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的手指指脖子,又點了點自己心臟的位置。
似乎是怕廚師殺人滅口的時候找錯了位置。
索菲婭自然是護在裴墨身邊的,然而她只是主宰大人的手下,任憑裴墨如何鬧,她要做的僅僅是在裴墨死之前,自己變成屍體。
“你!”
廚師大怒。
眼見着就要拔出砧板上插着的超級大砍刀,要把裴墨和索菲婭碎屍萬段。
這時被催眠成傻|子的愛莎也不知道是抽什麼風,癡癡呆呆地看一眼索菲婭,又看看廚師,然後果斷站在索菲婭面前。
被催眠的人就是好用。
但心思齷齪的裴墨覺得這愛莎一定饞着索菲婭的身子,假戲真做也不是沒可能。
“是兄弟就來砍我!”裴墨的醜惡嘴臉讓廚師的怒意更盛。
殺了裴墨,剩下被裴墨控制的那二十八個人出去遊戲的瞬間就會大肆宣傳何富貴已經被人控制。
當然,在現實裡對何富貴進行追殺也是少不了的。
裴墨與其他蟲族並非一體,裴墨死了,它們依舊可以按照裴墨的遺旨規律行事。
而廚師願意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又不是爲了讓計劃破產來的。
所以裴墨有恃無恐,穩操勝券。
不得不說,裴墨氣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反正坐實了廚師不敢真的刀他,那就好好浪一番。
什麼,你問如果浪翻了,廚師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將裴墨直接殺了怎麼辦!?
要是真的浪翻了,那就死了唄……
裴墨自覺是把握住廚師的軟肋了。
等閒之下,廚師絕對不敢對他怎麼樣!
畢竟話裡話外的聽着,這廚師對自己的老闆絕對十分忠誠。
能夠玩弄靈魂,說不定對廚師的靈魂有什麼控制都不一定。
看過不少小說的裴墨對這點十分肯定。
就在裴墨一副吃定了廚師的眼神下,廚師走向方纔劈砍的砧板處。
將巨大的屠刀從砧板上拔出來,渾身散發出濃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一步步朝裴墨走來。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殺意與血氣便更盛一分。
不多時,廚師已經走到裴墨面前站定,廚師和裴墨之間只隔了兩個人,索菲婭,以及索菲婭面前,神志似乎快要清醒過來的愛莎。
他旋即舉起屠刀。
喂喂喂不至於吧!
不就是拿話激了你幾句嗎?
定力這麼差,你老闆對你一定不怎麼看重吧!
空氣中濃郁的血氣似乎自有一股能量,在廚師屠刀落下的時候,竟是直接將索菲婭和愛莎排開。
索菲婭拼盡全力要擋在裴墨面前,並沒有什麼卵用。
這座國華酒店似乎與廚師有着某種驚人的聯繫,在酒店裡,他似乎可以調動一些規則的力量!
屠刀在裴墨的注視下,飛快接近自己的腦袋。
哦豁!
臨死前,裴墨悟出來一些道理。
不作不死,作了就必須做好被自己作死的準備。
你看,現在報應不就來了?
索菲婭都擋不住,裴墨自然更加擋不住屠刀的鋒芒。
甚至他躺着的這塊桌臺,似乎有某種力量讓他將自己當作砧板上的魚肉,就是不想動彈。
腦子和身體失去聯繫,裴墨閉上了眼睛。
我命休矣!
“主宰大人!”
最後還能聽到索菲婭慌亂與憤恨的聲音。
“篤!”
裴墨感覺到脖子流血了,身體在變涼。
按照自己教給廚師的,下一步應該是心臟。
只是裴墨遲遲沒有感覺到心臟傳來的痛苦。
怎麼,對自己的屠刀很自信,所以只剁掉自己的腦袋?
有些疑惑於自己怎麼還存在意識,裴墨於是又重新將眼睛睜開。
廚師那張醜的有些出衆的臉距離自己並不遠。
他一臉的憤怒,臉色陰沉到要下特大暴雨。
裴墨重新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脖子確實是出血了。
但出血量有些小,只是頸部動脈稍有破損而已,沒多久的工夫,身體自己就重新長好了。
至於爲什麼剛纔感到身體發涼無法控制,當然是廚師對酒店規則的運用。
難道裴墨會因爲怕死而身體發涼動彈不得?
笑話!
“你贏了!”
廚師惡狠狠地對裴墨說道,撤了屠刀與神通。
“嘖!”
裴墨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翹起來,再落下,又翹起來,又落下。
最終還是沒忍住,露出已經是十分克制的微笑,眼裡甚至帶點對廚師的憐憫與戲謔。
看吧,殺不掉他,不敢殺他。
裴墨感覺自己真像一個大反派。
將老實人逼迫到絕境,簡直不是人。
“我還以爲你真的要殺我,嚇死我了!”
“你有完沒完!”
被裴墨那樣的眼神看着,廚師只感覺到一股惱怒,像是被眼神凌辱的小姑娘。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不是說說而已,他總不能靠一邊下腰一邊在屋檐下走路。
“說說吧,真相到底如何。”
廚師死死地盯了裴墨一眼,而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們國華酒店,原本並不屬於這個對你們來說難度較低的大逃殺副本,我們被副本遊戲驅逐,從一個更加廣袤、更加強大的廢棄都市發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