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舒服柔軟的大牀,林甲的嘴裡還含着一顆糖。(!贏話費)大牀和糖都是他在醫院裡無理取鬧要來的,沒有舒服的大牀他就不肯睡覺,沒有糖吃,他就不肯吃藥。醫院自然不怕病人搗亂,只是這個病人如果是個大人物就……
醫院的院長這幾天被林甲煩得頭都大了一圈,一直在默默祈禱這個處處挑毛病胡鬧的總長大人立刻傷勢發作。嗯,最好重傷不治,就此掛掉。
可惜在醫院這個地方,祈禱的人太多,就算上帝真的在這裡,也聆聽不過來。所以醫院裡任何的禱告都是白費的。
就比如林甲,他非但沒有傷勢惡化,還生龍活虎。只是每天一到檢查的時候,他就立刻蔫了,賴在牀上不肯動。問他哪兒不舒服,他就回答渾身不舒服,卻打死不肯做檢查,其餘的時候一點不像有病的樣子。
你說他裝病吧?那住院的時候一切的檢查都表明了,這人已經構成重傷。他還就在病房裡辦公,每天門口站着持槍衛兵,來往的軍官絡繹不絕,簡直把醫院當軍隊了。醫院方面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令人驚奇的是這一天林甲的病房居然來了一位不穿軍裝的訪客,一位極具魅力的女性被衛兵客客氣氣地讓進了林甲的病房。這個訪客自然是繁花,她一等xx走後,越想越覺得不妥。就立刻動身去找林甲。先是去九區長官部,結果聽說是林甲住院了,但是在哪個醫院屬於軍事機密。又再找到了羅曉中將處,終於知道林甲在這裡住院。繁花連忙心急火燎地趕來了。
推開病房的們,看到林甲之後,繁花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拐不過彎來。因爲林甲正坐在牀上興致勃勃地玩遊戲,一臺軍用虛擬訓練器被他改造成了一臺徹頭徹尾的遊戲機。林甲一臉專注,滿頭大汗的按着按鈕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病人。
等繁花看到他玩的是什麼遊戲時,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這完全是適合10歲以下兒童玩的弱智遊戲。繁花看着林甲被紗布包着的頭部,有些發愣。他……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林甲?”繁花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繁花,你怎麼來了。你小時候玩過這個超級瑪麗遊戲沒有,簡直太好玩了。”林甲喜滋滋地道。“稍等,我正忙!三分二十八秒,就快通關了。(!贏話費)”
“你去死吧!”繁花確定林甲正常之後,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人啊!裝病賴在醫院玩遊戲,搞得自己緊張了半天。她伸手“啪”地一下扯掉了電源。
“三分二十八秒通關是吧?你能不能通不通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快被通緝了。混蛋!你還在玩?”繁花怒道。
林甲似乎毫不在意繁花的憤怒,伸了個懶腰道:“通不通緝我確實不知道,我只是發現,我的童年失去了很多本該屬於我的快樂。比如這個有趣的遊戲,再比如這根很好吃的棒棒糖。或許在你們眼裡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東西,但在我的世界裡根本就不存在。”
繁花不再說話,林甲的語氣平淡眼中卻突然流露出一絲令人心碎的憂傷。“簡單的遊戲,簡單的食物,卻能令一個孩子感到快樂。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每一個人,都能這麼簡單的快樂。這個世界也許纔是最美好的。”
繁花扶着林甲的肩,認真地道:“我不是開玩笑的,林甲。你是不是有一件衣服落在了xx的手裡?他在試圖通過dna確認你的身份。這很危險,林甲。相信我,你根本不知道監察部是些什麼人。他們都是瘋子,甚至會暗中對你下手。”
“你怎麼知道的。”林甲沉默了一會兒道。
“他試圖拿那件衣服到火星觀察者的實驗中心去提取基因樣本,但是我在實驗過程中做了點小手腳。破壞了實驗的數據,所以他現在還不大可能查到你。但是你依然很危險。”繁花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甲聳聳肩道,“可能他在找這臺失蹤的虛擬訓練器。我是從九區的訓練中心拿的,應該不算偷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別廢話了,你給我說實話。”繁花皺着眉頭道,她當然不相信林甲的說辭。
林甲微笑道,“我喜歡你,繁花小妞。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不能害你。有些事知道得少點,就能活得長些。”
“還是爲了那件事。你們依然沒有放棄?”繁花嘆道。“一定要這樣麼?”
