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爲什麼平揚法師和無邪大師不隨我們一同進關?”凌笑風不解,“他們明知道留在那裡極爲危險!”

“他們留在那裡,是爲了幫我們擋一下衆魔的追擊。”凌楚天神色沉重,“二位大師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的!”

“可惜了,這麼多武林正道,沒有一個肯留下來與他們共同抗魔的!”菱兒不由嘲諷道,“不是說只要齊心合力就能抵抗一切磨難嗎?”

“對方可是妖魔不是人類!”凌伯健面有愧色,“我們不會法術,留下也只會妨礙他們。”

“藉口罷了!”菱兒不認可,“遠在十萬年前,衆神佛封印魔祖噬心,不也有人類的努力嗎?三千年前,五大神獸封印魔帝暗天,人類不也出了許多力嗎?更何況,蛇姬帶了朝陽劍南遁,我們南行未必安全,說不定還會遇上它呢。”

菱兒的話令得不少人變了色。

唐玉第一個尖叫出來,“怎麼辦?萬一遇到蛇姬,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嶽蠻兒也嚇得渾身顫了起來,“是呀,如果遇到蛇姬,我們肯定會被它吃了的!”

姚依然沉下臉來,“你們有點兒骨氣,劍風堂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丁葉微微冷笑,“這也是大嫂對蠻兒教導不夠!”

凌仲康喝一聲,“這個時候,你還對大嫂口出不遜!”

“你們看那是什麼?”嶽蠻兒忽然尖叫起來。

順着嶽蠻兒指的方向看過去,衆人臉色全變白了。雖然太陽已經落到了山後,天空應該還有着餘暉的。那天邊,濃如黑墨般的,並不是烏雲,而是數不清的一條一條小蛇羣集而成,地上的蛇羣也如潮水般涌來。一條赤色巨蟒昂首立於天地之間,攔住了南行的路。

“都是你這烏鴉嘴!”嶽蠻兒罵着菱兒。

了凡大師明知以自己的力量擋不住蛇姬,卻還是衝到了最前面護住了衆人。佛珠發出的光芒形成結界將衆人護住。

赤色巨蟒吐出一團黑煙,那佛珠頓時失去了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崩裂開來,了凡大師口吐鮮血勉強站定身子,解下身上的袈裟欲再施法。

一路上,都是八個哥哥交替揹着自己前行的,此時,菱兒從八哥凌逐風背上跳下,她眼前一眩,急忙伸手扶住八哥的肩。

“菱兒,你做什麼?”凌逐風扶住妹妹,“你身體太虛了,若是利用劍裡的力量,萬一失控,後果會更糟糕!”

菱兒推開八哥,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凡大師身邊,攔住了凡,“大師,不要勉強!”

“又是你!”赤色巨蟒目中放出陰毒的光芒來,“我好不容易號召的同道們,都是被你打得魂飛魄散的!”說着,蛇身一搖,化作一個紅衣妖女,正是蛇姬,手持一柄黑色長劍,長劍泛出的魔力,尚在她自身之上。

蛇姬持劍直向菱兒凌空劈去。

一條白龍凌空而下,銜了菱兒直飛上空中。

蛇姬直追過去,一條綵鳳攔住了去路,綵鳳口中吐出一篷火焰,蛇妖閃身避開,怒道:“你們是什麼來路,敢礙老孃的事!”

綵鳳化作一個綵衣女子,正是鳳兒,鳳兒臉色一寒,“當真是不成氣候!我出世的時候,你娘還不知在哪兒呢?”

蛇姬本是擁有八千年道行的蛇妖,如今又有魔帝的力量相助,自然不把鳳兒放在眼裡,“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孃就成全你!”劍上的魔力與她的妖力融成一體,黑氣化作一團巨蛇直向鳳兒而去。

白龍化作龍兒,雙手一攏,一個紫色光球形成,他看向菱兒,“暫且委屈小姐一下,我去助鳳兒。”

龍兒、鳳兒齊齊發出的紫色光團直擊向那巨蛇口中,巨蛇吞下光團後纔要繼續蜿蜒向前,忽然體內的光團在它腹中爆裂開來,巨蛇頓時灰飛煙滅。

蛇姬不由吃了一驚,“是你們一直在助那個丫頭嗎?兩位到底是什麼來歷?”

