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寶寶這點很肯定,想到一直想問的問題了,“阿瑪,那個皇瑪法爲什麼會把差事還給你?”
“沒聽明白?”
“不是,倒是聽明白了,只是想不通,皇瑪法爲什麼會這麼想呢?”寶寶倒是揣摩不出老爺子的帝王心術了。
胤想想這倒是沒法教的,只好抱過他哈哈的笑起來。
這頭的爺倆剛走,老爺子就回頭看向了李德全,李德全笑了笑,“聽說早上十四爺就去了德主子那兒,然後又去了八爺府,再後去了四爺府,後又回了八爺府,晌午過後,八、九、十、十三、十四爺就去了四爺的府上。”
“十三什麼時候跟老八他們攪在一塊了?”
“哦,奴才沒說清楚,十三爺是獨自去的,只是在四爺府門前碰着了,後來八爺先出來回了家,十三爺隨後出來的,九、十、十四爺雙待了一會兒。沒多久,四爺就進來了。”李德全只報現像。
康熙閉目想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老四這次是不是疲軟了一些,明明都能做,卻被逼成這樣?”康熙還是問道。
“四爺應該不是被逼的吧!”李德全想想剛剛胤父子的樣子,搖搖頭,“只怕是四爺怕十四爺他們來煩您,乾脆辭了更好。又怕差事辦砸了,於是把做的功課都帶了來,省得你操心不是。”
“寶寶倒是越發的能幹了,看看這字,剛剛朕都沒看出來,以爲是老四家的寫的,看看,這麼點孩子,也沒怎麼見他念書,看剛剛說話的樣子,就是當年太……老二也不如他吧?”
“小主子倒是處處地像您。仁厚聰明地!”李德全提到寶寶便笑了起來。
“行了。去把這個東西拿去給造辦處。看看人家一個女人都能想到兩個連成一處。讓他們做個好點地。再就是。別拉來拉去地。看看能不能不用拉也能張開。”康熙把望遠鏡給李德全。照着做沒問題。可是如果按康熙地想法只怕會有點難。
李德全想想說道。“幾天?”老爺子地脾氣可急。萬一明天就要。他上哪哭去?
“明天就要。你們做得出來嗎?”
“那奴才就去問問功蘇主子怎麼辦。她能想到這個。應該知道您想要什麼吧!”李德全呵呵地笑着。
“哈哈!”康熙被李德全逗笑了起來。想想。“派人去問問。看看她怎麼想。這讓她想出來了。朕就真覺得她錯投女胎了。”
“奴才看,蘇主子就該是女人,要是男人,四爺不得急?”
康熙又大笑起來。
李德全看看康熙存心想試試蘇荔,便親自去了四爺府。胤和寶寶前腳剛進門就看李德全親自追來了,嚇了一跳。李德全自是知道他們怕什麼,忙賠着笑臉,拿出了那個望遠鏡。“奴才是來求蘇主子的,這個皇上想做,但不想做成這樣,他想能不能想看時不這麼拉來拉去。”李德全拉給蘇荔看。
蘇荔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拿起筆,“這個倒是容易了,只是我沒辦法做。做起來倒是不難的。您看,做個支架。中間放個螺旋杆,用時只用調節這個就可以自由地升降了。其實這個做起來有點糙,但就是這個原理,你拿給造辦處看看。都是巧匠,他們定然做得比我好。”
“看着倒真是簡單。”李德全沒想到這麼簡單。
“唉!能有多難,本就是小玩藝,只是早上突然了些,我也沒工匠替我做。不過說好了,您記得跟皇上說,這個寶寶就不要了,把那新做的撿個小號的賞一個寶寶就成。行嗎?”
“那是自然的,謝謝您了!”李德全打了個千,接過去樂呵呵的走了。蘇荔這才發現大家都看着她。
“那個很難嗎?”
“看你畫倒是不難,只是你怎麼知道?”胤直接了當。
“……”蘇荔傻眼,是啊,怎麼知道的?要說因爲小時候望遠鏡裡進了灰,於是她拆了去擦,於是知道的,因爲後來她又還原了。以後又拆過無數次。想想,看來自己那會就有潔癖了,搖搖頭,這話似乎說了也沒人信,還是不要刺激他們了。聳聳肩,“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荔兒我不是聰明嗎?”
