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木颯所說解的這些魔法知識之後,洛淼自己到一旁練習着魔法。
木颯沒有接着繼續給他講解更多的魔法知識,讓洛淼自己去理解、掌握,一股腦的把知識塞到一個人的腦袋並非是最有效的教學,那樣會使人失去一顆求知心。
指導學生在修煉中遇到的難題和講解哪方面不懂的地方纔是他們指導老師的工作,並非是主動的教。
所有的魔法學院幾乎都是這樣的,課上完之後有問題自己找指導老師問,即便不懂但因爲懶不想去問的那自己好自爲之吧,魔法學院不挽留這種沒有一點上進心的人!
陳默走到了木颯身旁,看着到一旁自己摸索練習的洛淼搭話道:“老師,有件事我想問問,您不是不讓我這麼早的買人工智能嗎?怎麼到了師弟身上就區別對待了?”
木颯掃了他一眼:“不是區別對待,七一他的情況有點特殊,曾經腦部受到重創導致喪失之前的所有記憶,之後一段時間他一直跟他爺爺居住在外。你從小居住到大的城市對於他而言十分的的陌生,今天也只是他剛剛進入城市的第八天而已。有一個人工智能在旁至少能排解一下他的異類感。
而且還有另外一點;雖然某個傢伙的教育方法不是很對,但至少讓七一培養了一個習慣——自律。
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他很清楚,這幾天以來他看的書比你看一個月的都多,法師每天的基本功——冥想,他每天必不可少,睡眠的時間用MSG來訓練。
這都是我沒有強制要求他的情況下他自主做的,比起剛入學時候的你,七一要比你強的多了。
當初沒讓你買人工智能是擔心給你造成依賴性,這種例子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是常態了。人工智能是法師的助手,但它是爲你提供幫助,而不是代替掉你的一些腦力勞動。
如果你也能像七一一樣自律學習,而且保證在有人工智能的情況下不會給你造成學習懶惰的話,那我就沒有意見。”
“原來師弟失憶過啊……”聽到木颯的話,陳默釋然了,他表示對洛淼的失憶抱有同情。至於後面那些話,他選擇性的忽略了,誰讓他理虧呢?
……
時間倒退……
歐洲某一個小國的邊陲,這裡與三個國家的領土接壤,如果按照這幾個小國的領土地圖來看的話,那這一片地方都是他們的領土範圍,誰也不願意想把這麼大一塊土壤分割給敵國。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他們還不會因爲這塊地方的領土分配產生軍事衝突,原因是——這裡是荒妖的地盤。
雖然人類把五大洲的陸地都按照國家領地範圍分割完畢了,但人人都清楚,這只是他們人類地圖上面的表述而已。
荒妖;一直盤旋在天上、徘徊在身邊,人類最大的天敵,一些地方甚至早已經被默許爲荒妖的地界。
人類把各國之間領土的線條描繪得如此清楚,但還沒有哪一個人會傻到以爲行走在自己國土內就不會有危險。
這幾個小國邊陲接壤的地界正是保證他們至今爲止還沒有對其他敵國產生想法的原因所在。
荒妖的地盤,複雜的地貌環境,幾個國家邊陲接壤的三不管地帶,這層層原因使得周圍各國的勘察重點從來沒有放在這片地方上,讓它裡面的真實面貌從未暴露在世人眼中。
地面下,一座地下堡壘之中……
在映亮任何角落的燈光照耀下,鋼鐵澆築的牆壁隨處可見,這整座建築都是由高強度的鋼鐵澆灌而成,再加上坐落在幾百米深處的地下,即便是頭頂符文XP(一種類似於現代核武的毀滅性質武器)砸下,也威脅不到在裡面的人。
一間佈置明顯是居住所的室內,與外面走道充足的燈光不同,裡面亮着的僅僅是一盞燈光柔和又暗淡的白燈,這盞燈是24小時都會開着,保證着在裡面休息的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視線。
這盞燈電源開關不在房間內,想關也沒辦法。不過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房間裡恐怕已經是一片黑暗了。
這昏暗的環境彷彿就跟她那顆緩慢跳動的心臟一樣冰冷黑暗,兩者唯一不同的是;至少房間裡還留有一盞照明用的白燈,而她的內心……除了一片冰冷的黑暗之外,已經看不見任何希望的色彩。
關掉那些耀亮的燈至少能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必爲這些頂上的白光感到刺眼。
身處在黑暗裡至少能給她一份躲避般的安全感,這些甚至可以用來調節室內溫度的燈光照在她身上的時候根本讓她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的溫暖可言。
她討厭、厭惡這種環境,到處都是鋼鐵的牆壁,那冰冷的金屬感根本讓她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她感覺身上就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寒冰,連呼出來的空氣都是冷的。
明明是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但看向這些銀白的牆壁的時候卻感到如此的陌生……
從聽到那個消息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信念。
從半個月前開始,她已經拒絕了以任何形式的進食,如果不是她大腦裡的的芯片強制她進食的話,那她恐怕是餓到死,也不會動一下嘴脣吧?