鳳兒微微一笑,“我們?我們不過是小卒而已。不要以爲有暗天相助就可以在我們面前放肆!雖然你們傷了四大神獸,並不表示就可以稱霸天地之間!”

“哥哥!”菱兒向下一看不由驚呼一聲,蛇羣已將衆人團團圍住。雖然衆人紛紛拔出兵器來砍殺,那些靈活的小蛇卻依然咬傷了不少人,很明顯,那些蛇帶有劇毒!中了毒的人一旦倒下小蛇們立即包繞成團,不一會兒便屍骨無存。

“要救這些人類嗎?”龍兒看向鳳兒。

鳳兒狠狠瞪他一眼,手掌推出的火焰如雨般落下,那火焰具有淨化的力量,對人沒有傷害卻可以將那些小蛇化去。龍兒口中也吐出火來,那火同樣可以化去小蛇。

趁此機會,蛇姬並沒有進攻龍兒、鳳兒,卻轉而攻向菱兒。

蛇姬手持朝陽劍用力砍向那紫色光球,在強大妖力攻擊下紫色光球應聲而碎,菱兒直直向地上落去。蛇姬的劍脫手而出,直追向菱兒,向她喉間刺去。

數條銀色的絲線自龍飛鳳舞劍中飛出,隨着那絲線飛出的,還有一個白髮藍衣的女子,那女子長得極爲美麗,帶一點點調皮和邪魅。

絲線瞬間織成繭將菱兒包住,朝陽劍被彈飛了出去,那女子卻飛過去搶在蛇姬面前撈住那劍。

“情兒?”龍兒和鳳兒瞪大眼睛看向那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在空中優雅地旋個身,高興地盤旋一圈,“龍兒、鳳兒,外面的世界,好美麗!”

“情兒,現在不是玩的時候!”鳳兒一面繼續淨化那些小蛇一邊喊,“幫忙救人吧,如果這些人死了,小姐會非常傷心的!”

“咦?”情兒停止了飛旋,浮在空中向下看去,“好討厭的東西!”她纖纖十指上纏着的銀絲漫天飛舞,如天網一般罩下,將那些小蛇盡數收入網中,網兒一緊,小蛇們全部被切成數斷,飛落如雨。

龍兒和鳳兒急忙設了結界將地上的人護住,小蛇的屍體落處,草木盡枯。

蛇姬震驚地看向龍兒、鳳兒、情兒。

情兒將手中的朝陽劍隨便划着圈,“的確不太好呢,不過,比起主人……”鳳兒立即打斷她,“是呀,比起主人滅掉的那個大魔頭,還差了一點點。”

“什麼?”情兒不解地看向鳳兒。

鳳兒無奈地看向情兒,“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已經出生整整一萬年了,我纔不過出生十年,當然不如你懂事,”情兒調皮地笑着,“不過,我的法力比你高呀,一出世就分了主人三萬年法力!”

蛇姬臉色變得黑慘慘的,這些都是什麼怪物,那隻綵鳳居然出生一萬年了,自己怎麼沒有聽說過?還有就是這個情兒,出生十年居然擁有三萬年法力!

“放我出去!”菱兒被困在銀絲之繭裡,“你們想幹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情兒急忙收回銀絲,臉上有着輕柔地笑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爲什麼你們都稱我爲小姐?”菱兒被情兒輕輕放到地上,她看向這三個萬年妖怪。

“因爲主人是你的哥哥呀。”情兒理所當然的樣子,“按照人間的稱呼,就應該這麼稱呼你吧?”

“是劍風哥哥命你們來保護我的?”菱兒在那個境地見過情兒,情兒那時是飛舞在劍風周圍的十三人之中一個。

“主人命令我了嗎?”情兒看向菱兒手中的劍,用力想着當時情形,“小姐有危險,龍兒和鳳兒來不及救,然後……然後……對了!是主人把我送出來的!我以爲會讓愛之……”,鳳兒再次打斷她,“好了,我們知道了,反正你出來救小姐,就是主人的意思!”

