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真紅王庭的女僕團
“羣青染畫”伊德莉婭，資歷很老的歌姬了，比‘翠蛇’尤蘭多佳還要早兩輩的歌姬，大概是和伊莎貝拉夫人同時期的人物，雖說年齡不小，但因爲精靈不顯老，如今看着僅有28-30歲左右。
“見到你們很欣慰……”
奧蕾絲介紹完伊德莉婭後，對方略顯慈愛的看過在場的這些年輕歌姬，她說話不緊不快，彷彿一些大人物做莊重的講話一般，這大概也是職業習慣吧。
在很多年前，這位歌姬是聯邦裡最有望突破月級，進入日曜級的歌姬，可惜這種期待隨着她慢慢老去，也淡了下去，如今她已處於半退休的狀態，也很少登臺演出了。
說完幾句歡迎的話，在奧蕾絲的挽手下，她一一認識在場的歌姬，之後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後就宣佈告辭離開。
“我在這，你們估計也活躍不起來，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聚會了。”她微笑着說完，隨後對奧蕾絲點點頭，帶着一行金髮銀藍衣飾的侍從離開。
送別伊德莉婭後，奧蕾絲重新回到餐廳，說起她和伊德莉婭結識的事情。
“還是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帶着認識伊德莉婭前輩了，不過那時我也只是一羣孩子中的一員，沒被大人們注意，後來長大了些，覺醒歌姬天賦後，才爲伊德莉婭前輩注意到。”
“此後也教了我不少關於歌姬的修習心得和生活經驗。”她回憶小會，期間在場的幾人也說起各自覺醒早期的事情。
“這麼看來，赫希婭真是不容易呢。”奧蕾絲看向坐在她右對面的黑髮少女，眼裡有些同情。
“這，還好了，畢竟也過去了。”其實赫希婭不太喜歡這樣被人同情的看着，有時也覺得刻意賣慘不是什麼好事。
在場的幾位歌姬，普琳和奧德妮其實早就認識赫希婭，關於過去的一些事情，兩人早就清楚，這會也沒在意，倒是布蘭琪這才知道一直顯得穩重的赫希婭原來也有過比較艱難的童年，相比之下，她雖說家境普通，但其實過的還不錯，起碼朋友們都很正常且友善。
聊完這個話題，之後就是奧蕾絲給受邀來的幾名歌姬大方介紹今天準備的各種美食料理了，看的出來，她很是得意和開心，流程也很是熟練，這種宴會聚餐的事情，以前也沒少主導。
幾人一邊吃，慢慢的聊着，相互也逐漸放鬆起來，除了少數幾對依舊有些冷，比如水厭晴和奧蕾絲，奧德妮和普琳，這兩對在宴會中很少接對方的話，聊天交談也總是避開。
艾露克露這位紫色貓耳的歌姬卻是最爲活躍，對各種吃的很感興趣，期間也不停的誇獎，讓奧蕾絲心情很不錯，然後還讓侍女給這位貓耳歌姬提供了額外的美食料理。
用完午餐後，7名歌姬換到另一間客廳小坐喝茶，期間也玩起簡單的卡牌遊戲，不過不是卡牌對戰，就是簡單的實體撲克牌。
玩完後，艾露克露拉着布蘭琪用這精緻的摻銀卡牌搭房子，奧蕾絲拉着赫希婭給她介紹自己珍藏的名畫，普凌被水厭晴牽着，略不情願的和奧德妮說話。
遊覽完一圈後，赫希婭和奧蕾絲兩人回來，這位冰精靈的歌姬又招呼侍女端上可口的珍稀超凡水果，讓布蘭琪驚訝的大呼，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這麼貴的水果。
另一邊，普琳與赫希婭說完幾句，就向奧蕾絲告別離開，而後不久水厭晴也告辭離開。
“她和伱說什麼了。”奧德妮見普琳走了，走過來緊張好奇的問。
“大概就是讓我儘快成長起來吧，不要太閒着了。”赫希婭略爲無奈的笑着迴應。
“以前你們認識的時候，她是這個樣子的嗎？”奧德妮詢問。
“這倒不是，以前的普琳應該算是比較活潑颯爽的樂隊歌手吧，如果拋開歌姬的身份。”赫希婭回憶。
“性格比較親切富有活力來着。”她又補充了一句。
聽完後，奧德妮沉默了小會，然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但普琳在中央星域的表現，並不是你說的這個模樣。”
“去年剛入學時，我們就簡單相處過，那會她還算正常，但後來越來越很少和我交流，再之後就是星團之間的爭鬥了，我因爲完全沒預料到競爭這麼早就到來，之前也沒什麼準備，所以很容易的就被擊敗了。”
“這件事對我打擊挺大的。”奧德妮彎下頭，有如垂頭的天鵝，又像喪氣的大白鴨。
