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於無邪大師的到來,不要說整個劍風堂,就是整個岳陽府也轟動了。

“那柄劍,不知道是菱兒自哪兒拾得,平常沒事時,整個劍通體是清潤的紅色,菱兒一出事,它便自動出鞘保護主人。”凌御風將菱兒抱在膝上,“上次蠻兒襲擊菱兒時,它發出的光芒聖潔純白,完全不沾邪氣。”

“劍風哥哥纔不是妖精呢!”菱兒緊緊抱着龍飛鳳舞劍。自從這個無邪到來,無論她怎麼喚劍風哥哥,龍飛鳳舞劍都沒有任何應答,不僅如此,劍上的龍鳳紋也消失了。

“能夠把那柄劍給老納一觀嗎?”無邪看向菱兒。

菱兒緊緊抱着劍不肯放手,凌御風笑着拍拍菱兒,“菱兒不怕,大師是好人,大師只想看看不會要菱兒劍的。”

“劍風哥哥那麼疼我,纔不是妖魔!”菱兒不滿地看向無邪,“我不要他傷害劍風哥哥。”

“劍風哥哥?”無邪看向凌御風。

凌御風笑笑,“菱兒是這麼稱這柄劍的。”

無邪和善地看向菱兒,“老納只是看看這柄劍,如果你的劍風哥哥不是妖魔,老納絕對不會傷害它!”

菱兒將劍摟得更緊,“不要!”

凌御風輕輕哄着菱兒,“菱兒乖,聽話!”他試着將劍向外**。

菱兒忽然推開大哥,跳下大哥的膝,自己抱着劍走向無邪,將劍平託到無邪面前,“你要看便看,不許你碰!”

無邪意外地看向堅決的菱兒,再看看那柄劍,劍身的確是紅色的,那紅色卻不沾任何邪氣,猶如紅玉般瑩潤透靈。可是,那時候,菱兒的手鐲上,的確帶了妖氣,身上也的確有着極強的妖氣。無邪看看四周,掐指算算,也未感應到方圓十里有任何法力強大的妖魔。

“看夠了吧?”菱兒將劍重新摟向懷裡。

如果這柄劍有靈,自己也應該感應到,爲什麼一點感應也沒有?依凌家人所講,這柄劍多次保護主人,的確有着靈力的。難道?難道這柄劍可以自行隱藏靈力?怎麼可能?

無邪自懷中掏出一根白色的羽毛,無邪念動咒語,那根白色的羽毛髮出極強的白光來,無邪將那白色羽毛拂向龍飛鳳舞劍,菱兒忽然疾步後退。

“菱兒,怎麼了?”注意到菱兒緊張的表情,凌御風急忙過來將菱兒抱在懷中。

劍身上的紅色閃動了一下,龍鳳紋似隱似現,終於還是隱沒不見。

無邪已經注意到了,他神色變了變,搶前一步將白色羽毛再次拂向劍身。羽毛忽然便着了火,無邪神色大變,揮手想撲滅那火,那火卻反向他手上漫延開來。

劍身上的紅色變得黯淡了,龍鳳紋顯現,而且顯得凌亂躁動,劍心的那點黑色隱隱閃現。

“劍風哥哥。”菱兒擔心地看向劍心。

“怎麼了?是害怕我殺了他還是擔心他滅了我?”森森的寒意傳到手上,“不知死活的東西!”

菱兒將中指伸向口中。

“又來了。”劍心處的黑點忽然不見,劍身一亮,龍鳳紋也消失不見了。

無邪手上的火忽然便熄滅了。

無邪大驚失色地看向那劍,“這劍,從哪裡而來?”

“出什麼事了?”凌御風抱緊菱兒,“菱兒沒事吧?”

“這是一柄魔劍,一柄封印着極強魔力的封印之劍。”無邪嘆口氣,“這羽毛是師父傳下的,是封印魔帝暗天的白雀之羽,有着極強的法力,能夠滅千年妖魔。”

“魔劍?”凌御風懷疑地看向那劍,“可是,那純白聖潔的光芒是怎麼回事?”

“那是封印之界的力量。”無邪擔心地看向龍飛鳳舞劍,“封印妖魔的力量,通常都是至純至善的,保護令妹的,正是那封印之力。封印之力正在減弱,妖魔的力量正在甦醒。”

凌御風欲將菱兒手中的劍搶過來,“菱兒,快扔掉它!”

