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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驚訝,這七賢印跡,乃是你當年所下,只要是神,都無法對七賢士做到一擊必殺,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意義。”
牧歌訝異地挑眉,沒想到,這個印跡這麼強悍。
“不不不,正是因爲這個七賢印跡,他才能保下一條小命。”夜幽帝好笑地搖頭,根本沒想到,會整出這一茬事,“不僅是我,就算是你,對他也無法一擊必殺。”
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夜幽帝的身爲乃是四神,儘管還沒能復位,不過,他的神力卻是存在的,只不過受到限制,無法百分百發揮而已。
“竟能抵擋你的攻擊!”牧歌震驚了。
“七賢士,他的身上,有七賢印跡。”
“怎麼說?”牧歌心情複雜,恨不得將阿特蘭提庫斯大卸八塊,同時又不想他就這麼死掉。
細細研究了好半天,夜幽帝笑出聲來,“呵呵…原來如此,如來如此啊!”
他深信,以他剛纔的一手,完全可以將對方變成一具肉泥,一如阿特蘭提庫斯當年施加在牧歌學生身上的下場。
“咦?奇怪了…”夜幽帝腳尖點地,輕輕飄落在阿特蘭提庫斯身前,怒火暫消,打量起了面前的不死小強。
整個人跪在地上,七竅流血,儘管賣相慘烈,不過,那微微鼓動的胸膛,告訴世人,他還活着!
可事實呢,阿特蘭提庫斯全身血流如注,衣服殘破不堪,變成黑白紅的破布掛在身上,一頭水藍色的長髮,更是參差不齊,如頂着茅草般凌亂披散着。
換作平時,夜幽帝出手,想殺誰,那就是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分分鐘當場斃命的下場。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牧歌愣住了,夜幽帝也怔在當場。
“等等!”牧歌出聲阻攔,已來不及。
夜幽帝猛揮衣袖,目標是面前的阿特蘭提庫斯。
對於阿特蘭提庫斯,夜幽帝已將他定義爲死人。
將牧歌的腦袋按在懷中,夜幽帝在牧歌頭頂,印下一吻,“只要他該死,就足夠了,不管他是失憶還是殘了,廢了,智障了,都不能輕饒,剩下的,我來解決,”
“我下不去手。”
“該殺!要不是他,我的學生又怎麼會因我而死!但是…”牧歌茫然了,看着失憶後的阿特蘭提庫斯,彷彿回到了初次相見的時候,一塵不染的阿特蘭提庫斯,露出俏皮的虎牙,對她友好的打着招呼。
失魂落魄的牧歌,是夜幽帝最不願看見的,將牧歌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什麼都別想,寵兒,你只需要告訴我,他該不該殺。”
阿特蘭提庫斯都忘了,這還讓她如何報仇?
好不容易再見,牧歌以爲她報仇的時機到了,她也能了卻心中的疑惑了,卻不曾想,得到的結果是仇人失憶了。
這是考驗她,還是在玩她?
面對眼前的變故,牧歌不知該笑還是該繼續去恨。
牧歌周身的滔天怒火,足以焚天毀地的恨意,一點點褪去,眼中暗紅消退,湖藍色的眸,清澈通透,不含一絲雜質。
“失憶?”阿特蘭提庫斯搖搖頭,“有沒有失憶,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不過,我卻記得你,”
牧歌震驚了,“你失憶了!”
“爲什麼呢…是呢,我那時候爲什麼要對你出手呢…”反觀阿特蘭提庫斯,一副失憶者的模樣,露出困惑的深情,似自問,又像是在向牧歌尋求答案。
想起骨肉模糊的屍身,牧歌的心,就在滴血,湖藍色的眸劇烈閃爍,隱隱向暗紅色轉變。
米米切爾大陸因她而毀,他們被迫流落他鄉,牧歌本想鍛鍊他們,讓他們重振米米切爾大陸,沒想到,卻將她徹底帶進了墳墓。
爲什麼,究竟是爲了什麼,對她痛下殺手,百里希寧,許多他,夏金金,顧長生,向天笑,簡…
“不知道,以前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但也沒有結仇,但是,某一天,他卻突然出現,一句話都沒有,就對我出手,因爲他,很多人因我而死!”牧歌回答夜幽帝的同時,也同樣在質問阿特蘭提庫斯。
“寵兒,這傢伙是?”
