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五千騎,身穿都是精鋼製的盔甲,武器更是鋒利的可以輕易就斬斷他們的彎刀,而且人人都是一人雙馬。
甚至有的人是一人三馬,三馬的有一匹是沒有馬鞍的,可見是從草原搶來的馬。
沒有逃的北狄部落勇士,揮刀砍向對方,被他們輕易就用刀擋了下來。
隨着“當”的一聲,北狄勇士的彎刀出現了一個缺口。
“靠,大禹鋒利的武器怎麼回事?難道在大禹人人可得?”
土默特部的首領不死心,憑着高強的武藝,虛晃一刀,彎刀轉了個方向一刀砍在了對方的背上。
又是隨着“當”的一聲,他的刀不僅缺了口,砍在對方背上還閃電冒火花的。
首領看到這一幕,心頓時涼了半截,因爲他知道面對‘刀槍不入’的大禹騎兵,他們部落完了,全完了!
且不說,他們被偷襲倉促迎戰,就是換成平時公平對戰,面對大禹兵馬的裝備,他們就輸了一截。
面對大禹如此精銳騎兵,首領沒有絲毫猶豫,勒緊繮繩調轉方向就往北方逃跑。
北狄部落其他勇士見此,哪還顧得上對敵,調整戰馬的方向就跟着逃。
“首領帶着精銳跑了!”
“別打了,我們投降!”北狄勇士將砍過來的刀逼退去。
朝廷騎兵一聽他要投降,便沒有再攻擊,北狄勇士就趁着這個空隙,一抽馬鞭,戰馬一驚便竄了出去,駝着人就往西逃去。
朝廷騎兵一見上了當,立馬驅馬追了上去。
戰場上的北狄勇士往各個不同的方向逃,大禹騎兵同樣往各個不同方向追擊。
一直在觀戰的寧鏗見到這一幕急了!
“別追!窮寇莫追!”
鳳章身在戰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砍殺了一個敵人後,朝寧鏗所在之處奔去。
寧鏗眼看着自己的騎兵要追了出去,一腳朝自己的親衛踹了過去,“趕緊鳴金!”
在草原上,就是北狄騎兵的天下,他們潰散逃跑,不是你想追就追得上的。
如果非要分散去追,最後兵敗的可能就是他們了。
正興奮追敵的朝廷騎兵,聽到鳴金收兵的信號,便都停止了追擊。
鳳章勒停戰馬,觀望四周,見追出去的青色身影都停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將帳篷全部燒了,受驚的牛馬羊羣和俘虜全部集中趕到一處,殺了的韃子割下首級堆成京觀!”
俘虜大多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牧民,草原這些年底層的牧民生活同樣艱難,他們基本沒有自己的牛羊羣,大多是靠着幫草原貴族放牧賺取生活物資。
如今他們被俘虜,就和被圈起來的受驚牛羊一樣,滿眼迷茫和驚恐。
這些人是要和牛羊馬羣一起趕回大禹,就如京畿地區一樣,他們幽州也有大片地方可以安置這些牧民。
戰場很快打掃完,朝廷騎兵驅趕着牛羊馬羣以及俘虜迅速往回趕。
而逃走的北狄部落勇士在首領的帶領下是在第二天傍晚才返回到部落。
目之所及,看到的全是燒成灰燼的帳篷,還有無數族人的無頭屍體,以及堆砌起的京觀。
這是妥妥的警告以及威懾!
大禹的騎馬來得迅猛,就如一股勁風一樣,刮過後,剩下一地狼藉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轉頭看向剩下逃回來的族人,個個像失了生氣的人偶,除了狼狽,他們一無所有。
“首領,這件事我們要儘快向可汗稟報!”
土默特部落原本就不算大部落,這次受到重創,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
除了外出放牧的以及逃出去的族人,這次部落損失大概有六七成人員和財產。
特別是人口,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個部落壯大,人口至關重要,又不是想發展就能發展起來的。
這一次被大禹騎兵突襲,是土默特部難以承受之痛!
此後百年間只怕難以壯大,往後的日子只怕是在其他部落的壓迫下艱難求生了。
首領欲哭無淚,“稟報了又能怎樣?你還期待他會爲了我們這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去復仇嗎?”
