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灰色的雨夜,黑色的天空,紅色的血(6)

他立刻問出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問出的問題:“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這麼問,但是光看那詭異的紫色就知道,那些紫光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索恩立刻就衝進了駕駛室,大聲喊道:“快!加快速度!快點離開這裡!verlrd,這裡是彗星!接應我們的部隊呢?喂?喂?”

回答索恩的只有一片沙沙的雜音,通信訊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中斷了,戰術數據鏈也已經失去了功能。索恩只能打開了已經不再實時的實時戰區地圖,還好,在前面不到兩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橋,過了橋就是老城區,然後就應該可以和接應的部隊接觸了。

稍微可以安下心來的索恩絲毫不知道,原來準備接應他們的部隊正在全速逃離,以爲終於可以逃出的他開始思考那些紫光所代表的意義自己的任務不是終止,而是失敗了,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莉菈琪所說的“大規模殺傷武器”。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咬住了嘴脣,失敗的屈辱感讓他心如刀絞。

接着,索恩很沮喪的發現,紫光的擴展速度和戰車的全速幾乎差不了多少,甚至還要快一點。這些紫光與其說是“光”不如說是某些散發着紫色光芒的**或黏液,她們就像有生命的海嘯一般四處擴展,將建築,車輛,還有人都包裹在裡面,索恩不知道,也猜不出被包裹的人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他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是一死了之那紫色太詭異了。

好在,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一座公路橋正在等着車隊的到來,索恩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轉身準備走出駕駛艙,卻愣在了轉身的瞬間天空之中劃過了四道明亮的軌跡,緊接着,橋樑被從天而降的炮火炸成了碎片,彗星部隊的退路被截斷了!索恩立刻感到後腦勺一陣發麻,該死的斐亞拉豬玀!

不過還好,在克里吉爾提河,還有四座這樣的橋樑,索恩馬決定向着下游的另一座橋趕去。他看了看窗外紫光的蔓延速度,估算了一下時間,或許還能在紫光蔓延到自己這裡之前趕到。

草草下完命令,索恩回到了乘員艙,他看見瑪莉薩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索恩……我們還能活着回去嗎?我感覺……好害怕……”

“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你在害怕啊。”索恩笑了笑,輕輕的抱住了瑪莉薩,露出了現在自己能做出的最自信的微笑:“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大家都在這裡,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一起經歷過比這個還要艱難的困境,不是嗎?那時候我們孑然兩身,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腿,還有對方……我們這樣都挺下來了,根本不會在乎這一次。”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能挺的下來嗎?雖然這樣勸慰着瑪莉薩,但是,索恩心裡已經不知不覺的生出了動搖和疑惑,面對未知的恐懼,以及連番失敗帶來的挫敗感,無論如何堅強的人,恐怕也無法不多想幾個“如果”如果逃不出去怎麼辦,如果被追了怎麼辦,如果這一次無法挺過去,怎麼辦……

不,沒有如果,只要我夠小心,夠快速,計劃的夠周詳,不會有如果,不會!身爲老兵的索恩拼命的用這樣的思緒驅趕腦海裡那些該死的“如果”,可是他們彷彿佔據了索恩心靈的高地一般,怎麼都驅趕不走。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索恩強迫自己將目光掃遍整個車廂,可是他看見的也只有一張張憂心忡忡的臉這讓索恩感到了責任,但是同時也感到了另一個頑固的如果如果,這些好小夥子,這些我的戰,這些可愛的女孩,這些我的死黨,這些和我一起戰鬥的人,都因爲我死在這裡……

忽然,從嘈雜的無線電通信之中傳來了什麼人的驚呼:“天,天啊!那些紫光,紫光那些紫光加快速度了!我們”

這是索恩接收到的最後一個通信訊號,緊接着,就連近在咫尺的三輛戰車,也成爲了完全分隔的三個孤立空間,這讓士兵們臉的神色越發的緊張和擔憂。

只有一人例外,櫻儀忽然對索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是索恩想起,她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於是便擠了過去:“櫻儀,什麼事?”

“你對第二次超級世界大戰了解多少。”櫻儀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個問題,問的索恩莫名其妙:“第二次超級世界大戰?就”

“沒錯,就是那個。”櫻儀點了點頭。接着,不等索恩回答她的問題,她就提出了自己的下一個問題:“你知道尤里,還有心靈軍團嗎?我記得GDI的教科應該有這些內容。”

“有是有……等下,你剛剛在直升機那裡的時候是不是說過精神武器?你”索恩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精神武心靈控制器?紫色的光芒?我的帝啊……

“我不知道這樣的聯想對不對,但是莉莉說過,她預見到了瘋狂的人們……這是一個很糟糕的預言。”櫻儀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刀柄,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道:“但是從現在來看,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一個空來風的預言……老天。”

“可,可是尤里最終失敗了,不是嗎?”索恩強打起笑容,想要讓自己好受一些:“很多人不受心靈控制的影響,而且總之,我是說,我們應該不會那麼倒黴……”

