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見巡邏軍前來,自發的朝兩邊退散開,並停止喧鬧。
之間巡邏軍共有六人,一人爲首帶領五名守軍,爲首之人身穿淡金硃紅盔甲,手持長槍,槍頭處斜掛着纓紅獸尾,腰間攜帶墨黑佩刀,眉宇間英氣十足,不怒自威。
塵蕭半年來雖在城內屢次見到巡邏軍,但無非都是五個守軍,這一次來到塵蕭院中的竟有六人,且爲首之人比起普通守軍明顯氣勢不同,行走之間都颳起一陣陣微風,光是站在那都讓人不由得膽寒。
“吾乃崇臺府下將領邱向風,此處究竟發生何事!”名爲邱向風的將領說道,邱向風說時目光掃遍塵蕭一行人,最後目光定格在小院後處的孟永處。
邱向風還不忘將腰間的令牌舉起,之間此令牌由精鐵打造,令牌上有着類似祥雲的圖案,刻着崇這個大字。
“邱將軍,今日孟永一行人來我家勒索錢財,我方纔和宋健廝打,所以才鬧出聲響。”塵蕭恭敬的向邱向風答到,不卑不亢,目光平視邱向風。
塵蕭今日得理,心無愧,所以底氣十足,心想着終於不用自己解決了,接下來只管讓邱將軍處置。
“孟永,塵蕭說的可屬實。”邱向風厭惡的瞥了一眼孟永,便眼神微擡看天,視孟永如無物品。
邱向風自然認識塵蕭和孟永,塵蕭是塵啓林的孫兒,邱向風雖年紀不大,但當年還是普通軍士時便已聽說過塵啓林的故事,至於孟永,臭名昭著,月鬆城內誰人不識。
“哼,今日落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可別忘了我是誰的人。”孟永見邱向風來到後,頓時心冷了大半,原以爲只是尋常的巡邏隊,未曾想是邱向風親自帶隊前來,看來都是設計好的。
“還算你有骨氣,隨我走一趟把。”邱向風冷哼一聲,居然威脅到他頭上來了,半年前的戰亂死了多少兄弟,早就恨的牙癢癢了。
“大哥,你可得先找人醫治我啊,不然我的手可就廢了。”癱在地上的宋健朝着孟永喊道,雖被塵蕭打的半殘,可見邱向風前來,不由得被嚇得練練向孟永求救。
“我已自身難保,哪還有空管你。”孟永已被這些事弄的焦頭爛額,心中悔恨不已,爲何今日要來勒索塵蕭。
“來人吶,將這些人皆盡拿下!”邱向風見場面已穩固,隨即大手一揮,準備將孟永一行人拿下。
“邱向風,我可是廣昆寨二當家的侄子,你可不要昏了頭,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手下已被塵蕭打傷,你今日便放我走,此事一筆勾銷。”孟永見邱向風真要派人捉拿自己,一時之間慌了手腳,便搬出廣昆寨二當家爲自己解脫。
孟永之前一直仗着自己是廣昆寨二當家的侄子,便在城內橫行霸道,一旦手頭緊了,便到各家勒索,城內普通軍士雖恨得手癢,可一直不敢動手,生怕得罪了廣昆寨。
可邱向風是何許人,是置生死於不顧的猛將,做到將領的位置可都不是一般人。
“老子管你是誰,你就算是閻王爺的侄子,我照拿不誤,給我拿下!”邱向風聽孟永提起廣困寨就一陣惱火,想起當日戰死的衆多兄弟,恨不得現在就把孟永就地正法了。
不過邱向風還是忍住了,還是把孟永帶回衙內審訊,相信孟永犯過那麼多事,不死也脫層皮。
塵蕭見邱向風做事如此雷厲風行,不由得點了點頭,對邱向風更爲敬仰。
“我要是這幾日不回廣昆寨,我叔叔定會派人移平月鬆城。”孟永見邱向風來真的了,不由得向後退去,可背後便是牆壁了,再次出聲威脅道。
“哼,你們廣昆寨半年前估計也損失不少把,我不介意再戰一場,我就在這,等着你們廣昆寨。”邱向風轉身走出小院,用內力作用於喉部,拋下這麼一句話。
“你給我等着。”孟永見今日是逃不掉了,惡狠狠的對邱向風吼道。
孟永吼出這句話後,隨即被其他五名軍士已內力灌注的掌刀劈昏後銬住,其餘幾名還沒被掌刀劈昏,就已嚇得昏過去了,一幫烏合之衆。
“好了,都散了散了。”孟永一夥人被緝拿後,圍觀的百姓們都皆盡歡呼,不過很快便別軍士們疏散。
“蕭兒,進屋,我有事和你談。”塵啓林在屋內本也很想出去和邱向風和守軍們攀談,可出於強者僅存的一絲驕傲,不想讓他們見到如今自己的老態和病狀。
