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人的授意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上臺來。他的手裡提着一把閃着森森光芒的怪異利刃。長約有一米一,刀背最厚處厚達十公分,刀柄跟一般刀的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刀刃與衆不同,呈大肚狀,從柄下幾寸處開始增大,到中間處又開始慢慢變窄,最寬的刀刃處竟有一尺來寬。
“果然強悍,就憑這賣相,確實算得上是一絕了。”項問天望着那把刀,心中一樂,差點笑出聲來。他已經用神識掃描過那本刀譜了,對於裡面的招式運用早已經瞭然於胸,當然知道這個表演並沒有什麼看頭,他只是躲在一邊看熱鬧而已。他的目標還是那個靈氣四溢的石塊,他並不想現身競拍,跟那個黑衣男子差不多,他同樣是想要當衆人背後的黃雀。
在一番喧鬧之後,那個青年擺開架勢,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那把怪異鋼刀,而他的四周則被擺上了一個個用來試刀的鐵架子。
“大家最好退後一點,不然到時被刀氣射到,可別怪我。”那個青年酷酷地盯了大家一眼,緩緩說道。手中的刀已經舉到了前面,聲音非常冷漠。他身旁的人早已經退到了一邊,而臺下的那些人一聽他這樣說,也退後了一些,幾個膽小的魔法師下人還爲自己的主子撐起了魔法罩。
只見一陣光芒閃起,那把怪異的寶刀揮舞了起來,刷刷刷幾下,真的在他身周的虛空處發出了一連串的爆破聲,那些用來試刀的鐵架子紛紛被切割了開去。怪刀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無比,在那青年的手裡,發散落着一股有些狂暴的能量。大家都只看到一陣刀影過後,那名青年已經停了下來,看也不看臺下的人,踏過腳上的那些鋼鐵碎塊,依然酷酷地向着臺下走去。
“怎麼樣?這招是這《虎魄刀訣》的第一招起手勢,叫做虎魄生輝,是這刀訣當中最簡單威力最小的一招。”主持人回到臺上,對着大家道。
“啊!我出一百二十萬金幣!”臺下一個老年富商喊道。看了那個青年的表演之後,主持人還沒報底價,便已經有人開始出價想要競拍了。至於那個青年是誰,他到底學了多少招,這一招是否真是隻學了兩天,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了。
“呵呵,好的,本來這本絕學的起拍價是一百萬的,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喊價了,那現在競拍就開始吧。”主持人嬌笑道。左手託着那個放書的黃金托盤,右手舉着一個小捶子,示意大家可以開始了。
“一百三十萬!”“一百三十五萬!”
“一百七十萬!”“一百七十二萬!”
既然明白了這本書的價值,臺下衆人的喊聲馬上激烈了起來,全都幾萬幾萬地往上加。不過這都是臺下那些沒能夠佔到包廂的人喊的,包廂中的那些人,則還是慢悠悠地品着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似的。事實上誰都知道,真正的競爭還沒有開始。
對這些喊價項問天並不感興趣,他的興致在剛剛表演刀法的那個青年身上。只見他走進一個包廂,項問天的神識也馬上跟了進去。
這個包廂跟其他的都一樣,離李婉兒這邊不遠,剛進來的時候,項問天也用神識匆匆掃過,可是對於包廂中的兩人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之前也就沒有發現他們倆的怪異之處。直到現在看到那個青年進了那個包廂,他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包廂中的情況。
“呼!師父,徒兒剛纔表現得怎麼樣?嘿嘿,沒有丟您的臉面吧。”那個青年一進包廂便一改冷酷面孔,長出了口氣,興奮地大叫起來。邊說,手裡還邊甩着那把怪刀。“尤其是這把殺豬刀了。這樣舞動起來,實在是拉風極了。”
“既然你想要練,那你就給我認真點,別整天嬉皮笑臉的,不然等別人都學會了那本刀譜,而你還沒能夠學會,到時,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話的同樣是一個青年男子,讓項問天意外的是這個青年的打扮。
頭上只有寸許長的短髮,上身穿着絲綢T恤,下身穿着一件寬鬆的運動服,風格跟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
看到他時,項問天整個人都楞住了,這樣子,分明就是跟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嘛。身子一閃,便要閃進那個包廂,可是那青年後面的一句話,讓他生生地剎住了自己的身子。
“唉,想我堂堂齊武山脈的一方首領,縱橫妖盟幾百年,竟然落魄到要依靠賣武功秘籍度日。”看到那青年崇拜地望着自己,那個短髮青年自嘲地搖了搖頭,噓唏不已。不過從骨子裡,卻還是透露出一股不甘與霸氣。
“是!是!徒兒一定努力修煉,絕不辜負師父的厚望!師父,齊武山脈在什麼地方?”手拿怪刀的青年保證過後,還是用熱切地眼神望着那短髮青年,不知道他師父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齊武山脈是師父我唉,不說也罷,這都已經過去了。”那個短髮青年說着有些落寞地甩了甩頭,眼睛一冷,一股淡淡的暴唳氣息從他的身體當中溢了出來。他那雙眼神絕對不屬於正常的年青人的,充滿了無盡的滄桑。
