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身上最臭的地方是哪裡嗎?”記得當時有個老人家在公園裡曾經這麼問過詹繼恆,詹繼恆回答的是屁股,因爲那裡是人類排泄的地方,老人僅僅是呵呵笑着離開了公園,那一句話困惑了詹繼恆許久,一直想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詹繼恆明白了,人身上最臭的地方是心,充滿無邊慾望的心不僅僅是人類身上最臭的也是最醜陋的,哪怕我們的外在有多麼的完整。
“你叫什麼名字?”詹繼恆坐直了身體看着長耳兔女孩滿腦子黑線的問道。
“塗妮爾,我爺爺替我取得名字!”塗妮爾眼神一暗慢慢的低下了頭,豎立的白色長耳朵也聾拉了下來。
六個小丫頭給詹繼恆帶來了非常沉悶的感覺,就連剛纔的怒火都變得不一樣起來。還來不及在問另外五個女孩,一陣敲門聲響起,艾德拉着一個身上鎖滿黑色鐵鏈的女孩走了進來。
女孩身上的布裙此時已經殘破不堪,身上還夾帶着很多新鮮血跡,摸樣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臉上帶着驚恐都在艾德身後不時的伸出頭顱看一下詹繼恆後又縮了回去。
艾德手中拿着金蛇劍,絲絲血跡從劍上低落,他的臉上除了冷漠之外還夾帶着一股子冰寒,彷彿剛從地獄回來一般,身上到處瀰漫着殺氣,血紅的眼睛剛和詹繼恆對視,艾德便單膝跪地將金蛇劍插在地上開口說道;“主人,艾德懇請離開主人一段時間,家鄉遭遇不測,艾德需要趕回家去!”
“你殺了誰?”詹繼恆靜靜的開口問道。
艾德眉毛微微一抖,一股怒意似乎有點把持不住差點爆發出來,其身後的女孩跟隨着他蹲在地上,害怕的緊緊抱着他。許久之後,艾德這纔開口說道;“就是剛纔的拍賣師,我身後的人是我妹妹,她從家中逃了出來,專門出來尋找我的!”
詹繼恆沒有在說話,似乎自己這纔來沒多久麻煩就一個跟着一個的跑了出來,雖然現在這些問題他都能很簡單的解決,但是,多了那就會讓人感到厭煩和煩躁,尤其是剛剛纔發過脾氣沒多久的他,此時聽見艾德所說又變得隱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冰涼的能量運行便全身,這是詹繼恆才感覺好了些,從沙發上站起,詹繼恆不斷來回徒步思考了起來。詹繼恆不知道,就在他依靠體內異能讓自己冷靜思考之時,一圈圈柔和的透明波紋正以他爲起點向四周不斷擴散開來。波紋似乎帶有神奇的力量剛纔還一臉殺意的艾德在這股能量下整個人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尤其是他身後的女孩,看着詹繼恆的眼神從害怕開始變得迷離然後臉上竟漸漸地帶上了微笑。
來回徒步了幾圈,詹繼恆在艾德面前站定,他可沒有那些大仙般的力量可以一揮手便讓艾德從地上站起,“你家離這裡有多遠,需要幾天的路程?”
“大概一個月左右,我的家人遇害了,我需要回去查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妹妹因爲有點姿色他們捨不得殺,將她當着奴隸賣到了這裡!”
艾德不知道,剛剛光明神身上擴散出來的是什麼能量,那是一種不屬於任何元素的位置力量,每一次掃蕩過身體,一陣陣冰涼又溫和的感覺便會傳遍全身,這種感覺讓艾德心中的殺意和怒火得到了平息,只是光明神的力量突然停止了,又聽到他的問話,艾德心中的殺意又止不住的展現了出來。
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如果這裡離他的家真的需要一個月的路程,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艾德家中出事應該是在兩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以前,這是詹繼恆經過哪些販賣奴隸的人所想的進行思考,差的貨源他們應該會直接在周邊城市進行拍賣,那麼這樣就得耽擱很長的時間,再有的話還得扣除押運奴隸的路程,大量的奴隸進行押送可不是單獨一兩個人趕路能夠比擬的。
“你家中出事,應該已經發生三各月乃至半年的時間了吧,你覺得你現在趕回去還能做些什麼,去救他們還是去給他們收屍?”