“好了，沒事的，以後勤勉趕上來就好。”赫希婭輕撫奧德妮的背，安慰這位狀態不佳的歌姬，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恰好被不遠處的奧蕾絲看在眼裡。
剩下的五人繼續閒談着，偶爾喝喝茶，一起玩完小遊戲，如此到下午才離開。
回到居住的宅邸，赫希婭之前壓抑的睏意很快就冒出來，簡單和格銀交代幾句，就返回臥室補覺去了。
“不要熬夜太久哦。”
睡之前赫希婭還是將格銀的身份卡還給了她，只是叮囑了一番，讓這位髮色銀青的網絡少女注意時間。
得到芯片卡後，儘管格銀沒說話，但心情似乎波動了點，回到臥室後，很快再次進入艾竭卡網絡。
熟悉的大門，推開穿過後，格銀來到那間永遠有人的會議廳，此時帶着智慧冠的骷髏依舊坐在座椅上，彷彿從未下線離開過，而之前見到的布偶熊和手指修長的猴子此刻並沒上線，會議廳裡倒是有另一位帶着藍孔雀花飾假面的貴婦人。
“你回來了，銀青之作。”貴婦人的話聲不緊不慢，一成不變。
“夫人。”格銀扮演的機械人偶向其行禮。
儘管這個不大的組織裡，沒什麼尊卑分級，但作爲組織的贊助者，最大金主，提供背景保護的這位藍孔雀夫人，無疑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簡單的擡手，這位藍孔雀假面的貴婦人讓格銀坐下，然後就說起正事。
“我已經讓‘布偶熊’和‘猴子’在艾竭卡網絡空間裡追查那個組織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至於你們兩人，我有另一件事想拜託。”
“還請夫人說。”老骷髏開口。
“是關於近代新覺醒的幾位歌姬的事。”這位戴假面的貴婦人開口。
“我需要她們的，儘量詳盡而真實的成長資料，包括過往的各種經歷，生活片段，親歷者回憶評價，而不是經過商業包裝和審判庭那羣人剪裁修飾過的資料。”
“這件事很難。”老骷髏一聽就開始摩擦骨頭。
“審判庭……”他沉默了幾秒。
“他們對這個看管的很嚴厲，如果貿然動這些，很容易被他們關注到。”
“事實上，爲了防止歌姬的信息外漏，他們甚至禁止聯邦官方的力量去監控歌姬，並且歌姬在很多場合都有豁免權，不能主動詢問，錄像，甚至不能有任何阻攔拘禁等等。”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老骷髏。”藍孔雀假面貴婦人話音依舊不緊不慢，她似乎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告訴眼前這位，自己說的是命令。 無形的威懾和壓力讓有些喋喋不休的老骷髏一下子沉默下來。
“我會去查的，還請多給我些時間。”
老骷髏回答完，之後貴婦人將視線轉向格銀，她也彎身低頭。
“我會協助骷髏先生行動。”
“先就這樣，我等待你們的好消息。”說完，這位貴婦人就下線了。
對方離去後，留下沉默的格銀和老骷髏，對方今天似乎沒有什麼說話的慾望，只是在安靜許久後，問了格銀幾個簡單的問題。
“關於您教導的西奈司提方程式滲入網絡，我已經學會了。”格銀迴應。
“至於您說的，將意識模擬AI化處理信息，這種技巧需要靈子序列序列6以上，如今我還要時間來進階。”
“很不錯，但你太沒有防備了。”對此，老骷髏搖頭。
“你不該告訴我你還沒進階靈子序列6，這可讓我快速鎖定你的年齡，排查你的身份。”
“在你沒說這句之前，我一直以爲你應該是那種深度沉浸艾竭卡網絡的極客，大概在靈子序列7左右，現實觀念淡薄，但你的這番話，讓我意識到，你可能纔剛進大學學府，而以你的技術，必然是去最前列的大學學府，再加上你平時表現的說話和打字方式，只需找少量的樣本中排查，就能找到你現實的身份。”
“要學會僞裝，甚至故意露出某種精心設計的弱點，引誘別人往這個方向探索，而忽視你真正隱藏的東西。“
“這次我們的行動，非常危險，一個不好就會被審判庭盯上，我不想被連累，你最好也不要露出破綻。”
“是。”格銀恢復過往那種極簡的對話風格。
之後的數天，在赫希婭的聯繫和通知下，之前呆在四葉晶星域的女僕團也啓程前往中央星域，作爲今後她的輔助人員，另外，金焰之花學府的第一學期課程也逐漸開啓，這個階段的課程基本都是免費的，無需積分，也都是造詣極高的各派大師人物教導。
