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歡迎來到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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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昏暗之中,階梯無限的向下延伸着,螺旋形的通道之中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交錯在了一起,在那一片朦朧的昏暗之中奏出了令人煩躁的節奏。

彷彿是無盡一般的階梯,在昏暗之中時間無限拉長,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但是李無傷依然沒有從空洞的回聲之中聽到盡頭的聲響,在前方帶路的子規不棄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向下前進,兩人之間自從進入了這個通道之中就未曾說過什麼話,子規不棄也沒有向他解釋這裡的情況。

在半個小時之前,子規不棄帶着他乘着要塞之下的秘密運輸網絡來到了天坑總部的堡壘之中,然後經過了數十道關卡還有能力者的檢查,甚至還通過了一道檢測身份和謊言的心相結界,才得以進入這一條黑暗的通道之中,按照兩個人的速度,至少已經下降了幾千米了,但是李無傷還沒有感覺到氣壓的變化和溫度的變化,就彷彿還置身於海拔線之上一般,唯一不同的也只有兩個人現在相處的地方,令人壓抑和恐懼的黑暗走廊。

腳下的磚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慘白的顏色,就像是一池純白的水般,在踩踏在上面的時候,令人產生了踩在上面會蕩起波紋的錯覺。

那個東西,李無傷曾經聽莫龍圖說過,就像是死徒能夠研究出對人類專用的武器一樣,腳下的那種階梯材質正是由對死徒專用武器構成的,如此海量的材質聚集在一起,足以讓死徒像人類在荒原之中碰到了成羣的野狼一樣,戰慄恐懼到無法接近,造價幾近天價的材料被如同普通的石磚一樣鋪展在了這裡,爲了僅僅是守護住這一條通道。

他彎下腰看着腳下看起來如同液體一樣的材質,擡起頭來繼續向前走。

當通道的兩旁亮起了一條條詭異的花紋的時候,在李無傷自己的估算之中,兩個人不知道已經下降了多少米了,李無傷隔着厚厚的石壁,能夠感覺到那個永遠充斥着炎熱和岩漿的底層,在靈敏到幾點的耳朵之中甚至能夠聽到熔岩之中氣泡炸裂的聲音。

緊接着,他感覺到了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他舉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隨着牆壁上的符文明滅,不斷的閃動着複雜的紋路,如同整個城市的網絡般複雜的能量回路發出了光,透過體表,清晰可見其中最最細微的紋路。

“別抵抗,否則會引動反擊設施。”子規不棄扭過頭說出了進入通道之後的第一句話:“已經快要到了。”

“希望如此。”李無傷壓下了因爲這種詭異情形而產生的不舒服的感覺,繼續向前走。

當兩人走下了最後一塊石階的時候,他看到了無比寬廣的廣場,鋪滿了整個圓形廣場的白色石磚最中間,站着一個死魚眼的中年人。

穿着完全和地面部隊不同的特殊軍裝,死魚眼中年人坐在了一張行軍椅之上看着兩個人的身影。

“請出示身份證明……”

就在李無傷看到了那個死魚眼中年人的一瞬間,幾乎嚇了一跳,對方的能量回路像是自殺一樣的處於頻臨爆裂的邊緣,只需要一點點刺激就會徹底碎裂,然後爆發的能量掀起腳下的石磚……

慢着石磚?