現在的她,儼然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旦失去了操控就失去了任何活力。
那雙冰藍色的眼瞳明明是那麼漂亮,但唯獨缺少一種韻味——生氣。
少女的博士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完成測試回來之後她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管在她耳邊說多少話也不會引起她的反應,無神的目光始終無法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
房間的門無息地滑動打開,走道里有些刺眼的白光頓時映射進來,一個穿着顯然和其他實驗人員不一樣的青年走了進來。
這一切並沒有引起少女的注意,或者說她注意到了也並不想去理會。
青年停下腳步,定定地看着坐在牀邊沒有任何動作的少女,在青年到來之前,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不活動長達幾個小時了。
青年從房間一處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少女面前,直視上她那雙無神的眼睛,青年醞釀一下,決定說什麼話作爲開口。
“冰兒……是吧?”青年看着少女那雙依舊毫無波動的眼睛,“這個名字很好聽呢,誰幫你取的?”
“……”
青年搖搖頭:“看來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引不起你的注意。名爲冰兒的少女,聽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在塵埃落定之前都充滿着未知數,不要僅僅是因爲一條還沒有被自己確認過的消息就失去了任何動力。”
青年盯着少女的雙眼,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Nineteen,沒有死!”
少女的眼睛終於晃動了一下,彷彿是很久沒有運轉過的機器一樣,她好一會才把視線的焦點凝聚在青年的臉上,張開了已經乾裂的嘴脣:“什麼?”
“我說,Nineteen,沒!有!死!”青年一字一頓的再把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青年的這句話終於驅散了冰兒的所有渾噩,她冰藍色的眼瞳在死寂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冒發出了光彩,她緊緊地盯着青年的雙眼:“你說什麼?!”
見到少女終於有所反應,青年微微一笑:“看來你終於恢復注意力了;我再重複一次,Nineteen沒有死。”
冰兒緊緊的盯着青年的雙眼,想要從中看出什麼意圖。這個消息猶如突如其來的一個驚雷,驚醒了內心已是一片死寂的冰兒,她不知道這個青年是誰,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但她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心情劇烈激盪之下食指關節已經捏的發白,咬了咬嘴脣把動盪的心神壓制下去之後,冰兒看着眼前這個青年好久才反應過來應該要問什麼。
“你是誰?你認識Nineteen?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知道的?”冰兒沉聲拋出這些問題,渾渾噩噩度過了十幾天的她迎來的第一絲光彩,如果這絲光彩只是轉瞬即滅的話,她一定會讓眼前這個人付出戲弄她的代價!
青年想了想,覺得最後一個問題纔是重點,於是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恐怕我說的即便再怎麼清楚你還是會抱有懷疑吧?照片可以僞造,話可以隨便編,有些時候證據擺在你眼前了都不能讓你信服,究竟相不相信取決於你。但我可以保證,我說的話沒有造假。”
“你讓我該怎麼相信你?”
“所以你應該要對這個消息抱有懷疑的態度嗎?人,不應該因爲一句張口就能說出的話而失去了所有前進的慾望,在你親眼見證事實之前,任何事情都是不確定的。難道比起Nineteen還活着的消息,你更希望他死了嗎?至於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你何不用你的眼睛親自確定呢?”
“等等!”冰兒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了青年,“你是誰?爲什麼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
青年回頭露出了一副神秘的笑容:“恢復你活下去的信念能帶給我幫助。我的身份是個秘密,不過終有一天你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