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離見他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卻似乎只瞅準了北方這一個方向,一直繼續朝前,漸漸就來至了皇宮大院之中樓臺亭宇最爲繁多的後宮之地。
只見得這裡分明比得前邊景緻更爲怡人一些,而穿梭往來於各處的宮女們,穿紅戴綠,打扮的甚是花枝招展,放眼看去,與遠處的層巒疊嶂的遠山近水甚是和諧一致,構成一幅動人的明豔之圖。
許若離從小在山上與幽冥道人和何卓青、獨步風相處,雖然三五個月就會和兩位師兄下山採買食物等所需物品,會在山下的小鎮見到一些女子,但哪裡曾一口氣一下子就見得這麼多的美麗女子?
她一路驚歎着,滿眼只看得花紅翠綠,人物鮮豔,又是驚歎又是羨慕,不覺一顆少女之心,甚是激動不安。
“這麼多的宮女顯然都是要去伺候那些個嬪妃,她們尚且如此美麗動人,那些個被皇室寵信的主子們,又不知該是何等的明豔動人、絕色天香了?”
一個時辰之後,獨步風這才帶着許若離選定了一處較爲冷僻的地方,飛身跳入一座冷清小院之中,四顧看看,見這裡的確並未一人,這才安心進入其中一座小屋之中。
之所以選定這裡,一來這裡靠近後廚,方便三人去取食物;二來,這小院的東邊就是專爲後宮妃嬪方便急診的御醫居住之地;三來,這裡可退可守,甚是安靜也就極爲安全。
許若離只是打眼掃視一遍四周,也就即刻明白了獨步風選擇這裡的原因所在,心中更是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兩人費力將這裡打掃乾淨,這才小心將何卓青放在牀上。
獨步風又跨步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左右返回這裡,卻是不知從何處抱來了兩隻厚厚的毯子和一大包的東西。
他悶聲不響,進門只是將這些東西扔在地上,不等許若離過去問話,就又埋着頭奔出門去。
如此幾次三番,他出出進進,卻是很快就將這裡三人所需的各樣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許若離見他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甚是冷淡的模樣,心中委屈不解,卻也時刻牽念着那始終昏迷不醒的何卓青,就專心打掃收拾這裡。
很快,小屋就被劃出來三個區域,靠近裡面是何卓青的專屬之地,而許若離靠近了他的牀鋪,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氈子毯子,方便自己休息和就近照料何卓青。
獨步風又是悶聲不響的自己動手,在遠離了兩人的靠門地方鋪好了臥具,和衣倒在上面,很快就呼呼大睡起來。
看到他很快就進入夢鄉之中,原本羞赧的許若離,就很快放鬆緊張心情,靠着何卓青的牀鋪,趴在他的牀邊,不知何時也很快就滑入了夢鄉之中。
直到半夜時分,許若離突然被一陣異樣的叫聲驚醒,急忙翻身起來,先瞧一瞧牀上的何卓青,卻看到他不知何時已是醒轉過來,卻無力的靠在牀上,緊張的盯着房門方向。
許若離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即刻發現那獨步風也是不知何時已然醒來,卻盤膝坐在臥鋪之上,滿頭的霧氣,一張臉籠罩在一層層黑紫色的霧氣之中,甚是陰森可怕。
“啊,風哥哥!你怎麼了?”
許若離驚得就要飛身過去,卻被何卓青及時出聲阻止。
“他此刻已然走火入魔,你千萬莫要出聲驚擾了他!否則,他即刻就會有性命之憂!”
許若離聞言驚得圓睜雙眼,看着獨步風頭頂的那層層霧氣似乎更是濃重了一些。
何卓青這時費力撐起身子,示意許若離扶他下來。
兩人小心靠近了獨步風,觀察許久,發現他臉上的黑紫色更是濃重了許多。
“不好,步風不聽勸阻,執意要修習秘籍上的武功,此刻已是步入魔咒境地了。我必須想辦法救他!”
何卓青心中驚異萬分,一邊如此想着,一邊伸手輕輕推開了許若離,輕聲說道:“若離,你暫且退後。”
許若離擔憂的看着他,不知面對如此可怕場景,何卓青究竟該如何去做方能救得獨步風的性命。
正自擔憂之時,突然看到那獨步風圓睜雙眼,一雙血紅的大眼直盯着自己恍如是嗜血之人看到了最爲鮮美的血肉一般。
“風哥哥!”
許若離被他看到毛骨悚然,驚得更是倒退出去好幾步,那獨步風聽到許若離的聲音,眼神之中的瘋狂之意霎時就消解了許多,人也似乎有些清醒一些,而方纔圍繞在他頭頂的那層層黑紫色的濃霧,霎時就消失不見。
“若離,你怎麼了?”
獨步風看到許若離望着自己的一雙眼中,滿是驚恐不安,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自己方纔不過是盤膝打坐,試圖按照那秘籍所說內力調節方式去運行一遍罷了,況且自己漸入佳境,已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力的突飛猛進,哪裡像沙哲所警告的那樣可怕?
“只怕是沙哲那壞小子嫉恨我得到了秘籍,而讓他兩手空空,這才故意誆騙我什麼走火入魔的鬼話!”
想到這裡,獨步風回頭看到何卓青雙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立時心中翻滾不休,嫉恨之意即刻充塞了身心。
“步風,你莫非拿到了那本武功秘籍,並且按照上面所記載的在修習內力?你快些實話告訴我!”
獨步風聽得他語氣甚是焦急,就不屑的起身,輕描淡寫的誆騙他道:“那本武功秘籍不是被沙哲脅迫着你取走了了嗎?我怎麼會有能力從他手中拿走?你不要看到我武功大增就胡亂說辭。”
何卓青心中卻並不如此去想,反倒更是懷疑起來。
看到何卓青眼中的疑惑更多,獨步風生怕他追根究底問個不休,自己那日從沙哲身上得到此書的秘密就會暴露,說不定這個何卓青就會因爲貪戀這本書而和自己大打出手,到時候,真正要遭殃的就只怕只有許若離了。
他想到這裡,就保定主意絕不鬆口。
何卓青見他態度強硬,就不再追問,但卻留心仔細觀察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