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漁夫帽就忍不住開懷大笑並朝着白背心和大虎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說道:“紅仔,今晚哥請你去浪淘沙,做皇帝!”
原本正和大虎你一拳我一腳有來有往的白背心紅仔,聽到兄弟的聲音後連忙轉頭看了過去。誰曾想,不看不知道,一看屬實嚇一跳!“唰”的一下紅仔的臉上就露出了極端的驚恐之色,只見他扯着喉嚨大聲嘶吼道:“哥!小心你後面!”
“我後面?我後面有什麼好小心的?”漁夫帽眉頭微皺渾然不覺,但還是下意識地往後偏了偏頭。
“噗呲!”
蓬頭垢面的小年輕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將手裡狹長的水果刀,插進了漁夫帽的胸口。
刀鋒入體,漁夫帽喉嚨一甜,傷口滲出的鮮血很快浸溼了他的黑色T恤,兩個眼珠子鼓得老大,倒地身亡。
“撕啦!”
小年輕正是去而復返的小兆,當他將水果刀從漁夫帽的胸口拔出時,滾燙的鮮血噴了他半張臉。
此刻的小兆目光猙獰,表情扭曲,再配合那混合着鮮血的面容活像只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我艹你血姥姥!”
白背心紅仔屬實是個愣頭青,漁夫帽的身亡他非得沒有任何膽怯,反而是激起了無邊的怒火,捨棄了大虎後赤手空拳的對着小兆迎了過去。
“老子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小兆都有拿刀捅死人的勇氣了,又怎會畏懼區區紅仔這麼個小年輕。
兩人很快廝打成了一團,小兆的臉上捱了幾拳,眼眶子都泛起了烏青。
而紅仔顯然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白背心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流。
得虧兩人扭打在一塊兒,小兆幾次下狠手都被紅仔提前化解了,要真讓小兆放開手腳一頓扎,紅仔早都一命嗚呼了。
畢竟大街上砍人,真砍死的並不多見,但活活扎死的確實不少,尤其又是小兆這麼一個已經徹底紅了眼的瘋狗型選手。
“嘭!”
大虎自然也不可能在一旁看戲,上去就是一肘子甩在紅仔的下巴上,紅仔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邊紅仔好不容易纔站定,惡鬼似的小兆又撲了上來,似乎是不把紅仔扎死不罷休。
“來!繼續支棱起你的死魚眼瞪着老子,你看我扎你,冒不冒血!”
小兆拿着把水果刀對着紅仔就是一頓瞎捅,而被再次打趴在地上的紅仔,則是胡亂的蹬着雙腿抵抗,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小兆劃中了好幾處,皮開肉綻分外血腥。
“嘭!”
耽擱不起時間的大虎趁亂湊到紅仔面前,使勁一腳跺在了他的腦門子上。
“咚!”又是一聲悶響,紅仔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兩眼一翻當即昏厥了過去。
“小-逼養的,不扎死你都對不起我高價買的水果刀!”
跟紅仔撕吧了好一陣,小兆這會兒更像個乞討者了,烏青的眼眶乾裂的嘴脣以及鼻孔裡溢出的血液,都是兩人搏鬥留下的痕跡。
經歷過不少比這更大場面的大虎也更容易保持清醒,他伸手揪住小兆的衣袖就往外拽道:“別整了!保不齊你把他整死了,對夥也該來了。”
夜鶯斜對面就是光年KTV,這周邊的環境新調來的治保幹事都不一定有他大虎瞭解。
而就在街口就有一家規模不算太大,但專業治療外傷的醫院,不出意外的話林方一夥人應當是就近在那裡就醫。
兩地相距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對方要真是玩命跑,從漁夫帽報信到現在都差不多該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時間,就是他的命,大虎霍霍不起!
“老子就是氣不過,他一個小崽子還踏馬跟我逼話連篇,這要是在KTV,就這種分不清自己是誰的選手,我一天能打好幾個!”被大虎拉住衣袖的小兆也是嘴上不饒人,還把自己當成光年KTV裡能夠肆意妄爲,有人罩着的小大哥。
“吱——!”
長刀拖在地上,刺耳的噪音不絕於耳。
大虎緩緩擡頭,將目光移往街口發出噪音的方向。
只見六名穿着嶄新運動裝表情冷漠的年輕人,正一人握着一把用長鋼管和坎刀焊接而成的長刀,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望着自己。
瞬間,大虎的額頭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叫小青龍,爲了抓你,我死了一個傷了九個兄弟。”
帶頭的正是林方團隊中動手能力最強的小青龍,他身上的運動服敞開穿,裡頭除了肚臍眼的位置以外,基本都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看得出小青龍在夜鶯裡頭的那場惡戰受傷也不輕,可一聽到有大虎的消息,他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無他,僅僅是因爲小青龍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偏執。
在幾個月前,小青龍還是一名健身房裡的健身教練,他身材健碩,即便經常是穿着一件速乾的緊身T恤,也掩蓋不住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輪廓。
公狗腰,倒三角再配上他那劍眉星目的五官,現在的富婆最吃的就是他這一卦的。
健身房老闆無數次的點撥和富婆們明裡暗裡的暗送秋波讓他不堪其擾,剛好碰到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林方拉他入夥,沒有太過猶豫他就選擇了踏入這條不歸路。
生活中的小青龍一直極爲自律,從他保持身材就看得出來,每他對自己嚴格到天吃什麼吃多少都有具體要求。
即便與林方一同插旗立棍後,這一點他也並沒有收斂,反而通過一次次的成功愈演愈烈。
也正是因爲他凡事都要爭個勝利的性格,自出道以來林方團伙確實是從無敗績,也讓他產生了一種城北這羣混子也不過如此的飄飄然。
而這一次從羅摯旗手上接到活,原本算是他們團隊朝更高層次的一種進步,腳踏夜鶯在外人看來也是一次足矣誇耀的勝利,可他小青龍並不這麼認爲。
一名兄弟身死,多名兄弟身受重傷,沒有臥牀數月連下牀走路的機會都沒有。而兩名目標人物,陳帆也罷雷大虎也好,竟然一個也沒有抓到?這樣的勝利,能算是勝利嗎?
即便僱主羅摯旗已經對他們今天的行動表示了基本滿意,可這並沒有達到小青龍自己的效果。
他很清楚,若不是那兩名監工的存在,自己別說取得勝利,就連活着走出夜鶯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夢,這樣的結果他完全不能接受。
而現在,目標之一的雷大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決不允許同樣的錯誤犯兩次。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親手將對方抓住,也算是彌補之前任務留下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