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笑東注意到,虎子和凱斯兩人,雖然都躺在各自的擔架上,但兩個人的手還緊緊的拉在一起,任憑那個護理他們的人這麼勸說,兩個人就是不願意分開,也不知道是凱斯不願意放開,還是虎子不願意,兩個人就像感覺到這一放手,從此便是生離死別、天涯各方一般。
朱笑東也讓人放到擔架上,戴上了氧氣罩,只是朱笑東躺在擔架上沒多久,那個男子,便一隻手提了陳光才,一隻手提了威斯康科馬克,出了神廟。
來到朱笑東面前,那男子把這兩個人往地上一扔,問朱笑東:“爲什麼那石匣子是空的?”
朱笑東艱難的摘下氧氣罩,無力的搖搖頭,石頭匣子是空的,就說明那裡面裝的東西早被人拿走了,被誰拿走的,這事朱笑東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也不是威斯康科馬克和陳光才兩個,更不會是野狼他們那一夥人,可能石匣裡面東西,早在朱笑東他們到來之前,就被人拿走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截取了衛南疆的補給那一個或者是一夥,或者,並不是放在石匣裡面的,這事,誰也說不清楚。
但這事,朱笑東已經無能爲力了,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在朱笑東能力範圍之內。
那男子點點頭,又問:“我還有幾個兄弟,給困在這陣勢裡面出不來,你有辦法幫助解救?”
朱笑東點點頭,把破除陣法機關的方法,說了一遍,那個男子記性頗佳,只聽了一遍,就記住了,然後轉身要去破解陣勢。
陳光才高聲疾呼:“蠢材,你破了陣勢,這裡的一切,就都不會存在了,你就是罪人,破壞一個世界級史前文明的罪人!”
男子看了一眼陳光才,淡淡的說:“我有二十多個兄弟,至今被困在裡面,史前文明又怎麼樣?抵得上我二十多個兄弟的命麼?”說罷,一揮手招來一隊人,進到神殿裡面。
陳光才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兩隻手向天伸出,悲憤至極的叫道:“天啊,你們都在幹些什麼啊?你們這是在作孽,是在犯罪,老天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威斯康科馬克呆呆的望着朱笑東,嘴巴動了動,喃喃的說:“爲什麼會這樣?”
兩個人擡着衛南疆,把他和朱笑東放在一起,衛南疆取下氧氣罩,喘息着對朱笑東說:“東哥,對不起,這件事我一直都瞞着你,我聽說有個叫白鷺的,來情報說,這個地方的資料,被人出賣了,‘他們’一直在調查,卻沒有頭緒,所以,我就插了一槓子,沒想到把你也拖累成這樣,還害得你的幾個朋友……”
朱笑東給那男子說完破解機關的方法,本來就已經頭昏腦脹,衛南疆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法子再去聽清了,只是朱笑東仍舊笑了笑,說:“小衛,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們體制內的那些事,我不想知道得太多,要是能有辦法,就幫幫虎子哥……”
……
再後來,胖子說,被人擡着,慌慌張張的出了那片森林,見到有好些人還在亂石堆裡打轉,那男子招呼了那些人,上了直升飛機,胖子上了直升飛機,這才發現,下面的那片森林,正在漸漸的消失,像是地底有張大嘴,張着嘴在吞噬那森林。
那個景象,朱笑東也是隔着舷窗看到了的,飛過那兩座駝峰一般的雪山時,朱笑東還發現,兩山之間,那像是佛光,或者是海市蜃樓,正在逐漸萎縮、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說到邪斧的事,朱笑東又笑了笑,解釋說:“邪斧真的是給毀掉了,無論是不是有威斯康科馬克說的那麼邪惡,會不會給我們大家都帶來厄運,我想,這個也用不着過多的去擔心,邪斧碎了不說,連碎片都隨着那間神廟,和那片森林一起消失不見了,想來所有的邪氣、厄運,也就隨之消失無蹤了,再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胖子在一邊,將手裡的蘋果核兒,放到王曉娟手裡,忿忿不平的說:“這一趟,什麼都沒賺到,白白的便宜了威斯那老小子……”
朱笑東瞥了一眼胖子,說:“胖子,你還說,你那件玩意兒呢,現在該拿出來我瞧瞧了吧。”
那一次,胖子在石棺面前,捧了一些金銀珠寶,看了一會兒,後來又放了回去,說是隻想聽聽金銀珠寶的聲音,暗地裡,卻偷偷的藏了一件,這事,朱笑東當時就發現了,只是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朱笑東也就顧不上這事了。