“鳳兒,你爲什麼一再打斷我?”情兒不解,“我都還沒有說完呢。”

“主人的本尊,你想讓小姐知道嗎?”鳳兒附到情兒耳邊,“不許提那個結界的名稱,也不準提主人的名號!”

情兒立即明白了,像個孩子般猛點着頭,“知道了知道了!”

“你們三個幹什麼呢?”一聲陰寒至極的喝聲傳入三人耳中,“那條赤煉蛇正盯着菱兒呢!”

三個人嚇了一大跳,急忙看過去,蛇姬忽然向東方急急逃去。

“站住!”情兒好玩地追去,銀絲漫天鋪捲開來,將整個天空換成了銀色。銀絲追着蛇姬無限延長,忽然越過蛇姬在前方一個迴旋翻卷回來,當然,也連着將蛇姬一齊捲進了網中。

“抓到了抓到了!”情兒笑着拍手,雙手一收,銀網一緊,壓得蛇姬不由變回了原身,果然是一條赤煉蛇。

“仙子,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不爲惡了!”赤煉蛇眼淚汪汪的,“真的!我保證!”

“仙子?”情兒東張西望,“在哪裡?”她的手靈活地跳躍編織着,很快編成了一個細細的小籠子,“我養你當寵物好了!”

“情兒,不許胡鬧!”鳳兒輕喝,“她可是千年蛇妖!”

“對了對了,萬一跑出來又傷害小姐怎麼辦?”情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笑着看向赤煉蛇,“把你的妖力送給我吧。”說着話,朱脣一開,輕輕吸了口氣,居然欲將赤煉蛇的妖氣攝爲己有。

鳳兒一把捂住情兒的口,“你不想小姐用靈血把你淨化了吧?”

情兒一嚇,怯怯地看向菱兒,“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姐,你不會淨化我吧?”

守護劍風哥哥的,居然有這麼強的魔力,怪不得那些仙佛會不惜犧牲自己加強結界的力量!

“用劍吧,那些仙佛不會允許這麼污濁的東西進入劍中的,他們會把它淨化。”劍風的聲音傳入菱兒耳中,“現在,你心裡想着趕回滿月城吧?”

果然是劍風哥哥!菱兒輕輕笑了。

情兒的臉上居然有了和菱兒一般的輕柔笑容。

“又傳達給主人了嗎?”龍兒看向情兒,“情兒,映射了主人體內情絲的變化吧?”

鳳兒點點頭,“情兒已經變得這麼活潑了!”

“既然你們法力那麼高,合起來,對付猰貐,應該可以吧?”菱兒看向龍兒、鳳兒、情兒,“我們必須立即回去救人!”

“猰貐是什麼東西?”情兒自知自己懂得淺薄,拉了鳳兒的手認真地問。

“是上古邪獸!”鳳兒將指尖點向情兒額頭,將自己萬年來的見聞形成一團氣注入情兒腦內,“不要當小孩子了!”

接受了鳳兒意識的情兒面色一凝,臉上的調皮之色消失了。

菱兒看看情兒,“把那個小蛇交給我吧。”

情兒看向小籠子裡的小蛇,“不會傷害小姐嗎?”

“你不會把它的妖力封印嗎?”鳳兒嘆口氣,“強灌進去的,畢竟不如親身見聞!”

銀絲籠子一緊,居然漸漸化進了赤煉蛇體內,那小蛇以爲沒了籠子可以逃脫,蛇尾一擺想飛上天去,不想卻重重掉在地上,它拼命集中精神想化爲人形,卻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你的力量已經被封印了,現在同一條普通小蛇沒什麼區別。”情兒用手拔動一下小蛇,“不用白費力氣了。”

小蛇大懼,迅速向路邊草叢游去。菱兒拔出劍,凌空一劃,向那蛇身斬去,果然如劍風所說,劍身發出耀眼的白光來,那小蛇被白光灼成一團煙氣消散。

“主人不會想趁機減弱封印之力吧?”情兒看向那劍,“封印之力分心來對付外面的邪氣,自然對主人的約束就減弱了!”