李無傷的氣場朝着地磚之下蔓延而去,然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簡直匪夷所思!地磚之下並非是泥土,而是一箱一箱標註着‘崩滅級’的炸藥……

如果那個男人自爆的話,只需要一瞬間,在大地的深處就會掀起一場如同小當量核彈爆炸一樣的死亡狂潮,在那種狂暴的力量之下,就算是自己從中活下來也會永遠的被困在地殼的深處……

子規不棄用眼神阻止了李無傷的過激反應,珍而重之的從脖子上接下了一條項鍊,代表着救贖的十字架被他的手掌輕輕的拋了過去,落進了死魚眼男人的手中。

從頭到尾,死魚眼男人都沒有放棄任何一絲警惕,直到表面帶着複雜花紋和缺口的十字架完美的嵌入了驗證儀器之中,纔將瀕臨暴走的能量回路平息了下來,從椅子之上站起敬禮說道:“失禮了,請多包涵。”

“不要緊,不過要快點,時間不多了。”子規不棄拉着李無傷站在了整個廣場最中間,就在死魚眼男人點頭的一瞬間,腳下的石板消失了。

消失的並非是石板,就像是出現了一個看不見底部的坑洞一樣,黑色的空間通道將兩人吞噬,讓他們無止境的向下墜落。

空間類別的能力,次元空洞!

李無傷的通孔收縮了一下,然後想到了自己的權限能夠閱讀的機密檔案內所描寫的資料。

號稱能夠從地球開闢出一條直達火星的次元通道,人類能力延伸距離最遠的能力者,自從來到天坑之後就神秘消失了,有人猜測是上層的陰謀陷害,有人猜測是犧牲在某個機密計劃之中,還有人猜測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起來,對方呆的日子已經不短了……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

“老狐狸,你就不怕摔死麼!”李無傷發出了大罵,看着腳下那個逐漸放大的小光點,毫無疑問,那是通道那一頭亮起的光,但是估計兩個人的加速度絕對會在接觸到通道盡頭地面的一瞬間變成肉末。

“稍安勿躁,年輕人的耐性原來越差了……”

子規不棄只是淡淡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李無傷,他正在手舞足蹈想要放緩自身速度,但是卻怕動用過多力量打亂通道之中的平衡,迷失在次元迷宮之中。

“屁!你不賣關子能死啊!”李無傷大罵,閉着眼,等待着自己跟着老狐狸摔成肉醬,然後突然想到:老狐狸絕對會在最後的關頭變出降落傘,然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摔死。

……

當兩個人穿越過通道的一瞬間,李無傷已經咬緊了牙,雖然不大可能有危險一樣,但是每個人在蹦極或者坐過山車的時候大概都會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吧。

然後他感覺自己落在地上了,巨大的足矣擊穿防禦裝甲的重力加速度瞬間消失了,如同不存在一樣,就像是從一節臺階上跳下來一般,輕鬆到了詭異。

進階着看到了腳下的異樣光膜,那一層在地板和自己腳掌之間的光膜帶着奇蹟一樣的力量,如同魔術一樣的取消掉了自己身體中的加速度,甚至沒有令自己感覺到不適……

這是……

“喲,你好,新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穿着夏天的短袖衫和夏威夷花褲衩站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沒見新人了呢。”

“好久不見,威廉姆斯。”子規不棄扭頭對着老人說道、

“嘿,我聽說了,你真的換了身體?”被稱爲威廉姆斯的老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以爲只是傳言而已。”

“傳言可不是空穴來風,我的老朋友。”子規不棄一下子排開了對方企圖撫摸自己頭頂的手掌,嚴肅的說道:“紅茶和熊貓在不在?我需要進入【廢墟】的權限。”

“什麼事這麼急?”老威廉姆斯轉過身在前面帶路:“他們這個時候正好當值,你在‘黑房子’裡上可以找到他們,不過要抓緊時間,他們已經工作了九個小時了……”

“你知道的,越接近,問題就越多,兩個小時之前剛剛出了一個大簍子,幾乎差點毀掉【火宅】的自制調節器。”

李無傷很想問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卻在老威廉姆斯退開門的一瞬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裡是……”他看着周圍一片的赤紅,終於明白這種明顯不合常理的高溫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了。

“沒錯,這裡是地心。”子規不棄站在門的旁邊,看着那一片熟悉的赤紅說道:“人類最機密的地方,【休止符】的執行之地。”