“就是,我額娘最聰明瞭,這個都會!”蕙芷馬上把萬花筒給胤看。
胤玩了一會,倒是真有趣,想想也是,這十年,她做了多少東西,不過是愛想,也喜歡自己動手,搖搖頭,也懶得再問了,在胤看來,只要不出格,想幹什麼都成。現在他已經很明白一件事,對蘇荔的標準,她的能幹不會危及到自己,他就什麼也不在乎了。而蘇荔已經向自己表明了態度,自己地成功就是寶寶的成功,於是他們仨是連成一線的,所以他也懶得去費心去想蘇荔還會什麼了。
吃了飯,心肝被帶了出去,胤把在老爺子那兒發生的事說了一通,蘇荔沒怎麼明白,看看福晉,福晉是懂了,低頭想了一下。
“您看老爺子會派誰?”
“老十四應該會去找老爺子談的,他自是會推薦老九,老爺子會不會答應就不知道了。”
“可是荔兒不覺得老爺子答應了爺什麼事。”蘇荔搖頭,疑心病讓她不敢輕信任何人。特別是康熙這位沒什麼信用的老頭子。
“又亂說話,不是說了,差事還是爺的,只不過會找人幫幫爺。”
“他說爺管着戶部,這兩差事都是戶部的,自然要爺看着,只是爺精力有限,兵器鋪的事兒還是找人幫幫你吧!是這話吧?”
蘇荔複述着,寶寶想想點頭,“還說,省得連累老婆孩子一起受累。”寶寶得意的晃着小腦袋。
“你是說,老爺子並沒有真地承諾不往西北派人。”胤也聽出了問題所在。
“是啊。而且他說是因爲您管着戶部,於是讓你管,可是如果您不管戶部了呢?也許是荔兒多心,可是心裡總覺得老爺子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兒。他那心思誰能猜得着啊!”
胤和福晉都黯然了,是啊。老爺子一天不下聖旨,一天就別安生了。老十四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想不顯山露水地爭取,看來會難點了。
福晉看氣氛有點沉悶,便把李衛下午的事說了一遍,胤這次倒是和蘇荔出奇地一至。冷笑一下,慢慢騰騰的說道,“真清高就不會捐官了,有那個錢耕讀傳家即可。幹嘛出來做官?晾着他,看看他還把自己當個人不!”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就知道缺人用了,剛還跟荔兒商量是不能爲明心選個得力的人。”福晉舊事重提。
“那個,還是問問明心自己的意思吧,府裡目前也沒合適的選擇,如果明心答應,爺在找找。”胤自是知道蘇荔地底線在哪,偷看了蘇荔一眼,想想輕輕地說道。
“荔兒晚上去問問明心的意思。明心看着不說話,心裡倒是個有主意地。”蘇荔自是不會讓胤爲難的,忙說道。福晉點點頭。
明心已經二十了,前兩年,蘇荔其實就跟她談過,那會兒蕙芷剛來不久,明心就說暫時不嫁,幫蘇荔一把。蘇荔雖說也不是真地非明心不可,可明心最有經驗了。人總是自私的。於是接受了明心的幫助。回到自己的院子。想想直接去了蕙芷地房間,明心果然在。坐在蕙芷的牀邊上縫着什麼。蘇荔看了一眼孩子,輕輕拉着明心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倒了一杯水給明心,明心倒也不惶恐。她跟蘇荔多少年了,自是知道了蘇荔的脾氣。
“要給明心擇婿了?”明心聰明,乾脆直說。
“你不願意?”
“不是,只是爺和福晉打算爲明心挑什麼人?”
“這個我還能做主,你自己選,爺和福晉已經答應了。當然不是說你可以隨便出去找人。爺會劃個圈子,可心,舒心他們都是這麼選的。這個雖然爲難你了,可是你能自梳了誰也不嫁嗎?”
