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只聽一聲轟動,緊接着一陣建築倒塌時的巨響,就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同時在一張白紙上跳動一般,整塊大地似乎都在爲之顫抖,甚至能看見地面上的顆顆塵埃漂浮在空中又被吹起無法落地,給人帶來了一股驚恐的幻覺衝擊,他們的本能在告訴自己:有東西來了!
尋聲望去,之間他們右側不遠處的幾百米距離內,眯眼看突然有一輛摩托車衝出拐角出現在衆人眼前,但隨之而來的是一大波喪屍洪流!
他們從拐角處噴涌而出,規模龐大,氣勢恢宏,如同真正的洪水在拐彎處撞擊建築時爆發的場面一樣,又如同洪水的衝擊感和視覺感一般,不,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就是洪水!由成千上萬只喪屍一個接着一個圍在一起形成的史詩級大洪水。
其完全包含了洪水的含義:瘋狂、無腦、隨風而浪無不從這其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說白羽澤之前見到過的屍羣或者屍潮稱之爲大爆發的話,此時與眼前這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就是名副其實的末世狂潮。
白羽澤一眼看出,這次喪屍的數量必定在千隻之上,規模更不用多說,這是以前所不能比擬的。
而趙勇,則騎着一輛摩托,朝着白羽澤等人的方向往這邊趕來,他的身影,在屍潮的比較下顯得如此渺小。
看着這幅場面,白羽澤屬實是被嚇到了,原地愣了足足數秒,急忙反應過來,倉皇大喊道:“快!先上車!”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的驚恐,呆呆地愣在原地望着遠處向他們襲來的洪流,反應過來時迅速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助力將剩餘的人一一送上車。
趙勇距衆人僅剩五十米,剩餘人數還有兩人。
趙勇距衆人僅剩三十米,剩餘人數爲零。
趙勇距衆人僅剩十米,所有人均已安全上車,倖存者已全部救助。
短短的數秒內,離合,掛擋,加油等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王志遠迅速啓動卡車。
原本靜止不動的卡車此刻迅速轉動起來,車速一下就拉到了最高碼,巨大的硬制輪胎滾滾轉動,揚起路面上的層層淡灰色塵埃,受力的作用他們被吹散於空中,瀰漫在空氣中又迅速被強大的氣流所打亂,久久不能落地。
而在卡車起步不到一秒後,趙永急馳而過。
…………………………
白雨澤正在後車上,眯着眼向正前方望去。
在他的眼前,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這個喪屍洪流如同奔涌而來的火山岩漿,不斷侵蝕着每一寸土地土地,似乎能帶給人絕望與不安。
來的時候,張磊他們在車上囤了些食物,頂多也就是一些肉罐頭和蔬菜罐頭之類的,數量不多,也就想着讓倖存下來的人們先吃一點以充飢而不會受餓所侵擾。
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他們都依靠在車旁,狼吞虎嚥的吞食着每一個罐頭,有的甚至直接上手抓起,每一塊肉,每一堆菜都拼命的塞進自己的嘴裡,生怕突然沒了。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正在品嚐的,是天底下嘴難得的美食。
一罐接着一罐,臉上嘴角邊沾的全是油水,連嘴也被撐得鼓鼓的,也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噎着或者嗆的,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可能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可想不可及的美夢了,不知以前有多少次幻想過今天。
這一刻,他們很幸福。
看着孩子們的狼狽樣,校長和老師們面露慈祥,就像父母看孩子們的眼光一樣看着他們,看着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拍着他們的背,笑着說:“慢點吃,別噎着。”
這一場面很是溫馨,簡直與另一邊的場面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回頭望着他們,白羽澤問:“咱們只剩下這些罐頭了嗎?”
張磊答道:“還有些其他食物,像粉條什麼的,保質期能長一點,可是這些需要二次加工,不好帶來。”
“也是。”白羽澤若有所悟道,“那回去你給他們把剩餘工作都介紹一下,衣食住行,身份信息什麼的都通通登記,順便換身衣服洗洗澡,收拾收拾。表在監控室,不知道可以問陳叔,他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沒問題,那小孩子以後怎麼辦?”
“沒他們的事,讓他們一邊玩去,別搗亂就行。”
“好的,對了白哥,會議室和休息室已經完事兒了,回去後你可以參觀參觀。”
“嗯?效率這麼快?”白羽澤有些意外,以爲還要等上幾天,沒想到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全忙完了。
“哈哈哈,白哥見笑了,必須滴!”
“對了,白哥。”張磊望着不遠處還在緊跟的屍潮,湊上前問道:“現在怎麼說?要做掉他們嗎?”
“不必了,太浪費彈藥。”白羽澤早已注意到了車上的一箱軍火,就知道這小子肯定要搞事情,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換擋!繼續提高碼速,拉開距離,甩開他們,不能把他們帶回去!”
“得令!”說完張磊便去提醒王志遠和趙勇了。
趙勇現在仍騎着摩托車行駛在卡車的右側,與卡車保持同速行駛,但同時也拉開一定的距離,防止發生意外。
他身上有幾處皮膚因破皮而流血,所幸傷口不多,且出血量不大。問其原因,他說是拐角處不小心滑倒了幾次,皮膚受到劇烈摩擦破皮,車當時都飛出去了,簡直摔了個狗啃泥,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隱隱作痛。
把羽澤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車頭喊道:“王志遠!把車開到郊區,儘量把他們甩到那!”
王志遠雖然不明白用意。但也照做了。同樣的話也對趙勇說了,提醒他。
卡車大約在半分鐘後,開始減速轉彎,調整方向,向着另一側的郊區駛去。
爲了能讓屍潮一直跟着,卡車還特意降低了碼速。
而白羽澤仍斜靠在車旁欄處,眼神凝視着不遠處的後方,微風吹拂着他的絲絲細發,任其在空中隨風起舞,不禁笑道:“無論怎麼進化,其本質都是人,既然這樣,又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