菱兒將劍摟入懷中,“纔不呢,劍風哥哥不會害我的。”

“保護你的封印之力一旦消失,妖魔將會重現人間,到時候必將禍亂人間。”無邪嘆口氣,“可惜,我的法力太弱,不能加強封印之力。如果能夠將這劍帶回崑崙,請師父重新封印,或許可以避免災難!”

菱兒緊緊抱着劍,“不要,我不要把劍風哥哥交給你。”

“劍心的那點黑色,便是妖魔所在之處了。”無邪看向凌御風,“御風,必須儘快將這劍重新封印!”

“菱兒乖,大哥爲你造一柄更好的劍好不好?”凌御風扳過菱兒的身體,“把這柄劍交給大師,大師是不會騙我們的。”

“果然是妖劍!”唐玉緊緊抓住丈夫的臂,“我就說是妖劍!”

“菱兒,把劍交給大師!”凌楚天大喝一聲,“你想害了整個劍風堂嗎?如果妖魔現世,不僅僅整個劍風堂,整個岳陽,甚至天下,都會生靈塗炭。”

“我不要!”菱兒拼命護着龍飛鳳舞劍,“我不要!菱兒不要和劍風哥哥分開!”

“菱兒,你不聽大哥的話了是不是?”凌御風臉一沉,這柄劍絕對不能留在菱兒身邊,“當真不聽大哥話了嗎?”

“大哥離開的時候,一直是劍風哥哥陪着我。”菱兒不由流下淚來,“劍風哥哥一直陪着菱兒的,它比大哥更疼愛菱兒。”

看着菱兒流下淚,凌御風不由心疼得抱住菱兒,“菱兒,對不起,大哥不是故意的,可是,大哥怕這個封印之力一旦消失,裡面的妖魔會傷害菱兒的。”

菱兒的淚水滴滴滲入劍中,“我不要,不要任何人搶走劍風哥哥,我要劍風哥哥一直一直陪着我。”

無邪沉聲輕喝,“妖魔現世,不僅會傷害你,還會傷害更多無辜,這些對於你來說,全然沒有關係嗎?”

“不會的,劍風哥哥不會傷害我的,更不會傷害無辜!”菱兒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憤然,“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說劍風哥哥是妖魔大哥纔要搶走劍風哥哥!”

“這的確是柄封印之劍!”無邪看向龍飛鳳舞劍,“出家人不打誑語,老納怎麼會無緣無故搶一個小孩子的劍?”

“當黑暗侵入你心,你將成爲我的奴僕!”陰森邪惡的聲音傳入無邪耳中。

無邪一震,駭然後退。森森的笑意繼續着,“你在爲難一個七歲的無辜女童。”

“你的力量居然可以衝破封印之力了嗎?”無邪大驚,“到底是何方妖魔?”

“封印之力?是呀,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解脫了。”

凌御風吃驚地看向無邪,“大師,你在和什麼人對話?是劍中的妖魔嗎?”

“必須儘快,這妖魔的力量會很快衝破封印之力!”無邪有些急了,“我必須儘快將這劍送到師父那兒去!”

說着話,他長袍一揮,將菱兒自凌御風懷中帶出,劈手去奪菱兒懷中的劍。

“大師!”凌御風微惱,“菱兒只是一個小孩子!”

“大哥、劍風哥哥!”菱兒既抓不住大哥,也抓不住龍飛鳳舞劍,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菱兒的眼淚沒有落下地,卻浮起來滲入龍飛鳳舞劍中,龍飛鳳舞劍驟然發出一股耀眼的白色光芒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無邪甩脫出去,龍飛鳳舞劍自動飛回菱兒懷中。

“劍風哥哥!”菱兒死死抱住劍。

無邪從地上爬起來,口角溢出血絲,那道光芒,居然是封印之力的光芒!“爲什麼?封印之力會拒絕老納?”

“因爲你壞,你想把劍風哥哥從菱兒身邊搶走!”菱兒瞪向無邪,“你走,菱兒不要看到你!”