現在,朱笑東想起這事,自然又忍不住說了出來。
胖子“嘿嘿”的傻笑了一陣,還不想承認,但是在朱笑東和王長江的逼視下,胖子傻笑了一陣之後,還是說道:“對不起啊東哥,這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怎麼跟你交代這事,只是實在沒敢開口,我就尋思着,我也就只撈到這麼一塊玉佩,我們卻有四個人,不好分,我想着,給你和虎子,還有小衛你們三個補點錢出來,我又不敢開口……”
朱笑東笑了笑,說:“還好你沒跟我提錢的事,要是跟我提錢,看我不馬上舉報你,哎,那玩意兒到底什麼樣的,你得拿出來,讓我瞧瞧。”
要舉報胖子,朱笑東當然只是順口說說而已,胖子說要分點錢出來,朱笑東更是不會答應,不過,不管怎麼說,那幾棺材的金銀珠寶,在當時那麼混亂的情況下,朱笑東看都沒能去看過,怎麼說也算是有點惋惜,現在胖子手裡有一件,能拿出來看看,也算是了卻一點心頭遺憾。
朱笑東這麼說了,胖子還有什麼說的,轉頭吩咐王曉娟,要她去拿那件玉佩出來,王曉娟卻不滿胖子自私,胖子趕緊解釋說:“小娟兒,其實,我也就是隻拿了那麼一件,因爲不好分,就尋思着,乾脆拿錢出來補償東哥他們,至於這件玉佩,我想,就是拿來給你做聘禮的,我相信東哥和虎子,都會支持我的……”
王曉娟聽胖子準備把從那裡帶出來的唯一一件玉佩,作爲聘禮,當下紅着臉,嘴裡說:“誰要你什麼聘禮,我都還沒答應嫁給你呢!誰要你的……”
王長江雖然不貪財,但是有好東西,他還是想要看看的,再說,那個邪斧的事情,朱曉東說了,不會再有什麼邪氣厄運了,也就在用不着擔心以後,胖子的兒子,自己的孫子,會有什麼不妥的,別說胖子還準備了聘禮,就算什麼都沒準備,王長江也打算擇個日子,把他們兩個人的婚事給定下來,自己還急等着抱孫子哪!
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是朱笑東見過的,衛南疆的大哥,現在換了一身休閒服,面上帶着微笑,還拿着兩束花,看樣子,也是來探病的。
楊薇和王曉娟自然是熱情的接了鮮花,招呼他坐下,又倒了水遞了過去。
接過水,又客氣了兩句,衛南疆的大哥回頭對楊薇、王曉娟還有王長江說:“我今天來,一是看看兩位小朱兄弟,二來,我跟他們還有幾句私話要說,不知道幾位是否可以迴避一下。”看似衛南疆的大哥在請求楊薇她們迴避一下,但是那口氣,卻是有些命令的意思。
楊薇和王曉娟沒見過這個人,都是有些疑惑,但朱笑東知道這個人的來頭,當下苦笑了一聲,示意楊薇她們先去辦理虎子的事,只是臨走,朱笑東悄悄跟楊薇叮囑,找天然集團的人來策劃這事,必須要做的隱秘些,不然,會引來很多麻煩。
楊薇自然明白朱笑東擔心的是什麼事,畢竟,朱笑東是天然集團裡的“董事長”,他的事情,如果被公開到家戶喻曉,對天然集團的形勢必定不利,跟朱笑東保證不會出什麼岔子之後,這才拉着王曉娟離開。
王曉娟雖然滿腹疑慮,也只得不情不願的跟着楊薇出去,沒辦法,虎子的事也是火燒眉毛。
王長江也知道這事有些蹊蹺,但是一看衛南疆的大哥那氣勢,就知道他是官方的人,而且,職務應該還不低,對王長江來說,幹他們這一行,任何官方的人,都是不能得罪的,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王長江也就只能跟着退出了病房。
看着三個人都出了病房,又順手把房門帶上,衛南疆的大哥纔對朱笑東和胖子兩人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
朱笑東趕緊搖搖手,說:“別,你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知道……”
“是麼!”衛南疆的大哥笑了笑,又說:“那你們就叫我‘君哥’吧,其他的,我也就不說了。”
君哥把椅子拖到離朱笑東很近的地方,坐下,然後說:“我來,是告訴你們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們想先聽哪一件。”君哥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幽默的人,但是這時,他極力想把氣氛襯托的幽默一些。
朱笑東淡淡的一笑,問“好事有多好,壞事會壞到什麼程度?”
胖子卻說:“革命不忘本,是我們的優秀傳統,君哥你就先說說壞的事吧,先苦後甜,也是我們的優良傳統之一。”
“好,那我就先說這件壞事吧!”君哥正了正神色,很是森冷的說:“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朱笑東,以及朱益羣,夥同虎子等人,盜取了極爲重要的古文明遺產文物,根據國家規定,你們將接受什麼樣的處罰,這個用不着我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