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涌動的暗流

“見到修斯大人了嗎?”

“沒有。”

“有見到修斯大人嗎?”

“對不起角色,我想大人應該不在城堡中。”

此時,懷裡抱着大量卷宗的葛列格正在貝羅塔的城堡中四處尋找他們的領主大人。修斯愛到處遊蕩的脾氣雖然讓塔羅西斯的治安一直保持在一個很高的水平上,可也苦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總是會遇到這種需要他來做決定的時候卻找不到人,只能到處詢問。

“找我有什麼事?”突然,修斯的聲音從葛列格的身後冒出來。

他嚇得全身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隨即長出一口氣:“修斯大人,請您以後不要總是從後面冒出來。我年紀大了,還想多活幾年。”

“哦,我知道了。”雖然回答的毫無誠意,不過葛列格也不可能跟他們的領主大人計較這種事情。

“大人,那些領主都已經溝通好了,他們暫時還不會對我們的改革產生什麼疑心。”從一開始葛列格就知道這種體制的變更會遭到貴族們的瘋狂反對,所有一直小心的遮掩着。

“嗯,那麼我們下一步開始攻打雅各堡,儘快將斷金山脈這邊的都解決掉。”

“大人我正是爲這件事情來的。”葛列格從抱着的卷宗中抽出一張紙,“這是從商會那邊傳來的消息,奧加軍退敗的太快了,現在的話估計來不及了。”

“發生什麼了?”修斯伸手搶過那張紙,視線快速的掃過上面的文字。

“薔薇騎士團落馬,包括哲姆羅城在內四片區域已經全部落入帕爾薩人的手裡了,而且這還是入冬之前的消息。”

修斯皺着眉頭盯着這張紙:“哲姆羅就在法爾薩斯的旁邊,那麼說,現在帕爾薩人至少也已經攻到西林了?”

“是的,大人你看!”葛列格就將手上的卷宗放在地上,從中間抽出了一張簡易地圖,“哲姆羅有兩條路,往西的一條通往西林,往北一條通往法爾薩斯。貿易都市西林的商人和傭兵們是最怕帕爾薩人的掠奪戰術的,所以他們一定會死戰到底。再加上西林關塞和斷金山脈邊緣的一些領主,估計帕爾薩人也很難快速的掃過來;倒是法爾薩斯再往北就是奧加的班波了,而且中間沒有什麼關塞,依照帕爾薩人的脾性一定會先去班波橫掃一圈,就是無法佔領也把它破壞掉。”

聽着葛列格的分析,修斯的眉頭越擰越緊,“那麼他們向東的可能性呢?”

“基本上沒有,”葛列格搖搖頭,“再往東就是貝爾薩斯,那個地方就一條路可以進去,而且貝爾薩斯山脈地形複雜,龍騎兵進去根本是自討苦吃。如果我是薩普魯斯的國王,能夠指望的也只有貝爾薩斯天險了,所以帕爾薩人應該不會先去啃這塊硬骨頭。”

“這麼說,我們就是全力侵攻也沒有辦法敢在他們面前打到法爾薩斯了?”

“是的,所以我覺得着計劃還要從長計議。”葛列格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想讓修斯放棄遠征法爾薩斯的計劃,但是又怕修斯發怒,所以說的很委婉。

修斯沉默了三秒鐘,突然擡起頭來盯着葛列格的眼睛,“去和那羣貴族溝通,就說我要接道去法爾薩斯,擋我就滅了他們。”

“可是大人,我們千里迢迢遠征法爾薩斯的理由要怎麼對士兵們解釋啊!”葛列格苦了一把臉,雖然他從開始就已經想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

“告訴他們,法爾薩斯是我的故鄉,願意跟隨我去的就去,不願意的就留下來。”說完,修斯轉身離開了。

老爵士搖搖頭,看着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如果修斯大人能夠不那麼獨斷的話,就說老朽理想中的領主了,唉。”即使失望,他還是決定執行修斯的命令,因爲這個人才是塔羅西斯的靈魂。