“指揮官應該永遠站在‘你的部隊將是最倒黴的一個’的角度思考問題,”櫻儀看了索恩一眼,冷冷的說道:“何況,我們現在已經夠‘倒黴’的了。”

索恩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櫻儀說的對,但是卻異常的可怕,他不敢想象自己發瘋之後胡亂開槍,將身邊的戰一個個的狀況。他看了看瑪莉薩,她會有事嗎?如果我瘋了,我會殺了她嗎?越是這麼想,索恩的心中就越恐懼,他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忽然,索恩感到有什麼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迴響,他擡起頭來,看見的是櫻儀微笑的臉龐:“不要絕望,不要停止思考,如果思考止步不前,我們就將永遠的葬身於此,你是指揮官,不是嗎?想想尼克那傢伙會怎麼做。”

“……說的也是!”在櫻儀的激勵之下,索恩終於恢復了一些信心。沒錯,不要停止思考,不要絕望,只要還有希望,只要還在思考,前方總有前行的道索恩不記得這話是在哪裡看到的,但是他覺得,這些話用在現在的情況下異常的合適。

因爲,只有當你忙於思考的時候,你才能不被恐懼影響自己的心和判斷。索恩這樣想着,再次看了看窗外愈發黑暗的天空,還有黑色天幕之下的紫色光芒。沒關係,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這樣想着的索恩,打開了自己的EV,掉出了電子地圖,根據戰車現在的全速……還有十分鐘,比起槍林彈雨之中的十分鐘,這十分鐘既輕鬆又緊張,索恩一次又一次的看着EV的顯示,不停的反覆思考,自己會不會漏掉了什麼問題,是不是還有什麼自己沒有想到他通過這樣反覆的思索,想要逼出腦海裡那揮之不去的恐懼……

可是,當索恩回過神來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他吃了一驚,本能的向自己的雙手看去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覆滿了泰伯利亞晶礦,這些泰伯利亞晶體散發着幽藍的光芒,表面卻被什麼粘稠的東西覆蓋着……

是血,紅色的血,黑色的血痂,各種顏色的體液,還有粉碎的肉屑它們粘附在泰伯利亞的尖刺,而周圍已經是一片末日的景象,索恩大吃一驚,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卻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絆倒那是瑪莉薩?基莉薩米的頭,她用空洞茫然的眼神看着天空,臉的表情彷彿非常的不甘,而她的身滿了各種顏色的泰伯利亞晶體……

被嚇了一跳的索恩又後退了一步,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所站的是一大片廢墟,公路被炸的坑坑窪窪,遍地都是各種各樣慘不忍睹的屍體沒有一個完整的,這些曾經活生生的人,現在卻已經成爲了一堆毫無生氣的原生質殘片,看着面前宛如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索恩扼住了自己的喉嚨,他殺過人,見過人類最殘酷的死亡方法但是任何人類都無法想象,他眼前的殘酷景象……等等!等等!難道索恩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血,紅色的血,黑暗的雨幕我做了什麼?我幹了什麼?我殺了殺了他們?是我殺了他們?不,不會的,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

“是你殺的喲。”“沒錯,就是你。”“居然死在你的手了。”“壞蛋,騙子,壞蛋,騙子。”“啊啊,不能原諒,傷害由香裡大人的人。”“把吾的由香裡殺害的人……”

無數的輕聲細語,如同無論如何都無法驅趕走而索恩根本沒有精神驅趕,他每每驀然回頭,都有曾經的戰滿身血污,缺胳臂少腿站在他的眼前。曾經戰的冤魂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話,不停的迴響在索恩的耳邊“死……和我們一起死……死……和我們一起死……”

不,不是這樣的,不,我,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索恩奮力的揮手,接着不知怎麼就開始胡亂開槍,可是那些冤魂卻將索恩的身子緊緊纏住,讓他動彈不得……莫大的恐懼折磨着索恩,他的身彷彿有無數的刀片在切割,渾身下如墜針山一般的劇痛,無比痛苦的索恩最終發出了悽慘的哀鳴“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間,一切又再度歸於沉寂,一片黑暗,這一次,索恩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了,死亡終於降臨了?還是……

索恩不知道,他昏昏沉沉的,只知道,這無邊的黑暗之中只有自己一人,孑然一身,他想放聲大吼,卻無法發出聲音,他想擡起雙手,卻發現自己沒有雙手存在的感覺,黑色的絕望很快轉變成了灰色的孤單。一個人身處無邊的黑暗之中,索恩卻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解脫感。啊,終“不!還沒有結束!你不能這麼想!不要放棄思考,求求你,不要放棄思考!放棄思考就是放棄了希望!索恩!不要停下!不要停下!不能放棄!”

晦澀的灰暗之中,忽然迴響起了難以分辨的聲音,那不是男人的聲音,也不是女人的聲音,不是老者的聲音,不是兒童的聲音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是人類發出的聲音,有人在呼喚着索恩,想要告誡他,告知他什麼東西:“索恩!聽得見嗎?求求你別這樣!好嗎?你不是已經走過了那麼多的困難了嗎?不是連毀滅世界的危機都安然度過了嗎?求求你索恩,不要就這樣留下我們……不要就這樣索恩?索恩?!索恩!!”