“妖氣?”看到那股淡淡的氣息,項問天怔了一怔。想到銀月以前似乎也說自己來自齊武山脈,再聯繫這個人說自己縱橫妖盟幾百年,項問天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奪舍後的老妖怪。不由將神識向着那個短髮青年的身體探去。
不過,除了發現他體內的經脈比常人粗壯許多之外,項問天並沒有探到對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唯一能夠證明他不是正常人的,就是他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包裹着一層淡淡的妖元。項問天知道對方確實是一個奪舍後的妖怪,體內正有一種修妖的功訣在慢慢地運行着。只是現在的他,實在弱得可憐,實力似乎連融合期的修煉者都比不上。
“誰!”短髮青年暴喝一聲,眼中兩道精芒向着不遠處的另外一間包廂瞪去。只聽空氣當中“嘭”地一聲,兩道淡紅色的厲芒跟殭屍青年的兩道綠芒撞在一起。“噗”地一聲,那個短髮青年陡得一股血箭從嘴裡噴了出來。而殭屍青年則是晃了晃身子,雖然沒有吐血,可是原本蒼白的臉孔,一下子便變成了青黑色。
這都是他那超級靈敏的鼻子惹的禍,殭屍青年剛纔一聞到旁邊包廂傳來的那淡淡的妖氣,好奇之下,便習慣性地用眼睛掃了過去。他吃虧在自己的元神太弱,碰撞之後,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直響,身子差點摔倒。而短髮青年則是吃虧在剛剛奪舍沒多久,身體還是太弱,元神與這具肉身結合之後,還無法完好地駕馭,被這一撞,肉身馬上受了重傷。
這是妖元力與殭屍元力的碰撞,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也只有項問天與李婉兒兩人看到。李婉兒神識掃過,然後沉吟了一下,也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關注那塊石頭去了。項問天也是什麼都沒有做,冷漠地看着熱鬧。兩人的生死都與他無關,儘管那個短髮青年的樣貌讓他看得有些親切,但是一發現對方不是自己的家鄉人之後,他也就沒再把對方的生命放在心上。心裡只是感嘆,又有人穿越來了,只可惜人家沒有自己這麼幸運,身體雖然穿來了,不過卻終究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小子,我得修煉一下,你站到門口去,誰敢進來,你馬上用手中的那把刀給我把他殺了。”短髮青年擦去嘴角的鮮血,臉色一沉,冷聲說道。
“是!”提刀青年看他師父臉色不好,知道他受傷頗重,也不敢再說話,乖乖地退到了門口,爲他護法。
項問天退回拍賣臺旁邊的時候,那裡的競爭已經變得非常激烈。
無論是富商也好,各國的皇親貴胄也好,魔法師也好,戰士也罷,只說了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絕學之後,現在的競爭已經趨向於白熱化,每個包廂裡面的人都喊價喊得非常得兇狠。在項問天離開的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那本《虎魄刀法》的價格已經被擡到了一千萬。之前大家都還對這刀譜有些惴惴之心,可是現在一聽見大家都喊得這麼瘋,所有人心中的那點兒擔心都被被驅散乾淨。
“一千零五十萬”這是詹姆斯親王的的喊聲。聽起來已經有些沙啞,可見他剛纔喊得有多賣力。生爲弗洛帝國的一代親王,他顯然是對這本刀譜有着必得的信心。
“一千零五十二萬!”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顫抖。項問天對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知道是東方勝喊的。當即微微一笑,穿過牆壁,進了他們的包廂當中。
“哈哈哈是哪個毛頭小子啊,沒有錢了是吧?哈哈哈一千多萬就承受不住了嗎?哪好!這本秘籍可就是老夫的了。”一個有些陰損的聲音大笑着喊道:“我出一千兩百萬,看還有哪個毛頭小子敢跟老夫爭。”
東方勝一聽,頹廢地摔在座位上,他這次出來,身上帶着錢並不多,能有幾百萬金已經很好了。剛纔說出一千零五十二萬,那已經是想要去求項問天幫忙了。現在一聽越加越多,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機會了。
“是嗎?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喪家之犬,竟敢跑到我們弗洛帝國來撒野!別以爲只是你纔有錢,老子出一千二百零一萬,哈哈哈”左邊一個包廂裡面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今晚這次拍賣大會,那些在帝都的各國人員都派人蔘加了。之前那個有些陰損的喊話者,是索馬帝國的人,兩國的積怨由來已久,現在索馬帝國既然已經劃下道來了,那弗洛帝國這邊的人,只要還有一點熱血,當然不會甘心於被對方給看低了。
大家都知道,現在已經由純粹的競拍升級爲意氣之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