“看來,老納只有儘快趕回崑崙請師父出山了。”無邪擡袖抹去口角的血跡,“絕對不能讓那妖魔出世!”他也不同其他人打招呼,一陣風似地消失不見了。

“劍風哥哥,劍風哥哥,你沒事吧?”菱兒拔出劍來,敲打着劍心所在,眼淚差點又要流下來,“劍風哥哥,你說話呀,你不要嚇菱兒好不好?”

“劍裡的確有妖魔存在,你不想幫我嗎?”劍風的聲音傳出,“爲什麼不把劍交給那和尚?”

“劍風哥哥,你沒事就好了。”菱兒大大鬆口氣。

“我的話沒聽懂嗎?”

“以前劍風哥哥也沒有告訴菱兒劍裡有什麼妖魔?”菱兒不滿地翹起嘴巴,“一直都是劍風哥哥在逗菱兒而已。”

“那是因爲怕你害怕。”

“真的有妖魔在嗎?”菱兒眨眨眼睛,眨落睫毛上一滴淚珠滲入劍中,“劍風哥哥是封印之力嗎?”

“當然了。”

“劍風哥哥的力量是純白色的光芒嗎?”菱兒敲打着劍心,“那種力量是劍風哥哥的嗎?”

“你,不會知道吧?”劍風的聲音有些懷疑。

“不論如何,劍風哥哥沒事就好了。”菱兒的笑容依然那麼燦爛,“我會保護劍風哥哥的,就像劍風哥哥保護我一樣。”

龍飛鳳舞劍沉默了。

“菱兒,你在與劍對話嗎?”凌御風小心地走到菱兒身邊,輕輕抱住菱兒,“是在與封印之力對話嗎?封印之力也有靈性嗎?”

菱兒送給哥哥一個大大的笑容,“大哥放心好了,劍風哥哥不會害菱兒的,也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

“居然把無邪大師打敗了?”唐玉縮到丈夫懷裡,“是強大的妖魔吧?會毀了整個劍風堂吧?”

不要說凌季平,便是凌楚天也嚇得面色慘白。

“都說劍風哥哥不是妖魔了!”菱兒不悅,極力維護着龍飛鳳舞劍,“劍風哥哥不會傷害無辜的!”

唐玉嚇得再退一步。

菱兒卻不再看她,伸手摟住大哥的頸,“大哥,以後大哥出門帶上菱兒好不好,菱兒一個人好悶!”

凌御風擔心地看向菱兒懷中的劍,如果那真是一柄封印之劍,一旦封印之力消失,妖魔必將現世!

“大師好像說請他師父前來,希望會消滅那柄魔劍!”嶽蠻兒縮在姚依然身後,“否則,那柄魔劍一定會害了大表哥!”

姚依然擔心地看向長子,“御風,把菱兒先送到附近的寺裡吧?”

“沒事的。”凌御風深吸一口氣,勉強鎮定自己,“菱兒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

“菱兒的話也能相信?”凌楚天慢慢回神,“先把她送入寺裡吧,等無邪大師回來再說。”

“不必等了。”那分明就是無邪的聲音。

菱兒一驚,下意識地護緊龍飛鳳舞劍。

那果然是無邪,只是無邪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紫袍老者,一位雪白衣衫年青人。

那是個漂亮得有些過分的年青人,英俊、飄逸,帶着一種天然的高貴氣質,優雅而不陰柔,一頭雪白色過腰長髮飄揚在空中,有一種飄然欲飛的感覺。

雪白衣衫的年青人看向菱兒懷中的劍,“小妹妹,那柄劍,可以讓大哥哥看看嗎?”他的笑容輕柔祥和,有着一種自然的親和力。

菱兒有點看呆了,這個大哥哥太漂亮了,漂亮得太過分了!居然比大哥還要漂亮,太沒有天理了!

“可以嗎?”年青人依然笑着,沒有看到他動,他卻分明到了菱兒的身邊。

凌御風剛想將菱兒抱起來,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了,他嘴脣動了動,卻發不出聲來。年青人擡眼看看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必緊張。

“你是什麼人?”菱兒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感覺,這個大哥哥的氣息比那個老和尚好多了,充滿了保護和友善。

“白羽。你喊我白大哥好了。”年青人不急着把劍拿過來,卻輕輕抱起菱兒。

清新的氣息中有着靈力散溢,菱兒一下子戒備起來,摟着龍飛鳳舞劍的手不由緊了緊。

“怎麼了,菱兒?”白羽輕笑,“怕白大哥嗎?”