“劍風哥哥不會那麼想的!”菱兒笑着看向情兒,“怎麼可以懷疑劍風哥哥呢,他可是給予你生命的主人呀!”

情兒臉色先是一暗,忽然發出光采來。

龍兒小聲嘀咕,“果然是那麼想的。”

鳳兒微微嘆口氣,“主人不那麼想纔不正常呢。”

龍兒看向劍心,“情兒臉色又亮了,小姐的心意又傳達到了。”

“這個怎麼辦?”情兒將手中的朝陽劍遞到菱兒面前,“這個力量蠻強大的,我封印不了,不過,本來也有力量禁錮着它!”

菱兒看向龍兒、鳳兒和情兒,“你們三個不能加強這劍的封印之力嗎?”

“我們的力量半正半邪。”鳳兒微微嘆口氣,“會和劍裡的封印之力產生衝突,反而能夠助暗天出來!”

菱兒看向那烏黑的劍,順手向臂上抹去,鳳兒嚇了一跳,急忙發力攔住,“小姐,你千萬不要,你已經失血過多了,雖然朱雀之環將你兄長的血化在了你體內,畢竟身體大大受損!”

龍兒也上前攔阻,“就是呀,如果小姐真的有什麼意外,主人怎麼辦?”

情兒眨眨眼,“融入了小姐的血,小姐的淨化之力會不會減弱?”

菱兒推開龍兒和鳳兒,將劍划向臂,臂上立即劃了道一寸深的傷口,朝陽劍上沾滿了鮮血,卻並不滲入。

“不會吧?小姐的血失去靈力了?”龍兒一邊發力將菱兒的傷口合攏一邊看向鳳兒,“真的滲不進去哦。”

“已經產生淨化作用了。”鳳兒笑笑,她指指那劍。

果然,雖然鮮血沒有滲入劍內,那劍上黑氣已經消退許多,現出微微的紅色來。

“居然也是紅色?”菱兒嘆口氣。

“朝陽和落陽……”情兒的話未說完,已經被鳳兒用力踢了一腳,“沒記性的東西!”

情兒嚇得自己捂住口,小心地看向菱兒。

菱兒卻並不在意般地將那劍還了鞘,“的確不能再失血了,還要去滿月城呢。”她看向了凡大師,“這柄劍,就暫且由我保管吧,等回了江南,我會送往千竹谷的。”

“千竹谷已經沒有能力鎮守它了。”了凡嘆口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菱兒佔點頭,“的確呢。”

“菱兒姑娘嗎?”一個帶點陰寒卻斯文有禮的聲音傳入菱兒耳中,“菱兒姑娘當真要回去嗎?不如把劍留下,免得再受了陰氣。”

“誰?”菱兒向衆人看去,居然沒有開口的,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菱兒一驚,“是暗天嗎?”

“正是在下。”那聲音依舊斯文有禮,“如果在下再承受陰氣,必定破劍而出,姑娘不怕嗎?”

“如果留下你,你也會尋機出來的,或者——”菱兒忽然心神一動,“龍兒、鳳兒、情兒,剛剛我在空中看到前方四五里處有個小村落,你們把大家送過去,我們立即動身。”

鳳兒意外地看向菱兒,“那麼急嗎?”

菱兒點頭,“暗天一定已經召喚了其他妖姬前來,把劍留下會傷了大家,不留帶往滿月城,等妖姬前來,我們會腹背受敵,所以要等到暗天其他妖姬來之前解脫滿月城!”

暗天的聲音略驚,“你?當真是凡人嗎?”

菱兒不理會暗天的聲音,轉向凌楚天,“大師受了傷,就麻煩爺爺帶這些人先到那兒休息一下,我和他們回滿月城一趟!”

凌楚天點點頭,“也好,菱兒,你小心點!”

菱兒微微怔了一下,忽然笑了,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歡愉,因爲——凌楚天正滿面關切地看着自己!

“難爲你了!”凌伯健也久疚道,“我們那樣對你,你卻不顧一切來保護我們!”

