。

“你想出來嗎?”千年前的楚離跟隨師尊拜見過魔教教主,行天魔宮內牆壁畫,是魔教教主源始魔尊一生的修練與正道門派的故事。

是誰挖掉它的雙目並把它封印在此,自己見到它時,距今天已過千年。算算時間源始魔尊祖師爺離今天已經有七千多年。難道這數裡桃花,甬道臺階以及門內的所有一切設施都是魔尊所爲?

“孩子,我不在乎多被封印在此一段日子,今天你是回來修練《天魔錄》改變體質。孩子等你修練到第六重,能夠感應到我是誰的時候?我在告訴你《天魔錄》的最後三重。等你修練到第九重的時候,你就可以與源始魔尊整合爲一體,並能看見數千年來我們魔教被正道殘害….”

“不用說了,我現在就放你出來”無論是真是假,我都不會怕你這麼一條非龍非蛇的怪物,強烈的好奇心,好勝勇猛的少年思想引導着楚離,抄起金絲袋取出這兩顆火明珠。

“孩子,不要衝動,看看我頭上的藍符。子時,七星晦暗,北狐梟孤,星雨烈暴,藍符弱極。你將眼從門左下暗紅太陽星處送入,然後離開這裡,上一丈峽頂。”

“這麼巧?就在今夜子時?”楚離不信任的問。

“魔尊預言,就在今朝,你跟千年前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楚離”楚離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才點點頭。好吧。

子時,月影孤寒。從不知道在這裡有個密眼可以看見外天之景。楚離依照幽暗御龍所說,將兩顆火明珠放在暗紅太陽星邊,剛想還不知道如何塞進去。就感覺被一道強流將手中的兩顆珠子光閃處,珠不見。整副拱形圓門開始發生變化。

“快走!”

楚離依言閃身而出,一丈峽頂,藍色的月光如水一泄而下灑在千里冰川,反射出的藍蘊蘊的水波瑩瑩。

身後一連串巨響,逼迫楚離飛身半空。回眸看時,雪崩風舞,大片的雪塊揚灑在半空重重落下,如水的月光裡一條碧幽的巨形五爪長龍。是龍,此刻深綠色鱗片閃耀出妖魈般的鬼火,矯健飛躍的身形變化莫測。清嘯凜冽的龍吟響徹雲霄。數千年的封印之孤,數千年的無睛之傷此刻它好一番自由龍騰。

楚離站在雪峰頂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凝神靜氣坐下開始運功。體內不同的兩股能量相互交戰,楚離冥思向內觀看,清清呼吸着遠漠雪野的寂靜,自然之息性。一黑一白兩股氣流交織不分勝負,肢體,骨骼隱隱發痛,血液,氣息略有堵塞。

一股強勁之力從後背衝入體內。淡紫金的氣流衝開血液氣息中的堵塞物,循環於肢體,內臟,骨骼之間。楚離內觀這股氣流雖強勁卻不失溫暖,即使是那道白色也並不抵制它,慢慢與它相融合,逐漸稀釋在其中。

回過頭來,楚離首實嚇了一跳,背後站的這個人全身皮膚呈綠色,一雙眼睛詭莫神測,灰白長髮披在肩上。

“怕我?孩子!”

“不…..不怕,你不就是那條龍嗎?”

“不怕,就好,走,跟我回家去”還沒等楚離答應就抓着楚離的肩頭,雙足一蹬。二人俱向峽谷底而落。谷底完好如初。這到是令楚離大爲驚奇。想着,它在空中的巨大身形,這峽谷是應該被它夷爲平地纔是啊?楚離滿面詫異。

“這是我的家,主人爲我種下十里桃花五里紫薇,只讓我不寂寞,我不會因爲我的出世而毀掉這一切”幽暗御龍(後,簡稱綠龍叔叔)極富感情的訴說這裡的一草一木。楚離有種被耍的感覺。既然你他媽不會毀掉這裡,爲什麼還讓老子回千丈峽,更搞出那麼大動靜,害得老子連跑帶飛。極爲不滿的翻着白眼珠子瞅着這個綠龍叔叔。

“我是想試試你的功力以及你這副體質的承受力,看看能否因體而易體。”綠龍叔叔淺然一笑。“走吧,我們回行天魔宮”

說到行天魔宮,楚離一臉的黯然神傷,千年前行天魔宮早就被毀,哪兒還有什麼行天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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