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老頭子也抱了一塊原石過來。
朱笑東認得這個老頭,就是上次活生生把一塊翠王扔進垃圾裡的楊老頭。
楊老頭也依稀記得朱笑東,那次,他走了之後,朱笑東拿出了大手筆,一下子買了十幾塊原石,報廢的多,解出來翡翠的也不少,這事他後來也聽說過的。
今天再次見到朱笑東,楊老頭自然忍不住上前打了個招呼。
朱笑東稍微客氣了一下,這楊老頭是個暴脾氣,朱笑東是領教過的,所以朱笑東並不想跟他把關係拉得太近。
“楊老也過來了,真是挺巧的。”純屬虛情假意、敷衍了事。
楊老頭卻是笑道:“據說,上次你撿了我的那塊廢料,說是要作爲戒賭的警示,怎麼,還是抵不住誘惑,呵呵,年輕人,適當的時候來找些刺激,這樣纔有生氣!”
本來朱笑東還吃了一驚,以爲自己撿了楊老頭的翠王的事情被泄漏了出去,沒想到楊老頭卻只是倚着老,想要在朱笑東面前要賣一回老而已。
“說實話,這裡的刺激,的確挺大的,再說,上次我在這裡,也算是小賺了一筆,所以,時常就想着再來體會一把。”朱笑東繼續敷衍道。
“時常想來體會一把,呵呵……”楊老頭笑了笑:“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時常來體會一把的,不過,據我所知,以朱老弟天然集團大股東的身份,要時常來體會一把,還是有那個可能的。”
朱笑東“嘿嘿”笑了笑,不再作答,楊老頭這麼說,明着是捧他朱笑東,實則並不怎麼看得起他。
天然集團的根底,楊老頭是很清楚的,連朱笑東是方天然的女婿,這一點楊老頭都非常清楚,不過,楊老頭不清楚的是外面對朱笑東的一些傳聞。
比如說朱笑東有錢,但是這些錢,楊老頭也就估計是靠方天然給的,朱笑東愛探險旅遊,楊老頭估計這只不過是朱笑東遊山玩水,浪蕩慣了,說不準,還是藉着遊山玩水,幹一些不堪入目的勾當!
朱笑東並不打算去理睬這楊老頭怎麼看怎麼說,有什麼看法,自己過來,主要是爲了幫衛南疆一個忙,不是來炫富,也不是來鬥氣,更不是爲了來尋求那一份心跳的刺激,再說,跟楊老頭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理睬他幹什麼。
可惜的是,楊老頭並沒打算停止對朱笑東的嘲弄:“據說小朱以前也就是個開當鋪的老闆,不過,以方天然的身價,居然會把女兒嫁給你,我就有些奇怪了,想來,小朱必定是有過人之處吧,呵呵,能不能說說看……”
朱笑東淡淡的一笑,更不想去理睬他了。
一邊的楊薇卻有些忍不住,一把拉開朱笑東,站到楊老頭面前:“楊老伯,對不起,我尊重你年紀大,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對他說三道四,我可以告訴您,笑東的過人之處,不是一般人能見得到的。”
“喲!”楊老頭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楊薇,然後兩個鼻孔都朝天,又重重的“哼”了一聲:“情人眼裡出西施!哼哼,不就是一拿着老丈人的錢,花天酒地、胡作非爲的浪蕩子麼,有什麼了不起!”
見楊老頭越說越不像話,朱笑東上前,把楊薇拉到身後,笑了笑,對楊老頭說道:“楊老伯,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這裡跟你賠個不是,對不起了!楊老伯,我還有些正事要辦,就不打擾楊老伯了。”
說着,朱笑東自顧自的拉着楊薇,去看自己的那塊原石。
這時候,那塊金鑲玉已經被切下來三分之二了,茬口上始終僅僅就是那七八處星點,估計這塊金鑲玉,是不會出翠了。
楊老頭見朱笑東不理自己,解石臺上的原石又沒什麼機會出翠,頓時很是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小朱,據說你那塊石頭,可是一百多萬,要不要我替你付賬。”
朱笑東轉頭看了看楊老頭,淡淡的說道:“這塊石頭的帳,我已經付過了,楊老伯手裡這塊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付賬。”
“你……”楊老頭暴脾氣,最不容人小看他,本來他也知道,朱笑東上一次一口氣就買下了十幾塊原石,價錢差不多超過了兩千萬,也算是大手筆了,但是區區兩千萬,在楊老頭看來,同樣只不過是小菜一碟兒,自己上次一出手還五千多萬呢,說實話,哪一個月下來,自己不是出手上億,兩千萬,算根毛。
楊老頭黑着臉,猛地吐了口氣笑道:“小朱,我想跟你賭上一場,敢不敢跟我賭?”
