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書劍飄零，羣芳宴！
【你看着外面一夜之間，如同換了人間。】
【屋外的梧桐樹，做了梨花開。】
【院內的石桌堆積上了厚厚的雪，大水缸也是上面凝固了一層晶瑩剔透厚厚的白冰。】
【原本鳥雀嘰嘰喳喳也沒有，只有白茫茫一片。】
【梧桐搓了搓手，外面的寒氣撲面而來，呼進去的冷氣，把鼻子凍的通紅。】
【你感覺沒那麼深了，並不覺得寒冷，習武這一個半月以來，身體強健不少。】
【“快些進去吧，少爺，外面冷。”】
【這一段時間內，梧桐每日加上的一盤瘦肉，明顯開始不夠，你食量巨增，一日要吃下四五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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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少爺可能不知，張兄最近在月華軒認識了一位歌姬，兩人一見鍾情，如今情投意合。”】
【何孝在一旁笑道：“張兄，馬上就要娶一房嬌妻美妾了，真是羨煞旁人。不過這事可能還得請動趙夫人才行。”】
【兩道細碎沉重的腳步聲從遠門處傳來，踏在積雪之上，發出“吱吱”的聲響。】
【何孝親歷此事，二先生補下，“到如今書劍飄零”的殘詞，蘇相提及其名，足以讓其聲名鵲起。】
【二先生的草書，謝鴻的正楷。】
【當你畫出此符之後，瞬間手指間的火苗大增，心肺之火燒上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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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從沒見過二先生，已經受了其恩惠。】
【一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二先生補詞之事，傳遍汴京朝野上下。】
【想不到的是！】
【若不是一身衣物打扮頗爲“磕磣”，真如同九大姓養出的公子哥。】
【你搖了搖頭，沒有接這個話頭，你倒是察覺這位張先生似乎和平日有了幾分不同，之前可不是會主動提及西廂樓的女子。】
【張源來自然知道心知肚明這其中的緣由。】
【月華軒的女子贖身也不是稀奇之事，不少九大姓的府中夫人就是西廂樓的花魁頭牌，自然也不會受人恥笑。】
【你看着張源來輕輕點頭，何孝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最後也沒有開口，只得一嘆，默默離去。】
【謝鴻的楷書，“字字珠璣”，每一個字用到了筆，勢，的巔峰，在無巧用。】
【你沒有點睛，都有一股凶煞之氣撲面而來。】
【此事傳回西廂樓！】
【你聽後到二先生補全詩詞之事，倒是心中驚訝。】
【四百兩白銀，除去贈予董紹的五十兩之外。家中冬日衣物的添置、傢俱的更換，雖也花費不少，但最大的開銷卻落在了你的吃食上，陸陸續續，竟已花去了七八十兩。】
【又是半個月後，謝觀的那句，“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不知怎麼幾經周折到了書院，進了二先生耳中。】
【你慢慢走出自己的風格，落筆之間既有二先生的靈動之氣，又有謝鴻的穩健章法。】
【你作爲一個局中人，一直深居簡出在小院中埋頭讀書，對謝府之外的事不甚瞭解。】
【你將“斬鬼劍”的意境融入畫中，一股如同月色清輝般的劍意開始在“神將擒鬼圖”中瀰漫開來。】
【你滿意地點點頭，坐上熱炕，拿起桌邊的書籍繼續研讀。】
【何孝也是真心羨慕，畢竟他也見過那位歌姬，生得品貌端正，一副知書達理的好模樣，在月華軒都是能算入第二等的頭牌。】
【一個多月前在月華軒的那次蘇雲舉辦的草堂詩會賞詩詞，其中壓軸出場的便是這位觀少爺的殘詞，這段時間流傳甚廣。】
【卻沒有想到的是！】
【於是，原本“擡舉”謝觀的衆人“一鬨而散”。】
【還是足以稱道的風流事。】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散佈着關於謝觀的謠言，說他不過是個在院中讀書，從未進過學堂，被謝府視爲“無德無品”，被送往李家學堂，不在宗族讀書的庶子。】
