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該章爲獨立劇情,非主線。】
黑夜吞沒了一切,在無盡的黑暗中,人們期待黎明能帶來些許光明,但等來的卻是血色的絕望!
……
爸爸!!你到哪了??快點回來!!!門外面有東西在撞門!我快嚇死了……!剛纔媽媽……咣——咣——咣!!!啊……!!!!
……爸!咱家門被撞變形了!門外有渾身是血的人往屋裡鑽!我和媽媽躲衣櫃裡了!你什麼時候能回……
老丁!你別回來!快逃命吧!樓裡都是怪物,我帶閨女先藏着,你可千萬別回來了!啊……!
……
……呼……
呼……呼……
街道上混亂極了,人們相互擁簇着向城區的外側撤離,不時有人慘叫着倒在血泊中,丁寒喘着粗氣在驚擾的人流中奮力逆行,他的臉在路燈的映射下顯得蠟黃憔悴,他不斷的尋找人流中的縫隙,像魚一樣在人羣中快速的穿梭,與其他想要遠離城市的人不同,他很不得肋下生翼立即飛回家中。
……
十個小時前……。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我寶貝生日快樂……永遠的幸福快樂……耶!!快!吹蠟燭!”
“呼……!”看到女兒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丁寒高興極了,笑着連喝了兩大口白酒,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妻子方芸將桌子上的蠟燭小心的收回到盒子裡,然後攔着丁寒說:“一會你還要上班,可別喝多了!耽誤事兒……!”
沒等妻子說完,丁寒就將剩下的半杯白酒一口吞了下去,意猶未盡的嘆道:“哎!今兒不行啊!爲了我寶貝閨女過生日!這酒我都藏了一年多了,一口都沒動過,今天要喝個痛快!”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爸!還要喝的醉醺醺的?難看死了!好不容易戒這麼長時間了,你就少喝點吧!”
“行!我閨女的話就是聖旨啊!就喝半瓶!”
“呦!女兒管你就聽!我管你就不聽了?”
“唉!能一樣麼?如今這銀行也關門了,鈔票也作廢了,繳了那麼多年的養老保險也打水漂了,政府可不養吃乾飯的,咱是上一天班,就得一天的吃食兒!不上班,就餓死!以後咱倆幹不動了,可全指寶貝閨女養活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將您二位養的白白胖胖的!”
方芸聽女兒這麼說,忍不住樂了出來:“你當是養豬啊!還白白胖胖的!”
“哈哈哈哈……”
“汪汪……”豆豆也跟着湊起了熱鬧
丁寒早先是片區的民警,每天處理一些鄰里間雞毛蒜皮的小事,領導對他的印象也都不錯,本來憑他的這安分勁和不錯的人脈,多少也能提拔提拔,不用每天蹬着自行車到處亂轉,但都被他的一個毛病給耽擱了,就是好喝個酒,這個喝可不是下班後跟同事朋友到飯館去喝上兩杯、對飲幾口,他是早上也喝,中午也喝,就算是蹬自行車蹬累了,也會從懷裡掏出一個印着五星的小瓶,來那麼一口。
丁寒的酒量不錯,他父親就是當地出了名的酒罈子,號稱千杯不醉萬盞不倒,但他父親是
個武教頭,習得一身好功夫,丁寒也從小就跟父親練武,每次練功,父親都會給他倒上半小碗白酒,讓他一飲而盡赤膊打功,驅寒的同時也能降低他的疲勞感,丁寒的酒量就這樣隨着身上的功夫一同練了出來。
自從丁寒獲得全國少兒武術第二名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天天跟徒弟們吹噓自己兒子的本事,沒事就讓他跟師兄弟們比劃比劃,丁寒也不負父望,很少輸手,居然還贏得了一些名望。
當父親早些年最得意的徒弟坐上了公安局副局長的寶座時,丁寒也大學畢業了,他父親自然是老臉一橫,親自去徒弟家登門拜訪,於是,丁寒憑着一摞武術比賽的獎狀和副局長的推薦,順利的當上了一名人民警察。
雖然丁寒好喝酒,但卻從來不耽誤事兒,就算喝上半斤,腦子也清醒,手腳也利落,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張臉,別說喝一小口,就是聞到酒味,黃臉瞬間變紅臉,比翻書快多了。就因爲這張變顏變色兒的臉經常出賣他喝酒的事實,再加上他也斷不了喝酒的念頭,在基層一干就是十七年,不過他倒乾的心安理得,沒有絲毫抱怨,雖然收入不多,但憑着一身正氣的警察身份,順理成章的娶妻生女,並悠哉地活着。
可好景不長,就在丁寒和老婆商量着讓女兒上哪所高中時,寄生人事件毫無徵兆的爆發了,父親也無故失蹤,丁寒不斷的張貼着父親的尋人啓事,但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有時,他剛貼上父親的尋人啓事,才一轉身,一張陌生人的尋人啓事就糊在了父親的照片上,他瘋一樣的撕掉擋住父親的紙,但往往怎麼弄都撕不乾淨,無奈,只能重新再貼上一張,爲了不再被別人的尋人啓事覆蓋,他整天揹着板凳,將尋人啓事貼在一般人夠不到的地方,並且一貼就連着貼十多張,但沒多久,其他人也開始這麼做了,爲此他沒少和別人吵架。