“因爲我們是一家人呀,”菱兒笑道,“身爲劍風堂大小姐,怎麼能置武林同道於不顧呢,這是我應當做的!”

龍兒看向了凡,“雖然我的力量半正半邪,總比沒有強吧,我設一道結界吧,你現在受了傷,已經不能保護大家了。”

了凡微微笑笑,“施主何必客氣,小僧雖爲凡人,還有一點法力,這裡大多人也都武功,體質強得很,加上都帶有鎮幫之寶,應付你的邪氣還能堅持一下,對付妖魔就不行了!”

龍兒、鳳兒、情兒合力將先前設的那個結界托起升到空中,連着衆人一同送往五里外的小村子。

小村子裡的人已經逃得一個不剩,衆人還是自行動身收拾。

龍兒、鳳兒、情兒在村子周圍設了一個結界,然後帶着菱兒向滿月城飛去。

菱兒看看天空,東方天際一道黑氣正疾速向這邊而來。

“小姐還會觀天象?”龍兒看向菱兒,再看看星空。

“是劍風哥哥教的。”菱兒摸摸腰上劍,“的確用得着呢。”

“你的劍風哥哥當真是神嗎?”暗天陰陰地聲音傳入耳中,“你會不會被你的劍風哥哥騙了?”

“劍風哥哥的聲音聽來非常動聽,你的聲音怎麼這麼難聽,好像雞被踩了脖子一樣!”菱兒厭惡地看看手中朝陽劍,“你給我老實點!”

“如果姑娘肯放在下,等魔界重新建立,我會封姑娘……”

菱兒用力擊向劍身,“你胡說什麼!誰知道你是什麼怪物,本小姐用得着你來封賞嗎?”

情兒臉上流光溢彩,“小姐和主人說話時,從沒有態度這麼惡劣!”

“劍風哥哥是天下第一漂亮的美男子呀!”菱兒調皮地笑笑,“我這天下第一美女,當然只能天下第一美男來配!”說到這兒,她小臉不由暈紅了,說什麼呢?不過,抱着劍風哥哥的感覺的確非常舒服哦!

“這算不是一種劣根?”情兒看向鳳兒,“驕傲自大?”

鳳兒指指情兒的臉,再指指龍飛鳳舞劍,輕輕擺擺手。

情兒以手輕觸自己的臉,再看看菱兒腰間的劍,忽然指着朝陽劍罵道:“小姐說得沒錯!只有我們家主人才配得上小姐,你算什麼東西?封賞什麼?封小姐爲魔帝,自己做小姐的僕人嗎?”

“你們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暗天聲音更陰,聽得菱兒寒毛直豎。

“憑你也配問本尊的名號?”冰冷的聲音自龍飛鳳舞劍中傳出,“如果不想灰飛煙滅,還是乖一點兒比較好!”

菱兒猛點頭,“就是就是!憑你也配問我的劍風哥哥名號?”

“我的劍風哥哥?”情兒睜大眼看向菱兒,“這個,不算肉麻嗎?”

“情兒!”陰森的喝聲,“是不是想被我吸回體內?”

“主人,我的力量,似乎變強了些哦。”情兒看向龍飛鳳舞劍,再看看菱兒,“小姐小姐,你再肉麻一點兒,看主人的感應會不會更強些,我的力量也就會增長更多些!”

龍飛鳳舞劍忽然泛出黑氣來,“情兒,滾回來!”

“龍兒鳳兒能勝過猰貐嗎?”情兒一臉認真,“爲了小姐的安全着想,我還是等除了猰貐再回去守護主人吧?”

“咦?”龍兒和鳳兒齊齊跳起來,“情兒居然不受控制了?太快了吧?”

“要不要試試我能不能把你們重新吸入體內?”聲音雖然更冷,就連龍兒鳳兒也感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變得比昨晚清明許多。

菱兒臉上掛着幸福而開心的笑容。

看着菱兒的笑臉,龍兒、鳳兒和情兒忽然不鬧了,靜靜欣賞和體會着那份愉悅。

“你當真那麼相信你的劍風哥哥!”暗天強壓着,其實,即使他想發怒,力量也使不出來,畢竟,他還不能破劍而出。

“真是的,魔祖噬心被封印在了落日劍內,在下也被封印在這朝陽劍內,也有其他許多同道被封印在了不同劍內,憑什麼我們妖就一定承受這些,你們人類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暗天憤然的口氣,“你們人類的心靈,已經陷入黑暗,一點兒也不比我們這些妖魔良善!”

