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有黑暗神殿的麻煩事找上門,她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哪怕讓黑暗神殿,只留下她這個掛名的黑暗教主。
房間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牧歌只得先收起這顆未知的元素之珠,推開門,“什麼事這麼吵?”
正爭執不下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阿爾卡飛快地繞過瑤,抓着牧歌的手,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牧歌,你有引魂果對不對?你說過一定會幫我找到引魂果的,對不對?”
瑤懊惱的撫額,真是的,明明就不想打擾到牧歌,居然還是把牧歌給吵醒了。
拎起阿爾卡的後領,瑤面無表情,“我說過了,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到小牧歌恢復,你給我老實點,不然別怪我動粗!”說着把阿爾卡往遠處一丟。
丟完之後,嫌棄得看了看碰過阿爾卡的那隻手,掏出手帕擦擦手,最後皺着眉頭把手帕扔掉。
確認乾淨之後,才拾起笑容,“小牧歌,抱歉啊,打擾到你休息了,這下保證不會再有蒼蠅來打擾你了,你就好好修養吧。”
一邊把牧歌往房間裡推,一邊用身體擋住牧歌探尋的目光。
沒有說話,牧歌順從地回到房間裡,擡眼瞅瞅瑤,“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把頭扭向一邊,瑤絕口不提剛纔的事情,那種人,她不會幫,也不會讓小牧歌幫他。
哎…長嘆一聲,牧歌拉開衣服,衣服下的肌膚大刺刺的擺在瑤面前,“看吧,我的傷已經沒事了。”
七天前還慘不忍睹的傷口,現在已經消失不見,瓷白的肌膚如新生兒般柔軟。
只是這份美感,被那不正常的蒼白給破壞殆盡。
肌理可以快速重塑,想讓身體恢復如初,卻需要修養很久才行。
“笨蛋…大笨蛋…”趴在牧歌的背心,瑤一下又一下捶打着牧歌,看似狠勁,落下卻輕如羽毛。
牧歌寶貝地把剛剛得到的元素之珠遞到瑤眼前,“給你看個好東西?”
抽抽鼻子,瑤撐起一條眼縫,“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見過的啊,這…”表情定格。
當初因修煉原因,沒少扒古墓,那些珍寶看的最後,都覺得厭煩。
而現在,眼前那顆明黃色的珠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顫抖地指着牧歌手心的元素之珠,嘴巴張張合合,老半天才匯成一句話,“元素之珠?”
點頭,牧歌咧開嘴,炫耀般在瑤面前晃了晃,“吶,好東西吧?”
嗯嗯!瑤猛點頭以示贊同。
但馬上又疑惑的看向牧歌,“你是什麼時候得到元素之珠的?”難道之前那些傷也是因爲得到這顆元素之珠?
想到這裡,瑤臉上的笑容不見。
若是每次得到元素之珠都要經歷這麼痛苦的事情,那她寧可不要牧歌去尋找什麼元素之珠。
去他的使命,去他的命運,去他的責任。
這些與牧歌何干!她只想和牧歌看遍千山,踏過萬水,只是如此簡單的願望而已。
不求成名於世界,不求富甲一方,更不求位高權重,技壓羣雄。
只是如此默默無聲的在一起生活下去而已。
僅此而已,如此簡單的願望都難以實現嗎?
“瑤?瑤?瑤?”牧歌的呼喚把瑤喚醒,對着牧歌那擔憂的視線,瑤立刻換上笑容,“我只是想到,離與小牧歌實現願望的日子,又更姐進一步,所以很開心!”
“你呦…真是敗給你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找到如煙他們,那時候,大家就可以結伴同行了。”與瑤背靠着背,牧歌望着屋頂的天花板。
上面的圖案古老而真實,這瞬間,牧歌彷彿放下了一切,也忘記了一切,想象着與大家一起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一直…一直…
瑤,你心中所想,眼中所映射的期待,正是我心中所想啊。等我結束這一切,一定會實現我的諾言。
輕輕靠上瑤的後背,“似乎有些累了呢…”牧歌安寧地閉上眼。
瑤,謝謝你的不離不棄,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謝謝你一直給予我前進的支撐和動力。
此生,有幸得你爲友,感天感地。
寧靜的朝陽照進屋內,給依偎着的二人鍍上一層溫暖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於讓屋外的人無法打破這片寧靜和美好。
塔妮卡黯然得離開,她的期待註定得不到迴應,因爲那造化弄人的命運,她永遠都無法擺脫。
母親大人,也許你說的對,我們一族,註定不會有長相廝守。
不管我如何努力,命運都不會改變,不管走到哪,命運也如影隨形,該來的總會來,躲不開,逃不掉。
但是,在逃出來的這幾年,唯有這一年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與團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被莫名得吸引,等我發現時,已經陷了進去,明知道要趕緊離開,卻總是不捨,貪戀着那讓人心安的溫柔。
母親大人,但是我並不後悔,答應您的事,我會遵守。
而今,這裡也不再需要我,我們一族的命運我也會遵守。
仰望着耀眼的朝陽,無聲的淚順着臉龐滑下,塔妮卡只覺得全身冰冷,母親大人,您說得對,我們一族註定孤獨。
今後,我會恪守族裡的規定,努力成爲一名合格的接班人。
爲了迎接那位大人…
哪怕是如無心的木偶般活着,我也會努力去做、
因爲,那是我的使命…
“西迪,你在看什麼?”
