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你也沒有認出我來,只是知道,我是你的一個奴僕。沒什麼了,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小魚終於可以與你一起共赴黃泉路,倒也勝過每日裡跟着你,忍受這種掏心挖肺的一片單戀之苦了!”
小魚想到這裡,心中更是平靜如水,就再無所顧忌,大膽的盯着地上的柳羽軒,眼中柔波流轉不斷。
甜歌這時躍上高臺,一把推開衆人,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兩人,真個是傷心欲絕,高聲哭喊道:“羽軒,杜姐姐,你們兩個真是心狠至極!怎麼能說走就走,將我獨自一人留在這世上呢?”
她撲倒在兩人身上,哭得是死去活來。
一場變故,兩人斃命。
場中衆人都是唏噓感慨不已,自知留在這裡再無作用,就都各自散去。
霎時之間,偌大的場中,只剩了十幾個宗派首領和門人在這裡,守着甜歌幾人,陪着落淚。
高木大師看着地上兩人,俯身過去,探手在兩人鼻端各自試探了一番,驚愕說道:“真是奇怪至極,這兩人雖然都被寶劍刺穿胸部,但卻都未就此喪命,反倒是有着一絲微弱鼻息。”
甜歌等人聞言驚喜萬分,急忙一一過去伸手一試,果然都感到了兩人鼻端微弱的呼吸之聲。
甜歌即刻喜極若狂,拉住高木大師,低聲問道:“大師,你看羽軒和姐姐兩人,是否就此可以有生還的機會?”
高木大師微微搖頭,雙手合十,低聲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兩人皆是年少之人,雖然兩情相悅,但是一個揹負血海家仇,一個肩負國家重任,雖然兩情相悅。但也註定劫數一場,斃命在此。真是痛煞人也!
此番,他們雖是僥倖沒有當場斃命,但是。如此寶劍深入胸口之中,我等凡俗之人,又豈能救得活他們?想來,也不過是氣息減緩,拖延幾日之事罷了。”
甜歌聞言。氣得連連跺腳,高聲哭喊道:“你這個什麼大師,說了這麼許多,倒和沒有說過一般,真是煩死人了!我不管,我只要羽軒和姐姐就此活過來!”
高木大師等人見狀,甚是尷尬,想要出聲去追問那聖血玉和玄鐵令的下落,但轉臉看到獨步風和白雷怒目瞪視着自己幾人,心中畏懼他們倆個。只得硬着頭皮,低聲說道:“兩位今日老僧等人,得以有幸見到兩位老英雄,真是三生有幸。那兩樣寶物有兩位老英雄護着,想來再無人敢於去搶奪。如此甚好,我們就此拜託兩位老英雄妥善保管好……”
他話未說完,獨步風早就不耐煩的搖手喊道:“你休要如此囉嗦,這兩樣寶物原本就是我在保管着,與你們這些小輩有何干系?還不快些離開這裡?”
高木大師等人忌諱他的武功了得,只得各自狼狽離去。
甜歌哭哭啼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心中更是難過,不禁又是放聲大哭起來。
白雷見她如此傷心,心中難過。就緩步過去,低聲勸慰她道:“我的乖孫女,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不要再傷心難過了。爺爺答應你,好好安葬他們兩個就是了!”
他這話不說則以,一說出來。更是勾起甜歌傷痛無數,她嚎啕大哭道:“誰說他們兩個死了?他們兩個明明還有呼吸!要死,我們三人一起死!要活,我們三人一起活!爺爺,你快些想辦法,將他們兩個救活!否則,我現在就陪着他們一起死!”
白雷嚇得面色慘白,連連跺足喊道:“好我的乖孫女啊,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又不是那老怪物,豈能將死人救活?”
靜默一旁的獨步風這時放聲喊道:“老東西,你既然都已經說道那個老怪物了。我們何不尋找於他?說不定,這兩個娃娃,就真的能夠被他救活了呢?”
白雷愕然回頭,看到獨步風面含微笑,就跳身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驚呼問道:“老不死的,難道你知道那老怪物在哪裡不成?”
獨步風擡眼看看天邊,一抹燦爛陽光正自映射過來,恰恰照着躺在地上的劉羽軒和杜春曉身上,勾勒出一道絢麗奪目的光輝來。
他不禁也看得癡了,本能點頭道:“是啊,我自然是知道那個老怪物在哪裡的!”
雷嘯天等人聞言,立時欣喜萬分,只覺得這世間並非全是一片慘痛絕然之事了。
甜歌更是歡喜跳躍,與雷嘯天合力將杜春曉攙扶起來,小心扶好。
何雲飛方纔早就發現,柳羽軒身上豁然插着的,就是那把天龍劍,不覺心中砰砰亂跳不止,想要伸手過去,將那寶劍就此拔出來,卻害怕衆人怪罪自己私心一片,不顧及劉羽軒的傷勢。
小魚聽得柳羽軒還有一線生機,心中砰砰砰亂跳不止,奮力將他小心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雙眼中更是再無旁人。
何雲飛想了一下,就低聲吩咐萬晨等人帶領幫中弟子返回青龍幫,代爲打理一切事物,自己就自告奮勇,與小魚合力將柳羽軒扶好,隨着衆人準備去尋找那獨步風最終所說的“老怪物”。
幾人尋得一輛馬車,將兩人小心放好,這才各自騎馬跟隨,隨着前邊帶路的獨步風,一路朝着北方前行。
獨步風和白雷每日裡輪流給柳羽軒和杜春曉運氣續命,倒也使得兩人身體不致於冰冷僵硬,甚至有了些自主呼吸出來。
小魚和甜歌每日裡細心給兩人擦拭身子,盡力不讓傷口之處再受到任何外力碰撞,照顧這兩人真是費盡了心力。
幾日下來,兩人呼吸更見得平穩,衆人見狀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甚是佩服這兩人生命力的頑強,於是腳下更是不敢停息,快馬加鞭,日夜趕路。
忽忽之間,已是趕了五六百里的路程出去。
到了第三日上,獨步風望着遠處一座大山,回首對衆人說道:“那個老怪物就在這裡,大家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