“的確,許多人類被財氣名利所累而自甘墮落,不過,還有許多良善的人類!”菱兒微微嘆口氣,“魔不在劍內,魔在心內。”

“你?”暗天冷笑一聲,“不想救你大哥了?”

“大哥?”菱兒看向朝陽劍,“大哥在哪兒?”

“做個交換吧,如果你肯放我出來,我便把你的大哥還給你。”暗天終於確信找到菱兒的軟肋了,“再遲延的話,你大哥必死無疑!”

“劍風哥哥會幫我救大哥出來的。”菱兒最恨這種卑鄙性情了,不論是人是妖,“同樣爲妖,劍風哥哥從來不會威脅我!”

“你的劍風哥哥,是被封印太久了!”暗天冷笑一聲,“而且,那些低等的小妖,怎麼能與我魔帝暗天相提交論!”

“進來與我做伴如何?”劍風的陰寒令得暗天也不由心驚,“我這等小妖嗎?很想知道在這種結界中你能堅持多久!”

龍飛鳳舞劍忽然飛騰到空中,黑暗的氣息將朝陽劍裡一團黑氣強行拉了出來。

那從朝陽劍裡出來的黑氣迅速幻化爲人形,雖然看上去長也還算帥氣,在菱兒眼裡看來,不要說劍風哥哥,就是五大神獸和自己的九位哥哥,他也遠遠比不上,那一身黑色的帝王裝束更是俗氣得很。

“多謝了!”暗天轉身便要走。

“走?”劍風的聲音充滿嘲諷,“去哪裡,進來陪我吧。”龍飛鳳舞劍忽然擴大,開了一道門,黑色的白色的光芒交替着,將暗天吸捲了進去。

“劍風哥哥?”菱兒驚呼一聲,暗天已經沒入劍中。龍飛鳳舞劍將暗天吸入後,落到菱兒手上。

“憑他,也配自稱魔祖噬心,哼!”劍風的陰寒透過劍,傳了出來,“讓他好好享受一些這小妖享受的封印之力好了。”

殘餘的封印之力被劍風摧毀,暗天也被吸入龍飛鳳舞劍,失去了力量的朝陽劍忽然碎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咦?”菱兒用力眨眨眼,“劍風哥哥這麼輕而易舉就把魔帝給吸進去了?”

“是呀,”龍兒嘆口氣,“主人的力量,比你想像得,要厲害得多,破壞的力量也完全超出你的想像。”

“這個,真的是魔祖噬心嗎?”菱兒懷疑,“是暗天爲了奪得魔帝之位,假借魔祖噬心之名吧?”

鳳兒笑了笑,“魔祖噬心被封印在落日劍,他被封印在朝陽劍一類的話,不是剛剛說的嗎?”

“是嗎?”菱兒看向手中的龍飛鳳舞劍,“我知道了,這柄劍,就是落日劍吧?”

“你早就知道吧?”劍風的聲音一沉,“害怕了?”

“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菱兒說着,將劍繫於腰上,“我也說過吧,無論如何,我的劍風哥哥,就是我的劍風哥哥,我會一直陪着你!”

“十年前就知道了嗎?”劍風的陰寒似乎減弱了一些。早在十年前知道龍飛鳳舞劍是落日劍的菱兒,並沒有同其他人類一樣想方設法加強封印,也沒有在五大神獸面前提起過。即使在得到朱雀紅環時,也害怕會傷害到她的劍風哥哥,而把朱雀紅環交給二哥保管。

“劍風哥哥,我們到了。”菱兒看向前方的滿月城,再看看落日劍,“有劍風哥哥在,菱兒什麼都不怕的。”

“龍兒、鳳兒、情兒,保護好菱兒。”

“是,主人!”三位精靈看看落日劍,再看看菱兒,笑意在眼眸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