春日高高的掛在天上,以溫暖的四十五度角照射着,又一年周而復始的冬去春來,復甦的萬物蓬勃地伸展着枝葉,生命的氣息開滿大地。

只不過,憐的房間除外。這裡並不幽暗,但各外的靜謐,並不寒冷,卻有着生命無法親近的氣息。

自從來到貝羅塔城中後,憐就不會再一直跟着修斯了。下人們都認爲這是修斯將原本應該是他的那間擺滿了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和和珠寶鑽石的城主臥室給了憐,是個女人都會爲這樣的房間而陶醉的吧!其實修斯只是因爲他注意到憐在進入這個房間裡之後就一直盯着那個鑲嵌着幾百顆寶石的天花板不放,所以才把這房間給了她。

雖然確實喜歡這個房間,不過,憐不去跟着修斯的原因並不是這個,因爲她還有要等待的其他人。

通往陽臺的門打開着,少女只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裙,她站在陽臺上,眼睛望着太陽,保持着朝太陽伸出一隻手臂的姿勢,就這麼靜靜的站着。這個陽臺可以俯瞰整個貝羅塔城的風景,也是當初每一代貝羅塔城的城主最喜歡的地方。

拂過了一陣春風混雜戰爭之後特有的血腥味,調皮的掀起了少女的睡裙,春光一閃而過,只可惜無人敢欣賞。

這時候,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一個黑影漸漸成型,他像是一個幽靈僕從一樣以單膝下跪在姿勢出現在那裡。

“憐王陛下,親王大人們留下的信息都很少,大國師說他那邊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確認。”

“嗯。”少女低喃一聲,甚至讓角落裡的那人不能確定她是否聽到了,可是面對這種人物,他是不敢去張嘴確認的。

半餉,少女收回了她的玉臂,習慣性的撫了下自己的長髮。原本黑色的蝴蝶髮飾突然活了過來,它翩翩而起,又翩翩而落,停留在欄杆邊的一朵薔薇花上。霎時間,嫣紅的薔薇就變得灰白,失去了生命的色彩。看到這一幕,陰影中的那人臉色發白,他趕緊低下頭死都不願意再擡起來。

少女扯掉的身上的睡裙,完美的身體每一寸都暴露在陽光的照射下,讓溫暖的陽光舔舐~着少女光潔如玉的身體。黃金比例的曲線,凝脂般嫣紅似白的肌膚,如絲如稠的長髮,這景象,宛若創世錄中的聖母一樣。可是即使如此,這份勝景也是沒人敢去偷看一眼的。

“陛下,您還有什麼話需要小人向大國師傳達的麼?”

“告訴國師,不要插手他們的戰爭。”少女略顯空洞的聲音帶着懾人的威嚴,陰影中的人一陣顫慄。

“可是,大國師說已經準備……”

“不急,告訴國師,還需要時間。”

“是,陛下,小人這就去傳達。”說完,那人如釋重負,融化在陰影之中。

陽光照耀着,溫暖着陽臺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少女卻雙手環抱住自己,臻首縮進懷裡,晶瑩的雙脣微微開合:“爲什麼還是這麼冷呢?”

同樣沐浴在這陽光下的,還有將要兵臨城下的法爾薩斯。

冬天的平靜隨着春天的到來漸漸被打破,從周圍村落逃難來法爾薩斯城中的人日漸增多,讓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法爾薩斯變得更加擁擠起來。城中滿是隨處搭建的帳篷、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和孤兒,人期望着他們的伯爵大人可以保護他們平安度過這場戰爭,可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歲月的流逝使得道凡爾伯爵年輕時的英勇一點都不剩轉變成了刻板和頑固,他誓死都要守着這片先代傳下來的土地。並不是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即使老鈍如伯爵,也是知道一個小小的法爾薩斯是擋不住帕爾薩人的龍騎的。但人不就期待着那一點點希望麼?等到那點希望轉變成奢望最後化爲絕望時,後悔這種事情就產生了。

莫大的伯爵家裡,並沒有可以率領衆人抵抗敵軍的人物存在。

安扎克把他所有的才能都用在了處理家長裡短和與狡猾的商會周旋中去了,即使是念過貝爾薩斯學院,但也是沒有畢業就早早的回了法爾薩斯,當年引以爲豪的武藝自然是忘得一乾二淨了。更別說壓根就沒有去學過的統率,指揮軍隊不過是無稽之談。

