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神霄宗不養閒人,這一劍的風采!
“陳師兄,此番築基之道上的指點,受益匪淺,實在感謝。”
“俞師弟言重了,我們同在一個小院屋檐下,又是同門師兄弟,互相幫助本是應該的。”
俞客此言真心實意感謝,這位今日初識的鄰居,不僅盛情款待“早飯”,還花費整整一個上午,將築基的細微謹慎之處講解得透徹清晰。
在俞客心目中,神霄宗的外門長老,也未必能如此深入淺出地傳授。
況且向外門長輩請教修行之道“疑難雜症”,同樣是需要花費不菲的靈石。
這情形,猶如前世生病就醫問診。
“掛號”自不可免。
其間更有“專家號”與“普通號”之分。
陳驚秋此等造詣,無疑是物超所值的“專家號”。
然而!
俞客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陳驚秋分明尚未築基,何以對築基之道有着如此深刻的洞見?
甚至築基之後的各種細節,也是娓娓道來。
還是說陳家的長輩傳授於他。
“駱雲峰,陳驚秋……”俞客在心中反覆咀嚼着這個名字。
三洲望族,又天生有真靈願爲其護佑,這位新鄰舍,似乎並非池中之物。
俞客見時辰已晚,便作別離開,打算今日前往外門東苑租借一處修行洞府。
以備築基之用。
“陳師兄,王師妹,先告辭了!”
謝婉婉亦是連忙跟上,與俞客一同步出了小院。
俞客途經小院外的車駕之時,不由自主地多瞥了幾眼那位端然抱琴的女子。
她以白紗覆目,長裙輕曳,遮掩着雙腿,平添了幾分端莊與神秘的氣息。
身爲陳驚秋侍女,安分守己,守在院外。
俞客心中暗自揣測,鮫人是否真如其傳說所述,上半身爲人形,下半身則爲魚尾?
他多打量了幾番,試圖從這位女子身上捕捉到一絲鮫人的特徵,然而終究一無所獲。
謝婉婉在一旁,小心翼翼又帶着期待伸出手,想輕輕摸一下拉車的“雷澤白虎”,這個在俞客眼中的白色“大貓”。
大貓並不領情,默默把頭一歪,躲了過去,並用毛茸茸的爪子擋住,伸出舌頭舔了舔,悠閒的搖着尾巴。
俞客見此倒是啞然失笑。
對方撤回了一個“摸頭”!
謝婉婉不甘心的收回了手,畢竟這是一隻靈獸白虎,多少要給點面子,可不是什麼家養的“小貓”。
抱琴女子察覺到俞客的目光,微微欠身行禮。
俞客亦以禮相還。
隨後,俞客與謝婉婉二人離開了小院,走向外門的東苑。
俞客心中盤算着,手上的積蓄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他購買築基所需的丹藥,並租下一處合適的洞府。
在小院內築基,他已經排除這個方案。
前身是“一窮二白”,沒有辦法,而且原本小院內也只有,他和謝婉婉二人。
今日不同往日。
小院來了新的鄰居。
在外門之中,唯有東苑才能提供洞府,且價格不菲,按每個時辰計費。
但洞府內的空間,卻是修行者的寶地,大的可容數百畝之地,小的亦有一宮殿大小,靈氣之濃郁,遠超外界數倍。
更爲關鍵的是,洞府的安全性極高,唯有從內方能開啓,外人若想進入,唯有持有“洞府鑰匙”的店家主人方能辦到。
如此一來,修行者便可安心在洞府中築基,無懼外界的干擾與威脅。
一般而言。
外門的弟子若想要築基,都會精心挑選一處洞府,並聘請宗門的長老前來護佑。
畢竟,築基的過程兇險異常,有長老在旁護佑,無疑能增添幾分安全保障。
當然,聘請長老也是需要花費靈石的。
宗門的長老們,無論是資歷還是實力,都是明碼標價。
俞客沒打算聘請,畢竟他身懷重寶,小心爲上。
他心中也是驚歎,據說這一套規定,在神霄宗成立之時,就一直沿用至今。
設計出神霄宗這一套運轉制度的老祖宗。
真是個“鬼才”。
主打就是,神霄宗不養閒人。
……
……
小院之中。
陳驚秋二人,依舊留在院中。
陳驚秋緩緩走向院中的“練武場”空地,擺放着幾個陪練過招的人邢木偶。
還有一排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兵器。
他徑直走向俞客剛剛所在的木偶,目光專注地打量着木偶上的一條劍痕。
王雲汐滿心好奇地跟了過來,看着表哥陳驚秋如此認真地摩挲着木偶上的劍痕,不禁有些疑惑。
“表哥,這劍痕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陳驚秋道:“你來劈一下。”
王雲汐從儲物袋之中,取來法劍,她能被神霄宗選中直接加入內門。
除開她身後的琅琊王氏外,她本身修行資質也是不俗。 剛剛入門一年,已經第二天梯圓滿,小週天和大周天早就全部打通,具備兩種神異。
【金肌玉骨】
【銅皮鐵骨】
第二天梯也叫洗身境。
汲取天地間的靈氣,沖刷體內經脈,疏通竅穴,旨在錘鍊筋骨,使其更爲堅韌,從而達到洗髓伐骨、脫胎換骨的效果。
其實本質還是爲築基打下牢固的基礎。
王雲汐手握法劍,背後浮現出一輪淡淡的明月,宛如潮汐般緩緩升起,散發着柔的光輝。
“海上生明月!”
