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琳的空間裡有一顆黑色的珍珠,漂浮在她的面前。
於洋扛起她的時候,她憑着對晶核的執着,一把抓進了喪屍的腦袋,硬生生把晶核從那個二階喪屍的腦袋裡抓了出來,因此她的胳膊上還濺上了很多的血,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她興奮的很。
這晶核和以往的晶核不一樣,這個晶核,她只要一靠近就能感覺到充沛的異能能量,如一股清風拂過臉面,又似一股水流流入身體,在乾涸的沙漠裡,種下一片綠洲。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握住黑珍珠,黑珍珠表面的霧氣如有神智一般,主動環繞上她的手,鑽進了她的身體,雖然只是一縷小小的霧氣,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充沛的能量,她瞬間有一種吸食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的錯覺,瞬間就精神了。
彷彿久旱逢甘霖,沙漠裡下了一場大雨,滋生出無盡的花朵。
珍珠化作濃濃的霧氣鑽進了她的身體,她不知疲倦的吸收着,暢飲着,就跟在酷暑喝一瓶涼涼的碳酸飲料似的,一口喝進去,氣泡在口中炸裂,相當的舒爽。
陶琳不知疲倦的吸收着,卻不知道她此時已經離桃園市越來越遠了。
一輛大巴車行駛在山路上,塵土飛揚,車內影影綽綽,隱約可見十幾個人的身影。
“陶琳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怎麼還不醒?”舒穎看了看歪靠在她身邊的陶琳,擔憂的問。
於洋用個鴨舌帽蓋住臉,靠在前面的座位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悶悶的答:“異能損耗過度,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你不要管她了,好好看着孩子,別讓他們哭,否則引來喪屍的話就糟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移開了臉上的帽子,往車裡看了一眼,看到開車的人依舊是張剛,不由得皺了皺眉。
目光在車內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陶琳的臉上,舒穎已經幫陶琳洗過臉了,此時此刻,她的小臉白裡透紅,粉嫩的像個水蜜桃。
明明進入末世之後,人人都很狼狽,很疲憊,臉色多少都有點發黃髮暗,偏偏她面色紅潤。
這精神系異能就是好,吸收晶核就像是嗑藥似的,不止能補充異能,還能提神醒腦,感覺現在的陶琳越長越像個水蜜桃了,有的時候他會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種一口吞了她的衝動。
於洋站起身,把手槍塞給舒穎:“拿好槍,看好他們,我去換下張剛。”
少年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衆人均是心頭一凜,原本有偷偷注意他們的人,紛紛回了頭。
舒穎嚴肅的點點頭,緊緊的握住了手槍,她並不是第一次摸槍,之前那個人在的時候,偶爾也會教她,所以,她其實是會開槍的,只不過不太熟練而已。
眼角的餘光瞥到金六在看她,舒穎不悅的沉了臉,迎着他看了過去,她自然是知道的,於洋剛剛刻意的把聲音提高了些,就是爲了讓他們聽到,有所忌憚,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藏着掖着,叫他們看到了,他們纔會膽怯避諱。
四目相對,金六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恰逢此時小常雅醒了,撇了撇嘴似乎要哭。
舒穎又瞪了金六一眼,把手槍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槍口就對着過道,威脅意味十足,然後才抱起小常雅,微微搖晃,輕聲哄着。
張剛把車停在路邊,換了於洋開車,豈料一回頭就看到金六一臉猥瑣的看着舒穎,他不悅的皺了皺眉,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金六回頭剛好和張剛的目光撞了個正着,心裡咯噔了一聲,又看到他的手伸進了口袋,那口袋裡鼓鼓囊囊的,顯出槍械的形狀,他心頭一凜,忙心虛的低了頭。
張剛瞪了他兩眼,這纔打着哈欠,揉着痠疼的脖子走向座位。
兩人的互動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別人自是沒有注意到,但是舒穎卻看的清楚,張剛甫一坐下,她就輕聲說了句“謝謝”。
張剛搖搖頭,開始閉目養神,算下來他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休息了,先前是從桃源大樓逃亡,然後又是開車,一直是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此時放鬆下來,睏倦襲來,他自然不再硬撐,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沉沉睡着了。
汽車行走在鄉間小路上,這條路是於洋特意選的。
桃園市喪屍大爆發,人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迅速逃離這裡,肯定會選擇最好走的高速或者國道,以桃園市的人口來說,走高速或者國道,只會堵的不要不要的,所以於洋選擇了這個鄉間小路,專門走人煙稀少的地方,這樣也能避免遇到大規模的喪屍羣。
他們的隊伍裡,異能者只有陶琳和楚翰,陶琳是結界和空間,楚翰是水異能,都不是特別厲害的戰鬥型的異能,雖然一般來說水異能也是可以戰鬥的,但是威力太小,尤其是放在楚翰身上,那威力也就是給人洗個臉。
而在這裡能稱得上戰鬥力的只有自己和張剛,所以他不能冒險。
至於金六和魯大嬸等人……
於洋從後視鏡裡掃到他們,只翻了個白眼就略過了,並不是他看不起他們,而是這羣人,有利益就往前湊,打喪屍就往後退,他實在不敢指望。
“哇哇……”一直在撇嘴的小常雅終於哭了起來。
“乖,不哭!”舒穎手忙腳亂的哄着。
“喂,你能別讓孩子哭嗎?”前面一個女人站了起來,回過身,不耐煩的瞪着舒穎:“我們現在是在逃命,你帶着兩個拖油瓶……”
吱——
汽車一個急剎車,女人一個不穩,後腰一下撞在了前面的靠背上,她扭頭看着於洋:“你怎麼開車的?”
“不想坐可以下去!”於洋從後視鏡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他認識,叫沈蘭,先前在桃源大樓的時候,她就各種聒噪沒完,嘰嘰喳喳的就像是幾百只蒼蠅一般在你耳邊叨叨叨,他早就煩她了,如果不是當時情勢危急,他來不及仔細辨認,肯定早就丟下她了,這麼喜歡說,乾脆去和喪屍說好了!
“哇哇……”小常雅依舊在哭着,哭的聲音更大了。
“舒穎,讓她安靜會!”於洋不悅的皺着眉。
“她餓了,但我現在沒有熱水。”
保溫杯什麼的都在陶琳的空間裡。
此刻,舒穎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同意陶琳的提議,自己背上保溫杯什麼的,也免得孩子哭成這樣了,哭的她心都碎了。
她抱着孩子輕輕的搖晃着,哼着歌謠,想要哄一鬨讓小常雅睡覺,可現在小常雅餓了,死活不肯睡覺,只是哇哇大哭。
“於洋,要不然你找個地方停車,我們燒點熱水吧?”
“停什麼車啊?萬一蹦出來個喪屍怎麼辦啊?你要是願意燒水啊,自己下去燒,燒到天黑都沒人管你!”沈蘭立刻尖聲叫道,把於洋給她的氣全部撒在了舒穎身上。
一個男人從座位中間伸出腦袋來,嘿嘿的笑着,調笑說:“燒什麼水啊,你不是有奶嗎,那麼大的兩個,還喂不飽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