“爺爺,我這就來。”塵啓林的一番話,點醒了還在深思的塵蕭,塵蕭本在想廣昆寨是否真的會爲了孟永而攻打月鬆城。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孟永只不過是一塊朽木,只會吃喝嫖賭,敗掉些錢財,只是有一個在廣昆寨做二當家的叔叔,不過這廣昆寨的人說好聽的是江湖人士,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幫匪徒。
江湖中人是極爲注重臉面的,那廣昆寨二當家的侄子孟永被月鬆城的守軍抓走,傳出去也不好聽,是否會爲了孟永而派人攻打月鬆城也不好說。
塵蕭走進屋內後,見爺爺眉頭緊鎖,右手托住下巴,一副沉思狀。
“爺爺,究竟是何事找我談。”塵蕭見爺爺正在沉思,一時之間也不好打斷,只得輕聲詢問道。
“啊,蕭兒你來啦,你也見到今天所發生的事了,你今日一擊便擊敗了宋健,這雖算不得什麼,可在尋常百姓中卻不得了了,日後定會有諸多百姓登門拜訪。”塵啓林在沉思時被塵蕭打斷,被微驚了一下,不過還是跟塵蕭說出了心中所想之事。
“爺爺,都怪我是我修行不夠,被這幾個地痞輕易激怒,日後上門拜訪想要學武的百姓,我會打發走的,只是怕打擾到爺爺的休息。”塵蕭以爲爺爺正怪罪自己,連忙賠罪道,不過隱約中猜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蕭兒,爺爺不是這個意思,爺爺是說,樹大招風,倘若你日後雖打發了那些百姓,但也不乏用心險惡之輩,要是你哪日練拳,全程被記錄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塵啓林沉聲道,生怕隔牆有耳,低聲對塵蕭說道。
知人之面不知心,表面看似樸實的村民,可能也有幾個心裡在打着歪腦筋,也不乏假扮成村民的練武之人整日偷聽偷看,假以時日青元拳出現在市面上賣,那可就闖大禍了,軍中怪罪下來,就是有是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爺爺我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那現在可如何是好。”塵蕭被塵啓林一番話點醒了,正如一語驚醒夢中人,今日你好心幫助百姓,顯露一番拳法,可能明日就被抄錄下來賣於市面,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啊。
“蕭兒,你可曾想過從軍,你父親和我都是軍人,而且也軍人可以將家眷帶入軍中,以便照顧,更爲重要的是,在軍中就不怕青元拳被他人凱旋了,軍營內守衛森嚴,就算真被人流傳出去,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來。”塵啓林不愧爲老兵,想事情也比常人周全。
同時塵啓林也殷切的希望塵蕭能夠從軍,塵蕭一家父輩們都是軍人,到軍中也能被關照幾分,受提拔的可能性也比普通軍士要高,況且比性子,塵蕭也不輸於任何人,到軍中定有一番大作爲。
“從軍,爺爺,我真的可以像您和父親那樣從軍嗎!”塵蕭雖在平日裡也想過從軍,但見隨便一個軍士在切磋中就能打敗自己,便一直把這個願望深埋的心中,平日裡加倍努力,希望能提高自己的功力。
“蕭兒,你放心,你不比如何人差,甚至還趕超他們,你整日在家埋頭苦練也練不出什麼,但到軍中會有人專門指點,還可以和軍士們切磋,比你一個苦練,不知好了多少。”塵啓林見塵蕭聽到從軍如此激動,心裡也暢快不已,愈發對塵蕭疼愛。
而且如若塵蕭從軍,自己也能有理由和老友們相見了,想起當年並肩作戰的老友們,塵啓林心裡就酸酸的,多想再和他們一起痛快飲酒,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