這是琅琊王氏血脈中傳承下來的一式道術,天賦異稟者只需催動血脈,無需築基,便可催動。
王雲汐心中暗道,“表哥,你就好好看着吧。”
同爲第二天梯的境界,自己又擁有血脈道術的加持,怎麼可能比不過俞客?
想到這裡,王雲汐信心滿滿,運其全力,嬌吒一聲。
“啪—”
一道斜劈下的深深的劃痕,便出現在黑鐵色的木偶上,向下足足有着三寸有餘。
和俞客相比還要深一些。
王雲汐收斂住臉上的欣喜,看着表哥,等着一句誇獎。
陳驚秋卻一點也沒有在意,淡淡撇了一眼。
“你可知剛剛這一斬,這位俞師弟,只用了一成左右的靈力。”
王雲汐聞言,臉上有着不敢置信。
“這怎麼可能!”
“俞客都未築基,剛剛也沒有用道術,表哥你是不是看錯了。”
陳驚秋淡淡道:“你覺得了?”
“師門內,不應該稱師兄嗎?你就直呼俞師弟其名,伯父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語氣疏離冷漠。
王雲汐看着高挑俊雅,負手而立的表哥。
梨花旋轉着落在他的肩頭,用着如此冷冷的語調對着自己。
王雲汐莫名感到委屈。
我可是你的好表妹呀。
你爲了一個剛剛認識的外人胳膊朝外拐,訓斥親表妹。
不要以爲你是我表哥,你就可以這樣。
我可是王家的嫡女,母親也沒有如此兇過我。
“不服?”
王雲汐弱弱低下頭,小聲道:“沒有!”
陳驚秋虛空一個彈指,一道無形的風刃,飛往黑鐵色的木偶上。
“啪—”
不是擊中木偶的聲音,而是木偶被分成兩半,掉落在地的聲音。
陳驚秋看着木偶內平滑的切割面上,有如同波紋一樣的刻路。
王雲汐走過來看,發現這木偶裡面上半部分裡面已經全部損壞了。
“你現在覺得了?”
“這是俞……俞師兄,一劍造成的?”
陳驚秋點了點頭。
王雲汐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表哥應該不會看錯。
只用了一分力,沒使用道術,一擊就毀壞了這種“鐵木”內在。
這是什麼樣的劍術!
陳驚秋胸前有一團靈光閃爍,照耀在木偶上,原本一分爲二的木偶合好如初,恢復了原貌。
要是旁人在肯定大吃一驚。
剛剛的“風刃”和現在的神乎其神的“道術”。
已經用出兩種道術,如此的輕描淡寫。
可是,陳驚秋此時還未築基。
王雲汐倒是見怪不怪,表哥從小就是超越常理的“天之驕子”。
在王雲汐這一代的小輩中,陳驚秋是其中無人能及的第一。
他年少時夜裡讀道藏,就有九天垂落的星光爲照耀。
三歲就讀完萬卷道藏。
四歲就已被族中的老祖欽定下爲下任家主,其父親也因爲表哥的緣故,才成爲這一代陳家家主。
稍微長大之後,表哥就開始周遊三洲。
在王雲汐看來,表哥在第二天梯尚未築基的情況下,會幾種道術,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此刻!
陳驚秋看着院中飄落的白色梨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來這次神霄宗之行,不會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