“啊?大哥!你怎麼起來了,身體還沒痊癒,還是躺着比較好吧。”西迪一驚,轉頭便看見全身纏滿繃帶的西傑斯。
順着西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西傑斯無奈,“這是那個女人鐵命令,絕對是藉機報復我!”明明根本沒有多少外傷,居然被瑤綁得根本木乃伊一樣。
呵呵…西迪偷笑,依照瑤的個性,百分百肯定是的啦,沒想到自家大哥居然也對瑤沒轍。
“真是罕見,你的連體嬰兒呢?”不和諧的嬌媚聲,話裡帶刺的插入。
眉峰高挑,西傑斯額頭青筋乍現。
眼見西傑斯發怒,西迪趕緊擋在兩人只見,“剛纔好像聽說牧歌也醒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啊?啊?”看看左邊,沒反應,瞅瞅右邊,沒人理他。
哎,好人難做,西迪尷尬的擡着手橫在兩人之見。
明明以前關係還沒這麼惡劣的說,自從古沉香斷臂之後,就像換了個一個人似得,情緒更加難以捉摸。
其中以對待西傑斯最爲明顯。
現在,不管是人還是魔獸,只要看見他們兩人都會在三秒內跑得乾淨。
要問爲什麼?那不是廢話!兩人之見那似敵非友的氣場,就差沒有拔刀相向大打一場了。
克洛伊因過度疲憊,加上本來身體骨子就不好,現在還一直昏昏睡睡。
也只有西迪這個做弟弟的,還能勉強出來調解。
瑤是根本不管,只要兩人還沒打起來,她是絕對不會插手,當然,如果兩人在牧歌所在的房間外這樣,管他是不是傷員,直接被她拍飛。
敢打擾牧歌休息的人,嚴懲!
西迪只覺得氣氛越來越冷,讓他都忍不住想跑了,古沉香突然摸摸肚子冒出一句。“我餓了,話說,塔妮卡呢?”
啥?西迪錯愕。
“我說我餓了,可是今天塔妮卡還沒來送飯。”古沉香嘟囔着,明明平時都會很準時地來送飯,可是今天一直沒來。
終於扯開話題了,西迪心中淚流滿面,塔妮卡你真是好人!“可能是牧歌醒了,所以聽見消息跑去了。”
是這個樣子嗎?古沉香深表懷疑,那麼重的傷,雖然是後來聽說,但也能想象那麼重的傷,才七天就好,豈不是怪物?
古沉香絲毫沒有想想,他這個斷臂的人也才十來天而已,就可以到處跑的人,根本也是個怪物。
算了,既然塔妮卡在牧歌那,也只有去那蹭飯了,打定注意,古沉香掉頭就走。
他之所以處處找西傑斯的麻煩,確實有一部分是發泄心中的不滿,在危險來臨之際,他只能獨自一人承受。
他無比嫉妒克洛伊,會有人處處保護他。
而他,就連這斷臂之痛,都只能一個人摸摸承受。
他要的不是憐憫和同情,只是要一句安慰和關懷罷了。
晴雅,我該怎麼辦?真的厭倦這個灰暗的世界到極限了。
晴雅,我還能這樣佯裝多久呢?一天兩天,一個月,還是一年十年?
抓着斷臂處的傷口,忍不住用力,鮮紅瞬間侵透繃帶,古沉香全身顫抖,不是痛,而是心中那抹無助的空虛感。
晴雅…我的晴雅…我已一無所有,如今,只有你了…只有你永遠在我身邊…
斷去一臂的他,等同於爆發後的實力減去一半,這樣,他還有什麼資本代替家族站在牧歌身後,他連這一用處都已失去,如今的他,還有什麼作用呢。
古沉香驟然蕭條的背影,盡數落在隨後跟上的西迪和西傑斯眼中。
“大哥,其實他的心中比誰都難過。”不是責怪西傑斯,因爲誰都看得出來,古沉香只是在發泄心中的不甘罷了。
“這點誰都知道。”西傑斯的聲音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