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坐火車

聽到兒子說眼睛進了沙子,也沒有多問,就開始跟楊文龍說:“小龍,等會火車調度完後,會停五分鐘,你就趁那個時間上去,就是最後一節車廂裡,我已經跟調度員說好了,他們不會趕你下來,到了縣城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就給家裡打個電話”。

楊文龍家可沒有什麼電話,而是鎮上的公用電話,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往那裡打電話約好一個時間,然後叫人帶信讓家裡人來等電話。囑咐完兒子,小龍爸爸也挑起擔子準備幹活。楊文龍跟在爸爸的後面,到前面一點等待火車調度完,他也乘機觀察了一下爸爸的擔子,原來這個沉重的擔子,是用一塊塊厚厚的蘭竹編制而成,而編制用的不是竹條,而是一根根鋼絲,而且擔子的邊緣還用了幾塊長條的鐵板鑲嵌在上面,這樣一來就加固了擔子,增加了擔子的耐磨性,怪不得有五六十斤重。

火車很快就調度完,小龍爸爸也就去工作了,不過他還是看着兒子爬上最後一節車廂後,才挑着擔子離開的。

楊文龍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坐火車,不過這個給調度員坐的車廂裡,沒有很多位置,車廂很短,除了靠窗的地方有兩張凳子,就是車廂中間有一個烤爐,是給調度員冬天取暖用的,楊文龍上去後,後面也接着上來了幾個人,看樣子這些人都是來做免費車的。等火車鳴笛要走的時候,兩個調度員才爬上火車,那兩個位置一直沒有人去坐,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給他們兩人坐的。

兩人上來後就坐在位置上開始聊天,而跟楊文龍一起坐免費車的幾人,也紛紛站到車廂中間的烤爐邊,因爲車廂了沒有扶手之類的,所以這個烤爐就成了扶手。火車啓動,楊文龍沒有感覺什麼不適應,火車比汽車要平穩的多,楊文龍也就把行李包放地上,一隻手輕輕扶住烤爐。

這可是楊文龍第一次坐火車,在車廂裡只聽到‘哐當、哐當’的聲音,整個車廂有時有一點擺動。車廂裡七八個人,就只有兩個調度員在說說笑笑,扶住火爐的楊文龍幾人,都沒有說話。

從宋鎮到資縣,坐汽車要兩小時左右,但是坐火車反而要快一點,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可能是因爲公路比較爛的緣故,坐汽車纔要那麼長的時間。只是做火車只有站着,汽車還有個座位。當火車行駛了半個小時,楊文龍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就將自己的包當成了凳子,反正包裡面都是一些衣服,還有幾本書,其他人看到他這樣坐,也都紛紛效仿,有的沒有行李袋的,就脫下一隻鞋子當墊子,坐在了車廂裡。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火車就到了縣城的火車站,到站後火車要在這裡停留幾分鐘,或者轉運其它的貨物,所以楊文龍他們也就趁着這個機會下了車。第一次來到縣城火車站,他只有跟着其他人,準備走出車站,雖然時間還很早,可是縣城的火車站就是不一樣,站臺上早就站滿了等候火車的人。

跟着其他人後面,楊文龍也找到了火車站的出口。車站離學校還有一段路程,於是他向人打聽了一下,可以坐車過去,車費也不多,只要兩塊錢。來到坐車的地方,楊文龍看到有好幾輛車在那裡等候,於是準備上第一輛車,剛上去裡面坐着一個好像是售票員的大媽,她很不客氣的說道:“這麼大個包,要買貨票哦”。

“貨票?多少錢?”楊文龍回道。

“跟人一樣,兩塊錢”。

“兩塊錢?可是我的包又不佔座位,而且這包也不大啊”。

“管你大還是小,不買貨票就不能上”。

聽到大媽的話,楊文龍想:“反正都來到了縣城,不如走去學校,還能節約幾塊錢”想到這裡他頭一擡,理直氣壯的說道:“不坐就不坐,我就不信不坐你的車會死人”說完就走下了車。

大媽聽到眼前這個鄉巴佬居然這樣跟她說話,剛想發火,卻見楊文龍已經走出幾米遠了,於是大聲的喊道:“鄉巴佬,沒錢就乖乖的走路,想坐車,沒門”。

聽到這樣的話,是個人都會發火,楊文龍扭頭對大媽大聲的喊道:“我是鄉巴佬又怎樣?不是我沒錢坐你的車,而是我上車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妥,感覺你這車要出事,所以我走路都不坐你的車”楊文龍說完快速的離開,怕這位大媽發火,因爲大清早的就這樣說,別人一定覺得不吉利。

還別說,楊偉龍這樣一說,大媽也愣神了,今天還沒出車,這還是第一次拉客,就被人說要出事,看來今天一定不吉利。車上本來有幾個乘客的在等待發車,他們也聽到了楊文龍的喊話,猶豫了一會,紛紛的下車,跑到後面一輛車裡坐下。

大媽一看這情形連忙喊道:“誒!你們幹麼?我這車要先走的啊,哎呀!你們怎麼能聽那小子胡說八道的呢,倒黴,大清早的怎麼遇到一個這麼不吉利的人,早知道就不收他的貨票了”。

楊文龍可不知道他說那些話,讓大媽的車愣是沒人坐,結果大媽的車今天居然一天沒出車,就在原地停了一天。因爲當司機來的時候,發現一個乘客都沒有,而排在他後面的車卻坐滿了,一問情況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他做出一個決定,今天休息一天,不出車。

楊文龍一個人揹着個大帆布包,在大路上走着,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縣城,根本不認識路,可是他認識字,當然也就認識路了,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城裡,現在已經能看到很多公交車了,於是他就在公交車的站臺看路標,同時還問了一些人,自然就找到了去學校的路。

從火車站到學校,楊文龍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路程本來不遠,只是不認識路,途中走了一些彎路,所以才用了兩個多小時。大約十點鐘的時候,楊文龍站在了資縣的重點高中,二中的校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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