就和其他學生一樣，赫希婭沒有擺什麼架子，正常的坐在教室聽課，另一邊奧蕾絲則較少上課，因爲目前教導的這些東西，她之前就接觸過，如今需要爲進階序列6準備。
相比於序列5，序列6要考慮的東西更多，如果要達到一個完美的狀態，更是需要準備各種，例如進階的靈藥，構建的超凡核心模型，自己搭配需要的烙印紋絡，強化哪些能力，構築怎樣的特殊效果等等。
並不是所有超凡核心模型都能套用的，越往上，個人風格越明顯，據說序列9都是獨一無二的超凡職介，沒有重複的，只是如今沒人達到那個狀態了。
生活似乎變得井然有序起來，赫希婭的日常的活動就是上課，找地方午睡，下午鍛鍊學習歌姬相關的能力，晚上偶爾和熟人聚餐，再就是睡覺休息。
慢慢的，四位歌姬的存在也被學生們適應習慣，不再和開學時那般，每見到都大呼小叫，而四人的風格也明顯的區分出來。
最少在學生眼中出現的，當屬水厭晴，這位異類的歌姬在開學時表現的從容親切，但生活裡卻很少和普通學生接觸，名氣最大的依舊是奧蕾絲，即便在開學後的這段時間裡，她又發佈了新的曲子，在中央星域引發熱議，就連中央大街也佈滿她的半身海報，寬大華麗的銀髮，動人的外貌，讓不少學生爲之傾倒。
布蘭琪則是學生最好接觸的歌姬，她沒什麼架子，也很好說話，只是偶爾有點怕生，但總的來說，只要環境熟悉了，壓力不大，她還是比較活潑的。
至於赫希婭·緹蘭，這位黑髮的歌姬，在學生眼中依舊格外神秘渺遠，她總是不引人注意，悄無聲息的和大家一起上課，然後又一縷幽香般離開，即便有歌姬之間的聚會，也是表現的‘平平無奇’。
本來，大家也漸漸熟悉她這種形象了，但在昨天裡，一艘來自四葉晶星域的航船抵達後，情況就變了。
“這裡就是緹蘭殿下新居住的地方吧。”
一羣黑髮紅瞳的女孩站在宅邸前，她們穿着特製的黑紅配色的女僕裙，暗紅如涸血的玫瑰點綴在白色的裙襬側面，有種古樸的典雅。
下課後的緹蘭將宅邸大門打開，然後讓學校的工作人員給這些身份特殊的女僕挨個登記信息，很快，之前清冷的宅邸就熱鬧起來，甚至相比緹蘭，她們更加興奮。
“中央星域耶，以前都不敢想能來。”
“還是當年伊賽妮莎殿下設計的宅邸。”
“這裡的設施好齊全，又寬敞，比緹蘭殿下之前居住的那個藤蘿花房好多了。”
“以前我們只能輪流上崗，現在可算能住在一起了。”
“據說我們也能獲得陪讀學習的機會，僅僅是不能提問。”
……
“好了，現在你們安靜。”
粉色長髮，身着流麗女僕裙的染貝兒登場，這位序列7的血族公主眨動鮮紅的眼瞳，掃過下方自己的同族，讓這些女孩一個個噤聲站好。
“這裡是中央星域，聯邦最安全，也是審查最嚴格的地帶，能進入這裡是依賴緹蘭大人提供的保障，大家今後務必牢記規則和禁令，不要給緹蘭殿下蒙羞。”
“另外，既然目前是以女僕的身份活動，那就要專業起來，不要太依賴超凡能力了，一些禮節和生活技藝也要用心學習。”
就和精靈一樣，血族有着極長的壽命，這也導致許多血族的心態高傲，不太容易被指揮，若不是緹蘭對她們而言是極爲特殊的存在，想讓這些血族甘心侍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們能認可的人不多，但恰好作爲歌姬的赫希婭·緹蘭就是目前的唯一。
“是，染貝兒大人。”這些女僕分開兩列，統一彎身行禮，然後就開始清掃和熟悉整個宅邸來。
因爲緹蘭對裝飾風格沒什麼刻意要求，這些女僕也漸漸將自己喜歡熟悉的風格加入這處宅邸，以至於數天後，奧德妮來訪時，爲眼前的景象驚訝不已。
暗紅的寬大窗簾挽簾，其中點綴着暗紅薔薇的花紋，傢俱風格統一改變爲真紅帝國時期的復古風，一位位往來的女僕穿着統一整齊的黑紅女僕裙，黑髮紅瞳，行動看似優雅，但在見不到的角落，又彷彿如幻影般，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將房間打掃和裝點完，宛如有某種時間停止裝置般。
坐在主廳的黑紅天鵝絨寶椅上，緹蘭略帶無奈的看向走進門的奧德妮，而在她兩手邊，是一位位挺直站立，卻又微微低頭的血色女僕，她們視線向下，看似恭敬，但總有給人一種威懾的感覺，彷彿隨時能從女僕裙中抽出暗紅的刺劍一般。
“這些是我從四葉晶帶來的，呃，女僕團，她們其實性格很好，只是稍微有點做過頭。”緹蘭不得不解釋，避免被這位好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