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
“楊木嗎？我有點分不清，我不會漢字，但學會了你們的語言，現在這個國家移民數量可能和本地人差不多，漢語俄語都算是官方語言，就算不會說，也大多能聽懂。”
“看來你是比較聰明的，還會說。”
“是那種樹嗎？楊樹？”
“不，楊是楊樹的楊，牧是放牧的牧，放牧懂嗎？”
“嗯，懂，我會漢語，但不知道你的這個名字是否好聽，所以無法稱讚你。”
越是聊，莉莉婭的話題越多，並開始主動問楊牧許多問題。
楊牧都一一解答，耐性很好。
當莉莉婭終於無話可說的時候，楊牧開始探尋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個暴君，爲什麼要叫這樣的名字，很殘暴嗎？”
莉莉婭已經把楊牧當做一個交流的朋友，放下了警戒之心。
聽楊牧忽然提起暴君，她的臉色變差。
過了好一會，莉莉婭才道：
“我們只是聊天是嗎？沒什麼不能說的。”
“是，聊天而已。”
“他是很殘暴，一些人叫他劊子手，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無數。“
“哦？這麼壞？他爲什麼殺人？”
“報仇。”
“啊？因爲報仇而殺了好多人？他爲什麼報仇？”
“在五年多前，俄境內來了一大羣你們國家的人，原本處於人道主義援助，我們是允許你們進來避難的，和那個女將領也有過接觸，好像是叫做溫思佳的。”
楊牧聽得眉頭豎起，沒想到莉莉婭忽然提了溫思佳的名字，這還真是讓人心跳加速。
“開始都還好，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國的一些軍方大佬開始提議，要把進來的人全部繳械，交出各種武器與原石，他們還說溫思佳手中有大量的原石，似乎是有人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
楊牧不用猜，一定是那個蔚悠蘭了，所以當年她就是用這種手段挑起了俄國人和溫思佳之間的戰鬥。
他們起了貪念，對溫思佳動武。
“戰鬥是激烈的，開始是局部，可我們的人很快被溫思佳的隊伍消滅，後來就調集了更多人，十幾萬，卻沒有把對方全殲，而是被溫思佳的隊伍戰勝，我們不得不調集更多部隊前來，對溫思佳進行圍剿。”
楊牧聽得臉色冷淡，可以想象溫思佳當年是多麼的不容易。
如果不是經歷這樣的事情，她弄不好會留在俄境，而不至於遠離去了美地。
“這件事已經過去許多年，當年的戰役結束後，我們的部隊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慢慢解體，內鬥，軍不成軍了，形成了各方的勢力。”
“這與暴君有關？”
“嗯，暴君三年前出現，建立暴君城，他得到一份名單，當年與溫思佳作戰者，共計六百四十人的名單，三年期間他把這些人全部斬殺，包括他們的家屬！共計四千多人！三年來，他雙手沾滿鮮血，是不折不扣的暴君！他的名義是要爲他的大嫂溫思佳報仇，可惜如今我們國家的軍隊不輸都在歐洲那邊，這裡都是遺民，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報仇可以，但你說那些家屬，那些孩子有什麼罪？爲什麼都要牽連？就因爲他是暴君就可以肆意妄爲嗎？”
楊牧聽得愣了神。
原來是這個原因。
阿神是在爲自己出頭。
楊牧有那麼點感動，這孩子還真是死心眼。
而他的做法是跟自己學的嗎？
楊牧嘆口氣。
即使自己可能也未必做到這麼絕。
不過也無所謂了，殺了就殺了，難道還能因此而責怪阿神？
楊牧是想要做個好人，卻沒那麼聖母。
而且這似乎是個好消息，最少證明阿神對自己還是如故的。
覺得莉莉婭有些激動，楊牧就順口問道：
“看你情緒似乎很差，你也有親戚朋友因爲阿神而死嗎？”
“嗯，對我和爺爺很好的一家人，他們因爲暴君而死了。”
說到這裡莉莉婭臉色微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看了看楊牧，楊牧臉色如常，沒什麼特別的表現，她這才常常呼出一口氣，然後道：
“說這些事挺無聊的，楊牧，你這樣走在後面跟我說話，不怕你的妻子吃醋嗎？”
“那你這樣故意跟我走在後面，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嗯，你是個很帥的男人，最少用我們的審美來看是這樣。”
“哈哈，小姑娘，我喜歡你的坦率。”
“請不要這樣稱呼我，我知道小姑娘的含義，是說年齡不大的女孩，我的年齡確實不算大，但我已經是個女人，地地道道，我就算跟五十歲的老男人談戀愛我爺爺都不會反對，何況是你這樣的帥氣的男人，愛是自由而美麗的，對不對？”
楊牧有些羞恥。
好吧，他沒人家坦誠，他的愛情觀跟狗屎一樣！