而魯爾這樣的紈絝子弟更是不必指望,他生命的所有意義都是用來欺壓弱者和炫耀他的優越感。當得知奧加軍已經一敗塗地的撤退後,他立刻就要離開法爾薩斯,只不過那已經遲了,帕爾薩人的龍騎在法爾薩斯周邊來回掃蕩着,襲擊和掠奪逃難的奧加人是他們的主要樂趣之一。最後被他煩的沒有辦法的伯爵直接將他的這個兒子關了起來,任憑切爾夫人如何打罵哭喊都不理會。

這些日子以來,道凡爾家的餐桌上,除了被關起來的魯爾天天都滿員的。

因爲和奧加的皇帝陛下一樣,薩普魯斯的國王也知道用兵一時的時候到了,貝爾薩斯學院的優秀學生都被強行徵召進了軍隊,而那些還算是孩子的貴族子弟,就都送回他們在家鄉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所以芙羅拉和莉莉婭她們都遣送了回來,使得現在這個午餐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沉重。

比起一臉哀傷的伯爵夫人,切爾夫人很明顯要更加難過一些。當初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丈夫現在也變得嚴厲起來,親兒子被關,想要回孃家又回不去,只能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死,一想到這前後的落差她就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哭哭哭!哭什麼哭!要哭給我回屋裡哭去!”原本就很煩躁的伯爵勃然大怒,站起來抓起餐刀狠狠的甩在的桌子上。

可這麼一弄,切爾夫人哭得更兇了,“你,你就知道甩威風,有本事你把我們都送出去!去哪都比在這裡等着陪這羣賤民一起等死強!”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我看你能滾到哪裡去!”伯爵雙目通紅,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

“滾就滾!誰稀罕了!”說完切爾夫人一推桌子,奔出門外。

“媽媽!”莉莉婭想要站起,可是看到伯爵那恐怖的眼神看向自己,少女還是沒敢站起來。

“父親,您消消氣,這種情況也難免的。”安扎克看到妹妹在父親的視線下有些微微發抖,不禁開口勸慰。

“唉,我也何嘗不知道你們都在怕!”伯爵好像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他慢慢的坐下來,看起來整個人都變得頹喪,“該死的帕爾薩猴子。”

“他們真的不接受投降嗎?”即使知道了,安扎克還是一再確認。

“一點機會都沒有,帕爾薩人這次是鐵了心要滅掉奧加,就連薩普魯斯的都城都是自身難保,他們又怎麼會要一個亡了國的貴族?”

這時候,忽然,莉莉婭冒出了一句:“要是修斯哥在就好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沉默了,這個家裡確實是出過一名軍人的,而且還是最優秀的軍人。即使是莉莉婭也知道修斯在班波擊敗了神眷家族,還砍了帝國皇帝的事情,只不過這個軍人現在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人了。

“不知道修斯現在怎麼樣了。”見父親沒有生氣,芙羅拉順着妹妹的話接下來。

“估計現在還在逃難吧!怎麼說他現在也是被帝國通緝了,想必也是自身難保。”自從冬季開始法爾薩斯就已經沒有通商了,安扎克他們並不知道塔羅西斯事情。

原本靜靜聽着二女們說話的伯爵忽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愣住的話:“如果是那小子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回來的。” ωωω ✿t tkan ✿¢Ο

“父親?!”帶着驚異,芙羅拉瞪大了眼睛質問,“你既然知道修斯的一定會回來,那當初爲什麼要把他趕走!”

“我也是爲他好。”伯爵無奈的搖着頭,“我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讓他出去也是希望他能在外面磨練磨練,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他碰不得的東西,不希望他再犯在貝爾薩斯的錯。可我又怎麼想到他去了班波遇到皇帝還是擰不玩他那性子,還出手刺殺皇帝!唉。”

“修斯的身世?”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而且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不要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伯爵止住話頭,“趕快吃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就在所有人多有意猶未盡的時候,一名士兵步履匆匆的跑進來。“大,大人,奧加來援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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