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柔和柳念柔兩人甚是被動的被這兩人拉了來做什麼見證者,真是各自頭痛加煩亂,一個頭有了幾個大了。
這時,見到兩人大眼瞪小眼,大有一觸即發的可能,心中又都惴惴不安起來,四顧看看,真是希望快些過來個什麼人來,好讓這兩人有個警醒。
但這兩人相遇,恍如水火相遇,更如冰霜相加,也像極了那熱油碰上了**一般,好不容易遇到彼此,恍如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卻突然覺得甚是討厭,又如何能夠就此自動罷手?
“你動手啊!怎麼,害怕了不成?”
陳珂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去,直噴到了甜歌的臉上。
“你先動手啊,我不過是讓你罷了,你以爲我真的會怕了你?笑話!”
甜歌雖然嘴中如此說着,卻不知如何,看到陳珂模樣,心中突然有了種莫名膽怯的感覺,回頭看了看面色鐵青的柳念柔,高聲喊道:“柔兒姐姐,你不妨喊上一聲開始,我們好開始啊!”
柳念柔正自煩亂不止,哪裡料得到,她會有此要求,氣得退後幾步,扭過頭去,再不理她。
陳珂卻也不知爲何,心中有些莫名擔憂,就也回頭去,可憐巴巴的看着身後的陳欣柔,眼神之中充滿了期盼。
陳欣柔哪裡不知她的意思?無非是自己沒膽子先動手,卻藉口由自己來出面。饒是她心性溫柔,卻也被這個妹妹氣得要大動肝火了。
看到陳欣柔也扭過頭去,陳珂心中有些惴惴,不覺咬緊牙關,雙眼一閉,就看也不看雙手只抓向甜歌而去。
“哎呀,你竟然敢先動手!”
誰承想,她這一伸手,卻正好抓到了甜歌的胸口之上,甚是有些非禮的意思出來。
甜歌一個措手不及。被她抓了個正着,真是氣得五竅噴火了。
她想也不想,就掄起雙手,化掌爲拳。直奔陳珂面門而去。
“不好!”
陳欣柔一看,那陳珂已是傻愣愣站立原地,眼見得甜歌的雙拳就要砸向她的面前,不覺驚呼出聲。
她本能撲身過去,將陳珂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而將自己的背部亮給了甜歌。
這時,甜歌想要收回雙拳,卻是來不及了,驚呼之中,眼前黑影一閃,卻感到自己的雙拳砸到了一人背上。
“啊……”
耳邊只聽得悶聲痛哼。
甜歌急忙退後幾步,定睛去看,不覺就愣在了那裡。
陳欣柔已是閉上了雙眼,靜等着甜歌那雙拳風到來,卻分明感到自己被一個溫暖懷抱緊緊護住。耳邊聽得身後傳來悶哼,急忙回頭去看,不覺臉色大變,卻見那柳念柔不知何時,已是飛身過去,擋在了自己和甜歌中間,將甜歌的拳風硬生生擋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
看到柳念柔面色微變,拼命咬牙忍住背上劇痛,陳欣柔心口不覺就是一痛,想也不想就回身抱緊了她。眼中霎時落下淚來。
“你……怎麼樣了?”
柳念柔咬牙搖頭,鬆開了抱緊她的雙手,回身對目瞪口呆的甜歌忍耐問道:“這下,你心中可還有着怨氣?”
甜歌看她嘴角已是涌出絲絲血跡。知道自己方纔出手的確太狠了些,不覺有些悔恨,眼中落淚,卻咬牙恨聲說道:“你爲何要替她擋着?”
說完這話,她腳尖一點,就縱起身去。飛身躍出百花園。
陳珂看到這裡,這才知道,這個甜歌武功極高,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一百個自己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這時看到柳念柔已是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涌出更多的血絲,顯而易見,已是被那甜歌傷得甚重了。
直至此時,陳珂真是後悔的要死。
她哭着過去,扶住柳念柔,低聲道歉道:“柔兒姑娘,你怎麼樣了?我真的不該和甜歌負氣相鬥,傷及了你!”
柳念柔面色慘白,搖頭含笑,卻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陳欣柔看她神情痛苦,卻比自己受了傷還要痛苦萬分,急忙扶住了她,低聲說道:“我們快些回去,找御醫替你瞧瞧!”
柳念柔卻定睛看着她,臉上的笑意更濃,戲謔的問道:“我受傷了,纔會換得你的一絲同情和眼淚嗎?那麼,日後若是我死了,你是否會爲我而感到傷心,會爲我落淚?”
“你……”
陳欣柔聞言臉色大變,扶住她的手也如觸電般急忙鬆開,卻使得她失去了重心,向一旁傾倒而去。
“小心!”
陳珂急忙伸手去扶她,卻驚異看到,那陳欣柔早就先自己一步,又是伸手將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柳念柔扶住,並且,雙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身,擡起頭去,大膽的直視着她。
而那柳念柔竟然也就此筆直的盯着陳欣柔,雙眼含笑,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兩人就如此互相對視着,似乎此時此刻,兩人的眼中只有着彼此,再沒有身遭的一切。
“姐姐,你……”
饒是陳珂心性單純,看到兩人如此對視目光,也不得不驚呼出聲,嚇得面無人色了。
三人正自靜默站立之時,耳邊傳來人聲鼎沸,側目看去,卻是那甜歌將胡清揚請了來。
“在哪裡?將死之人,究竟在哪裡?”
胡清揚被甜歌一路拉着拽着,身上的衣服都要被她拉扯掉了。
他飛身來至三人面前,左顧右盼,問個不停。
柳念柔這才扭過臉去,不再去看那陳欣柔。
陳欣柔不覺心中一頓,有了些涼意。
“哦,是你快要死了嗎?快讓我瞧瞧!”
胡清揚看到柳念柔嘴角鮮血,一邊說着,一邊就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開始號起脈來。
甜歌皺眉緊張看着,生怕他會說出什麼不好的結果來。
陳欣柔遲疑的想要再去看那柳念柔的眼神,卻見她始終不再看自己半眼,心中涼意不覺更是濃重了些。
“怎麼樣啊?你快些說話啊!”
甜歌已是等得不耐煩,急聲問道。
“奇怪了,這個女娃娃看着受傷不輕,卻怎麼脈象如此沉穩,竟然四平八穩的讓人摸不着頭腦!甜歌,你卻爲何說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