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閣的望臺之上,三道人影怡然佇立。
“呵呵,這幾個孩子挺能幹嘛。葉重,有什麼看法?”
此刻,葉重的臉上完全找不到一絲玩世不恭的表情,以一種十分嚴肅的口吻道:“我的看法倒沒什麼,但只怕是皇室的那個老傢伙也注意他們了吧?”
“你是說季鵾那個老傢伙麼?”法蘭呵呵笑了兩聲,旋即語氣變得凌厲起來:“那個老混蛋敢踏出皇室一步,我滅了他!”
葉重嘆息道:“還在爲你的大徒弟生氣呢?憐雪那孩子,唉,確實可憐。”
法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葉重也搖了搖頭,轉過頭道:“離岸,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離岸立刻恭敬的低下頭,道:“請師叔放心,離岸定然會在雷火戰橋上佔據一席之地!”
葉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拍了拍法蘭的肩膀,旋即嘆息着離開了。而沒過多久,法蘭也隨之離開,望臺之上只留下離岸一人。
“嘿嘿,你們很風光啊!”離岸的眼中,嫉妒之火熊熊燃起。“凌世是吧?哼,好像和那個寧可有仇…….”
亞藍城另外一處。
一些人正將一張舒適的椅子擡到屋頂之上,而椅子之上,舒服的躺着一個人。
一位少年。
“少爺,這樣不太好吧?現在全城各處都在廝殺,刀槍無眼啊。”少年身旁,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道。
少年緩緩的擡起一雙眼皮,道:“怎麼,你還盼望着本少爺出事啊?”
“屬下不敢!”老者心中一慌,立刻單膝跪地。身後的那些人也齊刷刷的跪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這時,那位少爺慢慢坐起,道:“我可是風雲古宗的少爺,就算是刀槍無眼也得避着我!再者說,不還是有你們麼?呵呵。”
舒服的看着腳下的戰鬥,這位少爺很享受這種感覺,一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感覺。
“喂喂,你們看看,那五個人很厲害嘛。”少爺指着一處放出閃耀豪光的地方。
那位老者擡頭望去,旋即說道:“這五人所修煉的功法都詭異無比,一般人倒是難以應付,不過以少爺的天賦,打敗他們倒是不難。”
“打倒他們?”少爺豁然站起,怒斥道:“睜大你的狗眼珠子看清楚,他們可是五個人!雙拳都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五人!你想讓本少爺早早去送死是不死?你一個糟老頭子不懂就不要亂說!”
“是是,少爺教訓的是,老奴知錯了!”老者神色恐慌的向地面磕着頭。
老者本想拍一記馬屁,不料卻拍在馬腿上了。
少爺冷哼一聲,旋即坐下,神色頗有些厭惡的道:“別磕了,心煩!你不是說他們的功法比較詭異麼?我要了!”
“是,老奴這就去辦!”老者立刻打算行動,但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再次降臨。
“你他媽的急着去投胎啊!沒看他們正在戰鬥麼?這麼精彩的戰鬥你居然要去打亂,你腦袋裡裝草啊!”
老者立刻閃向一邊,神色恐慌的低着頭,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能被你們這羣廢物給氣死!”少爺嘆息一聲,說道:“明天,你去把功法取過來。”
“老奴遵命!”
戰鬥結束了。
四人穩穩的回到地面,臉上都帶着斑斑血跡。
而這時,一個倒立的人影忽然從天空中垂直落下,像個倒栽蔥似的直直的砸入地面。
“真特麼懸!”蕭蕩一抹嘴角的鮮血,心有餘悸的說道:“這豬頭三剛纔差點自爆成功。”
“白癡一個!”翎箭沒好氣的罵道。
凌世鬆了一口氣,來到左清泠的身邊,看着依舊被夜幕籠罩的天空,道:“我們回去吧,這一戰我相信我們都有不少的感悟。另外,翎箭,你跟着我。”
“總算可以休息了!”蕭蕩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拍了拍翎箭的肩膀,道:“祝你好運,哈哈!”
在幾人離開後,一道灰暗的身影遠遠的看着他們,眼中極光一閃,瞬間消失了蹤影…….
