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被告辯護律師不要隨意加以臆想,我方纔提出的發問中並沒有任何一句話承認此事;我只是想提醒被告辯護律師,你的說辭有問題——被告與我方原告在地面上有交戰確有其事,而根據已有的證據來看,還不能證明被告是想轉移戰場的一方。
我認爲,我方原告纔是真正做出轉移戰場行動的一方!”
“可笑,荒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如何證明這一點?”
“北風息軍團是執法者組織,他們清楚自己的職責,在軍團的文化陶冶、思想品德培育下,我不相信他們做出這種嚴重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每一位執法者都要經歷過心性、思想等重重嚴格的考察方纔能穿上那套制服,我相信政.府設置的考察環節不會放過品德不正的參選者。
敢問各位有看見過幾個大奸大惡之人是執法者?即便存在,那也是寥寥無幾,更別提做出這種事的還是一整支滿編隊伍。
至於爲什麼已陣亡的北風息軍團要在地面上交戰,原因很簡單——不是他們不想轉移戰場,而是做不到,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令他們不得不在地面展開戰鬥,以快速消除隱患。”
“原告律師,這裡是法院,庭審要講證據!隨口胡謅亂道可是在藐視法庭!”
“我沒有在胡謅亂道,而是有理有據的進行分析。”
“對案件進行分析可不是我們律師的工……”
“咚咚——!!”
坐於高位的審判長落下了法槌,他看着洛淼的辯護律師:“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的情緒,不可在法庭上高聲發言。”
辯護律師一噎,看着審判長和對他慢條斯理微笑的原告律師,他咬緊後槽牙: 這幾個法官分明和原告一夥的!正因爲如此,一審纔是那樣不可理喻的結果!
……
“啊——!!好像在那個律師的臉上狂抽啊!那張嘴怎麼這麼噁心人啊,還有那幾個法官,分明能根據已有證據一眼看出案件是非黑白硬是偏袒原告!要不是在法庭上,我得非要讓九九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個千八百遍的!”葉七七咬着銀牙,一臉的氣憤。
聽着原告律師顛倒黑白的話,她都快氣炸了。
“你那不行,在有我們這些旁聽者的面前他們都敢公然搞這一套,那說明他們的臉皮厚得都可以防彈了,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最後受傷的還是我們無辜的地面。
要讓我來做,我要把冰錐捅進他們juhua裡!讓他們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欲·罷·不·能的感覺!”爍青風說道。
“喵~!”
旁邊也佔着一個座位的九九喵嗚了一聲,不知是在附議葉七七還是爍青風。
“葵老頭,情況不對勁,這些法官明顯偏向於原告,以這樣情形,最後等待七一怕是一個糟糕的審判結果。”海慷錚皺着眉頭對旁邊的葵世晨說道,“是北風息軍團的人在插手庭審?”
“不是。”葵世晨挖了挖耳朵,“北風息軍團到底是執法者組織,即便內部有一些‘蛀蟲’,也不可能會讓他們做出干涉庭審結果的齷蹉之事;雖然被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殲滅了一整支滿編隊伍,折了他們的威名,但這事他們不佔理,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的高層自知。
而且這事鬧得挺大的,雖然沒有外界的目光,但暗中還有許多雙眼睛在盯着今天的庭審,哪怕心裡不爽,他們也得憋着——不知多少人想借着此事踩他們北風息軍團一腳呢。
干涉庭審的不是北風息軍團,是泊家。”
“氏族?”
“嗯,陣亡的那支北風息軍團裡有泊家大長老的孫子,雖然他是被那個控蟲師殺死的(事後的調查結果,泊汻他們的死因是宇憐的魔蟲蠱,不是洛淼的影域),但七一也算是一個前置因素;且不說泊家信不信這份屍檢結果,在兇手已經死亡的情況下,他們能用來撒氣也只剩下七一了。
反正七一隻是一個他們聽都沒聽過的毛頭小子,用他來祭奠死去的泊汻有何不可?
泊家的那個大長老是現任泊家族長的血親長輩,本身在泊家又掌握實權,他的態度基本可以代表泊家的想法。
喏,就是前面那個坐着的看上去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傢伙。”葵世晨指了指那個杵着柺杖的老人。
“需不需要我們插手?既然進行庭審的法官和泊家有勾結,那今日的庭審結果絕對是以七一有罪落幕!”海慷錚問道。
葵世晨瞥了一眼海慷錚:“你插手能有什麼用?那可是一個氏族;安心坐着看戲吧,如果他們能給七一定罪的話,就不會有二審了。”
……
“審判長,我申請向被告問話。”原告律師對上面審判長說道。
“允許。”
得到問話權之後,原告律師掛着一抹微笑看着沉默的洛淼:“被告,根據你的供詞,你說北風息軍團和那名代號爲‘控蟲師’的罪犯有勾結,確有其事?”