朱笑東搖了搖頭:“對於賭博,我沒什麼興趣,我說過,我還有事要辦,對不起了老爺子!”
楊老頭點了點頭:“男人,我就欣賞以前的男人,憑着自己的能力,一腳一手打拼出來的江山,就算是敗,也敗得心安理得,哼!現在的男人……”
其餘的人一聽說有賭局,頓時來了興致,開始是一兩個,不到片刻,幾個人周圍便圍了攏了十好幾個人,不過,大多數人跟楊老頭都是長期廝混在一起的,所以,楊老頭看朱笑東不順眼,這些人自然也就爲之側目。
“笑東,跟他賭!”楊薇最氣人家拿朱笑東不當一回事,何況,這姓楊的老頭子一再步步緊逼,再要讓下去說不定他還會說出些什麼不好聽的來。
朱笑東笑了笑,說道:“楊薇,別小孩子氣,你連他要賭什麼,怎麼賭你都不問清楚,你賭什麼啊?這麼快就讓楊老伯刺激得不能自制,亂了自己的陣腳!”
朱笑東不徐不疾,眼裡也由尊敬,露出一絲不屑。
在一旁的衛南疆,微笑着盯着楊老頭跟朱笑東等人鬥嘴,一點兒插手的意思也沒有,這樣的事,他怎麼去插手!不算楊薇,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去合夥對付一個老頭子?憑他衛南疆的身份,他也做不出來。
小宋見楊老頭這一鬧,反而有些高興,從這一陣的情形來看,衛南疆對原石一竅不通,指望的就是朱笑東,朱笑東要是跟楊老頭糾纏不休,自己擔心的風險,就降低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如果這樣老頭跟朱笑東兩個一發瘋,那就是賭石場大把來錢的機會!
“你要真有那能耐,我們就各選三塊石頭,看誰的能出翠,出的翠好,輸了的,付賬,怎麼樣?”楊老頭說道。
不錯,上次朱笑東是一口氣買下了十來塊原石,也花了將近兩千萬,也解出來幾塊翡翠,但是在楊老頭看來,那一次,朱笑東是佔了便宜,第一,那一次的原石,大部分是剛剛進回來的,沒被別人挑選過的,自然就有些便宜可佔,再說,一次性買下十好幾塊,倘若一塊半塊翡翠都解不出來,林志文這解石場還不得就此關門,再說,十幾塊原石,就算是瞎貓碰死耗子,也應該碰上一塊兩塊的。
除了這些優勢、便宜,那就要憑自己的真本事,至少,楊老頭長年泡在賭石場裡,無論是經驗或者見識,比現在纔是第二次進賭石場的朱笑東,要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一聽說還是要賭石,衛南疆鬆了口氣,就更懶得去管朱笑東他們這場賭局了,乾脆轉過頭去,專心致志的看黃師傅解石。
朱笑東盯着楊老頭,淡淡的說道:“楊老伯,我認爲,不要賭的好,這原石,沒人拿捏得準,就算是億萬富翁,搞不好栽在上面也是有可能的……”
楊老頭依舊兩個鼻孔朝着天,冷冷的說道:“不要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我用不着你來教訓,你真要是男人,就跟我賭上一局,放心,我不會一下子讓你把方天然的家產敗光!”
賭石場會不會賺上一大筆錢,圍觀的人並不關心,反正,賭石場賺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麻木了,關鍵是朱笑東不願意跟楊老頭對賭,這就有點讓人心生蔑意。
“笑東,跟他賭!”楊薇再也忍不住了,從朱笑東背後鑽了出來:“笑東,我看好你!你知道,我最不能容忍你被別人說成是吃軟飯的傢伙。”
朱笑東苦笑着,盯着楊薇,問道:“你真的很在意這個?”
楊薇咬着牙,點點頭:“我真的很在意!”
“那好吧,不知道楊老爺子你要賭多大?”朱笑東轉頭,似笑非笑,望着楊老頭。
“哼!”楊老頭依舊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我先前說過了,不會讓你把方天然的家一下子敗光,我們也就不賭太大,一個億,你敢不敢?”
朱笑東貌似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還以爲要賭個十億八億,沒想到就只一個億!”
“你!”楊老頭一張臉頓時拉到了地上,兩眼噴出一股怒火:“你這叫好心當作驢肝肺,也好,你嫌小是吧!我們就賭……賭……三個億!”
“好,我就跟你賭上三個億!”朱笑東笑了笑,但是語氣裡,卻帶着一股濃濃的意猶未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三個億的博彩,似乎還是小了一點,不夠過癮。
“三個億!”圍觀的人羣,頓時譁然,沒一個人能想象得出來,朱笑東這傢伙,居然敢跟楊老頭一下子賭三個億,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上次朱笑東走了狗屎運,賭漲了幾塊原石,這一次,不把老本都吐出來纔怪,這就是作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