回到聚靈閣,左清泠、蕭蕩和皇一三人休息的休息,療傷的療傷。而翎箭則隨着凌世來到了他的房間。
“找我有什麼事?”翎箭問道。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搜的飛躍到他的面前,翎箭一把接住,是一部功法的卷軸。
“這部功法拿回去修煉,明天晚上的戰鬥你也不要參加了,專心閉關修煉功法,爭取在功法入門以後再出關!”
這最後一部功法流光剎影,凌世最終決定將其贈予給翎箭。
“當然,如果你要是不能修煉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凌世打趣道。
“你們爲何總是這麼信任我?你這樣,蕭蕩也是這樣。我們纔剛剛認識不到三天吧?”翎箭的雙手握的緊緊的。
“我想利用你,或者說收買你,讓你爲我做事。怎麼樣?這個答案就是你一直所期待的麼?”凌世冷冷的說道。
翎箭沒有說話,但是身體卻是微微顫抖。
凌世接着說道:“我相信蕭蕩的目光,所以我也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們。我們五個人,不能被這小小的明因帝國所束縛,我們的舞臺會更加的廣闊,我們的目標,是西大陸,那裡纔是我們最終的戰場!但是我們要向走到那裡,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還要有彼此的信任。這樣我們才能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來保護!”
凌世長舒了一口氣,盤腿而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回去修煉吧,我覺得這部功法挺適合你的!”
而這時,翎箭身體不再顫抖,突然拿出銀色長弓,驟然向凌世射出一箭。
凌世沒有躲避,在箭羽逼近的一剎那,凌世睜開了眼睛。
箭矢緊貼着凌世的耳根飛逝而過,而後錚然一聲插在背後的牆上,入木三分。
凌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翎箭。
“這支箭,送給你了!”
說完,翎箭轉身瀟灑離去。
弓爲身,箭爲魂,翎箭把一支箭羽交給凌世,也在表達着最自己的決心,我翎箭,這條命就交給你保管!
凌世將箭羽拔下,看了一眼,然後放入納界手鐲之中。微笑着輕聲說道:“我收下了。”
殺戮的一夜已經過去,當微弱的陽光的再次照耀大地時,一切罪惡都將被掩蓋。
皇宮之內,大統領寧可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着他想要的消息。
沒過多久,寧可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寧可的房間中。
看到那人的樣子,寧可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寧可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怒道:“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有五六個人麼,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是,是星戰!妖月宮的星戰!”那人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鮮血一股股的流出,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星戰?那個殘廢做了什麼,告訴我!”寧可急道。
“我們,我們本想偷襲那個叫凌世的人,但還沒行動就被星戰給,給殺…….”
話還沒說完,此人腦袋忽然一垂,再也沒了氣息。
“該死的,那個殘廢,怎麼處處跟我過不去!”一腳那人的屍體踢出門外,寧可此刻簡直怒火中燒。
但即使寧可再憤怒,他也不敢直接去找星戰的晦氣,先不說此人的身份,別看他少了一條手臂,但是戰鬥力卻異常的強橫,即使身爲一劫冥靈的寧可也十分忌憚。
更何況,星戰還是妖月宮主的重點關照對象,他一個大統領還真不敢動他。
而這時,門外,一道關切的聲音響起。
“呵呵,大統領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有什麼事不妨給小弟講講?”
寧可朝着門外望去,隨即沒好氣的說道:“離岸,你這棵牆頭草來我這兒幹什麼?”
“嘖嘖,大統領,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嘛。”離岸一步步走進寧可的房間,道:“我們不是都有共同的敵人麼?”
“你也想殺掉凌世?哼,你有什麼理由殺掉他?”寧可不屑道。
“殺人如果還需要理由的話,這個世界就太枯燥了。”離岸道:“如果你還殺掉他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你?”寧可瞥了離岸一眼,道:“我的人全部被妖月宮的那個殘廢殺光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哈哈……”離岸忽然大笑道:“寧可,你不是養着四條很忠誠的狗麼?把他們交給我,我保證提着凌世的頭來見你!”
寧可以一種不信任的口吻說道:“凌世他們五人的戰鬥我見過,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了的!”
離岸冷哼道:“他們五人合力或許很厲害,但若是分開,他們屁都不是!只要各個擊破,殺掉他們不難!再加上你這個冥靈境界的人在一旁協助,我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吃掉他們!”
寧可饒有興趣的看着離岸,眼中閃動着莫名的光芒。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你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