李無傷不可置信的走出了門口,於是看到了一切。

巨大的空間之中,李無傷能夠看到房間之外的頂穹之上,那一片赤紅的岩石,就像是燒紅的鐵板一樣,懸掛在頭頂,巨大令人吃驚的空間被擴展了開來,並非是堅固的一個整體,數十處巨大的缺口之中不時的溢出瀑布一樣的岩漿流。

燃燒着的岩漿流從頂穹之上砸落了下來,然後流進了空間下層如同無數峽谷交錯形成的複雜土地之中,然後變成了源頭,誕生出了蜿蜒流淌的岩漿河流。

而李無傷所在的這個這一塊巨大的土地就像是被數十根如同尖錐般的怪異山峰支撐起來的碟子,那些怪異的山峰就像是從鋼鐵和泥沙之中冶煉出來的一般,充滿了狂野的力量感,但是卻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彷彿天然形成。

並非只有他所立足的這一塊巨大的場地,在他的視線之中還有幾十塊大大小小的陸地被石錐撐起,懸浮在半空之中,複雜的網路將他們連接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座巨大城市。

無盡的灼紅和黑鐵色調構成了這裡的一切。

比神話之中建立在熔岩上面的地獄城堡還要宏大,令人震驚。

照理來說,按照物理定律,這裡最基本的重力就令人無法生存,更不要說各種複雜的條件,但是李無傷除了感覺到溫度高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感。

“子規先生……”李無傷從震驚之中開口,但是卻被子規不棄打斷。

“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我就是你的引導人。”子規不棄扭過頭看着李無傷:“無需如此生分,按照這裡的規則,從此之後,你應該稱我爲導師。”

“好了,跟我來吧。”子規不棄走出了房間,踏上了巨大的廣場,李無傷跟在他的背後扭頭,纔看清楚自己出來的地方並非是什麼低矮的平方,而是一棟巨大到極點的建築。

在這一塊大地之上,還分佈着各種怪異的建築,李無傷看到的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是行色匆匆的急速來去,其中甚至還有使用能力從這一塊島嶼跳到另一塊島嶼之上的傢伙,時而有巨大的東西被裝在了巨大的鋼鐵集裝箱裡面,被幾十個飛行能力者扛起運輸着。

“走吧,一邊走一邊說。”子規不棄將李無傷從呆滯的狀態喚醒了回來。

跟在了子規不棄的背後,他走進了這塊巨大島嶼之上的複雜網絡之中。

“這個地方是從好幾百年前就開始修建的秘密軍事堡壘,到現在已經可以成爲城市了。”子規不棄一邊走一邊說,腳步急促,沒有了以前不緊不慢的雍容感。

“具體的修建過程就不贅述了,依靠着九件至高武裝還有超過上百人的能力者團隊維持着人類能夠生存的環境,除了熱一點和憋悶以外,這裡已經和外部差不多了。”

“這裡的人都是天坑議會的直轄於大統領秘書長的秘密機構從世界各地蒐集而來的,這裡的所有人都直接對天坑總秘書長負責,代代相傳,由前任選擇繼任的秘書長也從來沒有想外透露過這裡的任何事情。”

“這裡的人有世界上最傑出的科學家,各種能力者,還有士兵,經過了層層考驗之後簽訂下了合約,我們會給他們的家人用不完的錢,高高在上的地位,或者隨便其他的什麼東西,而他們則要在這裡呆一輩子。”

“你沒有疑惑過麼?”子規不棄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按照概率學,在一百人之中就會有一個能力者,而在三名E級能力者之中就有一人可能突破成爲D級,十名D級能力者之中也會有一人能夠達到C級,近百名C級之中會有一個人突破B級,幾百名左右的b級之中會有會有一名A級能力者,A級之上無規律,無法統計,但是在所有的統計之中,C級之上就開始出現巨大的漏洞了……”

“整個世界被記載在能力者協會之中的能力者數量,統計數據所得出的公式計算結果,兩個數字相比,中間的缺口……”

李無傷腳步遲滯了一下,然後回答:“他們全在這裡?”