林甲沉默了,過了很久才緩緩道,“大叔說得很對,這是私仇,有仇就一定要報。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小時關於變異狼的一個故事?”
繁花咬着嘴脣搖了搖頭。
林甲抱着繁花的肩,淡淡地道,“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偷偷溜出了地下遮蔽所,結果差點被一隻變異狼咬死。然後大叔就給了我一把刀。然後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設陷阱、用刀。總之殺光那個廢墟所有的狼。”
林甲明顯感到繁花的身體在顫抖,他微笑着拍了拍繁花道,“我不想對不起別人,但也不想別人對我不起。那個人,必須死。”他鬆開繁花,嘆了一口氣道,“對了,上次你說要幫我調查長生計劃的事情,怎麼樣了?有什麼結果沒有?”
繁花卻沒有離開林甲的肩,低聲道,“對不起,當年參與這個研究計劃的人,我幾乎一個都找不到,他們之中有些人並沒有離開地球。還有些人在大災變來臨之前就已經死了。關於這個計劃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文字記錄,這一切恐怕只有大統領希風知道真相了。”
林甲嘆道,“果然是這樣。還有一件事,在我的心裡一直是個謎。或許你可以從那件事入手。”
繁花意外道:“還有什麼?”
“關於大災變,關於隕星晶體。”林甲皺着眉頭道,“聯邦已經研製出了利用隕星晶體提取能源的技術,而根據雷尼斯汀的敘述,這個技術實際上在大災變之前他就已經研發了出來。你有沒有發現這兩種說法存在一個漏洞?”
“什麼漏洞?”繁花瞪大眼睛道。
“雷尼斯汀不可能說謊,如果他真的在大災變之前就開發出了這種技術,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在大災變之前接觸過隕星晶體。”
林甲冷笑道,“人類的一切應用技術都必須是在發現之後。比如先是發現了電,然後纔是運用電能。先是發現了原子核內部結構,纔會有核能的運用技術。就像這個簡單的遊戲,如果我以前沒有玩過,就根本不知道怎麼玩。照這麼說,任何應用技術並不可能無中生有。如果大災變的隕石流星雨還沒降下,他是怎麼接觸道隕星晶體的?如果接觸不到,他又是怎麼研究的?”
“你是說關於大災變的說法是假的?”繁花動人的眼睛由於震驚而瞪得很大。
“不能說是假的,但至少官方的說法不夠完善,或者說有所隱瞞,我總覺得大災變和長生計劃或許有些關聯。但是這種關聯是什麼我卻毫無頭緒。”林甲皺眉道。
“好的,我儘量想辦法查一下。我的權限應該可以接觸到聯邦所有的資料,說實話,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感到有些迷茫了。”繁花嘆道。
“進來吧。你想偷聽啊!”林甲突然對門外道。
病房的門開了,將岸慢慢地走了進來。看着林甲,又看了看繁花一臉詫異地道,“想不到你居然有客人在。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我可不是故意要偷聽。”
範花有些臉紅地掙脫了林甲的手,大大方方的道:“七殺將軍,久仰了。”
“你就是故意的。對了,你們的會開完了?結果怎麼樣?”林甲笑着道。
將岸拖過一張椅子,懶洋洋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道:“目前爲止一切再按我們計劃的方向發展。我順利地從幕僚長那裡接過了暗星的指揮權。這意味着我拿到了聯邦對地球攻勢的主導權,不出意外的話,我也將是這次大規模登陸地球的作戰總指揮。”
“恭喜了。”林甲笑道,“我估計現在幕僚長的臉上一定很不好看。”
將岸大笑道,“再不好看也比你強,至少他只是臉色發青。你那天可是被我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笑過之後,他看着林甲緩緩地道:“小子,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晚上找個地方喝點酒聊聊天?”
林甲奇怪地看着將岸道:“喝酒,你怎麼突然會想到要喝酒?我現在可是一個病人,一個行動不便的重傷員。”
將岸微笑道:“你就裝吧,晚上我來找你。你就算是全身癱瘓,我也想辦法把你擡去。”
林甲無奈地笑了笑道,“那說說爲什麼要喝酒總可以吧?”
“不可以。有些話,只能男人之間說。這裡有女生的。我好歹是長輩,必須顧及形象的。”將岸微笑着站起身來,轉向繁花道,“很高興見到你,繁花小姐。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佔用他晚上的一小部分時間,我保證不是整個晚上。”
繁花突然有些心慌,含糊地道:“不不,不介意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將岸笑着走出了病房,“晚上七點,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