艾德一愣,心中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看到自己唯一的妹妹如傻子一般嘿嘿傻笑着被抓到拍賣臺上的時候整個人便已經快瘋了,而那個白癡拍賣師竟還出手阻攔說她已經被別拍定,這直接讓艾德暴走一劍便將拍賣師的頭顱給砍了下來,要不是最後巴啓卜趕了過來,艾德說不定還會將趕上來抓他的人也給殺個精光也說不定,那時候的他哪裡會想到這些,妹妹一見到他就將如此噩耗告訴他,那會兒他能夠想到什麼?
“我,我要回去報仇!”
詹繼恆輕視的看了艾德一眼,隨後開口說道;“哼,報仇,你今天將你的仇家殺光,然後明天他們又來殺你,而你孤身一人又帶着個妹妹,你覺得你在逃命的時候能夠保護的了她嗎?”
見光明神突然如此輕視他,艾德心中不知怎麼的就涌起一股倔氣,“我還有魔導具,有了魔導具我還會怕他們,他們來多少,我便殺多少,我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右手一擡,艾德手中的金蛇劍便到了詹繼恆手中,見金蛇劍突然消失,艾德猛的站起如瘋子一般衝向詹繼恆張口便大聲喊道;“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砰,艾德衝的快,回的更快,只見詹繼恆擡起一腳便將他踹飛了出去直接撞到牆上掉落在地,臉上漲紅痛苦不已的揪成一團。“你要記得,金蛇劍可是我給你的,以下犯上就憑這一條我便有權利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其中也包括你唯一的妹妹!”
艾德雙眼怒瞪,看着妹妹留着眼淚驚恐的坐在地上不敢動彈,也不知道哪裡生出的勇氣,火紅色的鬥氣從體內快速竄出在體表形成鎧甲,嘴巴一張,一層如詹繼恆剛纔那般的透明波紋便朝着詹繼恆掃去,透明波紋所過之處一切東西都如粉塵一般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詹繼恆陰冷的看着艾德,右手擡起,在空氣中一點,艾德的吼聲便戈然而止,轟隆一聲巨響,牆體上出現一個一人來高的大洞,粉塵不斷向四周擴散。詹繼恆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看着空無一人的地面,臉上輕笑一聲,回頭對着一臉惶恐的塗妮爾五個女孩兒說道;“你們乖乖的呆在這裡,這餐飯改晚點吃,到時候主人親自煮給你們嚐嚐不一樣的美食!”
朝着塗妮爾眨巴了下眼睛,詹繼恆消失在空氣之中。艾德緊緊抱着自己的妹妹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一路朝着城外狂奔,在聽見光明神要將他和妹妹一起殺死之時,一股子的殺意便迎上心頭,讓他不顧一切的朝着光明神出手。一路疾馳,艾德帶着昏迷的妹妹直接跑進了森林,在粉色的月光照射下,晚上就算沒有月明珠或魔法燈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腹部絞痛不已,但是艾德卻不管不顧,身上的鬥氣鎧甲已經殘破不堪,父母被殺一刻的景象不斷的在艾德腦中浮現,僅憑着這股殺意,一路疾馳中直到體內鬥氣消耗乾淨,艾德這才噗通一聲帶着妹妹一起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親人齊齊被殺,這種痛苦可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的出來的,這種感受可是比親人自然死亡還要來的痛苦千百倍,在這種痛苦的支持下,艾德無視了一切如瘋子一般整整狂奔了四五十里地,山谷之中不斷傳出魔獸的吼叫聲,自從‘神之國度’出現在天空上,森林內的魔獸們都比之過去要愉悅的多,每天晚上不休止的吼叫着。
喘着粗氣,艾德眼前一片猩紅,看着不遠處的妹妹,艾德調轉身體艱難的伸出左手想要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裡,這幾個月來她那一個弱女子的身軀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纔會堅持到現在。
就在這時,一雙腳突兀的出現在艾德面前,艾德心臟猛的一縮,擡起頭來,心中便是一顫。“還不錯,以你八級大劍師的實力在加上我身上微弱的力量供應,你一口氣竟然在不到一個時辰便跑了五十多公里,恩,你的速度還有待提高啊!”詹繼恆輕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轟隆一聲,艾德全身一顫,混亂的腦子這會兒纔算清醒了一些,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力量逃跑,在一路的狂奔中,心中的悲意和殺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宣泄,也正因爲自己的腦子有了一定的清醒這會兒纔會感到害怕,也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麼愚蠢至極又非常白癡的事情。