“白羽?是那白色羽毛的主人嗎?”菱兒看向白羽,“是白雀神吧?”

白羽意外地看向菱兒,“爲什麼會看出我的來歷?”

“四大神獸之一朱雀的兄長,就是白雀吧?”菱兒心中微微動了動,“這柄劍,你熟悉嗎?是封印魔帝暗天的劍嗎?”

白羽更加意外了,“你怎麼會知道?”

菱兒咬咬脣,“神仙不是都能掐會算嗎?你應該有萬年以上的道行了吧?這柄劍,到底是不是?”

白羽看向龍飛鳳舞劍,劍身紅色,劍心處卻隱有一點黑色。他搖搖頭,“雖然不是朝陽劍,這的確是一柄封印之劍,封印的妖魔,魔力至少在三千年之上。”

“白雀?”凌府的人全部震驚地看向那雪衣年青人,“傳說中的白鳳凰?”

無邪點點頭,“我正要回山請師父,不想白雀神卻親自下山,命師父帶路前來。”

那紫袍老者點點頭,“我們這一派的祖師原本就是白雀神在人間所收弟子,老夫平揚。大神說感應到了留在人間的白色之羽被毀,意識到了有法力高強的妖魔,所以前來降伏。”

“肯讓我收伏它嗎?”白雀輕輕撫撫菱兒的頭,“你的劍風哥哥,的確是妖魔!”

菱兒流下淚來,“我不要劍風哥哥消失!”

白雀將劍自菱兒懷中抽出,菱兒卻沒有動,她已經被施了定身術,想動也動不了,“不要,不要傷害劍風哥哥!”

白雀掌心發出的白光射入劍中,隨後猛然一拉,劍中一道黑氣泄出,一條黑色的巨蟒被白光牽引而出。

黑蟒張開血盆大口襲向白雀,白雀周身發出一道光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環結成結界,在結界裡,兩人的戰鬥不會傷及無辜。白光中一隻白色的鳳凰騰空而起,與黑蟒鬥在一起。

都說鳳凰是綵鳳,白色的鳳凰只是傳說,不想卻看到了。劍風堂個個目瞪口呆。

菱兒看到一條黑蟒從劍中拉出來,拼命想忍住淚卻怎麼也忍不住,明明知道白雀是神,黑蟒是妖,“劍風哥哥!不要傷害我的劍風哥哥!”

“萬年道行的白雀嗎?”劍風的聲音依然是陰寒的。

菱兒急忙看向那落在地上的龍飛鳳舞劍,那劍上已經沒有了龍鳳紋,也沒有了黑色。

“劍風哥哥!劍風哥哥!”菱兒大聲喊着,“劍風哥哥……”。

黑蟒遊動身軀想要縊殺白雀,白雀口中噴出淨化之火,那黑蟒口中卻噴出黑色煙霧。鳳舞蟒遊,白雀的淨化之火不斷淨化着黑蟒的邪氣,白雀也啄得那黑蟒身上黑血直流,那條黑蟒痛得狂舞亂竄,卻根本碰不到白雀一根羽毛。黑蟒變得越來越小,漸漸化爲一條黑色小蛇,白雀吐出的火焰終於將它化爲灰燼。

白雀收了神力,結界消失,那個漂亮的年青人依然長髮飄飛、雪衣飄逸。

“對不起,雖然你很喜歡你的劍風哥哥,我卻不能留它!”白雀收了定身術,菱兒用力試去臉上的淚水,掙脫大哥的懷抱,將龍飛鳳舞劍撿起來,把鞘套上。白雀也解了凌御風的定身術,“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小丫頭吧,它對這條黑蟒的感情很執着呢。”

凌御風奔過去將菱兒抱入懷中。

白雀看向平揚和無邪,“你們要繼續尋找遺失的朝陽劍,希望它不要落在心懷陰暗之人手中,否則,暗天出世,天下生靈又要遭殃了。”

平揚和無邪急忙跪伏於地,“謹遵大神神諭!”