【他在汴京多少年，奔走多年，到頭來還是一個碌碌無爲，默默無聞之人，不及少年院中讀書，隨手寫下的詩句。】
【似乎只要點睛之筆一落，那神將就彷彿要從紙面呼嘯而出，斬鬼抓邪。】
【何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但隨即恢復了常態，連忙拱手道：“觀公子，幾日不見，您的氣色倒是越發好了。”】
【謝觀之名倒是在西廂樓有了些名聲。】
【張源來也點頭附和，目光在你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觀公子，這次羣芳宴遠超之前，可不容錯過。”】
【字臥如潭中老蛟，動若飛劍寒芒，行如鐵馬過冰河。】
【眼前的少年，頭上束着簡單的髮簪，黑髮如瀑，披散在肩頭，面如冠玉。】
【事實卻擺在面前！】
【二先生的草書從天上落下的字，高遠飄逸，如同仙人揮毫。】
【梧桐一個丫鬟自然不知道這些事。】
【因此，在謝觀眼睛復明之後，他便漸漸疏遠了這段關係，只當是個陌路。】
【還有一塊切好的鹿肉，用紅紙包好，上面寫着一個“福”字。】
【張源來忙道:“觀公子，你就不要調侃我了，纔剛剛認識罷了。”】
【你心中一動，僅憑腳步聲，便已猜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他們開始好奇，這位謝府謝觀究竟是何許人也，甚至名字都是從未耳聞。】
【推開門扉！】
【梧桐和你母親學的針線活，手也巧，各院的夫人都是喜歡，其中幫忙也是有着酬勞。】
【一手用筷子夾着肉，一手在紙上揮灑自如，筆下生風。】
【張源走之前說道，今年西廂樓的羣芳宴盛況，不僅是書院先生和大齊朝野大臣，後宮妃子公主，甚至是大隋，南方佛國等，都有使團來汴京共赴羣芳宴。】
【然而，你卻只是輕輕一吹紙張，一切神異便煙消雲散，迴歸於平靜。】
【陸華的告誡猶在耳邊，謝府之中如今還盤踞着一條蛟龍。】
【你觀想“斬妖劍”之後便沒有去觸動心海之中的“斬妖劍。”】
【何孝今日來拜訪，算是一種交好之意。】
【二先生更是在此句之後寫下了。】
【你與這位書院二先生似乎真是緣分不淺，你在湖中得了他的傳承，又得了他的字帖。】
【你獨自一人在屋內，伴着書卷讀書，直至正午時分，才緩緩起身，將竈上蒸鍋中的扣肉取出。】
【但是對於你來說，卻還是不夠。】
【尤其是那句“名不顯時心不朽，再挑燈火看文章”，更是激起了無數不得志才子的心緒，他們爭相朗誦。】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到如今書劍飄零。”】
【想當時，謝觀眼不能見物，他與何孝二人輪流爲其讀書，本是一段難得的善緣。】
【你的目光轉向何孝，笑容真摯道:“何先生，也是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前幾日蘇雲親自登門，還未來得及說上幾句，便匆匆離去。】
【你心中運起《陰符經》中七術的“五龍盛運符”，這是增加元神之力的符紋，你已經可以在心海之中勾勒而出。】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對其稱讚有加，也有嘲諷之人，尤其是和草堂詩會不對付的幾家詩會，宣揚道:】
【你點了點頭，這些在月華軒的女子都是和月華軒簽了賣身契的，除開需要銀子外贖身外，還需要有大府做保，若是沒有謝府出馬，月華軒是不會放人的。】
【竈火下面是塞進去幹燥的木柴還有黑炭，你兩手一撮，手指間就有一縷火苗冒出，這是踏入元神修煉第二境界“定神”，具備的神異。】
【二人落座於炕上！】
【倒是沒有注意形象，對照着二先生和寫謝鴻的書帖，這段時間你在書法一道地位進步神速。】
【最後多方打聽，謝觀不過是謝家的一個庶子，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人，引得不少人心中生出輕視之意。】
【你打趣道:“張先生，看來還是很有行情的。”】
【張源來便把這幾日草堂詩會的風波，說給你聽，眼中有欽佩之色。】