左手擡,艾德打算從地上站起,卻不想身體內的力量彷彿在瞬間被人抽乾,眼睛也變得沉重無比竟有種非常想要沉睡的感覺。“既然已經沒力氣了,你就給我好好的躺着,你所做的一切,我明天在找你算賬!”一掌打在艾德的脖頸處,詹繼恆慢慢的開口說道。
見他已經昏迷,詹繼恆拍了拍手,朝着身後的森林深處看了一眼,隨後艾德和他妹妹便如空氣一般從地上慢慢飄起,一陣微弱的白光閃過,詹繼恆帶着艾德兩人一起消失在森林之中。
格爾商會中,巴啓卜看着正在替那位大人準備房間的人員便是感到一陣焦躁,家主纔剛剛通知自己要和這位大人交好,可是自己的手下卻竟然這麼不開眼,自己還來不及通知他們,他們便將艾德這個成爲大人奴僕的傢伙給得罪了個通透,這還不算什麼,更白癡的是他竟然還叫來了手下竟然打算殺了艾德,雖然沒有傷到艾德卻又被他給殺了好幾個人,但是這對巴啓卜來說卻是一件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事情,只因爲有人告訴他,艾德手中所拿的竟是比之那位大人所要拍賣的魔導具還要高上好幾級的s級魔導具,這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消息,如今這道消息一經傳給了家主,在被家主一通大罵之後,巴啓卜不得不提心吊膽的在這等着向那位大人謝罪,s級別的魔導具,這東西可不是聖級強者可以隨意得到了,也就是說,這位大人的身份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便是海港之中出現的那位神級強者,‘神級強者啊’!艾德完全不敢想象,得罪這麼一個人到底會給商會帶來多麼可怕的災難。
就在巴啓卜快要等瘋了的時候,這間奢華無比的房間大門吱啦一聲緩緩的打開,詹繼恆一手提着艾德,背後揹着他的妹妹走進了這間房內,房屋內到處金光閃閃,不管是石柱還是花瓶裝飾上都鑲滿了金子,在天花板上更有不知名的水晶散發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沒有理會一臉恭敬的巴啓卜,詹繼恆先是將艾德丟到牀上,然後慢慢的將背後的女孩給輕輕的放下,右手一擡阻止巴啓卜說話,詹繼恆轉身帶頭便走了出去。
“巴啓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件事以你無關,一切都是艾德若得禍,如果你是爲了這件事情來找我那就不必了!”詹繼恆坐在巴啓卜的房間中率先開口說道。
聽見這句話,巴啓卜心中鬆了口氣,“大人,我已經查清楚了,艾德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家裡遭遇了不測,而那個販賣他妹妹的奴隸商人我已經派人去將他抓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知道一些真像!”
詹繼恆皺眉看着一臉恭敬的巴啓卜,說實話,對於這件事詹繼恆很不想插手,他更願意做的是站在一邊讓艾德自己去完成,可是巴啓卜既然帶來了這麼一個消息,詹繼恆也就只有收下他的熱情,“恩,那個人若是帶來了,等艾德醒來了就將他交給艾德吧,在這件事情上,我想讓他自己處理,我沒那麼多時間去管他的閒事,我的六個奴隸你安排好了嗎?”
雖然不明白這個大人爲什麼要這麼做,巴啓卜卻也不敢多想,只是聽見大人提到了那六個奴隸,巴啓卜便開口說道;“大人,都是小的沒有提前通知商會裡的人才會做出這等愚蠢的事情,爲了給大人你壓壓驚,我已經派人將商會中的另外三個最美麗的獸人帶到了你奴隸的房間內,這些奴隸都是家主送給大人壓驚的還望大人能夠笑納!”
詹繼恆眉頭一皺,巴啓卜這不是在給自己添亂嗎,此時的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那麼多個小傢伙,有了六個就已經非常麻煩了,這會兒又來了三個,這算啥嗎事情?“巴啓卜,販賣奴隸這可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那三個獸人我收下了,還有叫你的人接觸了她們身上的詛咒,這件事就這麼過了,還有,替我跟外面的那羣白癡說一句,我沒空理他們,若是他們覺得區區三萬人便可以來惹我的話,那麼他們便要做好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覺悟!”
砰的一聲,巴啓卜的房門重重的關了起來,不管巴啓卜能不能夠做到,這對詹繼恆來說都無所謂,他只想要個安安靜靜的夜晚讓自己在這裡的大牀上好好的睡一覺,如此煩人的事情,他不想去想太多。只是他不想想,不代表別人不會想,只聽一聲怒吼從大門外傳來,詹繼恆整個人就如被點着了火的汽油,火氣蹭蹭蹭的便往上冒。
“是誰傷了晁武子爵,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