足足幾個月,都沒有父親的消息,雖然他手裡捏着一摞密密麻麻的失蹤人口報警單,但每次出勤打探最多的還是自己父親的消息,他知道這算不作爲,是一種瀆職,但他已經沒有心思認真工作了。直到總局通知各區派出所的片警必須在所裡做登記,不許出外勤時,丁寒便沉浸在悲痛中日夜以酒消愁,甚至喝醉後和前來報案的人言語不和大打出手。
隨着寄生人的肆虐,警察的工作也逐漸被士兵頂替,丁寒也不例外,他大多數時間裡只是在家中等着分配任務,這段時間裡,丁寒守着妻女,靠着酒精的麻醉度日如年,直到家裡只剩下了半袋面和一小壇鹹菜,工廠纔開始強制招工,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的方芸也被徵去工廠做了一名攪拌工,看到妻子工作很是辛苦,丁寒這纔打起精神,揣着皺巴巴的獎狀和已經發舊的警證,去應聘保安的職位。巧的是,工廠的保安隊長正是自己的上司錢所長,丁寒直接跳過各項考覈被破格錄用了,看着一直陰沉的老公揮舞着工作證向她頑皮地炫耀時,方芸頭一次笑出了眼淚,對於幼年就失去雙親的她,一個溫馨的家顯得無比重要。
今天是女兒的生日,方芸特意跟同事換了班,這樣可以一整天都陪着女兒,一大早,她便收拾妥當,帶着豆豆出門遛彎兒,豆豆是他們家養的寵物狗,品種不純,看上去好像是馬爾濟斯犬和不知名犬的後
代,不過這條狗兒聰明伶俐,很是討人喜歡。趁着遛狗,方芸便順道去了趟物資站,想着丁寒一定會拿出藏着的酒出來喝,她算計着從物資站換回了一些平日裡捨不得吃的肉類罐頭,倒是惹得豆豆一路上異常的興奮。
丁寒和女兒還在各自的房間裡酣睡,方芸就已經回來了,一進屋她便開始準備飯菜,她用一些餅乾堆砌成四方塊,用自己調的奶油塗在餅乾的表面,用罐頭黃瓜擺上圍邊,然後點綴上一些蘿蔔鹹菜,方芸想,要是有果醬就好了,至少可以寫個名字,不過現在看上去也像極了真正的蛋糕,方芸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她將餅乾鹹菜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中央,然後捧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着各種各樣的蠟燭,這是她早在幾天便向同事借好的蠟燭,她真沒想到以前白送給自己都不要的蠟燭現在會這麼緊俏,想着給女兒個驚喜,方芸早就惦記上物資站裡的蠟燭了,但看着手指粗細的蠟燭居然要兩百點一根,方芸就恨的咬牙切齒,早知當初買一大箱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過,女人總是有女人的辦法,買來用不划算,那就借好了,用過後,就說沒用上,物歸原主,誰也不能在一根蠟燭上刻記號吧?方芸哼着小曲,用這些長短粗細各異或白或紅的蠟燭將蛋糕圍到了中央,不一會這些頑皮的火精靈就一個個在燭頭上伸展開來,想着一會女兒看到滿桌蹦跳的歡樂火苗時,一定會高興起來大叫,滿腦子都是女兒開心的摸樣,方芸覺得這個世界還是那麼的美好。
這頓飯,一家三口吃的很開心,時間也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丁寒上班的時間,丁寒深吻了妻子,親了親女兒的臉頰,轉身離開了家門……。
班車準點駛來,還沒等車停穩,身手敏捷的丁寒第一個躍出人羣跳上前門踏板,今天他的心情格外愉悅,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小調。
保安處的大隊長看見丁寒,迎上去說:“呦!老丁!今天心情不錯啊?”。
“嗨!這不是閨女過生日麼?”丁寒滿臉盪漾着春風:“對了!錢所!昨天不是說今天來個新人麼?”
“還錢所……錢所!叫隊長!啊!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呢?我讓那小子在休息室等呢!培訓班分配過來的,長的挺壯實,爹媽沒了,叫什麼峰?你先帶着他熟悉熟悉工廠環境吧!”
“行!錢所!我這就過去!”
“叫我隊長……!”
“好的,錢所!”
剛進休息室,丁寒一眼就瞄到了新來的小夥,一米八的個頭,嶄新筆挺的制服讓他顯得格外扎眼,丁寒帶着習慣的職業微笑迎了上去:“我就是丁寒,等半天了吧?”
小夥連忙轉過身來敬禮,大聲的說到:“陳峰,第四期安保培訓警衛班第……”
“哎哎哎……”丁寒連忙擺擺手,制止他繼續往下說,這輩子,他最看不上這種形式主義,頓時對陳峰有了些厭煩。
丁寒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今天你什麼也不用幹,就跟我,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陳峰原地打了個站禮,大聲的答道:“是!”
真是……,丁寒有些失望的衝陳峰搖了搖頭,讓陳峰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本章完)