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的烤雞腿,清蒸魚,紅燒豬蹄,麻辣獅子頭,宮保雞丁……
蘇依依此刻的腦海之中全是美食,那張消腫了不少的面容彷彿散發着即將昇天的光環。
南宮凰眼角的餘光瞥見身旁的小女子那喜形於色的模樣,和自己用膳,她居然這麼開心?本想說些什麼打擊一下那已經笑得有些囂張的面容,可是不知爲何,他卻放緩了腳步,好像在等着那小女子跟上來。
然而,事實卻是——
“君上,膳食已經準備完畢。”
超級豪華的雅間之內,一張加長雕花木桌上擺着滿滿的精緻菜餚,放眼望去,蘇依依以爲自己掉入了草的海洋,清一色的綠,沒有最綠只有更綠,偶爾出現的一兩抹白算是最好的點綴,更是有股純天然無污染的青草香迎面撲來,聞着就叫人心曠神……不對!她是來吃肉的,不是來吃草的!
此刻南宮凰已經邁了進去,無比優雅的撩開衣襬坐了下來,然而等了許久,他瞥見門口的小女子遲遲不動作,就高冷的笑了笑,“不必多禮,本君已經允許你入席了。”
僵持了片刻,蘇依依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魔君美人,其實我覺得……還是白先生那兒更適合我……”
還是白先生更適合她?南宮凰的眼中瞬時泛起一陣冷冽的光,那殺氣毫不掩飾,蘇依依的身子本能的做出反應,咻的一聲就坐到了那邪魅男子的對面,一副我方纔是開玩笑的表情!
蒼天啊!她的身體怎麼能這麼沒出息,一有危險就做出最能保命的舉動!
南宮凰終於滿意的挑了挑眉,他輕輕拿起面前的玉筷,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每一秒都是一副動態的美男肖像畫。
雖然眼前的美景叫人一看就飽了,但卻抵不過蘇依依吃肉的**。
這小女子彷彿焉了的黃瓜一般,瞬時沒了之前的靈動鮮活,與在白先生面前時判若兩人。
“那個……”雖然打攪美人用膳是個不可饒恕的罪過,可是蘇依依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君上是吃素的?”
如果對方回答說是,蘇依依已經打算回去上個香求放過了,百年難得一遇吃素的美男子,居然叫她給遇上了!
“本君只有每年的這七日吃素。”
不知爲何,蘇依依分明感覺到南宮凰眼神微微一變,渾身的氣息更是比方纔更加寒冷了些,好像旁人提到了他的禁忌一般。
氣氛瞬時有些尷尬,那小女子看着對面的美人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哀傷,立刻安靜了下來。
她不喜歡這樣的美人,總覺得悲傷不應該屬於他。
那個令她一見傾心的男子應該是邪魅而霸道的,他眉眼間那化不開的緊繃,蘇依依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替他撫平。
堂堂的魔君大人,也有讓他忘不掉的傷痛過去嗎?不知爲何,蘇依依突然覺得,對面坐着的男子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觸不可及般遙遠。她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看着他好似孤獨的身影,蘇依依突然想到了白先生方纔說的話。
他很危險,可是倘若他值得,就算是地獄,蘇依依也敢闖一闖!只爲了能夠站在他的身邊,讓這男子永遠的霸道強大下去,讓他不再孤獨。
遲遲不肯動筷的小女子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哎呀,這清蒸小絲瓜簡直比烤雞腿還好吃啊!哎呀呀,這爆炒小南瓜甜而不膩,美味美味!還有這翡翠白菜,簡直是人間極品啊!”
南宮凰微微訝異,方纔還一副上刑場的模樣,怎麼這會兒……哼,果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和美人一起吃素的氣氛還算和諧,蘇依依敢發誓,今日恐怕是她這輩子小草啃得最多的一次了,滿嘴都是醉人的青草香……
這時,左護法從外頭進來,“君上,有貴客到。”
然而他下意識的看向蘇依依的方向,那個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麼還活着?接着又用一種兒童不宜的目光在南宮凰和蘇依依身上徘徊,思索着自己不在的這一小段時間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不健康的事情。
貴客?南宮凰鳳眸微微一眯,隨後站起身來,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蘇依依一眼,別有深意的開了口,“從現在開始,不要隨意在船上走動,否則就砍了你的腿。”
咳,果然殘暴冷血纔是美人的真面目……
蘇依依只覺得眼前的素菜越吃越沒有味道,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南宮凰那時候的表情,爲何他要吃七日的齋呢?
“三小姐!”很快,白先生擔憂的跟了進來,在看見桌邊若有所思完好無損的女子之後立刻長舒了口氣。
趁着君上去招待貴客,他不放心立刻就回來看看。
“白先生,依依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蘇依依居然難得露出了一個正經嚴肅的表情,讓白先生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那……還是別問了吧?”
“這幾日對於美人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爲何他要吃七日的齋菜?”顯然,對方已經完全無視了白先生的話。
只見這俊逸的男子渾身一震,突然十分緊張的探出頭去觀望了下四周,確定無人了才把雅間的門重重關上。
“三小姐,日後這話可千萬不能再說了!”他緊張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不想,對面的小女子卻是幽幽的飄來一句話,“這是美人方纔說的……”
什麼?!君上居然……
白先生臉色凝重,“三小姐該感謝自己今日運氣好,要知道每年的這幾日可是君上的禁忌,一旦有人在這七日之內招惹了君上,說不定還會殃及九族。”
不想,對面的女子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那眼神之中寫滿了請求。
若不告訴她……白先生真的擔心,蘇依依會給自己招來禍事。
“在君上八歲那年,君上的母親爲了保護他被人抓走了,折磨了整整七日,那是三小姐無法想象的酷刑。有一次君上受了重傷,夢中囈語的時候白某才知道,似乎是每日被人生切血肉喂魔寵,而那些人,卻逼着君上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摧殘折磨,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三小姐明白那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