側頭看了看莉莉婭，莉莉婭勇敢的與楊牧對視，她的臉還是有些微微紅潤的，這可能不是害羞，而是一種身體體徵的反應，比如某種渴望，一些興奮。
楊牧嘆了口氣，搖頭道：
“可惜，雖然你是個美麗的女人，但我對年齡比我小的興趣不大，你知道這是一種取向，懂嗎？”
“當然,就彷彿某些男人也會愛上男人。”
莉莉婭皺皺眉，流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不過隨即也就一笑置之，似乎很無所謂的樣子了。
“那楊牧，我們快些走吧，回到隊伍中去，或許你應該去看看你那兩個可愛的小天使，還有你美麗的妻子。”
“好啊。”
莉莉婭說完就加快腳步，楊牧跟在她身後，看着她曼妙的身影，心裡也想了很多事情。
以前的他基本沒接觸過外國人，現在看來外國人也是有一些東西是很有吸引力的，怪不得會有很多崇洋媚外的傢伙。
其實國人根本不需要妄自菲薄，也不能說他們的這種男女觀就是成熟的。
就拿楊牧來說，他還是喜歡那種摸一下會叫，看一會會臉紅，親一下會反抗的女孩，那纔有味道呢，或許這種屬於東方女人的嬌羞老外們根本不會懂，只有東方男人才能體驗吧。
只可惜末日前女孩子的這種品質淪喪。
多少女人隨隨便便在初中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她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所以楊牧覺得溫思佳相茹這種都是寶貝，她們的家教很嚴，父母在行爲上教會了她們如何以一個強者的身份面對世界，也教會了他們如何端莊賢惠的面對生活，她們從來不幻想要把自己快些交給一個男人，因爲她們知道總能遇到更好的。
哎，自己拿下了溫思佳是何其不易啊，可塔瑪千萬不要改嫁！當然還有相茹，以及林悅。
楊牧也加快腳步跟在了莉莉婭身後，最後回到李大花身邊。
李大花悄悄過來問：
“怎麼樣？澀誘成功了嗎？”
楊牧沒臉了，沒想到自己的齷齪想法竟然被李大花看穿。
“額，還行，知道了一些想要的情報。”
“厲害！”
李大花對楊牧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就不搭理他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想要誇獎，還是一種嘲諷。
楊牧看着李大花安逸的表情真的生氣，走過去趴在她耳邊輕聲道：
“準備好吧，就今晚，大爺睡了你。”
“不，說好了的，找到孩子之前別提這事！我剛看你拿出相冊了，你是問了她關於家裡人的事情嗎？”
楊牧之前在山洞裡講述自己經歷時，把那本相冊那個李大花看了，李大花因此知道。
“嗯，問問咱媽的蹤跡，看看她有沒有見過。”
“哦，阿姨......”
“叫媽媽！”
“憑什麼，我又沒和你怎樣。”
“李大花，我允許你鬧些小脾氣，反正你是大爺的女人，大爺寵着你，閻王爺都管不到！但是你小心等以後找到我媽的時候我就告狀，說李大花當初不肯叫她老人家做媽媽。”
“你......無恥！”
“哈哈，那你叫不叫？你要不叫反正我就告狀，你自己看着辦，到時候我媽不喜歡你，可不是我的問題。你也知道我和溫思佳的婚約關係，你這個兒媳婦是屬於母憑子貴的，現在孩子也找不到了，別怪到時候她給你穿小鞋。”
“楊牧！你怎麼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李大花真是氣死了，這個楊牧她真的搞不定，怎麼什麼都能說，孩子找不到不是他們的痛嗎？他都能拿出來開玩笑？
楊牧的臉色如常，帶着淡淡的微笑。
“行了，沒跟你說嗎？不要一提咱們孩子就覺得是悲劇，我們想着他，天才保佑他，難道我們有了孩子的事情不能提？做父母的，不管孩子在身邊不在身邊都要愛他，我們現在的生活裡就已經應該有他的一席之地，偶爾提起，表示懷念，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自有因果！”
李大花被楊牧這番話說的感慨萬千。
或許楊牧是對的，難道就因爲孩子丟了，提都不能提嗎？
這時童好和葉蓮娜麗抱着孩子，李大花休息。
她看着她們，輕輕嘆氣道：
“我們的孩子如果還活着，也應該是這麼大。”
“嗯，一定還活着，放心吧，我有這個預感，弄不好她們當中就有，等着找個地方做親自鑑定吧。”
楊牧說話間，過去抓住了溫思佳的手。
溫思佳沒有反抗，身體向楊牧的身上考了一點，得到了無比的安慰。
這個男人，當初怎麼就沒發現他的好呢？
一陣風迎面吹來，西蒙在前方高聲喊：
“停下！隱蔽！”
而後所有人就全都離開了平攤的地方，躲入不遠處的亂石崗。
李大花緊貼楊牧小聲問：
“怎麼了？”
“嗯，老西蒙或許是個獵人，所以他能聞到空氣中血腥的味道。”
“你也聞到了？”
“我曾經是個被人販子追趕，躲入大山中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