“那自梳吧!”明心想想輕輕的說道。
“能說爲什麼嗎?你是家養的,從小在這院子里長大,你受過什麼挫折?”
“跟您舒服!”明心想想又搖頭,“福晉屋裡的四心都是外頭買的,他們知道外頭的艱難,可是奴婢不同地,跟您說的,我從小在府里長大,從沒出去過,就像您說的,我沒受過挫折。沒挫折就不能不想成親嗎?跟四心一樣,走前簽字,不會被納妾,不起外心,不會打我,可是過日子是這樣嗎?您是主子,您算是這府上春風得意地,可是你快樂嗎?如果您都不快樂了,於是我們也行嗎?”
蘇荔笑了,是啊,難怪當年一眼就喜歡上了明心,原來是因爲明心像自己。因爲沒有信心於是不肯輕易的放下感情。該勸嗎?自己當年都沒勸好自己,可是想想卻又覺得無奈,明心這不算是好職業,沒有自由也多少本事。真的一輩子在自己身邊嗎?
“這樣好不好,我去看看爺選的人,你想想,舒心他們不是挺好嗎?其實外頭的日子沒有你想的那麼難,當然也沒想像中那麼好,自梳不是惟一的解決辦法。嫁給府裡地人,像舒心一樣留在我身邊,一樣很舒服。”“爺現在說要選人,不是想像可心一樣嗎?”
“是啊,福晉是這意思,爺現在缺人用,現在值得信地家人沒幾個了。所以嫁了你,那人會加分,但我不會,我不相信這種宗族觀念,我只相信利益。只要利益一致有沒有你,他們都會很乖乖的聽話。如果相反,搞不好人直接殺了你,向爺地政敵投誠。歷史上這種事很多,我沒那麼壞,能捨得你。”
“如果真是外頭的人,怎麼辦?”
“嗯,我去看看成不。如果將來過得不好,我許你回來,我保證!”
明心想想,跟着蘇荔七年了,這點信任還有,慢慢地點點頭。蘇荔吐了一口氣,想想覺得其實是自己真的挺壞的,自己當年就不肯結婚,現在卻去忽悠人家去結婚,還擺出一幅爲人家好的嘴臉,要是真的人家不幸福自己會不會後悔莫及?
事情真定了,蘇荔反而有些害怕,天天盯着胤,胤被逼得狠了,把挑出的人讓李衛一一去查擦,還帶蘇荔出去一次,偷偷的去看了其中最好的幾個人。結果沒一個讓蘇荔滿意的,那個嘆息啊!默默的跟着胤出來,也許是自己不小心,一個踉蹌。胤揹着手走在前頭,沒看見。蘇荔還想着躲開,這是樓梯,萬一自己摔了,把胤帶下去怎麼辦,正在這時,胤回頭看到,馬上伸手去扶,而蘇荔卻被人拉住了,胤的手也到了,蘇荔穩穩的站住了。胤鬆了一口氣,忙向拉住蘇荔的那人拱拱手,“謝謝!仗義出手!”
“不客氣!”那人的聲音還算好聽,但有些怪怪的,蘇荔忙回頭看,長的樣子倒是有些古怪,看着像是南方人。看上去二十出頭,衣着樸素,但乾淨也沒有補丁,想想,這是酒樓,能負擔得起這裡的消費應該也不會太窮吧!蘇荔心念一動。/
“你不是北方人吧?”
“夫人以後小心些!”那人笑笑,拱拱手,有些羞澀的想退開。
“你救了我,留下姓名吧!我夫君定在感謝的。”蘇荔可不管,幾天一無所獲,讓她很是惱火,現在她連上街拉人的心都有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看着還算是年貌相當的,她自是不會放過了。
胤白了她一眼,這幾天,他也被煩死了,都後悔讓福晉提這事了,看看蘇荔這勁頭,估計是看上這位了,想想也成,即使不認識,只要讓蘇荔滿意了,其它的事都好說。
“請問尊姓大名,容後當謝。”
“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那人還是不說。
“汝諮,幹什麼呢?快來!”一中年男子從裡找了出來,看到胤嚇了一跳,“四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