“只是大部分而已。”子規不棄頭也沒回的說道:“在創立這個地方最開始的時候,就定下了有進無處的規定。”

他一點一點的向李無傷展開這個城市所蘊含的秘密,絲毫不顧李無傷的接受程度。

“除了有限的,超不過三十人的團體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權限離開,我將上一代計劃執行人之一的權限給予了你,你要記住口令和密碼……”

緊接着,一連串複雜的字符從子規不棄的嘴裡唸了出來,李無傷之後發動能力,將這一串字符死死的刻進了記憶的最深處,爲了保險,他甚至操縱着昆古尼爾的力量在長刀尤蒙岡多的核心之中也篆刻了一遍,在只有他才能察覺到的地方刻下了細若遊絲的痕跡。

“速度在快一點。”子規不棄近乎小跑一樣的向前走動着:“你想要知道的所有東西,我都會告訴你,我會將所有的秘密都坦露在你的面前,【休止符】,【火宅】,【驚蟄】,【墓碑】,【星辰】……”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你現在已經擁有了計劃執行人的身份,這些東西,你都必須記在心裡……”

他扭頭用着李無傷從未見過的鄭重眼神說道:“你已經沒有辦法後悔了。”

通過了漫長的距離之後,在穿過了幾十道索橋通道之後,終於來到了巨大建築的前面。

在最大的那一塊島嶼上面,唯一的建築就是一座巨大的高塔,幾乎要刺破頂穹一樣,向上延伸着。

巨大的石碑豎立在了高塔的旁邊,足足有尋常房屋大小的巨石上面被人篆刻幾行巨大的文字,僅僅是看一眼就讓人感覺一種金鐵和熔岩的氣息撲面而來。

蒼涼而堅硬的筆跡在一瞬間就刻入了人的視線之中,揮之不去。

“神將鐵和火的權柄賜予人類,代價是永遠都被拘束在烈火和熔岩之中,沉默只能被焚燒成爲灰燼,只有奮起抗爭的人才能得以喘息,踏入這裡的人,你們可以哭泣,但是不能後悔。”

像是塗抹着鮮血的史詩,在殘缺的石碑上面經歷了漫長的時間之後,依舊沒有風化模糊,如同咬牙篆刻之時所攜帶的憤怒於悲涼一樣,穿越了漫長的時間之後,令李無傷再次感覺到殘留在痕跡之中的時光。

能夠想象在那個年代之中,第一代開闊者揹負着沉重的使命,一無所有的來到着這一片灼熱的空間之中,然後開闢出了這一片空間的雛形,當他們感覺到自己將老去的時候,用盡所有的力量,在這裡豎起了一座石碑。

並非是爲了人類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偉大理由,只是爲了他們自己,爲了記述他們曾經流逝在這一片空間之中的歲月。

李無傷逐字逐句的唸誦了出來,被那種氣氛感染。

子規不棄也沒有打擾李無傷去思索,只是在他的思緒迴轉過來的時候繼續走在了前方,帶路。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加快速度。”子規不棄在輸入了通行驗證之後,重重的推開了面前的鋼鐵大門,扭頭看着李無傷:“既然你已經接觸到了這一切,你也確實比任何人都適合這一件事情,那麼,你就做好準備吧。”

原本只是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慾,外帶敲詐一下利用自己的老狐狸,可是現在李無傷才發現,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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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居然有同學想要讓芙蕾考慮考慮青恆麼?果然是要讓青恆剛快死掉才行,居然想要向主角的妹子伸手……

芙蕾是妹妹沒錯,不過沒人告訴過你們,我是妹控麼?

你們看,有時候害死一個配角就這麼簡單,跟妹控作者說,把妹妹送給配角吧,然後配角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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