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巍峨而看不到邊際,山上到處都是茂密的叢林和樹木,還有很多灌木叢,帶尖的。
蘇顰一不小心就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她已感覺不到疼,聽着身後的腳步聲走的飛快,如同要飛起來一般。
陶琳也跑的飛快,幸好她保持着鍛鍊的好習慣,就算在末世,在基地,她也有跑步的習慣,否則現在早就累癱了。
“她怎麼一點也不累。”蘇顰依舊那麼的精神奕奕,跑了這麼久,居然還沒看到停下來的跡象。
“可能是把吸收的東西轉化成了體能。”於洋猜測道,爬山這麼久,他也有點喘了,說話的聲音都粗糲了不少。
“她吸收的東西還能轉化成體能?”陶琳更驚奇了,一般的異能者,最多就是儲存異能,哪裡能轉化成體能,蘇顰居然這麼的奇怪?不,也不是奇怪,更厲害。
“很有可能。”於洋拉了陶琳一把,再擡頭看去,卻見山林裡影影綽綽竟是沒了蘇顰的身影。
“陶琳,蘇顰去哪了?”於洋着急的問。
陶琳擡眸,山林裡到處都是沙沙作響之聲,卻沒有蘇顰的影子了。
沒有也不急,陶琳靜氣凝神,去感知周圍。
她早已在跑上來的時候就在周圍鋪開了結界,結界這次沒有鋪在空中,而是散在地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結界的變化。
一個又一個腳印出現在結界裡。
陶琳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
“快走!”於洋不敢怠慢,萬一被她跑了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害,等抓到了她,他就強迫她吞了那把劍,以爲不願意吃,他就拿她沒辦法了?
蘇顰跑得飛快,好不容易甩開了於洋和陶琳,不想自己只是喘了口氣,他們就又追了上來,且速度不慢。
她轉身想跑,卻是腳下一絆,被藤蔓絆倒在地,那帶着尖刺的荊棘藤刺在她身上,她連忙去拽,也顧不得手上腳上的鮮血,用力的扯掉了藤蔓,開始往山上爬。
因爲腳受了傷,她走的艱難,連滾帶爬,她本就只裹着一個牀單,現在牀單也成了她的阻礙,她一把扯開,當披風披在身上就往上爬。
忽然,她不動了。
陶琳看到蘇顰站定,連忙追了上去。
“蘇顰,你跑不掉了。”
可不是跑不掉了。
蘇顰站在山頂上,周圍是涼涼的夜風,這裡沒有云,月亮露出小半個牙兒來,照在她身上,竟莫名的有些聖潔。
她裹上牀單,回頭看着兩個人:“你們就這麼容不下我。”
“蘇顰,你吞了太多人。”
陶琳這才注意到,蘇顰的腳下已經是萬丈懸崖,原來山的另一邊不一定是下山的路,還可能是懸崖峭壁。
她站在山巔,昂頭看着陶琳:“我吞了太多人?你還不是吞晶核!”
“晶核不也是人身上長出來的東西嗎?你吞的少嗎?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蘇顰很委屈,戳着自己的胸口說:“我是吞了人,但我是憑了自己的本事,你呢?”
“陶琳,我問你,沒有於洋你走得到這裡嗎?你的一切都是於洋給你的,沒有於洋的火焰,就憑你這兩個輔助的破異能,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你纔是吸血鬼,你纔是惡魔,只會依靠別人,連自己的努力都不用的惡魔!”她用盡全力大吼着,身體劇烈的顫抖。
“我是不好,我在你們眼裡就髒的像是一塊抹布,那又能怎麼樣,我走到今天,我憑的是自己的本事,勾引男人怎麼了,那是我的本事,你厲害你也去勾一個啊!”
“陶琳,我沒輸給你,我輸的是於洋。”
於洋一頭黑線:“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根本沒資格和陶琳比!”
蘇顰瞪了於洋:“你是不是傻啊,陶琳就是利用你,我纔是真的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偏偏被陶琳蠱惑,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我看你腦袋纔有問題。”於洋拋了拋手裡的刀片:“這玉刀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吞了吧,你自己吞了,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蘇顰看着落在自己腳邊的玉刀,月光下,那玉刀光芒流轉,綠瑩瑩的閃着光,十分的漂亮。
她顫了顫:“不,我不要,於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我這樣做都是爲了你,我可以給你無上的權利,也能幫你控制所有的人,那些不聽你話的男人,像凌峰那樣的人,包括司徒坤,我都能控制,我求你了。”
她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求你了於洋,你別殺我,帶我回去,哪怕你把我當你的奴隸我也願意,我可以照顧陶琳,照顧孩子們,還可以幫你控制人,我只想活着,我求你了。”
她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早已沒了自己那嬌柔柔媚的模樣,只剩下了痛苦的嗚咽:“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他們要殺我,所以我才那樣做的,我也不想吞他們,我也不想的,我就是害怕,我不想死。”
她的聲音期期艾艾的,像是閨中怨婦在哭訴自己的丈夫,好不可憐。
陶琳皺了眉,心裡有點堵。
於洋卻眯起了眼睛,抓住了陶琳的手臂,將她拽到了身後。
“閉嘴!”
蘇顰的聲音戛然而止,陶琳如夢初醒,猛然瞪大了眼睛,瞪着蘇顰。
“這……”
“精神系異能攻擊。”於洋擋在陶琳面前,冷冷的笑了一下:“蘇顰,我真是小看你了,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竟然也學會了精神系的異能。”
蘇顰瞪着於洋,臉上還滿是鼻涕眼淚,也顧不得擦,她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什麼精神系,於洋……”
“你閉嘴!”於洋打斷她的話,推了推陶琳:“往後退,離遠一點。”
“於洋?”
“別擔心,她功力尚淺,對付不了我。”於洋安慰着陶琳。
蘇顰自也聽到了於洋的話,她緩緩起身看着於洋,功力尚淺?她不懂什麼叫功力尚淺,她只知道自己曾經哭訴,對那些男人是有用的,可現在對於洋卻沒用,她猜測着,興許就是自己打動不了於洋的心吧。
“如果換做是陶琳這樣哭,你會心軟嗎?”她問,神情有些期待。
“我不會陶琳這樣哭。”於洋抿脣冷冷的笑了:“想挑撥我和陶琳的關係?你還不夠格!”
話音落,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蘇顰大驚,快速後退了兩步,眼看他手持玉刀,砍向了自己,蘇顰也顧不得別的,縱身一跳,從懸崖跳了下去。
“陶琳、於洋,我恨你們!”
天空中迴盪着她的吼聲。
陶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懸崖邊上往下看,下面的凹谷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縱然有月光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卻也瞧不見了。
陶琳拿出一個強光手電往下面照,但那光芒彷彿被什麼東西吸收掉了一般,又或者是下面有一層黑霧,竟是無論如何也照不透。
“看不到了,她死了嗎?”
鮮血從玉刀的尖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砸在地上殘留着些許血花。
於洋拿出一塊手帕擦拭着玉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