“是。”
“被告,你確認在你擊敗多名北風息軍團成員的過程中沒有失手錯殺任何一人?”
“我不確定。”
“好,你不確定;那與那名‘控蟲師’勾結的人不應該是一整支北風息軍團的滿編隊伍吧?那些底下的士兵不過只是按照長官的命令行事,在這一點上他們沒有過錯吧?
被告,你錯殺那些人裡有沒有這些只是奉命行事的人呢?他們是不是無辜之人呢?”
辯護律師立即舉手高聲道:“審判長,我抗議!原告律師的問話中存在語言陷阱,我方當事人從未承認過他錯殺過人!”
“咚咚!”
審判長落下了法槌:“被告律師保持安靜,現在不是你發言的時間——原告律師繼續。”
辯護律師心底問候了審判長母親幾遍,憤懣卻無奈的放下了手。
“被告,你當時明明可以在面對北風息軍團的逮捕時束手就擒,根據你自己的供詞,北風息軍團的執法者有明確說過讓你束手就擒,我想執法者是不會打殺一個已經放棄抵抗的嫌疑犯的;他們給予了你投降的權利,那爲什麼你沒有這麼做而是反抗呢?”
“他們不會給我投降的機會的,束手就擒,我只會死在哪裡。”
“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呢?有證據能夠證明嗎?還是說這只是你單方面的臆想?”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洛淼沒有回答原告律師後面的問題,繼續道:“我絕不會放過控蟲師!不會再讓他從我視線中逃脫!哪怕阻擋我的是北風息軍團,哪怕再來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清掃所有阻擋我的障礙!
宋廣,徐芮英,他們二人的孩子,方曦月,方馨月……如果讓害死他們兇手在我手中逃走的話,我怎對得起他們這些本該幸福安康生活下去的人……”
“被告,請注意的你的情緒,這裡可是法庭;另外,根據話中的意思,如果有一個人確確實實妨礙到了你,讓你不得不殺死他你也會下手——是這個意思嗎?”
“審判長大人,我請求警告原告律師!讓他不要再扭曲我方當事人話中的意思,並加以荒謬的揣測!”辯護律師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來,高聲喊話。
“駁回,原告律師繼續!”
“我請求讓我方證人出庭,讓他們再次敘述案件的經過!以好破除原告律師對我方當事人的污衊和重審案件!原告律師對於‘酒吧事故’的真相抱有懷疑,認爲我方當事人的供詞是他憑空捏造,認爲我方當事人纔是殘忍殺害近百名無辜民衆的兇手這一事可以由我方第一位證人來證實我方當事人供詞的真實性!”
審判長皺着眉頭看着毫不畏怯的辯護律師幾秒,道:“允許。”
再繼續阻撓就太明顯了,雖然他拿了泊家的好處,泊家也向他承諾會替他消除一切影響,但明面上還是別做的太過火爲妙,保不齊他處理過的案件哪日就會被翻出來,到時候他想辯解都沒餘地。
證人出庭,一位是洛淼在一審時已經見過的張央望,另一位則是酒吧老闆——慶豐貿。
一審時他沒有以證人的身份出庭,因爲那時他還重傷未愈,只錄制了一份證詞;雖然現在傷勢還未完全康復,還乘坐在輪椅上,但足夠能讓他以證人的身份出庭了。
兩位證人先後發言,慶豐貿的證詞完全推翻了原告律師毫無證據的陰謀揣測,張央望再次詳細地描述了案發經過,肯定了北風息軍團與罪犯有勾結,暴力執法的行爲。
單從證人的證詞上來看,事態十分明瞭。
“爲什麼那個證人還能出庭,還多了一個。”杵着柺杖的耄耋老者皺眉問道(雖然滿是皺紋的臉根本看不出),“這麼久了,連一個普通人和城市護衛隊小隊長都不能解決嗎?”
一旁族人回道:“大長老,城市護衛隊這次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護住他們的人,我們無從下手;那個酒吧老闆……背後也有人庇護。”
“誰?”
“魔法殿審判長,餘青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