白雀升空而去。地上跪倒了一大片。

菱兒沒有跪倒,只是緊緊摟着龍飛鳳舞劍。

十日後……

“菱兒,還在想着你的劍風哥哥呢?”凌御風擔心地看向呆坐的菱兒,“已經十天了,不要再想了。”

“我想保護自己喜愛的劍風哥哥,卻不能保護!”菱兒擡眼看向大哥,“菱兒不想這樣,如果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菱兒會失去所有一切的。”

“菱兒,你想怎樣?”凌御風一驚!

“我想遊歷江湖,磨練自己!”菱兒目光堅定,“堅定自己的意志,增強自己的力量,保護想保護的一切!”

“菱兒,已經過去了!”凌御風試着想將那柄劍自菱兒懷中抽出,“既然這柄劍有這些不好的回憶,大哥另外替你打造了一柄。”

菱兒退了退,“我不要換劍!不要忘記劍風哥哥!”

“菱兒!”凌御風嘆口氣。

“大伯母說,過些日子就要爲大哥成親了。”菱兒看向大哥,笑了笑,“大哥去忙吧,不要擔心菱兒,菱兒沒事的。”

“那好吧,記得一會兒要去吃點東西,你午飯只吃了一點兒。”凌御風疼愛地揉揉妹妹的發,“大哥就在前廳,有事就來找我。”

菱兒點點頭。

看到大哥遠去,菱兒將龍飛鳳舞劍拔出來,用力敲敲劍心,“壞劍風哥哥,你是成心氣菱兒的!我知道你還在,那條黑蟒根本就不是你!”

食指輕輕摩挲着劍心,菱兒的情緒順着指尖傳遞到劍中。

“原指望你悲傷一段日子可以恢復一些失去的力量!”劍心的黑色終於顯現。

菱兒笑眯眯地點着劍心,“我的劍風哥哥纔沒有那麼弱呢,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知道我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呀,劍風哥哥是什麼來歷,能告訴菱兒嗎?”

“現在是什麼世道?人類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居然睜着眼說謊,不但不臉紅慚愧,還一副純淨無邪的表情。你的內心應該充滿黑暗纔是。”

“是不是特別黑,因爲菱兒不乖,對大哥都沒有說實話呢。”

“如果找到了早就把你拉進來了。”

“什麼嘛?”

“你藏得太深了,而且,你那個可以化百年邪氣的血呀、淚呀,不要滲進來了,成心想淨化我是不是?”

“那個純白的光芒,真的是封印劍風哥哥的封印之力嗎?”

“封印之力?”劍風陰森一笑,“是八千名所謂的正義之士,他們或是神佛或是仙怪,不惜進入這劍中乾坤增強愛之結界。”

“愛之結界?”菱兒好奇地問,“是什麼?”

“是所有愚蠢的生靈不惜魂飛魄散而用盡全力凝成的一道封印我的結界,說是充滿了希望、美、光明之力。”

“還真是可敬!”菱兒輕輕嘆口氣,“爲了天下蒼生,不惜犧牲一切,菱兒好佩服!對了,那條黑蟒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分身。白雀是上古神獸,如果知道我在裡面,一定會聯合其他四大神獸來加強封印。你爲什麼不揭穿?”

“因爲你是我的劍風哥哥呀。”

“那就幫我出去!帶我到至陰之地增強力量,持這柄劍殺伐,也會增強我的力量!”

“劍風哥哥真會開玩笑。”菱兒拍拍劍心,“你又在逗菱兒了,說得好像你真是妖魔似的。”

“否則爲什麼被封印?”

菱兒呵呵笑着,“劍風哥哥充其量是一個愛玩的劍神而已。”

“你……”。明明那丫頭內心應該承認自己是妖魔的,爲什麼就是探尋不到那陰暗。

“好了,劍風哥哥,我們去吃點心囉!”菱兒將劍還回鞘內。

“喲,你可真會享受?”嶽蠻兒推門而入,沒有見到凌御風,只見菱兒正端着一大盤桂花糕。因爲知道菱兒劍內的蛇精已經被滅,嶽蠻兒已經無所顧忌了。

“大哥去前面了。”菱兒放下糕點,“蠻兒姐姐有事嗎?”

嶽蠻兒厭惡地看向菱兒,“大表哥就要與我成親了,你不要來礙事!以後離大表哥遠點!”

菱兒垂下眼,不和嶽蠻兒計較。

嶽蠻兒揮手將桌上的桂花糕打落,“聽清了沒有?”

菱兒拉長語調,“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