族人賴以生存的牲畜全沒了,這叫族人怎麼度過今年的寒冬?
“難道我們就這樣嚥下這口惡氣?”族人不解地問道。
首領忍下悲痛,冷哼一聲:“若是其他部落得知我們的部落如今的境地,你猜他們會做什麼?”
族人:“.”
草原生存,弱肉強食。
這個時候族人們也意識到,他們部落的現狀,部落勢弱肯定會受到其他部族的打壓。
“那您想怎麼辦?”
首領咬咬牙,狠下心腸說道:“這事暫時先隱瞞下來,我們還可以在河套平原生存,若傳了出去,只怕不出個把月,我們就會被趕出這片平原!”
其實首領心裡還有一點沒有說,大禹騎兵突襲他們部落的消息不傳出去。
屆時其他部落沒有防備,大禹騎兵又突襲其他部落,他希望其他部落也像他們一樣倒黴,如此大家又都在同一起跑線上了,誰也別想欺負誰!——
“草原的這些北狄人真富有,像在我們大禹,誰家有個一兩頭羊就已經算是大宗財產了,而北狄人卻是羣來算,一羣就是幾百上千頭。”
要是誰家有個幾羣牛羊馬羣,那就是成千上萬頭牲畜,得多有富有啊!
鳳章看了眼自己的小廝三吾,“你覺得這裡的牲畜已經很多了?”
三吾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對,所有牲畜加起來上萬頭還不算多,那要多少纔算多?”
鳳章看向騎馬走在自己的旁邊的寧鏗,建議道:“在回去的路上,我們稍偏離一點方向,兩天時間我們就可以趕到下一個北狄部落,這次要不要再繞一點路,多一份收穫?”
寧鏗略意外地看了眼鳳章,其實他心裡也在琢磨這事,沒想到被這小子先一步提出來了。
這下兩人的意見統一了。
接下來便順理成章,大禹騎兵稍偏離了一點方向就跑到了另一個部落突襲,同樣的狀況,朝廷騎兵又收穫了不少牛羊馬羣以及不少俘虜。
看着後面成倍增長的牲畜,鳳章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次回去,下次再想出關來搞突襲,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北狄有了防備,鳳延榮大人也不會輕易的再讓我們出關了。”
寧鏗搖了搖頭:“那是你父親!”
鳳章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五千騎兵出關,不出夏婧所料,順利的回來了。
回來時,後面明顯壯大了幾倍的隊伍,嚇了邊關守將一大跳。
“我的乖乖,北狄的牛羊馬羣這麼容易搶?”
“趕緊去稟報皇后娘娘和刺史大人,就說大公子和總兵大人回來了!”
鳳延榮聽到稟報,是第一個跑到大鏡門城樓眺望的。 等夏婧來到大鏡門,隊伍已經到了門外。
“歡迎我大禹的英雄們凱旋而歸,你們辛苦了!”
寧鏗、鳳章和正和等將領紛紛下馬,走上前參拜:“臣等見過娘娘。”
“不負娘娘所望,這次草原之行收穫頗豐,暫且可以滿足我們邊軍半年的肉食。”寧鏗激動的稟報。
“好!”夏婧看了眼後面的隊伍,只覺心裡暢快,以前一直是北狄人欺負大禹,如今總算是報復了他們一回。
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正和的身上,“這次出關感覺如何?”
正和上前一步,臉上有懊惱之色,“非常遺憾,差一點就擒住土默特部落的首領,只是他太狡猾被他逃脫了,臣辜負了娘娘!”
夏婧擺了下手,不在意的說道:“你不用自責,讓他逃脫了,證明他命不該絕,到了該命絕時,他也逃不脫。”
——
建元元年,七月中旬,大鏡門總兵寧鏗,幽州大公子鳳章,以及叛軍投誠過來的正和,出大鏡門深入草原,並突襲成功重創了草原北狄兩個部落。
繳獲牲畜近兩萬頭,俘虜無數,普通牧民安置到了幽州靠近冀州等地區。
秋收在即,夏婧於八月初過冀州、幷州長城沿線,到達了京畿地區。
京畿地區經過兩年的重建,已經逐漸繁華。
麥浪隨風起舞,田野一片金黃,到處都是一派豐收的景色。
秋天,以誘人的秋色和累累果實向人們招展它的魅力。
夏婧和一衆將領都秋色迷了眼。
離京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有一年時間,過得真快。
李承睦領着衆人站在城樓上,看到夏婧的隊伍他便領着衆人匆匆走下城樓。
“母后!”他當着百姓的面,給夏婧行了跪拜大禮。
夏婧在外面爲了樹立兒子的形象並沒有阻攔他行禮。
等他行完禮,便拉了他起來,“你到京城多久了?”