彷彿遮蔽住自己的灰色帳幕忽然之間消失了,灰色之中泛着紫色的天空,以及天空之中的濛濛細雨再次出現在了索恩的身前,他渾身被髮光的鎖鏈所,雙手長滿了泰伯利亞晶體刺刺帶着血跡,但是卻只有那麼一點,他茫然四顧,發現自己正被綁在路邊的隔離欄,而綁住自己的瑪莉薩,則一臉彷彿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站在自己的身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索恩剛想開口說話,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卻傳來了櫻儀的聲音:“等等,瑪莉薩,不能確定他沒事,別鬆開他!”

淚水……那是,怎麼回事?索恩轉過頭去,看着櫻儀臉的兩行淚水,他吃驚不那個原以爲已經無血無淚的,居然這樣流淚……

“別問我爲什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櫻儀抹了一把眼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苦笑,他已經猜到了索恩想說什麼了。索恩愣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剛剛我……傷了誰?”

“我,幸好呢。”櫻儀一邊說着,一邊向瑪莉薩發出了信號,瑪莉薩鬆開了索恩身的束縛魔法,立刻哭着撲進了索恩的懷裡:“索恩!索恩!你沒事?千萬別瘋掉,千萬別像那些駕駛員一樣,千萬別離開我啊,求求你了,求求你……”

索恩默然無語,他這才明白過來,剛剛自己所看見的東西只是一場夢境,一場爲了將自己變成受人控制的奴隸的噩夢,想到這裡,索恩不禁感到了一身冷汗因爲,他看到了,除了自己之外,在隔離欄,依然着接近三分之二的彗星部隊隊員……

“這……這到底是……恩?”索恩猛然擡起頭來:“那歌聲?”

7 齒輪邊緣(1)8 冰封之日(1)15 灰色的雨夜,黑色的天空,紅色的血(3)特別篇1 冬訓和溫泉(1)6 我盡責任(2)12 New Guys(4)14 這不是演習(4)2 From the Abyss(1)6 光天化日(1)13 Crew Expandable(2)【繼續求票求收藏】5 深山老林之中的聯合部隊(中篇)7 貓咪公主的小夜曲(2)9 血腥陷阱(1)4 深山老林之中的聯合部隊(前篇)6 創業項目與心理治療?17 You Are (Not) Alone(3)13 伏擊(2)7 齒輪邊緣(1)特別篇4 冬訓和溫泉(4)——夜襲13 這不是演習!(3)5 死神的遊樂場(1)15 你需要一個證明16 甦醒的……什麼?(1)6 From the Abyss(5)10 傳說中的Good End?3 彗星部隊的假日計劃(2)1 異國之賓9 光明更勝殺戮(2)18 灰色的雨夜,黑色的天空,紅色的血(6)9 計劃失敗,行動成功2 旅程的開始是騷亂(1)12 博愛之城(4)7 開張和試運行17 甦醒的……什麼?(2)10 光明更勝殺戮(3)15 未來,從未消失(3)3 觀星者與盜火者17 去海的另一邊(1)7 死神的遊樂場(3)16 未來,從未消失(4)11 古老的仇恨(2)12 光天化日(7)8 二試鋒芒(3)7 齒輪邊緣(1)4 演習開始(1)3 黎明(1)14 超越千年(3)7 齒輪邊緣(1)7 二試鋒芒(2)5 Zone Zero(5)4 監護者與叛逆者(2)5 獵手與獵物18 那若即若離的腳步聲6 生之境?死之界(6)19 迷霧之中的野獸20 一切從新開始12 光天化日(7)16 圖書館,開放日與意料之外的訪客9 血腥陷阱(1)14 這不是演習(4)7 生之境?死之界(7)11 戰爭藝術(3)15 異邦之劍與勇者之槍(6)3 力量與人格的試煉(2)17 Time To Take Inventory(1)11 戰爭藝術(3)1 異國之賓11 這不是演習!(1)4 萬物初始之風(4)4 美少女公主龍軍訓記?其之二7 博愛之城計劃(3)End 尾聲11 光天化日(6)4 離羣的孤狼9 Break Time(1)12 黃昏將至(1)16 未來,從未消失(4)14 十里霧中(1)2 傭兵資格測試任務?18 Time To Take Inventory(2)13 戀物癖的女騎士4 From the Abyss(3)15 意外的轉折點(2)15 猜?疑(2)6 彗星部隊的假日(3)17 事後的瑣碎特別篇3 冬訓與溫泉(3)——衣食住行20 一切從新開始14 意外的轉折點(1)5 Zone Zero(5)18 Stay Here,NOT Alone17 去海的另一邊(1)3 力量與人格的試煉(2)19 迷霧之中的野獸4 萬物初始之風(4)11 戰爭與殺伐的預兆(3)16 南風(2)2 旅程的開始是騷亂(1)5 呼喚風暴的報喪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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