不過,眼下看來,兩人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
察覺牧歌身上突然涌現的沖天怒氣,夜幽帝可不傻,就算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也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定是與牧歌有些淵源。
不,直接將阿特蘭提庫斯轟成碎片,連渣渣都不剩,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沒想到,他不僅沒死,反而好好的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那張笑臉在牧歌看來,愈發得討厭,讓她有種想要撕爛的衝動。
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竟然在此時此刻,重新站在她面前,這麼長的時候,牧歌甚至都懷疑,他已經死在了高手林立的摩羅格大陸。
雙拳握緊,牧歌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阿特蘭提庫斯!”
記憶翻天覆地,接踵而至,在腦海中快速閃現,一幕幕,一聲聲,逐漸清晰。
牧歌的身體頓了一下,放下門簾,再次轉身,擡眼望去,整個人如墜冰窖,透心涼。
夜幽帝面露詫異,這人說的話有些古怪。
“這條路去沙中城的必經之路,我曾擔心,你萬一騎乘飛行魔獸該怎麼辦,不過,看來老天都在幫我。”說這話時,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在她眼中,不認識的人,極爲陌生人,眼下她只想快速回沙中城,也沒有結交朋友的心情,換做平時的話,說不定她還會有那個閒心。
牧歌說完,就打算鑽回馬車內,至始至終,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施捨給對方。
在夜幽帝準備發怒的時候,牧歌掀起馬車門簾,站到夜幽帝身邊,“我們二人趕路,人你見到了,歉意我也收到了,那麼,就此別過吧。”
聽外面的動靜,牧歌只覺得怪人一個,並沒有多想。
不過,夜幽帝不追究,不代表別人就能妥協,“不不不,我這人有個毛病,若不讓我親口道歉的話,只怕三個月都吃不好睡不好。”
“知道錯了,那就讓開,好狗不擋道。”夜幽帝絲毫不客氣,不過,怒容倒是消退不少,既然對方笑臉迎人,那他也不必下狠手。
剛纔,他可是注意到了,對方說,兩位客人,如今只見到一個男人,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人,“驚擾了兩位,真是不好意思,還望兩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親口致歉。”
站着不動,被馬車撞?那纔是傻子會幹的事,而他纔不是傻子,散去手上積聚的力量,大刺刺望着馬車上的人。
就算對方不出手,他也會出手。
“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隨着擋路之人的轉身,爽朗的笑聲跟着傳出,“而且,我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緩緩睜開眼,車伕長長舒了口氣,站起身,叫嚷開了,“你不要命啦!這要是撞上了,先不說你會沒命,我的兩位客人也會因此受重傷!”
不過,車伕的擔心的車毀人亡,並沒有出現,相反的,六匹馬兒如同被人點穴一般,硬生生定在原地,與擋路之人的距離,不過五步之遙。
眼見慘劇將至,車伕抱着腦袋,蹲在馬車的衣角,死死抓住一根木頭柱子,儘量將頭縮進胸前,心中祈禱:千萬別撞到腦袋,千萬別撞破了頭…
拉車的六匹馬兒,與車伕一樣,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敢擋路,不過,沒有收到命令的它們,依舊只管前進,萬全沒有剎車的樣子。
隨着馬車門簾被掀開,一臉怒氣的夜幽帝鑽出馬車,冷冷注視逐漸靠近的擋路人。
“呵呵…有趣,我倒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狂妄之徒,竟敢打擾本尊和寵兒培養感情!”微涼的聲音,透着一股冷意。
想到這個可能,車伕頓時急了,額頭冷汗直冒,對着門簾喊道,“兩位客人,前面有人擋路,老小兒提醒了,可是沒有反應,這馬上就要撞上了,還請兩位抓緊角落的柱子。”
莫非是聾子?
眼見離沙中城越來越近,哪知,半路上會突然殺出一個異類。
這一路走來,連險地他都能橫穿不誤,早讓車伕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絕對不會有擋路的人,不管是魔獸還是不長眼的山賊。
“喂!前面的人,趕快讓開,以免受傷!”車伕有些急了,這種距離,就算他想停下,恐怕也來不及了。
馬車行駛速度照舊,車輪在地面上滾動,發出急速的響動。
“軲轆…軲轆…”
眼見馬車就要撞上去,車伕不由得大喊提醒道,“前面的人讓讓。”
不過,最爲惹人注目的,莫過於此人一頭水藍的長髮。
黑白色分明的色彩,僅僅一個背影,一身朋克裝就將此人的氣質,襯托的高大尚起來。
也許,老天都看不下去牧歌和夜幽帝卿卿我我,派了一個不速之客,前來大煞風景。
在車伕便趕路。邊祈禱着能這樣安穩達到目的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