【張源來自然而然地拿起水壺，燒水泡茶，還不忘爲何孝也準備了一杯。】【他一邊也留意着何孝的神色。平日裡那個長袖善舞、談笑風生的何兄，此時卻顯得有些侷促。】
【乃是一副“神將擒鬼圖”。】
【屋內爐火正旺，暖意融融，與外面的嚴寒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精神一振。】
【謝觀之名，到如今在西廂樓廣爲人知。】
【你有過目而不忘之能，早早就把儒家的典籍讀完，開始通讀涉獵百家之說。】
【正當你準備走出屋外，去院中練武，天寒地凍也當修煉不綴。】
【你臉上一笑，將二人迎入屋內，他們將禮物放在門口，二人皆身着厚襖，頭戴裘帽，抵禦着這突如其來的嚴寒。】
【你迎了出去，只見張源來與何孝正並肩走在院中，兩人手中提着有糕點盒，文房四寶。】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更是讓人心生嚮往，不少人想要補足後文，以續其意。】
【你點了點頭，走回屋內，開始生火。】
【“一句兩句如同“殘汁剩羹”，這種不過是窯窟裡面燒出來的殘次品，登不了大雅之堂。”】
【二先生的字也有七八分的形神。】
【你微笑着點頭回應：“本就準備過幾日就讓梧桐去給張先生拜個早年。”】
【但就在這些爭議聲中，隨着一位混跡於西鳳樓的鳳評家金子嘆誇讚道:“謝觀抄錄的字跡來看，竟有幾分二先生的風骨。”】
【據說朝中蘇相，聽過此話之詞之後，一聲長嘆，也是問及謝觀的名字，當晚夜裡召來那位禮部尚書唐子昂對弈到了天亮。】
【一時間謝觀之名又被提及。】
【在屋門外的臺階上，他們抖落着腳上的雪泥，這才施施然走進裡屋。】
【何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女子爲何看中張源來，既沒有官身，也沒有錢財之人。】
【梧桐雖不想你搭手這些瑣事，可是你一在堅持，她也無法。】
【張源來一臉笑意，神色如常，顯然是常客，而何孝則顯得有些拘謹，自那次爲你讀書之後，他便再未踏入這小院半步。】
【張源來聞言，老臉一紅，連忙擺手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何兄別亂說。”】
【練字之後便是觀想心中的斬鬼劍，你找到了一個事半功倍之法，把心中所悟的“斬鬼劍”畫出來，每一次繪畫而出，那麼你的對這劍意的理解又多了一分。】
【似乎是在怕被何孝在提及此事，張源來沒坐多久，便匆匆離去。】
【然而，何孝此人，向來精明，喜歡計算得失，覺得謝府這位庶子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又不得主母寵愛，不值得他花費太多心思去結交。】
【“這汴京的天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一日之間，鵝毛大雪便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張源來熟絡地寒暄着，語氣中帶着幾分歉意，“觀公子，這半月來可真是忙得不可開交，今日好不容易纔得空登門拜訪。”】
【梧桐上午要去大院幫忙，早早做好了飯留在鍋中。】
【與往日儒雅清靜的氣質相比，現在面容白裡透紅，多了幾分朝氣勃勃，少了幾分文弱。】
【你提筆慢慢繪畫，一副豹頭環眼虯髯甕，身穿威風凜凜的大紅官服，腰間別着一把七星寶劍的神將躍然紙上。】
【你有“筆中有神”的天賦，短短時間內謝鴻的字體你已經完全掌握，幾乎能寫到別無二致，只是少了些神韻。】
【張源來笑這調侃道:“現在這西廂樓不少姑娘都對觀公子翹首以盼。”】
【最近讀書都是謝原那本借來的書籍，主要是也不用花錢，待謝原再來之時，就原封不動還回就是。】
【不一會兒，竈火熊熊，屋內暖意融融，連帶着暖爐上的茶水也開始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泡。】
【何孝見你似乎沒有記掛在心，畢竟如今算是“亡羊補牢”，“燒冷竈。”】
【你在遠門外，目送着張源來二人踩着雪地，在一片白茫茫中漸行漸遠。】
【你雙手攏在袖中，低聲自語道：】
【“羣芳宴嗎？”】
【“都是爲此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