李承睦嘴角翹起老高,回道:“回來不出十天,正好讓宮人將您的宮殿收拾出來,您就回來了。”
夏婧笑着點頭,纔有時間看向他身後的衆人。
“微臣見過娘娘,娘娘一路辛苦了!”
“奴婢見過娘娘!”
紅梅白梅這次沒有跟着夏婧出去,差不多快一年沒有見着主子,這回見着了,兩人激動的紅了眼眶。
夏婧對出城迎接她的韋東、丁大強等人笑了笑:“有什麼事咱回去再說,走,回宮!”
一路奔波真的很辛苦,夏婧回到宮裡,泡了個熱水澡便趴在牀上不想動彈了。
“母后,您吃點東西再睡?”李承睦端了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夏婧翻身坐了起來,捋了捋披着的長髮,“怎麼你進來了?白梅她們呢?”
“我將她們打發了。”李承睦將碗放在她的面前,“您吃點食再睡,要不然餓着肚子睡覺也睡不踏實。”
夏婧喝了一口,看向他笑問:“有事想找我商量?”
李承睦搖頭:“兒子只是單純的侍候母后用膳,並非有事纔過來。”
夏婧淡淡地‘哦’了一聲,幾口就將碗裡的燕窩喝了個乾淨。
她放下碗,擦了擦嘴脣,說道:“現在我已經吃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哦,那兒子先走了,母后您好好休息,晚上兒子再爲您接風洗塵!”李承睦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他這番操作,弄得夏婧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難道真是單純的來爲她送吃食?”
算了,不想了!
夏婧打了個哈欠,既然小五不說,那她就當作沒看出來吧。
李承睦是真沒有大事要馬上稟報的,所以一些瑣碎的小事,便沒有必要打擾夏婧的休息。
回到書房,韋東站起身來,問道:“殿下,娘娘怎麼說?”
李承睦走到案桌前坐下,不急不徐地回道:“我沒跟母后說起,這件事即使我們作什麼決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天將該準備的資料準備好,今天就別打擾母后休息了。”
翌日。
夏婧休息了一晚上,精力基本恢復了過來。
上午在書房處理堆積下來的事務,留守京城的管事官員都過來了。
韋東是京城的京兆尹,不管是已經解決的大事,還是未決定的大事,他都要向夏婧稟報。
“如今京畿地區的水泥路已經全面修通了,而當初修路那些俘虜,爲了不讓他們空閒下來,臣又讓他們修京畿南下的驛道。”
“南下的驛道如今已經快修到豫州了?”夏婧低頭看着工程進度表,她都驚訝了一下。
畢竟這個時候的建築工具機械有限,想建個什麼房屋宮殿的,特別費時費力。
韋東點頭:“對,按臣的想法,是想沿着驛道一路南下,一直修到嶺南,打通京畿到嶺南的驛道,好方便民衆出行。”
夏婧沒有反對,想致富先修路。
她又往下看去,接下來幾條都是已經解決的問題,不用他簽字。
再往下,是一條關於嶺南的消息,也是好消息。
去年嶺南的鐵工作坊就研製出第一版蒸氣機。
於是夏婧便要求他們將她給他們的圖紙認真再看一遍,做了第一代蒸氣火車。
如今大半年過去了,就是蒸氣火車的軌道修築也修到了南嶺山脈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只能走平路的所謂蒸氣火車,到底怎麼翻越連綿大山?
“嶺南送來信,詢問您火車無法翻越南嶺山脈,還要不要在桂陽郡繼續修築鐵路?”
夏婧擡起眼眸看向他:“火車翻越不了南嶺山脈,那就將遇山挖洞,遇河架橋,從嶺南到京城這條南北大動脈一定要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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